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不肖之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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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不肖之徒

(学生翅膀硬了,不该硬的地方也硬了。)

风舒翼抬头缓缓打量着这座“豪宅”的内部。

虽然建筑是盖敖手笔——甚至应该是数名盖敖人才得以成就的杰作——但一走进来就会发现这儿的布置全然是克苏让风格。

不得不承认,在克苏让星十几年的生活经历使得他走进这里时居然感到了一丝亲切。

孟兰津被服侍着脱下披风,露出了裁剪合身的克苏让传统袍服来,宽肩紧腰一览无遗,是幅很具压迫感的体格了。

他回首看向身后与自己保持着距离的风舒翼,像是未曾留意到昔日老师冷淡的缄默,微微一笑,晏然自若地与他闲聊:“老师离开克苏让这么多年,有没有怀念过那里的事物?”

风舒翼瞥了他一眼,语气平平:“我记性不好。”

曾经天真得带点傻气的少年,如今已经变得成熟稳重、心思莫测;风舒翼当年离开克苏让星时孟兰津只比他一米八五的身量高一点,现在这位青年大公样貌英朗、高大雄健,熟悉又陌生得让风舒翼本能戒备。

“我记得老师常抱怨克苏让本土没有美食,”孟兰津道,“不过倒是很钟情克苏让的美酒——我在这里也窖藏了一些,拿来招待老师再合适不过。”

听到有克苏让的酒,风舒翼的眼睛亮了亮,不过没有出声应答。

孟兰津的双眼似乎带上了些笑的弧度,他做了个手势,对这样的纡尊降贵全然不在乎似的:“请跟我来吧,老师。”

盖敖人偏爱将食材处理得半生半熟,保留浓郁的新鲜风味,并很喜欢运用口味辛凉的佐料;克苏让人没什么自己的美食文化,但很乐于入乡随俗,在孔佩雷,就吃孔佩雷的特色菜。

风舒翼的胃也跟铁打似的,如果只是为了填肚子,吃什么都没所谓。

两人在蕊心桌边上坐下。

呈上美馔后,侍者先后为孟兰津和风舒翼在杯中斟上酒,孟兰津出声让他就将盛酒器留在风舒翼手边,然后让所有人都退下了。

“就不让旁人打扰我们师生说话了,”孟兰津说,“请用,老师。”

风舒翼没有去碰餐具、看食物的眼神也是兴趣缺缺的样子,倒是先拈了盘中两枚装饰用的冰果捏开了丢进自己酒杯中、端起来饮了一口,孟兰津笑着也端起自己的杯子。

孟兰津浅抿几口,慢慢地说:“您或许知道,克苏让人除了众所周知的种族天赋,还有极个别能够觉醒先知。”

风舒翼不作评论地“嗯”了一声。

“有个秘密我们从不张嘴提起,同样的,也一直没有告诉您——”孟兰津看着他,神情平淡眼神沉静,“我就是其中之一。”

恺有丝惊奇地笑了:“哦豁,主动交底啊!”

其实跟恺一样知情的风舒翼举杯的动作顿了顿,直觉接下来不会是什么轻松愉快的交谈场面,他还是喝了一口酒,然后彻底将杯子放下。

因精神力天赋而梦境相通的克苏让人——他们不仅知道孟兰津是位先知,更知道事实上先后为先君诞下的是双生子,而且是能力极不均衡的一对兄弟;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并非同一位君主,孟兰津与塞赦温这对孪生兄弟轮流以大君孟兰津的身份坐镇王城中——不过这些事实就跟克苏让人梦境相通的能力一样,都是不传外族的绝密。

风舒翼看着孟兰津:“你想说什么?”

大君很是遗憾地弯弯嘴角:“但我的能力在老师您身上是失效的……就像您是我所遇到唯一无法读心的人一样,我也无法直接在您身上看到您的过去与未来。”——一般说来,他看不到终极的人理应只有自身。

风舒翼也笑了,双眼却是冷的,他抱起手臂往后一靠:“直到你在珈也身上看到了他的这一天。”

孟兰津含着笑摊摊手掌。

两人谁也不再出声,孟兰津气定神闲,就这么笑吟吟地瞧着风舒翼。

星际知名“笑面虎”,还真是名不虚传。

本来还觉得底气挺足的风舒翼终于被看到头皮发紧甚至想遛,别开眼睛非常不自在地说:“你小时候不是想什么就说什么吗?”傻不愣登小话痨一个!

看着不由自主粗声粗气起来的风舒翼,孟兰津笑意更深了:“哦,老师现在喜欢我多说话了吗?”

“……”舒翼沉着脸猛地站起身来离开椅子,“你特么还是闭嘴吧。”

“我或许跟从前有许多不同,老师倒是一点也没变,”孟兰津也站直了,看着他好整以暇地说,仍是笑微微的,“无论是模样还是脾性。”

风舒翼不接话。他不得不承认面对孟兰津让他有那么一丝丝面对债主般的心虚,这令他非常不爽。

风舒翼烦躁地走来走去,终于在不可思议的心情中恼火了,瞪着他从牙缝里挤出字来:“不是——我特么不就睡了你一次,你居然追出十万光年??!”

孟兰津理直气壮地点头,甚至一脸无辜笑着反问:“你不觉得亏欠我,你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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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事先知道你们克苏让人一生只认定一位伴侣并发生关系我根本不会碰你!”风舒翼用抓狂的语气道,“而且当时我,你——”

他气得说不下去,无力而懊恼地叹了深长的一口气,用拳头抵着额角。

那时候恺的状态狂乱,他仍然极力克制着,甚至事先提醒了孟兰津:“就当是给你启蒙,但我不会负责。”

孟兰津彼时给的回应,不是“好”或“不好”,而是激动难耐到几近凶狠的亲吻和汹涌绵长的热情——他的精神海简直在沸腾。

“我就是没有听你说了什么,我不想要前提,不想遵守条件,”孟兰津半垂下眼,嘴角习以为常地噙着笑,却透出不容错辨的委屈和倔强,“我只是知道我可以跟你做最亲密最神圣的事,虽然过程之中你始终不让我进入你的精神海,那时我以为你不会再坚持要走。即使时间倒流,我也还是不会去听你到底说了什么。”

这话够不讲理,风舒翼的唇角紧绷,冷冷道:“我既然完成了跟你父亲的约定,凭什么不能走?按道理我本还该早一天走!”

孟兰津不在乎地笑了笑,向气呼呼的风舒翼走过去,却是卸下了面具——双眼再不辛苦遮掩、直白地流露炽热与迷恋,他的声线稳重温柔,发出恳求:“是,我不怪你。如果你愿意读一读我的……”

风舒翼对谈感情岂止非常过敏,简直厌憎,立刻如被摸了逆鳞般暴躁地打断了孟兰津,一副夹着冰冷怒气只想打发麻烦的口吻与神情:“你我根本没有在对方的精神海完成过烙印仪式,就算有过那一晚,洗掉那段记忆你就完全有机会重新选择——我可以在你睡着的时候亲自动手替你断了念想,等你醒了根本不会有所察……”

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孟兰津直接用唇舌堵住了他的嘴,技巧毫不花俏,倒是十分执着十足深情,吻了好一会儿才终于稍稍退开,孟兰津揉着他脑后的发丝,以鼻息相缠的距离轻声而不容置喙地说道:“我不同意。你别想让我忘掉。”他的眼睛此刻深深沉沉、神采内敛,像是笑的,却也有些湿漉漉的。

风舒翼盯着他看了几秒,了然地点了点头,脱下外套甩在地上,扣着孟兰津的脖子便反客为主地吻回去,主动贴近了那具温度相近的异族人的身体。

孟兰津瞬间被喜悦淹没,以双臂紧拥、万分珍重地吻着一直以来唯一心爱的人,还是没出息一如二十多年前,心跳狂乱、情动不已。

彼时风舒翼已经跳过上衣直接动手解了自己的裤装,继而粗暴地撕扯开孟兰津的袍服直到露出人鱼线与一截强健腰腹,孟兰津替他脱掉衣服,也褪下自己袍服底下的半裙。

“你要是实在有雏鸟情节,我不介意在清理你的记忆之前满足你的渴求,就当做补偿也没什么不可以——我让你自由发挥——再睡一次,够不够,嗯?”风舒翼说这话的时候指掌正抚上克苏让人明显鼓胀起来并悄然开启了的的生殖裂,吐出的性器的一部分被他托在了手中,不出所料地更强过当年,份量与尺寸都极其可观。

孟兰津猛地一愣,像是被一脚踹进冰洋里:“你什么意思?”

“你该在镜子里看看自己的眼睛,别告诉我你没有从一开始就在脑子里想着艹我,”风舒翼轻蔑冷笑,满不在乎道,“不过这种事情我没什么所谓,本来我就不得不做,用谁不是用?我记得你功能好歹还不错,我的寄生那时候挺满意。哦,能让它满意的实在不多,一会儿帮我个忙,持久一点。”

“不多?……”孟兰津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挡开风舒翼连退数步,“所以你到底是有过多少个?!!你——”他的沉着淡定全然溃散,双眼炽亮,立时发飙简直像个跳脚的毛头小子——胯下的家伙当然在愤怒中收回去了——精神冕因为剧烈的情绪波动而明显狂乱起来,转眼就增长成一片张牙舞爪、意欲燎天般的“熊熊烈焰”,衬得他当真有了魔神之态——周围所有的东西都被冲击得东倒西歪甚至直接破碎,整栋建筑都在细细震颤。

丝毫不受影响的风舒翼凉凉地看着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多少个?只要我的寄生犯了瘾,而我又没有在执行佣兵任务或者碰上该死的家伙,我就只能靠高朝喂它,我没算过,你有兴趣可以估个数。”

克苏让大君光着屁股在房间里困兽似的转来转去,瞪着风舒翼眼神又气又痛,盛着满满的怒火却又好似泫然欲泣,抖着嘴唇憋出两个字:“你……我——!”

风舒翼不为所动干脆抱起手臂,被大大扫了兴似的,懒懒道:“到底还做不做?”他的裤子还大喇喇敞着,之前已经被孟兰津剥得挂在臀尖。

孟兰津被这句话又给刺激了,将嘴唇紧抿、绷成了一条冷峻的线,冲过来就把风舒翼的裤子给提了回去——风舒翼当即被毫无防备地狠狠卡了裆——这还不算完,怒火中烧的克苏让大君还亲自将他裤子上的腰带给系好,足足往回多扣了一根手指的长度,勒得风舒翼差点喘不上气。

风舒翼惊呆了,弯着腰瞪大眼怒骂道:“你他妈是白痴吗?!!你怎么不把这条裤子焊死在我身上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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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兰津还揪着那条腰带,表情凝重地垂目缄默了半晌,终于艰涩地开口问:“为什么?……你没想过摆脱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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