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惑妃心:孽缘第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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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郡主越是这样睚眦必报,越让他心动不已。她身上的血性,除了他没有别的男人配得上。总有一天,她会死心塌地爱上自己的。

这三年,是相思的三年。她带着狠意的小脸就那样刻在自己的眼睛里,心里,四肢百骸里。望着草原任何的地方,她都会出其不意跳出来,敲打着他这颗草原雄鹰之心。

北匈奴的局势稍微一稳定,就找了借口来看他这未来的单于大阏氏。

她长成了大姑娘,这样的娇俏可人。只有水一样流动的眼眸还带着小时候的踪影。此时,里面却只有深深的杀意。她母亲死了,是因为和亲吗?为什么?!

没有郡主安危的顾忌,他又受了伤,失血过多。四卫士的剑舞的密不透风,剑剑直指他的要害。呼韩邪咬牙闪转腾挪,胸口的血流的更多了。他透过剑锋看过去,郡主紧绷的小脸丝毫没有喊停的意思,看来,是真想治他于死地。心里难以控制的黯然神伤。

“该死,该死,害死了娘亲,该死。”云儿不停地给自己理由。

对面寂静的林中,突然飞来几只羽箭,挟着疾风,风驰电掣般射向王府卫士。猝不及防,一个卫士的肩膀中箭,两个卫士的马中箭,倒地挣扎。遇到了神射手!卫士一个纵身立起,拿剑护住全身,挡在云儿跟前。

林中两拨射手,一拨拉弩射完,另一拨马上顶上。羽箭似乎无穷无尽,卫士近身不得树林,就在这手忙脚乱之中,又有一人中箭。

一只羽箭就在此时射向了云儿,倒地的卫士,把她就这么暴露在羽箭之下。她也没有躲得意思。闭上眼,破空的声音听着竟有几分美妙。

呼韩邪因为失血过多,已伏在了马上。恍惚间,听到破空之声,侧脸就发现那只飞向云儿的羽箭。心内一急,一声轻啸,两腿一夹汗血就窜到了云儿跟前。急驰的箭,穿过他的靴子,从小腿穿出,又扎伤了汗血宝马的腹部。马儿痛极,一声长长的嘶鸣,撒开蹄子,往树林冲去。此时里面也有几骑奔出,惊呼,“单于,”手一挥,一辆马车从林中奔出,呼韩邪好像已经昏倒了,被放在车上。射手端着强弩,护在车的周围,疾驶而去。

云儿,也瘫坐在地上,想起来,使不上一点力气。

呼韩邪竟然用自己挡住了箭!云儿遏制自己一霎间地悸动。心里骂道:这个乌龟王八,可恶的波斯猫!自己就像他嘴边的一只小老鼠,流着哈喇子,不玩够了,腻烦了,是舍不得吞下肚的,王八蛋!云儿学着青青的粗话,狠狠地解气。

“除了他死了,我死了,否则一生都逃不了。我已答应了娘亲,没有逃离的权利。好,那你就死!”云儿,心里又恨恨的想。可惜,我不是男儿,否则追到天涯海角,穷其一生,必让你死于我刘云儿刀下。

昏昏沉沉地回到了紫云阁。书包网shubao2想看书来书包网

情痴不识也枉然(3)

刘念闻此消息,又惊又怒。看到卫士冒死力战,身负箭伤,忍下怒气先暂不追究护主不利之过失。

呼韩邪,怎么从阴山跑到南国来了?莫非和亲是幌子,还是和那狗贼又有什么密谋。如果只是为了见云妹妹,这胡贼到真有几分情意。只是越发的棘手了。那个千长怎么没有密报,呼韩邪来南国?

刘念一路上思忖着赶到紫云阁。

云儿,已洗浴干净,换了衣服,窝在锦被里闭着眼睛,不知再想什么。

听到刘念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里有说不出的疲惫。长长的黑黑的秀发遮在了脸上,黑白分明到犹如窗外,正在盛开的雪白的梨花,没有一点血色。

“云妹妹,没事吧?让厨房炖了燕窝,一会儿送来。你看你的脸色……。”刘念心疼地说。

“没事的。念哥,我想和你聊会儿。”云儿有气无力地回到。眼睛落到刘念的手上,那个伤疤触目惊心。想必是,自己当时恨极了,才会下如此重的口。冷静下来,心里还是明白,念哥是疼爱自己的,他也有很多无奈。也许真像人说的,越亲近的人越容易受到伤害。只是,念哥,好像从来不曾怪过自己。

“好,云妹妹,慢慢地说,别伤了气。”刘念起身,给云儿后背放了一个靠垫。

“念哥,我碰上呼韩邪了。他还是不依不饶,差点把我掠走。我和轩逸大婚是不是彻底无望了。”云儿的声音带着悲切,心里还是有一些期盼。多么希望念哥哥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复。

她就像沙漠里迷失方向的行人,身外之物什么都不重要,只有水是最渴望的。她破碎的心需要轩逸的慰藉。

“是……。不过,云儿,你放心。念哥早晚会除了那呼韩邪。念哥派在匈奴的卧底,现在只是二十四长下面的千长,无法接触到呼韩邪,得再等些日子。不过,匈奴国内政局也不稳定。呼韩邪在去年差点被废除,丢了性命。现在,下面还有几个自立的单于,都是老单于的近支,名正言顺。我正在寻找合适人选,杀了呼韩邪助他夺位成功。距离和亲还有二年多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怪不得,三年不曾来齐地马蚤扰,原来后院起火。她心里幸灾乐祸地想。

“念哥,我想见轩逸。”云儿舒了一口气,又有些害羞把脸藏在被角里,只露出两只突然有些灵动,顾盼神飞的笑眼。

“云儿,这几个月发生了好多事情。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念哥不再想瞒你。虽然有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过有时眼见也未必是事实。人生有很多无奈,有时为了一些目的,会做出一些言不由衷的事来,你明白吗?”看着澄澈见底的那双眼睛,刘念真不愿意在上面蒙上阴翳。

云儿,点点头。心里却想,“牛唇不对马嘴。说这么多道理干什么。”

“皇上虽然和爹爹是亲兄弟,可是君臣有别。他的圣旨,爹爹不能不听。各位王爷也是。你这次和亲,是皇上钦赐。爹爹也无法,所以才缠绵于病榻如此之久。又加上姨娘……。唉,他的头发已花白了。”刘念无能为力的心痛。

“活该,谁让他利欲熏心,置亲情于不顾。”云儿小脸突变,转过头去,不苟同。

“又孩子气。你想想爹爹以前对你多疼爱。突然就如此变化,正常吗?他以前只把姨娘放在心上,突然和王妃举案齐眉。早十几年干嘛去了。”

她看向他的眼睛慢慢亮了起来。

“云儿,念哥只能暂时先告诉这些。因为它关系到很多人的安危,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你还太小。你是个聪明的女子,静下心来,想一想,会明白的。不要再恨爹爹了,他心里真得很苦,很累!”

云儿,抱着双膝,话好像是有道理的,她也希望是有道理。可是,不要想起娘亲,想起了娘亲,心里还是恨。天大的事情也不应舍了她可怜的娘亲的命。

刘念看着她一会儿晴,一会儿阴的小脸。唉,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好哄了。书包网txt小说上传分享

凄凄惨惨离别时

“至于轩逸,”刘念沉吟道,转身站到窗前。她的眼睛紧追随着,心里有些莫名的紧张和兴奋。好久,没有人跟她说说轩逸了。

“云儿,轩逸对你一片真情,天地可鉴。可是,你们有缘无份。皇上已给他赐婚了。轩逸本誓死不应,王妃以死相逼,他也无奈呀。行了大礼,洞房未入,轩逸就脱下喜袍,只字未留,就走了。现在,晋王府已把封地搜遍,也未见其踪迹。”

云儿的眼睛直直的,睫毛上的泪珠颤颤的。哭得太多了,泪好像干了。轩逸大婚了,他已有了王妃。他说了要和她一生一世的。这山盟海誓,就像云烟那么容易飘散了。可是那个毒誓却阴魂不散。

即便呼韩邪放了自己,自己跟轩逸还是海市蜃楼。

原以为,今生已无缘,才梦上心头,却又是南柯一梦。

“念哥,我想去给娘亲守墓。”她只想走开,躲得远远的,过安静的生活。这个王府里几乎无可留念,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只有她是不幸的,多余的。

刘念一惊,走到床边,擦去云儿眼上的泪珠,轻叹一声,“云妹妹,这可不行,爹爹也不会答应。”

“王府墓地不是有家奴守护吗?周围还有王府的田产。我只要一个小院,和几亩薄田。念哥,你不知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过一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生活。只是,环境不容许。这王府对我来说,太过热闹,也太伤心了。我先出去清静清静,心情平复再回来。求你回王……,回爹爹。如果把我圈在这紫云阁里,也许有一天,我会真疯了。呜呜”云儿一半真一半假地趴在了被子上。不吓唬,吓唬念哥哥,出去就是水中月,镜中花。

“云妹妹,别哭,念哥会和爹爹好好商量一下。现在,王妃每天自顾不暇,也怕了你。你搬出去,她应该不会反对。只是,你离念哥这么远,念哥如何照顾你。”刘念不舍。

离得近又怎样!三年未进紫云阁,娘亲未得善终,大婚成幻。云儿心里想着,不语,说出来,只有伤了念哥的心。于事无补。

刘念看着她的倔强,就明白她心意已决,多说无用。轻点云儿的头一下,“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硬的像个男人。谁娶了去呀,有的受。”说完,自知失言,长叹一声走了。

刘念犹豫再三,终不敢隐瞒。

王爷听了,半响不说话。

刘念又小心回道,“爹爹,孩儿觉得近几年来,云妹妹似乎就没有风平浪静的时候,她小小的年纪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嗯,她只是想清静清静,心情平复了,就会回来。还有,她对姨娘的感情……也是一份难得的孝心。”

“念儿,爹爹老了,随你安排吧。只是云儿的安全要保证。唉,这个孩子还是不原谅本王。念儿,你说爹爹这一辈子为了什么呀!”

看着父亲的难以释怀,刘念赶紧劝道,“云儿,只是散散心,一年半载,就会回来。对了,爹爹。孩儿正在联系匈奴的其他自立单于,有个叫鲁汉尔可以借用。”

“哦,”王爷从榻上欠起身,身上带了活力。“念儿,此事要慎之又慎。万不可让他知道,是南国在操纵。不能为了云儿,引起边疆冲突。好,这下就好了。不过”王爷的眉头又紧锁,“轩逸都大婚了。虽然轩儿有情有义,可云儿将来怎么办呢?”

“爹爹,走一步是一步吧。如果云儿和轩弟缘分未尽,我们到时候为了他们两个人就退一步吧。终是云妹妹的幸福大过王爷府的体面。”刘念尽量轻描淡写。他不愿意现在有任何事情烦扰身心俱疲的爹爹,如果不是为了云妹妹……。

闲情烂漫心飞舞(1)

原有的一个带里外跨院的房子已改装,加固,翻新。屋子离王府墓地,大概四五里地,靠近山脚。房前有潺潺的小溪流过,过了小溪前面有一大片的麦田和菜园。

月余,云儿就从王府搬了出来。随行人员都是刘念精心挑出来的。

可云儿只带了傻丫头,和世子的一个心腹大丫头,还有几个另行居住做粗活的丫鬟婆子。

青青留在了刘念身边,哭哭啼啼地舍不得云儿。可她是有家室的,云儿不忍心让她丢下孩子不管。

王府的侍卫隐在几里之外,比在王府还紧张。这没遮没挡的一个大院子,还不能靠近。

为了安抚,刘念把卫士的俸禄全部翻番再翻番,丫鬟,及家仆的月俸也是一样。本来来这远离都城的地方,感觉跟流配差不多。心里多少怪小郡主的多事。如此以来,却成了美差,还反而引起了其他人的羡慕。

差事虽然紧张,但确实清闲。郡主极好的个性,从不发脾气,使小性。如果不用提防觊觎之人,这简直就是提前进入养老状态。

天气越来越暖和。山上已层峦叠嶂,远远望去,生机勃勃。近前的五颜六色的野花,也竞相开放。看着就那么自由,舒展。菜地里也是一片喜人的绿色。

穿着布衣的云儿正站在她那几亩薄田,杵着念哥特意给她做的小锄头,手搭凉棚四面瞭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泥土的气息;这随意的风儿;浓浓的,到处的绿色,真是太美了,太自由了。心从没有这样开阔,飞起来想要高歌的感觉。

也许,在这青山绿水中,娘亲会真正的快乐。更何况还有自己陪着。这是我—云儿的世外桃源!

她仰头,天上如丝的云儿正缓缓地流动着。她的心也随着,流动着喜悦。

一回头,看见傻丫头正背着自己在一心一意地除草,翻土。

傻丫头是晋王府做粗活的大丫头,只因轩逸发现她有点功夫,就送给了云儿解闷。

傻丫头,心眼实,爱干活。一闲下来,就手脚难受,哪也不舒服。一说干活,比吃了蜜还高兴。青青说傻丫头天生受累的命。

云儿,悄悄地移到她后面,抬起一脚,就踹向傻丫头正撅着的臀部。本以为得逞,谁知傻丫头,就地一滚,躲了过去。只是头上脸上手上全沾满了泥。一张扁扁的大脸上,长了一个樱桃小口。此时正撅着小嘴瞪着云儿,“小郡……,小姐,你怎么老偷袭秋儿。你师傅没告诉你,偷袭不是君子,是小人。”

云儿,看着她的表情,更想笑,这嘴怎么长上的,虚着眼睛只看小嘴,真是一个美人。“我本来就不是男人,何称君子?你没听说过:为女人与小人难养也,近在不逊,远则怨。秋儿,你不是女人么?”

“秋儿,永远说不过小郡……,小姐。反正,偷袭别人不是君子。”傻丫头嘴硬,不知道拐弯。可云儿就喜欢她这么实诚。

云儿插起腰来,故意板起一张小脸,“秋儿,你要再敢说本小姐是小人。好,我就罚你,扔下锄头,回去跟春桃绣花去。”

一张脸马上成了苦瓜脸,缩成了一团,走上前,拽着云儿的胳膊晃起来,声音也变得细细的,“小姐是君子,秋儿是小人。上次秋儿绣花,手差点让针扎烂了。小姐你就罚秋儿一天必须把地翻一遍,翻不完不让吃饭,好不好?”每次都只有这招最有用,屡试不爽。

云儿,憋不住劲儿,笑得前仰后合。傻丫头总算明白,小郡主在逗自己。只要不绣花就行,也跟着傻笑。“小姐,你出了王府,怎么越来越没正经了。”

“嗯,说什么呢?还想绣花呀!”云儿,杏眼圆睁。

秋儿,总算聪明起来。正面冲着云儿,离她远远的。生怕说错了,又绣花去。

闲情烂漫心飞舞(2)

不过,看见小郡主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傻丫头心里也开心。

娘亲,你看见云儿快乐了吗!

两个快乐的女子,在田地里快乐地翻着土。

等下午,刘念来看云儿的时候,地已经翻完了。她和傻丫头正坐在地头,欣赏。

满脸的汗水,满手的泥,满身的土,满脸的满足。

刘念的心里百感交集。云妹妹,多久未这样脸带喜悦,眼带满足了。

“念哥,”发现了刘念,云儿一跃而起,跳过来。

“你看,我和秋儿翻得地。秋儿说明天就可以撒种了。等我种的菜接了果实,就送给你和嫂嫂品尝。”脸上一道一道的泥,笑容却是甜美而幸福的。

“好。看见你变得健康,开心,念哥也高兴。以后,没事我也要常来,这是个福地。能让人大变样。云儿,念哥不会扰了你的清净吧。”

“世子爷。小姐现在变得特别没正行。老是背后偷袭秋儿。上次让秋儿差点……,没事,没事了。”看见云儿比划绣花的动作,傻丫头马上闭嘴,躲得远远的。

云儿,偷笑。

小院里,因为世子的到来,多了几分热闹。厨房里的婆子多做了几个小菜。就在院子里推杯换盏起来。

夜幕降临,远处近处的山模糊起来。声声入耳的是蛙鸣,小溪哗啦啦地流水声。

刘念和云儿起身散步到外面。“云儿,真得喜欢这里。不觉得清冷吗?”刘念停下脚步,探询地盯着云儿。

“真喜欢。我的心好久未有这么轻松,怡然了。没有了仇恨,没有了心酸,没有了冷眼,没有了等待。每天什么也不想。却每天都这么快乐。你看,我从来没有发现世上有这么多快乐的事情。翻土的快乐,长茧子的快乐,”说着,伸出手来,手掌上竟然有了薄薄的一层茧子,“小溪流水的快乐,野花烂漫的快乐,秋儿的可爱,远山青黛的美丽。原来,在王府里却只有挥之不去的伤心。”清亮的眼睛眨也不眨,直视着刘念,“念哥,还有最重要的是娘亲能看见我的快乐。”

看见她这样,刘念应该心安,可是他心里还是止不住的心酸。还不到十七岁,就好像看透了红尘,竟有了归隐的乐趣。

“云儿,总有一天,还是要回王府的,你终还是要嫁人的。”

“我不回。除了轩逸,我谁也不嫁。轩逸已不可能,云儿已决定终身不嫁。”清丽的面容,眼底有着一抹哀愁,却是如此坚定。

“好好。这事以后再谈。你要的古琴,念哥给你带来了。知道你每天都要弹奏一曲方可入睡。”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刘念不愿意跟云儿有冲突。更何况,呼韩邪还未死,一切谈论尚早。

“太好了,我已想了多日,还是念哥对我最好。走,听我弹奏一曲。”

一曲离歌,在夜色中尤显苍凉。刘念眉头微皱,这支曲子怎么让人平添了离愁别绪,不吉利。心里有些在意,别扭。

闲情烂漫心飞舞(3)

云儿和这一行人,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

很快,云儿的脸色就变得越来越红润。气死太阳的脸竟也有些黑了,清丽绝俗的容颜中带出了豪爽。风风火火地忙起来,仪静、柔情绰态,荡然无存。这广阔的天地也许才是她真正适合的。

这几天的天气着实闷热。即便在这山脚之下,也无风无雨。只有清晨之时,才有些许凉意。

云儿,天微亮就起身。在院子和傻丫头打了会儿拳。又去院外给小兔子割了点草,草上还带着露水,是两只小兔子的最爱。她就喜欢看小兔子的小鼻子,吃东西时一耸一耸地。看着看着,她的鼻子也会痒起来,跟着耸两下,自己就会大乐起来,把小兔子吓得一动不动,云儿就捂住嘴,更加乐不可支。

傻丫头,在后面看着,搞不明白小郡主有什么可乐的。怎么有点神神叨叨的。只敢腹诽,不敢出声。上次小郡主真罚她绣了一次花儿,那真是生不如死。

喂了小兔子,再去窗下给八哥换换水,换换食。八哥现在会很多话。一到两人切磋时,就高声尖叫,“云儿棒,云儿棒。秋儿笨,秋儿笨。”

把个傻丫头给气得,宰了它的心都有。有时,趁着云儿不再,傻丫头就威逼利诱,又给添食,又给换水,临了拿出一把小小刀再威胁一下。小八哥,歪歪小脑袋,衔衔羽毛。明天早上照样尖叫。

云儿很快发现,傻丫头特别在意小八哥的话,索性又教了几句让傻丫头能背过气的话。

直到有一天,小八哥高声尖叫了一句,“傻丫头,呵呵。”傻丫头当时气愣,掉了眼泪。从此云儿再不敢深闹。谁知,皮糙肉厚的秋儿,还有在意的话。

以后,每当小八哥尖叫,“傻丫头,呵呵。”云儿就赶紧一脸无辜地看着秋儿,“秋儿,我昨儿饿了它一天,又拿小棍打了它好几下。它知错不改,我也没有办法。你大人有大量,好不好?”

傻丫头,就一脸悻悻然,冲着小八哥挥一挥大拳头,心里说:“等有一天,小郡主不要你了,落在我手里,一定把你打哑了。”挥完,赶紧跑,那可是小郡主的眼珠子,惹急了,会绣花的。

云儿吃了早饭,和春桃闲聊了几句。春桃真不像个丫头。人长得又好,又娴静,又能干,还知书达理的。把云儿这儿打理得井井有条。

云儿常想:念哥,把她硬派给了自己,肯定是极放心之人。但云儿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事情她没看透。

快到正午了,天气越发地闷热,坐在那里就一身一身的汗。抬头看看天,一点下雨的意思都没有。

云儿和傻丫头去地里摘了一些菜,就躲在了树荫下。这老天爷,不把人热死不罢休。

听着耳边,颤颤的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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