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惑妃心:孽缘第11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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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她狂叫,“别走,娘亲。云儿想你。”

泪水盈盈,映着笑容,轻轻摇头,飘飘而去。

“不,带我走,娘亲呀。”她绝望地哭倒在窗前。

又做梦了,长睫如彩翼颤动,泪水滚过鬓边,跌落成一床悲恸。额上是细密的汗珠,手在空中徒劳地抓着。昏迷了三天,每天就是这样绝望,悲戚叫着娘亲。

轩思肝肠寸断。把云儿滚烫的小手,握在大手里,眸底里是痛,是无奈,是挣扎,是依恋。

青丝白马至盾来(1)

“王爷,骨都侯有要事求见。”侍卫门外请示。

“不见。”她还未醒,谁也不想见。

“骨都侯让转告王爷,右谷蠡王—至盾王爷,来王庭了。”

他来了!细长双眼,狠戾之色腾腾升起。

“告诉托罕,我一会儿过去。等一等,让丫鬟叫灿里娜到偏殿来。”

“是。”

“拜见王爷。”悉索的脚步声,温和的声音,不用回身,就知道灿里娜来了。

眼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只是右颊上,是未消的五指红印。轩思有了浅浅地内疚。

虽然,从来不曾对她有过爱情,但两年来,她恭顺在旁,知书达理,温柔体贴,从不多事,多言。在侍妾中,是自己唯一有些看重的女人。

“本王的手重了些,还疼吗?”淡淡的话,灿里娜却潸然泪下,他心中还是有自己的。

“王爷挂念,不疼了。不知妹妹现在怎么样?”早想过来,右贤王日夜守候,谁也不许靠近。

“还未醒。灿里娜你真把她当成妹妹吗?”握着小手,两眼忧郁不弃床上人。

“是。灿里娜见妹妹第一眼就喜欢。妹妹更是不顾自己的性命救了灿里娜。我是真心喜欢她。我,我愿意与妹妹共侍王爷。可是,王爷,她是……。”

“别说了!”暴戾的双眼斜扫过来,是不愿意面对的怆然。

他什么不知道!

这是他最最亲的二哥的心爱女人。纵是她千般不愿,他又能做什么?求二哥赏给他?四年了,多少次豪醉后二哥嘴里念得就是“云儿,云儿”。父亲死后,竟破了匈奴的国俗,所有的年轻阏氏全部遣散。

身边一个女人未有,他用情至深,炽烈。

抢了她,也许就是兄弟翻脸,血溅百步之时。

携了她,浪迹天涯,母亲怎么办?这偌大的一个王府里的人怎么办?二哥暴怒之下,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他最恨背叛,更何况这背叛来自于他最信任的弟弟。

他什么都做不了,就这么无奈地看着她痛苦,凋零。

此恨绵绵无绝期。

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却屡屡提醒,似利刃穿心,粉碎他刚刚荡起的那点愧疚。

恶狠狠扬起的手,最终随着一声轻叹放下。眼底抑郁,黯淡,如墨双瞳乌云滚滚。

“好好照顾她。你想太多了。”

雁过也,正伤心。

书房里,托罕正坐立不安,不时往窗外翘首。右贤王已经三天未去王庭了,这可是非常罕见的事情。今天求见,也是这般地磨叽难见,王府里出了什么大事情?她好吗?

王爷一身青衫温文儒雅,俊秀飘逸,只是清瘦的俊脸凛然带着杀气。“托罕,拜见王爷。”

“免了。快说,他怎么来了。”声音至寒,清冽。

“托罕也不知情。今天各位大臣正在议事,至盾王爷就携着家臣到了。听说手底下的死士也在驿站。”

“至盾王爷的军队有什么异动。”

“此次前来,未带军队。”

“哼,量他也不敢明着反。二哥呢?现在在哪里?几天能赶回王庭。”轩思深思片刻问道。

“单于现在还在兰氏大人的部落。汗血宝马,日行千里,也得一天左右。我已飞鸽传书通知单于了。”

轩思长身玉立于窗前,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屋外秋风穿过窗棱,发出呜呜的呐喊。

片刻王爷突然转身,眸中精光四射,寒光似雪,一派决绝。

“托罕,你手下的死士,二哥带走了多少,现在在都城的还有多少?”

“单于带走了二十个。都城里还有八十五个。”

青丝白马至盾来(2)

“好,托罕。从现在开始,都城的安危就交给你骨都侯了。你带着死士还有二哥和我的卫士把驿馆严密监视起来,如果至盾王爷有什么不轨之处,擒贼先擒王,就地处决。此事,只可你知,我知。三哥和五弟都不能泄露。国政未稳,我现在谁也不相信。此次至盾王突然来王庭,必定有和他暗曲私通的大臣。你派人严查,不过,不要惊动他们。”宝剑未出,铮铮之声作响。右贤王周身杀气腾腾。

“托罕,誓死效忠单于。只是至盾王爷的生死是不是应该知会一下单于。”他面带犹豫。那毕竟是单于的大哥。

“托罕,王庭现在已是血雨腥风乍起。旦夕之危,都城就会血流成河,匈奴又会陷入连年内战之中。你的一念之仁,会让单于死无葬身之地,陷我国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你们都知道,至盾王爷的凶残,无手足之情。”声音清淡,眼中戾色骇人。

托罕内心一抖,冷汗四溢,“托罕考虑不周。我这就去安排。”急退,要出屋。

“慢着,”声音抖颤,王爷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细汗密布。儒雅之态皆失,似站立不稳,跌坐在椅上。

“王爷,您是不是不舒服了。”托罕从来不曾见过王爷如此失态。

摆摆手,“兰氏夫人的妹妹是至盾王爷的侧妃,我没记错吧?”

托罕突然觉得喘不过起来,整个事情串起来,让他不寒而栗。

“托罕,兰氏部落附近的南国降臣,里参王齐里怎么样。”右贤王除了脸色依然苍白,恢复了波澜不惊的常态。

强敛心神,答到,“单于一向未曾轻视于他。做太子之时,还派人把他的家眷偷偷带回我国,他一直心存感激。”

“我手书一封密信,你派心腹之人日夜兼程,必须在今夜午时到达齐里领地。另外,派武功最好的死士二十人星夜赶往兰氏部落。化妆成老百姓伺机行动。如单于遇,遇险,他们对兰氏大人有生杀大权。”

稍一沉吟,又道,“你附耳过来。”轩思越来越淡定,眼眸中是破釜沉舟地坚定。

“是。”托罕领命而去。

托罕做事缜密,衷心,这是轩思最放心的。

窗外的秋风怒吼,卷起层层帘幔猎猎作响。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

驿站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男人的大笑,女人的娇哼,酒杯的碰撞之声,划拳之声,此起彼伏掩藏着波光暗影。

清冷的月色,洒在屋顶,遮不住喧闹和杀机。

白马,蓝衫,丝绦束发,衣带飘飘,温润如玉,气定神闲。右贤王只携了托罕来见至盾王爷。

托罕机警环视,脸上却无波无纹。两人信马由缰,说不出的散淡,悠闲。屋顶暗处隐隐寒光微现。

进了驿站,自有仆人接过缰绳。

两人对视点头,掀开帘子。屋子里烟气缭绕,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榻上一人斜倚,身材魁梧,方脸豹眼,敞胸露怀,左右各环一莺莺燕燕,左亲右啄,众人放肆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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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长假快乐!

青丝白马至盾来(3)

右贤王眼底掠过一丝厌恶,随之抬头,谦恭地叫道,“轩思拜见大哥”

榻上被叫之人,斜睨着一双眼,带着丝毫不掩饰地轻视,继续桀笑着在女人身上上下其手。

至盾王爷的心腹,大声附合喧哗,根本不把右贤王放在眼里。

王庭的官员,则低头假装喝酒默不作声。

轩思淡然站在屋中,气定神闲,掩不住的风采耀人。

至盾王爷反脸暴怒,猛然推开两个女人,“滚,滚。”女人仓皇逃离。

豹眼冷睨,喷着酒气,“右贤王大驾光临,本王甚是荣幸。”

“大哥言重了。在大哥面前,轩思只是四弟。”

“雄鹰里的一只燕雀,杂种而已。哈哈……。”伴随着刺耳笑声的是一缕射过来的残虐。

衣袖里攥紧的拳头,控制不住地抖动。脸上仍然是温和的笑容,“大哥说的对。大哥永远是傲视塞外的雄鹰,轩思只是一个贪图安逸的燕雀。”

侧目而起,满脸杀机顿现,“好一个委曲求全。老四,不像你呀!今晚你有何居心?”

千钧一发之势,周围人簌簌敛声。

铮铮之声,自暗处传来。

轩思环视左右,双眸温和,只有眸底的恐惧刺眼滑出,“大哥知道,四弟自小就唯大哥马首是瞻。心里的敬意已养成习惯。大哥无论说什么,轩思都认为是对的。”

阴郁,暴孽的豹眼,久久盯视着轩思。慢慢浮上不屑,“老四,你想要我死。”

烟气氤氲,说不出的诡异。

轩思怛然失色,撩衣跪下,声音有些微抖动,“天地可鉴,轩思绝无此心。此蜉蝣撼大树之举,自取灭亡。轩思只想散淡过活,侍奉母亲百年。大哥知道,右贤王也是轩思推辞不掉,才勉强上任。”

“你不记恨小时候?”手中酒一饮而尽,声音不高,杀机隐隐。

轩思抬头直视,眸中无怨,无嗔,“长兄如父,再则我的身世……,轩思理解,换了轩思也必会如此。轩思无求,只求侍奉母亲百年。王庭之上无人不知。”

寂静无声,说不出的压抑。

“你下去吧,别搅了大家的酒兴。明儿早上,王庭上我有事和你说。三天守着女人,逍遥快活不去王庭,老二的眼是瞎了吧。不过”豹眼鄙夷,耻笑,“将来对你不是坏事。滚吧。”大手一挥,嘈杂又起。

轩思恭敬退出。

“王爷。右贤王……。”

“一匹骡子,成不了大事。哈哈,倒酒……”狂妄地笑砸在轩思垂下的眼眸上,无声无息。

门外等待的托罕,大步靠前,刚要开口。就迎上轩思犀利的眼眸,“快走。”低低一声吩咐,已飞身上马。两匹马风驰电掣般消失在夜色当中。

进了王府,惺甜之气,再也压不住,血顺着嘴角溢出,大口咽下,眸里是地狱里阴森的煞气。残月下的蓝衫,被风吹起,簌簌抖动,剑戟森森,杀人于无形。

托罕骇然。

“托罕你也看到了。至盾王的贼子之心,昭然若揭。今天公然和人商讨谋篡大计,根本不避嫌于我。你明天早上带着几个衷心死士,看我眼色,依计行事,其他死士和卫士守在议事殿四周。托罕,千钧一发之时,要不得妇人之仁。回去准备吧?”声音突变清淡,却是不容置疑的警告。

“是。”书包网电子书分享网站

秋风起兮黑云飞(1)

浓重的夜色层层环绕,重重楼阁暗影重重,影影绰绰愈显幽暗,危机四伏。

轩思未敢告知托罕他心里真正的惊心动魄。

至盾王如此明目张胆,王庭里的几个侯爷敢于深夜赴会,只能说明他是胸有成竹,势在必得了。

二哥凶多吉少!

二哥你一定要熬到明天早上,齐里就会出兵救你。死士凌晨就可以赶到。二哥你多次大难不死,这次你一定要挺过。

都城里,轩思就是死也要替你拖延。

这安静的夜,是喋血之前的暧昧。

上朝之前,偏殿里,轩思俯身看向还在昏迷中的云儿。

“云儿,你是不愿意醒来。可是,活在梦里,你还是这样伤心。”轻轻擦去鬓边的残泪。

低头踌躇再三,吻上那娇嫩的樱唇,一触既起。

也许,今天就是天人相隔,原谅我。

云儿,为了你,我也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等着我。

清晨的都城,还浸在飒飒冷风当中,落叶上下飞舞,天地肃杀。

王庭里的议事殿里,各位王爷,大臣各怀心事,面色严肃,陆续到达。也有称病未到的。

拱形屋顶,殿里四根一人粗石柱分立四角。龙座上盖着虎皮,前面的案几上,摆着描绘在兽皮上的简易地图,箭簇,弯刀。

龙座两旁是两排低几,是大臣,王爷的座位,商谈国事,或者君臣把酒言欢。

殿中,右贤王一身淡紫色长衫,同色腰带,同色丝绦束起长发。疾风中衣角翻飞,长发飘逸,俊脸粉白,眼带怯色,越发显得文弱,清俊。

至盾王爷,还是懒洋洋的斜倚在椅上,健壮的身躯裹在棕色裘皮下,像一只打盹的熊。抬眼之间却杀气腾腾。

除了在驿站之中饮酒的几个侯爷,按捺不住的亢奋之态。其余之人皆小心翼翼,或窥或瞄,心乔意怯。

托罕坐在角落里,似睡非睡。书包网电子书分享网站

秋风起兮黑云飞(2)

“右贤王,请龙椅上落座。大家有事商讨。”至盾眼皮未抬,声音听不出喜怒。

“大哥在,轩思侧坐即可。”他恭敬作答。在卫士搬来的木榻上,欠身坐下。

“右贤王,单于走时,王庭中是不是让你代行单于之权。”豹眼睁开,张目藐视。

“是,四弟也是勉为其难。大哥,许久未来王庭,我已叫王庭宫人准备好酒宴,众大臣,王爷一起把酒言欢。边喝边聊,大哥意下如何?”语态更加恭顺,眼眸里是淡淡的心悸。

带着疑惑的审视,不屑爬上嘴角,“本王多谢右贤王的盛情,只是昨晚宿醉刚醒。免了吧。”

“也好。各位王爷,大臣有事就奏吧。”呆滞的眼眸移向大家。

王爷,大臣中已有人摇头,心中哀叹。早就说过,右贤王年幼,柔弱,不适合担当大任,单于不听。今天的凶恶才开始,已让他胆战心惊了。各自做着心中的打算。

“王爷,卢侯有一事启奏。我匈奴国,政局不稳,为以防万一,这左贤王位置不可长期空缺。”

昨晚,驿站赴会之人!

“哦,卢侯的意思是说,怕单于死后无人继承单于之位吗?”饶是隐忍,眸中还是利刃闪过。

有些慌乱,眼睛已偷觑至盾王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为不防之策。

“王爷,卢侯的意思是,单于现在无子,无继承人。我国连年内战,单于都身先士卒,万一有了大家都不想有的意外。如果不早立左贤王。恐怕引起内乱。”合情合理,却是贼子野心。

所有人都把探究,紧张的视线投在了右贤王脸上。

似笑非笑的一张俊脸,漠然未有愠色,“偲侯说得甚是有礼。那大家觉得左贤王的人选谁最合适呢?”

呼呼的北风,顺着窗棱挤进来,发出低咽的尖利的怪声。大殿里喘息之声可闻。

“单于未在。商讨这个问题有些太早了吧。”右谷蠡王胡里氏带着不满开口了。他是老单于的弟弟,话语还是有些分量。

“叔叔觉得何时适合?”至盾王起身横目,伴着桀笑。

胡里氏侧头,不理他。

“只是立个左贤王而已。还是为了匈奴未来的安定有何不可?你说呢,右贤王。”转头,仍是满眼的鄙夷。

“大哥,说得甚是有理。大家推荐人选吧。”轩思木然。此时一卫士悄悄进来,靠近托罕耳语一番,转身退去。

轩思好像不经意瞥向角落。托罕闭眼,头微点。

胡里氏怒目相向,真是一个软犊子。

“既然二弟无子嗣,就从我们兄弟中选吧。右谷蠡王,右贤王,左渐将王,右渐将王。各位王爷,大臣请畅所欲言。”

终是忍不住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众臣惶恐,不敢先言。书包网shubao2

秋风起兮黑云飞(3)

“选什么呢?”浑厚,高亢之音,随着厚重的脚步声响起。

搅散了阴霾凝聚的空气。有人暗暗舒了一口长气。

进来之人,狐裘裹身,风帽未摘。脸色微黑,高鼻,阔口,却也说不出的英武逼人,只是面上一片憨态,弱冠之年未到。

“大哥来了。老五拜见大哥。”看见至盾王爷一愣,马上脸带憨笑,大刺刺地行礼。

“免了。老五一年未见,长高了。”至盾王难得露出了真笑。

“大哥,你们选什么呢?”左顾右盼的,有点感觉气氛不对。

“四弟张罗着在我们兄弟四人中,选出左贤王,以备不时之需。”至盾王耐心解释。

“我和三哥都不是这块料,就从四哥和大哥中选吧。”

唉,轩思心中气结,总是长不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老五。你没看到剑拔弩张的气氛吗?四哥在这儿拖延时间,你却在这儿添乱。

“还是五弟爽快。”眼睛斜挑轩思。

轩思视而不见,抬头看看金沙漏,“已到晌午,吃过午饭再议吧。”起身欲走。

“四弟,议事为重。就在议事殿里吃吧。”拨弄着颈上的骷髅装饰,旁若无人道。

“你们要议,自己议。恕不奉陪。”胡里氏憎恶地瞪了轩思一眼,烦躁起身走向门外。几个大臣和王爷跟在身后。

门外闪出银甲,银盔的卫士亮剑拦住。

震惊之后,暴?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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