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香囊(2 / 2)
被他看到的人都把头低了下去,战战兢兢不敢直视。
李嫔一个劲地说冤枉。
沈衍脸色一冷:“放开她。”
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嫔眼圈一红:“臣妾着实冤枉啊,上官妹妹身边的宫女做了不堪之事,臣妾想着不能有损了妹妹清誉,才出手训诫一下这个宫女而已。”
沈衍面色不见缓和,反而更加沉了:“我倒不知这宫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小小嫔位做主了,有皇后的口谕吗?”
“没……没有。”李嫔没想到圣上如此发问,呐呐道。
“有朕或者太后的口谕吗?”沈衍缓缓发问。
李嫔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双膝一软跪下,脸色苍白道:“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沈衍却是懒得听她告罪了,冷淡的对众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遵旨起身,只有李嫔一人还跪在地上,没圣上的吩咐不敢起来,不一会儿就有如坐针毡之感,她原本以为一个宫女而已,发落了又能如何。没想到圣上一来就冷语问罪自己,摆明了是替上官容出头,想着圣上从前待自己也是不错的,心中不禁忿忿起来,大着胆子开口:“可这宫女与侍卫私相授受证据确凿,抵赖不得啊圣上。”
沈衍闻言看向趴在凳子上的照儿:“情况可属实吗?”
照儿挣扎着要下来行礼,被顺苏扶住了,哭泣道:“奴婢冤枉啊,奴婢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沈衍眉头不自觉的蹙起来,即使他有心护着上官容,总要有个服众的理由。
关清秋这种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她从宫女手上拿过荷包,又蹲下来拿走了照儿身上戴的小香囊,仔细观察片刻后,道:“不对。”
沈衍问道:“哪里不对。”
她一一讲给众人听:“两者绣工虽然相似,却有着细小的区别,打结处并不一样,而且……”关清秋对李嫔道:“娘娘见多识广,摸一摸就知道了。”
李嫔硬着头皮摸了摸,还要狡辩:“我没看出有什么区别。”
“这缎子是上等的天辰锻,更密更滑,而宫女所用的是普通的绸缎。”关清秋说着先给沈衍看了,再把东西递给了顺苏。
顺苏也是个懂料子的,虽然两者看着一模一样,但模着就知道不同了,她把手中的东西一一给众人看过。
打结处与布料的确不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铁证如山,再难相辩。
李嫔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没想到如此周全的计谋竟然还是百密一疏,关清秋好毒的眼力。
沈衍看向地上跪着的李嫔已经带了失望之意:“原本只是以为率性可爱,没想到竟然做事如此急躁,不分青红皂白就惹出这样的风波。”
李嫔第一次听到说沈衍说这样的重话,整个人三魂去了两魂,越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沈衍语气一转,似有叹息之意:“罢了,念在你有孕在身,这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次,朕决不轻饶!”
唬的李嫔频频磕头。
沈衍看了一眼李玉,李玉上前把李嫔扶了起来。
沈衍轻轻揽过关清秋的肩膀:“还好你没事。”
关清秋望着他柔声道:“圣上来的及时。”
旁边的李嫔咬紧了牙。
…………
禄王府,
禄王妃一年以来缠绵病榻已久,在几日前夜里殁了。
灵台,牌位,白幡。
一夜之间王府就变了,明明是在春日里,却仿佛冰封了万里冰雪,连空气都是凉的,清冷的刺骨。
桃花落了一瓣又一瓣,仿佛在不舍那女子的离去,一声声哀泣着不肯别离。
世间人已故,
地下泥销骨。
惨淡的白色一抹抹在深色的大堂中,纵横交错着一个女子哀婉的过往。
王府里一片凄凄惨惨,下人们哀泣不止,禄王自从王妃去后几日都闭门不出,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王妃留下来的东西。
不饮不食,前来吊唁的人无不感慨想不到王爷情深至此。
宫中也知道三王爷的爱妻没了,太后听说三王爷几天都没出来过,担心的不行,生怕沈裕随王妃去了。
次日就把沈裕召进了宫,太后看着沈裕眼睛下面都是乌青的,估计几天都没怎么睡。
太后这么多年什么没看过,生离死别,人间最悲痛不过于此了。
安慰了几句看沈裕失魂落魄的也不忍,先叫沈裕回府了,安排了太医去好好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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