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p style="font-size:16px">过了佛诞日,刘太妃这里又安静了下来。底下的g0ng人因太妃脾X柔静宽和,便有些行事懒散,为首的尚书倒是罚过几个不安分,但太妃不愿下人聒噪,就不许T罚,这下那些g0ng婢们更加散漫了,气的尚书直摇头。
好在侍奉太妃的g0ng婢只是行事散漫,却也明白不能乱嚼口舌,在众人面前也算得上是沉默寡言,不与人置是非。
马宝奴在这里面倒也乐得其成,见旁人皆是如此,便安心地当了个蠹虫。
她本就是王尚书带进禁内的,明面上是侍候尚书的奚官,只是王尚书素X平朴,不愿多事,身旁通常不用人伺候,就打发马宝奴去太妃g0ng里应差事。平日只有领俸禄时才会到王尚书处走动,或者等王尚书到太妃g0ng里讲学,俩人才得问安一番。旁人都不理会这俩人的关系,只当马宝奴是禁外普通人家送进来的,没有多想她与王尚书之间的关系。
沈念君私下问过她:“你可要问问王尚书,叫她把你调到宣宁殿?”
宣宁殿是太后寝殿,她这心思简直是昭然若揭了。
马宝奴摇头:“不要让婆婆为难了。”
王尚书在禁内因为人宽厚、处事严明,甚为众人叹服,与她私交甚好的小奚官都Ai称她为“婆婆”,马宝奴亦是如此。
沈念君当下就急了:“怎么为难了?俗语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禁内谁不为自己打算?你难道真打算在太妃这里待一辈子?”
马宝奴道:“我没什么大本事,知道自己没能入得了贵人眼的本事,不老老实实应差事还能怎么办?”
沈念君听了这话,冷笑两声:“然后服侍太妃殡天后跑皇陵给人守灵,Si了当孤魂野鬼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马宝奴低下头,皱眉不语。
沈念君是真切的替她打算,瞧她一脸可怜样儿,又软下了心,道:“眼瞧着太妃年事已高,外面看身T坚朗不假,可谁知道能活几年呢?明白人都开始给自己盘算出路了,你可不能在这上面犯糊涂啊……”
马宝奴抬头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沈念君听了她的问话,脸倏忽便红了,低头嗫嚅半天也没有回信。
马宝奴少见她这样少nV娇羞的模样,当时就来了兴致,挽上她的削肩,笑道:“你说啊?你有什么打算?说出来叫我开开眼嘛。”
沈念君为难的瞥了她一眼,悠悠地叹了口气,道:“我虽为吴兴沈氏,到底人微言轻,想找人进宣宁殿不假,但却是……囊中羞涩。”
言罢便一脸赧颜地低下了头。
马宝奴其实并不愚笨,相反,她很聪明。她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有时候办事循规蹈矩得过了头,觉得她是个被针扎了也一声不吭的二木头,看着就心生厌烦。
古有“不拔金钗赂汉臣,徒嗟玉YAn委胡尘”之叹,今有囊中羞涩贿内侍之沈念君,一时之间倒有些啼笑皆非了。
“如今禁内掌g0ng人进侍的是哪位贵人?”
沈念君白眼道:“是南大人管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马宝奴疑惑:“哪位南大人?”
沈念君瞧她一脸无知,又气又笑,道:“禁内谁人不知掖庭令南大人,他主司g0ng人升迁降黜、惩奖赏罚,下面贿赂的人多着呢。”
禁内h门中署派冗长繁琐,一时之间也难以叙记。先帝时期倒是删简一番,但是到了如今却还是一滩稀泥。原因无他,近年水旱不定,稼穑难行,禁外多有卖儿鬻nV的穷苦人家把孩子送进来,一个个的h门g0ngnV像洪水般涌进禁内,陛下即位之初到是下令不许如此,但政令难行,到是叫些刁民以此为由聚众行凶一番,惹得底下的县令很伤脑筋,陛下见状又得作罢,瞧着下面为非作歹。
到今禁内人员繁多,其中内侍尤以主司夫人采nV后g0ng事物的掖庭令和主司g0ng婢的永巷令为尊,下设若许衙署,兼有数名令、丞及下动行事的h门奚官,算下来也有小千数百,中间受行贿赂、结党营私般事屡见不鲜。
沈念君说的这位南大人,就是禁内的掖庭令。太妃薨逝后g0ng人的去向安排本该归永巷令张大人主管,但他生X寡淡、不理俗物,人到是不坏,只是成日里学那些士族放浪形骸的模样,这才叫南大人接了手。这位南大人是青州人士,估计是小时候青州大饥时穷疯了,一上位光知道行贿敛财,出了钱一概不认,下面多有阿谀奉承的。
马宝奴知道她们俩人一个个的,兜b脸还g净,听了沈念君的话,再也撑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边笑的捶x顿足,一边流出了两行清泪。
沈念君少见马宝奴这样,不禁苦笑两声,“你我也是知根知底的人,我不找你还能找谁呢?”
这话说的是难得的实在。沈念君和马宝奴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俩人都如雨中浮萍般无依无靠。
马宝奴心知肚明,却还是想逗她。她忙擦g净眼泪,揶揄道:“你不如直接去找这位大名鼎鼎的掖庭令,拿出才那般刚直不阿的面容来唾弃他一番,说不定就入了贵人的眼,别说去宣宁殿了,就是去太华殿也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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