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惑妃心:孽缘第13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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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儿,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姐,我也不知道。我来时,你就躺在这里。除了宫人过来送药,谁也没来过。宫人也不理我。”

“唉,忘了我们才好。”如雾明眸,暗淡闭上。有些疲倦,歪在毡上,深思苦想。

依稀记得,沙漠中那一幕。他穿着大红喜衣,高头大马俯视于自己。他大婚了吗?!

“秋儿,你看见右贤王了吗?”她双眸倏然睁开。

“谁是右贤王呀?”秋儿,豆眼微瞪。

她叹气闭目。

右贤王对自己的那点情思,早被权势和兄弟之情压住了吧,风过无痕,还得靠自己。

薄雾浓云愁永昼(2)

念哥哥好像和自己说过,有一个千长是他的人,可是他叫什么名字呢?能来到王庭吗?

自己是不是应该弄出点事情来,让众人皆知呼韩邪从南国劫来一女子。只要风声传到念哥哥耳中,即便名字已改,也能猜出她是云儿。

可是,他要是无赖不承认,念哥哥也无法。总不能因为道听途说就起了两国的纷争,更何况自己只是区区一个郡主,皇上也未必允。

只有里应外合,能和南国来的人汇合逃走,是上策,可是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呢?!已经过了这些日子,念哥他们怎么还未派人潜入匈奴。也许是因为这王庭之中守备森严,很难混进来。

幸好还有秋儿,她的天真无邪是自己最大的慰藉。

只要他不来马蚤扰自己就好了,一切静观其变。

半月有余,除了来送药物和食物的宫人面无表情的脸之外,没有人来也没有人招惹他们,她们两个人倒也清净。

积雪在中午的阳光下融化,又在夜晚的寒冷中结冰。王庭的宫人不停地打扫,也只扫出了一条窄窄的逶迤的小路。屋檐角粗壮的冰棱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王庭似乎被无数个宝石环绕,散发这五彩光环,美丽耀眼。她和秋儿每天都震惊于眼前的景致,心里的烦闷在这白雪的冰香中也散去了不少。

她正眯着眼,站在帐外抬头留恋这白色无尘的世界,蓝天也是那样的高远湛蓝。如果变成展翅腾飞的雄鹰多好,搏击长空,自由自在。

远处的小路上,有彩色人影缓缓移来,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不是幻觉,一队宫人簇拥着中间一位丽人就到了眼前。

女人大红色的裘皮大氅里露出色彩艳丽的匈奴的粗织连衣的裙裾。她没有匈奴人惯有的高颧骨,皮肤白皙,桃腮杏脸,娇艳惊人。犹如一朵盛开的牡丹,在白雪的映照下,明艳不可方物。

水汪汪的眼睛迎着云儿探询的目光并不开口。上下打量着云儿,眸中有一丝疑惑闪过。

“大胆,看见互利阏氏,还不行礼。”旁边宫女厉声喝道。

那天他在大漠中,高头大马上大红喜衣,俯视自己……

他真大婚了!心中一阵五味杂陈之后,又有了说不出的轻松。有了新婚的妻子,也许就会饶过自己了。

明眸中掩不住的希翼,灿然,,轻轻一拜,“拜见阏氏。”

女人面上一惊,刚才初见,憔悴苍白之之中,只觉清丽可人,展颜一笑,双眸澄清,清水潺潺流过,恍若雪莲开放,说不出的纯净,高雅,淡然,清丽绝色。怎么会是托罕说的风尘女子?

“平身吧。”声音悦耳中是如雪的冰冷。怪不得洞房花烛之时舍了自己,又在重病之中不眠不休守候,这个欢场中的女人如此会巧饰自己,明眸如烟如雾,纯净如水,哼,一肚子的狐媚功夫,别想在我面前装下去。

无论他是因为什么,既然允了自己,把她赏了自己,你就等着瞧吧。

莫名平地起风云(1)

“秋水姑娘,单于把你赏给了我,收拾收拾,跟我回芝然宫。”话音未落,已转身袅袅娉娉而去,只留下两个宫人不耐烦等待。

云儿和秋儿面面相觑,只得回帐中收拾。

“小姐,这个什么阏氏,她没怀好心。”她抬眼一瞪,摇了摇头,秋儿不敢再说什么。

她何尝感觉不到女人身上的敌意。只是女人叫自己秋水姑娘,应该还不知道她的身世,否则还不知怎样抓狂呢。是因为他对她的变态情感吗?女人怎知道那是她的梦魇。

两个人拿着包袱磨磨蹭蹭地跟在宫人后面前行,秋儿拿眼偷看云儿,看她双眸低垂,气定神闲,秋儿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半人高的积雪散发着寒气,只着棉裙的云儿不觉搂紧了双臂。此去还不知道有什么凶险等着自己。最毒妇人心,尤其后宫中争风吃醋,明争暗斗,血雨腥风不亚于前方杀戮的战场。幸好,这只是个误会,让那个女人知道自己对她的男人没有任何觊觎之心,也许会让她的疯狂回归正常。

七拐八拐,低头随着宫人走近一个小巧的宫殿。屋子里帐幔重重,一边一个虎型铜炉烧得整个宫殿温暖如春,殿里的浓郁香气让云儿呼吸一滞。

殿里的陈设,味道,犹如主人艳丽,耀目,气势迫人。

女人已换了一身玫瑰色的长裙,青丝还是高绾,插着造型夸张的琥珀金籫,颈上佩戴着的巨大玛瑙项链互相叩击,清脆作响。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如宝石耀庭。

坐在长榻上,抚着手上长长的指甲,淡淡地看着跪在眼前的云儿。“都下去吧。”宫人恭敬而退。

秋儿扯着云儿的衣角不动,她侧头轻摇,无奈退下。

“秋水姑娘,不要拘谨,我们闲聊几句。”

云儿不知其用意,只是跪着不语。

“仗着他的宠爱,不屑于搭理本阏氏吗?”声音里有了不悦。

“秋水不敢。阏氏问什么,秋水答什么,绝无隐瞒。”她低头依然淡然。

好聪明,好淡定的女子,眼里更增添了怒气。

“你是单于买下的的南国雏妓。他是你第一个男人吧!”手攥紧,语气故作平和。

踌躇再三,她抬头,眼底一片坦然,“不是。秋水已有心爱之人。已和他有了夫妻之实。秋水对单于只有感激之情,并无爱恋之心。”

四目相对,女人的眼里有着不相信,有着希望……,最终被更加深的愤怒代替,一拍榻角:“你是说,是单于对你一厢情愿了。”

“不是。”云儿心里一紧,终还是难于自圆其说,只求她尚不知他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心中一动,暗暗否定,只是变态情感。

“回阏氏,单于对我并无他想。有您如此世上少有佳人在前,他眼里怎会又有其他的女人。”她故作谦卑,不想惹恼眼前这个一看就不是善茬的阏氏。不过,夸赞之言倒是真心。

半天,听不到声音,她抬眼上看,阏氏艳丽的脸上是嫉恨,是屈辱,一双美目正恶毒相向。

莫名平地起风云(2)

唉,她还是知道呼韩邪对自己的变态情感了。那刚才的话不就是炫耀,在向这个女人示威吗!她已先入为主,自己就是巧舌如簧,也是枉然。索性,随你处置。

一掌拍在云儿后心上,一口血急射而出,波斯艳丽地毯血迹斑斑刺目。十指芊芊,紧紧扣住云儿的肩上,“好美,好纯净的小脸,怪不得让他迷恋呢!别怕,我不动你的脸,省得他心痛。”轻轻在她肩头滑动,“这身子好像还没恢复呢,”手上使劲,“敢嘲笑本阏氏,敢抢我的男人,我让你生不如死。”

额上冷汗频出,她双眼紧闭,贝齿紧咬,一声不吭。所有的人都想让自己生不如死。本已生过,本已死过,这具皮囊,给你们随意践踏,只有这颗心仍高挂空中不得轻贱。

“我还看走眼了,你这南国娼妓,还有几分血性,我们来日方长。”手中劲道全失。云儿跪不住趴在地上,银靴带着疾风踹向云儿,“别装了,滚。带下去。”

就是这个贱人,新婚之夜让自己彻夜饮泣,一连数日不见单于踪影。最终见了,也只是相敬如宾,竟以身体不适,时至今日不曾同房。

她匈奴第一美女高日娜,眼高于顶,多少男人臣服裙下,她都不屑于顾。

自小就倾慕于他雄鹰一样的英名,俊美无涛的英姿,折服于他的冷血残暴。那日封地花园一见,便已难舍难分,如不是自己故作矜持,那日好事变成。可是,谁知前后几天而已,他就像变了个人,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她恨!把这个女人要过来,就是为了要慢慢折磨死她。一个娼妓就是死了,他又会把自己怎么样?!这只不过是男人一时的迷恋而已。

“嫂子,韩芝看你来了。”声到人到,一阵风儿,一个十岁小姑娘已撞在云儿的怀里。云儿本已虚弱,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花团锦簇,胖嘟嘟煞是可爱的小姑娘,眼睛瞪得圆圆的,“我这么有劲呀,把你撞吐血了吗?唉,你是南国女子,长得还挺好看的。不离,给她一帕子,擦擦。一会儿我让她们给你送好吃的。”

说完,已蹦过去。女人已甜笑不止,“好妹妹,这么早就结课了吗?”“让我把老师气走了。这南国文字太难学了,跟天书似的,我匈奴女子学它做什么。”

“小心你哥哥不饶你。”

“嫂嫂,你千万别和哥哥说。他最近老发脾气,母亲说他魔怔了。”小女孩杏核眼瞪得圆圆的,心有余悸。

高日娜心里一拧,是为了那个贱女人吗?哼,既然给了我,你就做不了主了。我就不信,我堂堂翠缠王的长女,又助你保了王位,在你心中还顶不上这个出身卑贱的女人。

云儿被拖到宫殿外的一个小屋子里,一会儿,秋儿也被推了进来。屋子里比小帐篷还要脏乱,一个随时要摇摇欲坠的木榻上堆满了杂物,屋角上的蜘蛛网悬挂着。一股股难闻的刺鼻气味,让她头晕目眩。只是在这天寒地冻中还有个有着余温的小火炉在残喘。否则她和秋儿今儿晚上就冻死此地了。

莫名平地起风云(3)

秋儿又难受起来。虽然自小是晋王府的家奴,但也从不曾受过如此待遇,尤其跟了郡主以后,几乎就没有主仆之分,代她如姐妹一样。

这儿哪是人住的地方,尤其小郡主她哪里受得了!

“秋儿,把门打开,我们把这屋子打扫一下。”云儿只是淡然吩咐。自从第一次见小姐,她就永远这样,看不出心事来。

秋儿快急死了,“小姐,那个女人成心折腾你,你赶紧想办法呀。”

“秋儿你不知道,我宁愿让这个女人折磨,作践我。这对我来说,不是屈辱。快,我们开始吧。”她给了秋儿一个灿烂的笑容。

“小姐你真美。世子、轩逸小王爷怎么还不来救我们呢?呜呜。”

雾气袭上来,云儿努力睁大双眼,“别哭,秋儿,相信我,将来我一定能带你会南国。来,秋儿,先把墙上的蜘蛛网扫下来。再把榻上的东西都移到墙角去。”

“小姐,你身体还没恢复,别动。这点活儿秋儿一会儿就做完了。”

云儿不再强逞。

刚才那一掌,到现在还隐隐作痛。那女人极强势的性格,到是和呼韩邪挺登对的。她对自己是恨极,也误会极深,以后的日子肯定越来越难过了。

呼韩邪现在对自己也肯定是厌恶极了。否则口口声声今生自己是唯一的女人,也不会娶了别人,也不会明明知道对方对自己的恶意,却舍了她,任她自生自灭。

这个诡异男人真是怪胎投世,匈奴男人不是那么在乎女人贞洁的,连自己的继母都可以为妻。男女野合之时,地为床天为被,豪放至极。而他却比南国酸腐的男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自己如此恨他,他却是这个空间唯一和自己的爱情观相符的男人。一生只要一人,白头偕老。可惜,他不是她的宿命。

他们都小瞧了自己的生存能力,只要不被那个男人羞辱,什么样的苦她都不怕,答应了娘亲,她就会好好活下去。坚信自己有一天一定能回到轩逸身边。

五大三粗的秋儿,真是干活的好手,不大功夫已把屋子收拾了个大概。一堆杂物,也拿了屋角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布盖上了。摇摇晃晃的榻也修好了,还把旧家具拆了,把炉火重新烧了起来。把雪化了一盆,用布把屋子里里外外擦了一遍。再被凛冽的寒风一吹,屋子里的怪味散去了不少。

云儿不禁笑着看她,“秋儿,真能干,将来,谁娶了你真是有福气。”

秋儿,竟马上扭捏起来,脸红红的,樱桃小口一抿,“小姐,就知道欺负秋儿。”

她弯腰大笑起来,好久没这么开心了。胸口一阵疼痛,巨咳起来。秋儿急忙过来轻捋后背。

四面环顾,只有一个脏兮兮的铜壶。“秋儿,去把铜壶洗洗,取点雪化了,我们好喝。”

外边的世界,除了白色就是白色,只有庭院里傲雪的梅花,竞相开放。暗香随风飘来,温暖着飘零的心。

一个下午竟没有预想的疾风暴雨的折磨,只是无人搭理,也无人送吃的。秋儿饿极了,早早睡下了。云儿辗转反侧不久,也睡着了。

芝然宫里仍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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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平地起风云(4)

芝然宫里仍灯火通明。

高日娜正倚在床头,闭目深思。手里看了一半的书掉在了地上,也浑然不觉。

从侧面看去,除了说不出的艳丽和高傲,并不是一个特别残忍的女人。自古后宫就是一个能把温顺的绵羊,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更何况她本就不是一个温顺认命的人。

“阏氏,单于驾到。”外边宫人有些慌乱的声音响起。

她心头狂喜,这是他第一次来她的宫殿。幸好,妆还未卸。急忙起身,款款下拜,“高日娜拜见单于。”

“平身吧,只有你我二人,不必行礼。”呼韩邪的声音说不出的温和,伸手把她扶起。

已换了朝服,只穿了一身蓝衫,罩着的大氅已脱掉,银狐高帽摘下,长发泻下,黝黑俊美的脸上,一双细长棕眸,,平时的冷漠全失,正温柔地看着她。

高日娜心头乱跳,羞涩地低头。

“最近王庭里有很多事情,我忙着政务,疏忽了你,不怪我吧。”

她早已心神俱醉,哪里还有怨言。

“本单于早就听说,翠缠王长女,花容月貌,知书达理,温柔娴淑。看来,此言不虚。有了你,这王庭后宫就应该一片和谐了。”仍是温柔至极的话语,她却隐约觉得温柔的双眸后面隐藏着什么。

“谢单于夸奖。高日娜愿意尽心尽力辅佐母亲,让您无后顾之忧。”

“好!很快有你和母亲忙的了。各封地王爷进奏,王庭后宫阏氏过少,正大肆推荐匈奴美女进宫。”

高日娜脸色变了又变,笑容僵在脸上。

“我还没有准奏呢!女人太多了就麻烦了。再则有了你这匈奴第一美人,本单于还看得上谁呢?”高日娜已被搂紧在怀里。呼韩邪一脸邪气,说不出的蛊惑,凑近她,强烈的男人气息,让她春心荡漾。手不由自主地搂紧了他健壮的腰身,身体和心里都充满了期待。

半天不见他的下一步动作。羞涩抬头,却见他的双眼在宫人中巡视,以为他是不自在。娇喝:“都下去吧!”宫人无声恭退。

呼韩邪眼里难以掩饰住的失望,一瞬即逝。手无心地抚着她的秀发。

“单于,我们的新婚之夜还未”高日娜顾不得羞涩,把头埋在胸前含羞说出。

低头看向怀中女人,也是天下少有的艳丽女子,对他是一往情深。可是在多年前,那如雾如烟的一双眼眸已深植于心,无怨无悔,海枯石烂。

刘云儿已融进了他的骨血,一呼一吸都带着她的灵魂。

对这个女人,他有一点点歉意。只是为了摆脱当时的险境,利用了她对自己的情深。痴缠时心里也是在思念那个恨不得自己死的刘云儿。

“阏氏,你在宫中过得习惯吗?没有人对你不敬吧?”

“没有。我是单于的阏氏,谁敢呀。”高日娜撒着娇。

“那个秋水,甚是不懂规矩,没有做出让你不高兴的事情吧。”声音冷淡,却狠狠砸在了高日娜心里。

他今日来,曲意迎合,是为了那个贱人!

感觉到了高日娜身子的僵直,呼韩邪轻轻咳嗽了一声,便拦腰抱起高日娜往床边走去。

高日娜的心又狂跳起来。痴迷地盯着他的俊脸。

莫名平地起风云(5)

感觉到了高日娜身子的僵直,呼韩邪轻轻咳嗽了一声,便拦腰抱起高日娜往床边走去。

高日娜的心又狂跳起来。痴迷地盯着他的俊脸。

“单于,右贤王求见。”外边有卫士急报。

“不见。”语气是极度的不耐烦。

“是紧急要事。”

高日娜被放在床上,他眸里是歉意,“我还有政务,改天我再来。”

未等她答言,高大身躯,转身飘然而去。

女人咬牙,脸色青白。

出了门口,低声嘱咐,“托罕,派人看看郡主去了哪里。注意她的安全。阏氏在兰氏替她母亲掌管后院,她父亲好几个妻子不明不白消失了。我怕她对郡主下毒手。”

“单于,为什么要把郡主置于危险之中。”托罕心急,口不择言。

他双眸深邃幽深,望向前方,“阏氏执意跟我要郡主……现在我还不能跟她有正面冲突……里参王还未调整好,兰氏那里还未有人能牵扯。先忍耐几日就可……哼,谁也别想要挟我。”大氅向后腾起,厉声带着恨绝。

黑夜,宫殿一隅仿佛直插云霄,繁星点点洒向银白,两相辉映,竟仿若晨曦已来。

在这宁静如水,亮如晨曦的夜色中,半夜,宫殿的一角突然升起了浓烟,原本空寂的宫中片刻喧哗起来。

浓烟之处竟是芝然宫!

到处都是提着水桶的宫人,大块的冰被倾倒在沸腾的火里,幸好只是宫殿的一小角起了火,被众人一番折腾很快就扑灭了。

高日娜一脸慌张地站在殿外,鬓发散乱,只是胡乱披了件风氅就被宫人护着跑了出来。

呼韩邪接到宫人禀告,也带着卫士赶到。高日娜已颤颤倚在他的怀里。他眸如深潭,看不出涟漪。

“禀告单于,阏氏,灰烬中发现一火把,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火。”高日娜闻言,身体更是颤抖,紧紧贴着呼韩邪。

“我初到王庭,是谁对我有如此大的仇恨,恨不得至我于死地。单于,你要给我做主。”娇艳如花的脸上涕泪交加。

难道宫里混进了大哥的人?!

“单于,阏氏,在芝然宫后院的小屋后面的冰山上,发现了未燃尽的被丢弃的火把。”

“小屋里住着宫人吗?”高日娜收住眼泪,迫不及待问道。

“是,住着刚来的宫人秋水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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