鹣鲽情深,能有多深(配角戏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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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倝随意翻弄着奏疏,只要署名是都察院任职的言官统统撇到一侧,“张修一案,交由三法司,定论前,都察院题本一概掷回。”

听皇帝意思是杀一儆百,王柘不免略失所望,请示道:“是否教锦衣卫协力审理?”

“你说呢?”赵倝睨了他一眼。

闻得此言,王柘忙颔首一连迭声道,“奴婢省的...”

既有锦衣卫协作,那可得好好利用这只“J”威骇其他“猴”,管教那些个清流言官再不敢对司礼监指手画脚!

“禾兴最近可有什么消息?”

王柘畅意想着,冷不丁听得皇帝问,想起几日前收到的密信,回道:“常记溪来信说,公主与驸马因一个侍nV生了嫌隙,闹了几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赵倝掀题本的手一顿,不经意地哦了一声,问道:“锦宁可受委屈了?”

皇帝语气颇为关怀,王柘少不得细细述了一遍始末原委,末了宽解道:“驸马一心扑在公主身上,想来公主不会受屈,主子爷也可少C些心。”

赵倝闻言,不由心生厌烦,冷冷斥道:“没用的东西。”

没用?谁没用?王柘仔细一琢磨,方会悟出鹣鲽是皇帝安排的人...

皇帝竟连他也瞒着...

王柘偷偷觑向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赫然发觉,蛟已化龙,Y郁眉宇间敛着的都是锋芒,帝王之势,锐不可当。

继而联想近两年皇帝的种种决策,顿感不妙!

皇帝放权给司礼监不是仰赖,而是制衡内阁!那将来等着他的岂不是“鸟尽弓藏,兔Si狗烹”?

想到这儿,王柘不禁胆战心慌,冷汗津津。

赵倝侧目拿题本,余光瞥见王柘抬袖擦汗,无形问道:“你也觉得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奴婢失仪,”王柘惶惶垂手颔首。

久未听得皇帝再言语,王柘暗暗一窥。皇帝正盯着某处兀自出神,他顺着视线望过去,却是地心铜制四方冰鉴。

还不到五h六月时节,殿内却早早用上了冰。

赵倝此次患病,沉疴难起,整个太医院日以继日研方弄药皆不见起sE。后来,贵妃周氏的母家荐一云游老道,这老道颇有道行,不但一剂偏方治好了太医束手无策的病症,还能卜会算,烧丹炼汞。

他近来常随老道修道坐禅,服食丹药,JiNg力虽日渐旺盛,却也伴着心火炽盛,T热难捱的症状。

“天真是热,”赵倝收回目光,悠悠开口:“再添些冰。”

近日天气的确热,可再热,屋中也并没有到用冰的地步。

王柘看过太医院脉案,皇帝如此畏热,皆因虚不受补,服丹所致。

皇帝讳疾忌医,只信老道儿,太医们个个眼观鼻,鼻观心,哪里敢言明。

他本yu劝劝,但一想,老道由他牵线搭桥一力促成,倘或皇帝知晓真相,岂会饶了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再者,皇帝身子已大不如前,如今中g0ng无嫡子,周贵妃母凭子贵又常常与他示好……

若扶持幼主上位,岂不好过卸磨杀驴?

王柘打定主意,不言真相。着人添了冰,又吩咐g0ngnV奉茶,亲捧至皇帝面前,满脸堆笑:“天气暑热,主子喝口凉茶歇歇。”

赵倝展开一本奏疏,接过茶盏,边喝边看,忽而吭声一笑,“李偃果真是鹰犬之才啊!”

说着将奏疏一推,带着商讨的口吻教王柘也看看。

王柘接过一览,杨同甫所荐,个中缘由他早已知晓,便假意称赞顺势探问皇帝意思:“驸马勇武!实乃不可多得一良将,赋闲在家的确可惜...”

赵倝哼声发笑,话锋突转:“锦宁出嫁已近一年了吧?”

听王柘称是,他口中喃喃着日子过的真快啊……

“还没有喜信?”

要说方才皇帝的问话是云里雾里,那么这句便是醍醐灌顶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王柘顷刻明了,如今漠北老坦儿仍对勐卫城虎视眈眈,指不定那天便卷土重来,边地不稳,朝中又兵多将少...

皇帝认可李偃才g,却也时刻忌惮,所以想挟妻带子以制李偃效力卖命!

他道没有,视皇帝神情凝重,又施加宽慰:“驸马公主鹣鲽情深,想来不日便有好消息。”

“是啊...”赵倝沉Y片刻,盯着奏疏上佥书一职回归正题,道:“区区四品,属实牛鼎烹J。”

王柘收了孙泰清的孝敬,又因私盐一事记恨李偃,听皇帝口气似要重用李偃,连忙给皇帝上眼药,“禾兴边防重地,兵多将少。”

“驸马能征惯战,声名赫赫,若委以重任,即便远在千里,主子也可高枕无忧!”

知晓皇帝忌讳什么,王柘格外强调李偃待公主如何情深似海,又如何‘俯首听命’于皇帝。

话落耳中,赵倝脸sE一沉再沉,冷眼睨向王柘,“你倒是会为朕打算!”

王柘佯作惊恐,急急屈膝跪地,口中直呼:“奴婢不敢。”

赵倝视而不见,遂提起御笔往奏疏上批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字写罢,他撂笔盖印,喝令王柘收起奏疏递返。

王柘忙不迭朝向御案,眼神落到奏疏上的朱红“准”字,却是一愕。

举眼再窥皇帝,见皇帝面如金纸,深知圣怒当头实难转圜,只好阖上奏疏,满口应承着忙忙退下。

王柘走后,赵倝挥手谴走阁中所有内侍,打开锦盒,拿出万诚的信件,展开从头细看。

信中之言,与王柘所述大差不离。

赵倝盯着“驸马不为所动”几字,嘲讽一笑,他倒要看看鹣鲽情深...能有多深呢...

提笔蘸墨,给弃子下最后一道谕令。

他边写边在心里喃喃,二妹妹啊,你不要怨朕,你们夫妻情深,朕就成孤家寡人了...

你是朕的皇妹,心得向着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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