第55章 约定(1 / 2)
('我哑然。
按说我现在应该满怀斗志的喊出口号mdashmdash
打倒袁穷!还我命格!为民除害!
可我现在脊梁骨发凉,即便胸腔里揣满恨意,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手甚至无端的发起抖,喉咙很干,很想咽咽唾沫,害怕,我竟然在害怕,原来一个人没有底气,真的会恐慌,连假装不怕都很难。
沈叔,我
你可以。
沈叔淡定的神情给了我稍许安慰,还没到四十九天,你还有机会,待我收你为徒,便会将术法倾囊相授,从此以后,你不光要与袁穷为敌,还要与天下所有的邪师为敌,灭了他们,便是你梁栩栩踏道的所有意义。
我点头,手上仿佛多了把斩妖除魔的權杖,没错,我不会一直这样,我身后有沈叔,有大把成长的时间,退一万步讲,那袁穷都五十多岁了,硬活他也够呛能活过我吧!
血带动着右臂迅速灼热,沈叔,我相信我能行。
漂亮话咱还不会说。
态度必须得有。
不行也得行。
沈叔牵起唇角,那我就等着了。
我拿过簸箕收拾起水杯碎片,沈叔,您是不是听到我和许姨聊天了,所以才告诉我这些?
先前他很避讳的嘛!
沈叔拿起书本,嗯了一声。
我更是惊讶,您也溜门缝?
沈叔脸一黑,老朽光明正大的听。
光明正大?
正房不说离西厢房多远,中间隔着好几面墙呢,这什么耳力?
我脑门一麻,难怪我二哥幻影出现时说的都是在山上的话,当时我还觉得是术法,如今一看,都是沈叔溜门缝听来的吧,在这山上闲唠个嗑都没**啊!
我没空总听。
沈叔懒得搭理我,是纯良跑来告诉我,小许哭了,你在安慰,我才要听听你是怎么安慰,看看要不要过去,其余的时候,我没空听这些东西。
啊。
我放心了几分,不再纠结,主要纠结也没用,耳朵长在人家身上,我能做的就是以后说话多注意,仗着我没有背后八卦谁的习惯,也幸好在此之前许姨和纯良都跟我处的不咋滴,让我没人去八卦,哎呀庆幸吧,庆幸沈叔不会啥读心术,他要知道我曾在无数夜晚分析过他和许姨的关系是不是得把那阿明直接拽到我面前。
磨磨蹭蹭收拾好,沈叔看向我,现在知道偷你命格的是谁了,还不赶紧去观香,多观察一分钟,才能多一分胜算。
我笑了笑,沈叔,成琛明天跟我去县里。
恭喜你啊。
沈叔慢悠悠的翻着书页,我能安稳些了,对了,你对成琛的印象怎么样?
还行。
我怕沈叔提我说人家丑那茬儿,忙补充,他人挺好的,就是脾气坏点,有时候很急躁,就像我刚才在树上倒挂着好好的,他非得抱我腿弄下来,害的我俩都差点受伤,不过他是好心,我爸说好心容易办错事,我懂。
沈叔笑了,对着书本摇摇头,你啊,跟他有很深的渊源,要和成琛好好处,知道他今天为什么来我这吗?
我知道好好处,成琛和周子恒前后救了我和爸爸三回呢,他来找你,应该是问他能不能得到家产的事儿吧。
提起来我还挺好奇,沈叔,他能得到不?
沈叔笑的无奈,他是为你来的。
我?
我讶然,我跟他又不熟。
很快就会熟了。
沈叔看着我,成琛想知道你为什么学道,我简单解释了下,就说你体质招邪,具体的,没多讲,因为我要是道出袁穷,成琛就会出手帮你。
帮我还不好?
我直接道,多一个人帮忙,咱们胜算就大一些啊。
个人有个人的劫,如果是旁的事,找成琛帮忙再好不过,他家生意庞大,根基很深,人脉也广,可涉及了阴阳术法,这种劫,只能自己去应对,否则,我由着成琛帮你,就是要多扯出一些人淌浑水。
沈叔看着我,成琛能做的,无非是花重金找其它术士对付袁穷,一但有无辜的术士被袁穷伤了性命,积怨又会加深,对成琛来讲,无辜的术士因他而死,等于造了杀孽,损伤福报,对他的后人妨害很大,会断子绝孙。
我吸了口凉气,断子绝孙?
对你来讲,麻烦也很大,成琛是为了帮你才造的杀孽,这笔账亦然会落到你头上。
沈叔继续,:本来是你跟袁穷和偷你命格主家之间的恩怨,因为成琛的关系,害了其他人的性命,你也会绝后。
我傻了两秒就摆起手,我不用成琛帮忙,不让他知道!
个人来讲,绝不绝后的没啥所谓,我还想不到那么长远。
但我受不了谁因为帮我死袁穷手里。
回头再让那个不忌口的给吃了咋整。
内疚感也得把我折磨疯了。
很多人以为,任何事拿钱就能解决,阴阳术法,却是沾不得钱。
沈叔轻叹,即便对方是邪师,正邪对立时吃亏的也往往是正道先生,因为邪师会为了保命无所顾忌,正道术士的规矩条框就多的很,在你想留有余地而对方必须要你死的时候,吃亏的就是这个心怀善念的,正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沈叔,这不讲理呀!
天道就是不讲理。
沈叔指了指天,或许,它讲的是更深刻的道理,佛家归类为因果,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但报应要是就来得迟了,你又能怎么样,所以你的这件事,我活着,我帮你,如果我技不如人先行一步,成琛只需照顾好你,陪在你身边借些光亮给你就可,其余的恩怨,由你自行解决。
沈叔,您的意思是,假如你没了,我就得去成琛身边?
这不跟爸爸之前和沈叔嘀嘀咕咕那出儿对上了吗!
沈叔咳嗽了两声,差不多吧。
那不行啊!
我垮下脸,沈叔,您可不能没,我受不了成琛,不是,我跟他一起不自在,沈叔
求你盼我点好。
沈叔无语了,我指的是最差结果,谁说我就要没了,我一身反噬的挺到现在,能说没就没?再者人和人得交往,我说这些的重点是什么,你要和成琛好好处,你跟他的命格简单来说,你俩将来的纠缠很深,明白没?!
啥纠缠啊。
老问我明不明白!
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全乎了!
唠的半拉咔叽的我能明白嘛!
啥纠缠啥纠缠,他看着你学习,看着你是否上进,偷懒了他就会揍你的纠缠!
沈叔还来脾气了,一天问问问的,你这年纪能懂啥!我能跟你说啥!啥啥啥的,我一个南方人被你们逼得都忘了家乡话了!点话你点做啦!!
我被他喷的脖子一缩,乜嘢意洗?
滚!!
我后退一步,硬着头皮继续,沈叔,我真不能滚,您是不是还落一件事儿,我明天要去县里,您这慧根还没给我呢。
哦,合着你磨叽半天为这个啊。
沈叔笑了声,示意我伸出手掌,他拿着书本对我手心拍了下,行了,拿走吧。
哪了?
我看着泛红的掌心傻眼,沈叔,不是这么给的吧。
你也知道不能这么给啊!
沈叔没好气儿的,你怎么好意思就这么要?多大的脸,滚蛋,赶紧在我眼前消失,不然我不给啦!!
你看你急啥
谁说小孩儿的脸是六月的天,大人一个味儿。
我溜溜的出来,仍一脑门雾水,那要怎么给我?
算了!
沈叔总不会框我。
回到屋里我仔细想了下袁穷,沈叔没一早就说是他徒弟出手偷我命格是对的,那时候爸爸在场,沈叔要全讲了,信息量太大,爸爸会很难接受,保不齐还得多思虑,弄出不必要的麻烦,如今我和沈叔熟了,也要拜他为师,心理上也有了接受的空间。
就是越想越有些上套的赶脚。
沈叔貌似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我走的每一步,好像都在他的计划之内。
难不成真的叫许姨说准了?
沈叔留下我的那一刻,就有了收我为徒的打算了?
我轻挠着下巴,可这事儿是我二哥提出来的啊,沈叔的态度并不积极,但他又的确让我观师默相,在我表达了自己想入道的想法后也愿意给我机会。
越想越乱,我不是任何人肚子里的蛔虫,只能顺势而为。
只要清楚一点,是袁穷将我和沈叔牵扯到了一起,袁穷是我的劫难,也是沈叔的劫。
绝对不能让旁人跟着掺和。
尤其是成琛,踢他一脚都差点摊事儿,要是他因为我断子绝孙了,那罪过大了。
看了一下午书,晚上吃完饭没有补课,又去到牌位屋子加班加点,有句话怎么说的,临阵磨抢,不快也光,主要就看走阴的术法运用,顺便等沈叔传唤借我慧根。
等来等去,沈叔没来,手机倒是响了,来电人明晃晃的两个大字,成琛。
接起后他也不寒暄,直接问我,明天几点在山下等你。
我估算了下路程,开车一个小时就能到县城,那下午三点出发就行了,不过你要想逛逛可以提前来接我,但是县城我也不熟,咱俩得看地图
明天下午三点我在山下等你。成琛干脆利落,:不要迟到。
我哦了声,那你的车能载几个人?
五人座SUV。
我想了想,是这样,红英姐也要跟我一起去,就是我要帮忙这家的亲戚,也算是牵线人要是能坐下的话,你方便多载一个人吗?
可以。
太谢谢你了!
我拿着手机笑了笑,成琛,我不能让你白帮忙,我给你路费!
听筒那边没声了。
喂,喂?
我以为掉线了,:你在听吗?成琛?
屏幕是还在通话中,那他怎么猛地想到什么!
啊,我提钱不好是吧!咱们是朋友来的吗,成琛,我是不是又伤害到你了?
是。
妈呀,他真回我了!
我被他吓一跳又有点想笑,那我就不跟你提钱,麻烦你了啊,这样,等回头你买完竹虫邮寄给我,有时间等你再来镇远山,我请你吃饭好不好
好。
成琛平着声腔儿,等你请我吃饭。
老实讲他不发怒的时候嗓音还挺好听的,朗清清,有一种磁性的感觉。
那就这么定啦。
我心里美滋滋儿,这便宜占得,你想吃什么都行,如果你不愿意出去吃,我也可以给你做,哎你别看我年纪不大,我做饭很好吃的,很得我爸的真传,不然等竹虫到了,我留出一部分来,你哪天来我做给你吃啊。
行。
成琛轻着音儿,我很荣幸。
我抡起拳头无声的比划了一个椰丝,省钱了!
脑子里的确在算小账,按我家以前酒楼的标准,请朋友吃顿饭,还是成琛这种lsquo老板rsquo身份的,随便一个包房,没个三五百都很难下来,一但成琛再得意点海鲜,要吃龙虾鲍鱼,那完了,我手里这点资产不说够不够,都得借钱请他吃饭,稳妥起见,搁家里吃,大家还能坐在一起,按镇远山菜市场目前肉菜价格来看,二百块钱以里就能整八个菜了!
摆在桌面上好看。
还显得我有诚意!
哎呀呀呀呀。
我都想夸自己有才啊!
成琛,你人太好了,遇到你真是我
梁栩栩。
低音一出,我脊背本能的溜直,:哎,您吩咐!
只要不跟我谈钱,我这小感情绝对到位!
朋友!
没说的!
成琛低笑出声,你这么小就学会虚伪了?
虚伪?
我微微挑眉,我有吗?
难道不应该说我是能屈能伸?
宰相肚里划大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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