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跟乌托邦人分手的正确方法(1 / 2)
<p style="font-size:16px">今日天朗气清,碧空如洗,女孩晃着两条腿坐在议事堂高处的尖塔顶上。这里能够抬头仰望蓝色广阔的天空,低头俯瞰繁荣和平的学术城邦旧萨雷安,一座座白色建筑延伸出去,是巨大的沙利亚克神像在日夜不歇地往北洋倒下海水。悠然坐在这个高得要命的地方,将世界踩在脚下,伸出手掌仿佛能抓住太阳的感觉,实在很是迷人。她伸出五指,衣袖下露出一截手臂,血淋淋的伤痕在皮肤上纵横交错。
昨天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双膝跪地,捧着她的手哭个不停,黝黑英俊的脸庞上满是泪水,他伤心得就像一个慌得六神无主的小孤儿。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刚失去母亲时,想必也是哭得很伤心。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是一万多年前出生的古代人,他跟女孩认识的其他古代人相比,非常年轻,作为长生种他们的生理年龄或许不可计数,但心理年龄上,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或许是对应现代人十来二十岁的年纪。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家庭一地鸡毛,作为某一对卧龙凤雏的父母的独生子,至少在女孩眼里,他长成了一个缺爱的,有恋母情节,极度自卑的男人。某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发觉自己的母亲雅典娜纯粹只是一个十足冷酷的疯狂科学家之后,咬紧牙关割舍去内心里恋母的那一份。女孩看见他内心深处血淋淋的缺口,她只是稍微伸手过去试探地戳了一戳,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就紧紧抓住了她,仿佛抓住救命稻草。
与其说他们成为了一对恋人,不如说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单方面地以为他们成为了一对恋人。为了让女孩能多看他一眼,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什么都愿意去做。出于深植于本性的责任感,他会誓死守护万魔殿,但女孩让他旷工去帮自己跑腿,他咬一咬牙也照办了,结果整周出勤记录大亮红灯,惊动了当领导的艾里迪布斯;他的魔法造诣很差,远远比不上同龄人,他就恳求其他人帮忙,给他做出各种时兴的小玩意,一股脑拿去讨女孩欢心:毛绒绒小鸭子一样的定时器,会嘎嘎唱歌,还有粉红色的菠萝,只要抚摸叶子就会发出笑声,还能给附近的杯子倒满新鲜草莓汁,香薰蜡烛,会闪烁七彩光辉,等等等等。
这些小礼品,女孩通常只不过拿来玩两下就扔到一边,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也不丧气,反倒更努力去搜罗了;女孩有时候心情不好,就刻意弄得自己满手是伤,换做一般人估计会在心里骂神经病了,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看着,却慌得跪在她身前,捧着她的手泫然欲泣。女孩一言不发,他就不断追问,女孩被问得心烦,抬手就扇他一耳光。对此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居然也不恼,顶着发红的半边脸,眼眶也是红的,不断说:“是不是我惹你生气了?是什么让你不高兴?求你了,你跟我说一说好吗,可能心情会好很多。”
女孩的回应是一言不发,举起手左右开弓又扇了他三个巴掌,在他发愣的时候踹开他直接走了。
其实没别的什么原因。玩腻了,想分手而已。至于自残,有时她心情好,就会随便自残一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不知道她恶劣的本性,这个可怜的古代年轻人心思单纯,却从来得不到他想要的那种正常的关系。无论是家庭关系,还是第一次的恋情。
女孩用拇指戳着手臂上伤口的血痂,此时她感觉到有直勾勾的视线刺在她身上,是从下方广场空地看上来的。这道视线冰冷刺骨,让她手臂关节有些僵硬了,她于是放下手,低头看下去。
什么都没看到。
她挪开一下右腿,这才看到有个白色人影在她鞋底下面。这个人她认识,是永远穿着议员制服的富尔什诺,她朋友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精灵族的男人白发白衣,长身玉立,凛凛站在那里。
隔这么远,女孩看不清他的神情,想必是没有好脸色的,他从来看女孩不顺眼,女孩也看他不顺眼,这段时间里他们已经为许多鸡毛蒜皮的事吵过好几架。通常是,每当女孩的委托人要她做什么需要官方手续的事情,为了省时省力,女孩都采取了自己的办法。然后富尔什诺,这人好像没有别的正事要干,他总是如猎鹰般迅速调查到女孩头上来,然后抓住她说教两三个小时,还要她感激自己帮她掩饰犯罪事实,说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他成天挂在嘴边的“下不为例”。女孩自然是全当耳边风了,她觉得这个人就是找碴,想挟恩图报。
富尔什诺慢慢地举起手,比了一个“下来”的手势。
女孩冷笑,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给他比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富尔什诺站在那一动不动,女孩伸展手臂之后,仰起头打了一个哈欠。干冒险者这一行的,忙起来经常一两个礼拜睡不了两三个小时,在执行任务时要是神经松懈,就容易失掉性命,跟现在她的状态是一模一样的。
好困。
女孩又连打了三个哈欠,身体开始往下滑。这里距离地面数百星尺,尖塔很窄,她坐在石沿上,要是当真摔下去,理论上会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此时,她忽然感到有人碰自己的肩膀,受惊之下,她双腿向下方用力一蹬,左手中寒芒闪烁。
护身的袖刀去势凶狠,在风中画出白色弯月。
破空之声中,月牙刺破白袖,那人仍然紧紧抓住她的肩膀,不顾刀刃已经没入血肉,即将入骨。男人修长的双手伸出来把她的肩膀往后拖。女孩愣住了,才意识到这个袭击者没有恶意。周围腾起紫色烟雾,虚空中晶光闪烁,以太在他们身侧剧烈旋动,这人抓住她,嘴里以低沉的声音念念有词,立即用了一个短距离传送魔法。
议事堂雪白宽阔的穹顶下,毫无征兆地传来空间龟裂的嗡嗡声。这里是旧萨雷安最高权力机关,布置有国家级的魔法禁制来阻止一般人在此地运用传送魔法,只有极少部分德高望重的议员享有紧急传送的特权,为的是以防万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女孩原本是坐在议事堂的屋顶上,是在魔法禁制的范围内,有人带着她用传送魔法,无论如何也只能使用这个特权。白衣精灵出现在白色穹顶下方时,他的右手袖子已经完全被染成了血红色,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被人抓着瞬间移动到这里,女孩感觉脑壳天旋地转,踉跄两步走出去,顺手抽走刺在那人右手小臂里面的刀子。此时周围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他们两人就被二十几个警卫包围了。警卫们随身携带的仪器检测到了异常波动,立即赶过来。
“富尔什诺大人!”警卫长看见富尔什诺血淋淋的手臂惊叫出声。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名门莱韦耶勒尔家的当家,哲学家议会的议员,居然在议事堂里被袭击。
整个国家数百年以来都没发生过这种事,警卫长眼前发黑,紧紧绷住神经。
“袭击者在哪里!?”他东张西望没有看到可疑人物,和周围的人一样,警卫长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
女孩刚抖掉袖刀上的血,收刀回鞘。
她抬起头,迎向富尔什诺沉冷的目光,男人的双眼冷漠得近乎空洞。
“为什么坐那么高?”
女孩打个哈欠,看见眼前白色精灵的薄唇开开合合。“太危险了……而且这里是议政重地,你不该擅自闯进高层区域,还翻出窗外。”
“烦死了。”女孩满脸不快地抬起眉头。“又没有规定说不给爬到上面。”
“根据《萨雷安议会场馆管理条例》第四条第三款规定,‘不许在议政期间在议事堂限制区域内游玩,嬉戏,违者将受到重罚’,还有第七条第四款规定,‘任何未经授权的人员不得进入哲学家广场的高层区域。’因为这是一个讨论国家政策和决策的地方。如果你想查阅管理条例,可以去所思大书院或者国内任何理事会的档案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仰望着男人严厉的神色,女孩心里非常不高兴,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反正她不爽就是说明她没错。
“谁知道你们写在旮旯里的破规矩,要是想让人遵守规矩,就用大红色血字写在外墙上。”
“哪怕你是救世英雄,如此胡作非为,这次你必须要接受处置。”
富尔什诺向前迈出一步,不过,周围的警卫神色犹豫起来。他们都知道自己打不过女孩,女孩的确是救世的英雄。
动作稍缓片刻,他们还是拔出了各自的武器,散发蓝色幽光的枪口,漂浮在空中贤具,尖端齐齐对准女孩。富尔什诺积威深重,由不得他们抗命。
女孩冷冷一笑,敖龙族尖尖的尾巴悠然摆动,以她的身体为圆心,蓝色光幕突然迸发,突然出现了烧焦的气味,眨眼之间众人的武器已经笼罩在电光中被闪电劈过一轮,其中有半数警卫实力稍弱,在电磁噼啪声中应声倒地。
富尔什诺蹙眉,举手就要召来贤具,却见女孩突然俯身向他迎面冲来,看着敖龙族苍白脸颊上那双圆溜溜的眼睛,他动作不知为何停顿片刻,
“嘿。”女孩右手中汇集魔力,以太凝聚显现出枪刃的形状,她出招的动作极快,这柄刚从武装库的异空间里召唤出来的枪刃看似尚未成形,其实已经具现了威力,刀锋又是化作一道耀眼蓝光被甩出去,狂暴剑风挟着千钧霸气,迅速撞向富尔什诺的脸门。
轰然一声巨响。
“啊啊啊啊!”周围来不及动作的警卫听见爆炸声响,立即又看见黑色浓烟弥漫开来,富尔什诺和女孩都不见身影。再仔细去看,地板上蜿蜒爬出长蛇般的新鲜血迹。猩红得触目惊心。
这是哲学家广场,白衣议员们商量讨论国家大事的地方,昔日哪里有过这样的动静,“议员大人!”有人惨叫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咳。无事。”
浓雾里传来富尔什诺的声音,他话音未落,一团团冒着火花的东西滋滋作响,宛如衔尾黑蛇,在地板上快速转动着爬出来。
“……烟花?”警卫长愣住了。怎么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放烟花。
“咳。”
是白衣议员从浓烟里走出来,他脸上多了几道皮肉伤,被烟熏得咳嗽两声,右手不断滴落着血水。
“她已经逃了。”富尔什诺面无表情说道。“那一招是佯攻,真实目的是为了引燃烟花,你们能力不足,她知道迷住我的眼睛就能逃得掉。”
警卫们面面相觑,然后都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非常抱歉,富尔什诺大人。”
警卫长直勾勾看着富尔什诺受伤的手,颤声说道:“那我去找医生……”
“我是贤者。”富尔什诺说道。警卫长不安地看着他。这是事实,富尔什诺自己就会治疗魔法。但看他的模样,还没有自医的意思。
“将这件事通知巴尔德西昂委员会,让他们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完这句话,富尔什诺转过身向大门走去,他姿态十分自然,从背影来看,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除去一路滴落地板的血滴,这完全是他平常下班回家的样子。
这样就算了吗?
警卫长是老油条了,立即领悟到一件事:巴尔德西昂委员会跟那位冒险者女孩只是有几分熟悉,把这件事通知他们,那委员会反正绝不可能对跟他们有来往的大英雄大声说话,更别说处置那女孩。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罚酒三杯。
在萨雷安,擅闯议事堂禁区这件事可大可小。只是那位富尔什诺·莱韦耶勒尔都伤成这样了,位高权重又爱面子的男人,名门莱韦耶勒尔的家主,怎么真的还完全不计较,主动压下这件事,还不治疗自己手上血淋淋的伤口。
大理石地板上的血泊被冷风吹着,正在凝结。
“怪事。”
穹顶之下,不止一个人如此自言自语。
最近女孩养成了一个不良习惯,这是她诸多不良习惯之一,每次心里有不痛快,她就去找埃里克特翁尼亚斯麻烦。
她大步流星走过占星室门前长廊,通过碰触水镜来到了古代时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当厄尔庇斯研究所的凉风吹拂在脸庞上,她心里的烦闷消弭了些许,大脑冷静下来。
她歪了歪脑袋,想到方才自己好像听见了奇妙的声音出现在占星室里。好像是鸟儿扑打羽毛的轻微声响,余光有瞥见青色羽毛。先前顾着发火,她完全忽略了占星室内不该有小鸟,更不该有游星鸟这件事。
算了,游星鸟飞到哪里跟自己有什么干系。
女孩望了一眼周遭,确定没有游星鸟梅蒂恩的踪迹,她耸耸肩,继续往前走.
这里是古代人的生物研究所,黄砖石铺砌的大路周围百花齐放,灌木郁郁葱葱,到处是燕语莺啼,风光旖旎的优美景象。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上班的万魔殿在研究所深处,为了避开人,女孩故意绕进小路。
她不想遇见赫尔墨斯,也不想遇到赫尔墨斯身边的那些研究员。赫尔墨斯是一个身体很好的年轻专家学者,作为研究所的所长,那个人平日里没事就在研究所各园区逛来逛去,把皮肤晒成小麦色。这个人同时还是一个反社会者,虽然他已经利用神器卡伊洛斯抹去好些人关于这一点的记忆,连他自己也忘记了自己把毁灭性武器放飞到宇宙之外这件事,顺便还忘记他曾经把女孩推下万丈深渊的事。
当他再次出现在女孩面前时,他温柔和善,忧郁脆弱,跟第一次见面一样,女孩只随意跟他聊几句话,他就显而易见地对女孩产生了依赖的心理。
女孩是平日里被人踩了鞋尖都要暴躁的人,更何况是差点被人杀了,自然怀恨在心。
这个人太忧郁了,他看周围没有一个不快乐的人,觉得非常孤单。女孩凭直觉看穿了他内心的脆弱点。她心里多少感到不屑。这一方面是因为她来自未来,在那里日子过得不舒服的人太多了,归根结底还是拜赫尔墨斯所赐;另一方面,女孩没事就喜欢找这样不高兴的男人,故意玩弄他们的感情,让他们更不高兴一点。这些漂亮又可怜的男人,总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根浮木,女孩最后会狠狠甩掉他们,让他们溺水沉入黑暗深海,看他们仓皇失措,还取笑他们天真幼稚。
多少怀抱着报复心,女孩又一次接近他,赫尔墨斯果然轻而易举就对女孩敞开心扉,跟她倾诉最近的许多烦恼,其中尤其是一个奇妙的问题最近非常困扰他:“共享给别人的技术,如果被拿去作恶应该如何是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个问题在现代很稀松平常,在乌托邦一样的古代却十分离奇。由于创造魔法和永生不死,每个古代人在生活中都没有匮乏感,从而缺乏了人作恶所需要的贪婪之类的负面感情。古代社会并非完全没有恶徒,只是在一般古代人眼里,“恶”终究是一个遥远的字眼。赫尔墨斯的孤单就来源于此,显然他其实应该认识一下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母亲雅典娜就是恶人中的恶人,在她眼里,丈夫儿子,乃至整个星球,唯一的存在价值就是成为她的实验素材。
女孩没有跟他好好讨论这个问题,此时她已经开始疏远赫尔墨斯,尽量不与他见面。没别的原因,是她敏锐地发现赫尔墨斯本性十分缠人,他和埃里克特翁尼亚斯在这方面很相似,恋爱脑,动不动就要粘别人,把所有心思放在你身上。
不是说完全放下仇恨,是这个仇恨还没有令女孩觉得需要太过劳心劳力的价值。毕竟捅她刀子的人其实有很多。这两个缠人男子不巧住得很近,要同时应付他们两个人,又要确保他们二人绝不会见面不容易。女孩果断放弃了其中一个。至于“技术被别人拿来作恶怎么办”这种问题,反正她不在乎赫尔墨斯了,根本懒得多想。
她已经沿小径直走了两星里,刚爬上斜坡。这边的绿野处处鲜花盛开,芬芳馥郁,伴随着悦耳的流水声,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这里已经没有路了,研究所里的学者没有无聊到在所有灌木丛里用两条腿走出四通八达的小径。女孩踩过草丛,来到又一丛灌木前,透过叶丛的间隙,远远看见两个黑袍男子坐在花园椅上。
这两个人的轮廓有些眼熟。
她犹豫片刻,马上听见两人说话的声音,他们的嗓音低沉悦耳,一个听起来稍显年轻活跃,另一个成熟文静,都是让女孩耳熟得心惊肉跳的嗓音。
“……我改变了主意,我想,你是对的。”赫尔墨斯的声音远远飘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你是对的。”
像是坚定了某个决心,他重复说着这句话。埃里克特翁尼亚斯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赫尔墨斯的肩膀。赫尔墨斯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上去比往常要阴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实话,我没想到你会改变主意。”埃里克特翁尼亚斯说道。
“如果你饲养小鸟,就需要鸟笼。这是我从梅蒂恩的事情上学到的教训。虽然梅蒂恩是实验品……”赫尔墨斯犹犹豫豫地说。“对了,我听说拉哈布雷亚主席是你的父亲,这件事,你有跟主席他提前过吗?”
“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提这件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声音突然变得有几分粗暴,他好像想到某件事,变得有点烦恼,赫尔墨斯似乎没听出来。
“那就好,他先前也提起过跟我借用那个技术,我想太巧了,你们两父子一前一后的过来。”
“你说什么……他来找你,你借给他了?”
“我没有理由拒绝。”
“他有说要用到哪个地方吗?你好歹即将是法丹尼尔,他应该不会隐瞒你任何事。”
“他说是私事。”
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语气变得不敢置信,“他那个人会有私事?”他低声含糊说了一些话,女孩隔得太远,听不清楚。她努力把敖龙族的听觉双角往前凑一些。听见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声音恢复正常音量。“他有没有提起哪些细节,如你所见,我有些怀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两人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话,灌木丛里的女孩睁大眼睛。这真是出乎意料了,以埃里克特翁尼亚斯的脑子,居然会怀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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