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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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如此,怎能凭空见着这么一位独特女子。

当我看见那女人身后满天乌云,以及那股浓烈到引人感觉深深畏惧的不详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可能一不小心不知怎么梦回当年栖云宗灭门惨案当天。

“何方妖孽,胆敢擅闯我仙家地界!”广场上,仿若有雷霆响动。这方圆一二十里恐怕也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山脚下的女子理了理头发,她目色柔和的望向山顶,嘴唇微动,那声音不大,却能清晰传递到在场的每一个道士耳中。

“把你家师祖喊出来。”

眼见当头棒喝不起作用,道门中走出七位衣袍服饰显然更为考究的道士。

其中几位,我观其衣服面貌有所眼熟,细一回想,这不就是栖云宗初代几位,在道教素来有浮云七仙之称的栖云宗师叔祖。

“乖乖,祖师爷的亲传弟子。”我躲到之前那石像旁边,却突然闻到到一阵清香。

我心说哪来的花香?定睛一看,原本在山下的那个奇怪女人,现在已经来到我身边。

这把我吓了个激灵,但随即见那女人抬头望着面前石像,嘴里喃喃,却无声音。

七位道教当之无愧的真人纷纷出手,女人依旧巍然不动,她腰间不知何时,一滴墨色的花朵无风盛开。

随即,那劈天盖地的电光火烛被吞没进深层的黑暗里,如同熄灭了的蜡烛。

墨影深处,似有野兽嘶吼,那漆黑的水幕中传来一声怪叫,凄厉且极具穿透力。

一股浓浓的不详笼罩在整个道宗的头顶。

七子里,有一农家汉模样的黑脸男人快步走出,他手里拿着柄九截长棍,头顶张开一目,其上光华大盛,似天眼洞开。

石像前的女子甚至保持着一个姿势,不知何时她的肩头立有一只黑色的乌鸦,比身上墨色更浓的漆黑眼眸紧盯着广场上的七人。

“紫薇剑!起!”一位头带花簇锦冠的男人抬起手中长剑,他面色素白,仿若有君子之姿。

来访女子还是未动,等到那快至极点的剑斩到眼前,她才轻轻扶了下额角的头发。

因为身处极近,所以我瞪大了眼睛,就看见她的手指轻轻抚起额角碎发,甚至我能看清她白皙手腕上的隐隐青筋以及那根系着三颗翠玉珠子的红绳。

下一刻,持紫薇剑的真人,落至此处,那剑尖没入女子脖颈,埋进心脏,时间仿佛被拉长变慢,我看见那女子脸上挂着的清淡笑容,就好像一场终年不散的大雪里,寻到的那么一点朱红。

女子的视线从紫薇的剑锋中偏转,我看着那透亮剑身上反射着的倒影,看见那双正注视着我的眼眸,那一刻,我像是遇见了兵荒马乱。

正如一切都是镜花水月般,她如一个气泡,在被人狠狠扎过之后,竟然破碎并很快的消失不见。

七人中唯一的女冠沉声道“朱师兄,先将她困住。”

一头发花白的老道士拿着一沓符纸,他似是早有准备,闭着眼,手中符箓却似天女散花被他一股脑的抛飞到了空中。

层层叠叠的虚幻人影在大殿,宫楼,以及每个人的身边出现。

那从始至终都闭着眼的老道士皱眉抬眼,随即,两抹白光从他的眼眸里放射出来,与此同时,整个广场,整座山峰,都开始摇晃。

出现在大殿前最后一间宫门外的女子,不知何时撑起了一把伞,伞身内里花白,上面画有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而外则是鲜红一片似有无尽哀愁凝结出的满腔血液,伞柄处的红木上镶嵌有一枚琥珀玉石,其中似有两色气旋在轻微流转。

女子打着那柄伞,站在大殿门槛前,抬眼望着桌上供着的画像,眼眸里满满变得晦暗。

她的身旁,不知何时已然站了有十多位身形不一长的还奇形怪状的家伙。

那铺天盖地的恐怖压力下,持七星剑的道长庄严肃穆,他沉声道“诸位师弟师妹,今日道门恐十不存一,但欲证大道,便不吝己身。师祖尚且发宏愿,普渡世人不愿飞升,我等自当为天地正道立身立命!”

“师兄何必多言,我修的便是除魔卫道,怕什么长生不长生。”一胖道士拿着柄大锤,锤上紫电横绕,其气态僧然,宛若天上雷君。

“承蒙诸位师兄关照,这第一战便由师妹来接下吧!”那女冠向前一步,她风姿卓绝,手中持有一枚玉笏,但见其双手交握,朝天一拜,她朗声道“弟子余卿霖,拜请玄天真武大将军,神兵火急如律令!”

我悚然一惊,要知道,这道门中请神一事是有说法的,非是你想请谁便能请谁,有道是神君无意,请死容易。

只见得天空之上,阴云密布,撑伞的女子头也不回,倒是她身旁的乌鸦见状叫唤了一声,数位妖怪眨眼便消失在了原地。

乌鸦可是知道事情轻重,要是真让那女冠把真武请下来,就有些棘手了。

“护法!”一声雷鸣,八方金门大开,更有无数甲胄小人齐登场。

到这儿,我只觉得眼前花团锦簇,纷乱错杂的光影密布,直教我睁不开眼。

但听得远处,天空之上似有流星破空而来,那原本无太多表情的女人却好似突然发了疯般,凄厉的嘶嚎了一声。

我脑子猛地轰了一下,猛地睁开了眼,天色已是大亮。

我做了一宿的梦,梦里光怪陆离,好似有头有尾但又透露出一股子的离谱。

难道,我真梦见了栖云宗几十年前的灭门惨案?还要那个女人?不对,应该是妖女。

我忙着起身,顾不得洗漱,就要找个东西把这些先记录下来。梦境并不都是毫不相关的,在道教中,梦境可以算是玄门中的玄门,有懂行的甚至借此看到过去和未来。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我看着桌子上写满的纸张,脑子里一个疑惑接着一个疑惑。栖云宗的灭门惨案一定是有说法的,本来是不关我啥事,但现在作为栖云宗的独苗兼宗主,这件事有必要好好调查一二。

嗯…还是先去洗漱,清醒清醒! <div class="bzend"><span>本章结束</span></div>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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