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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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夏芜正在思索着唐韵的事情并未发现,洛天雪暗自松了口气,又回卧房为她上了次药后两人才歇了下来。

临睡前再看眼对面的书房,那盏灯依旧亮得有些晃眼。

玉宇长卿坐在书桌前,手拂过桌上的把古琴,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

“庄师叔,你还要继续弹琴吗?”

记忆里,风穆庄依旧是十年前的模样,稳重却不失亲切。他每日里总会花个时辰弹琴,从不间断。他爱弹琴,弹给自己听。倒也不是孤芳自赏,只是——若是请别人来听,也只会把人吓跑而已。

因为他的琴声无论练习久,都是样的晦涩难听。

也只有玉宇长卿因为实在无处可去才坐在他的身边,遍遍听着他弹奏着吱呀干涩的曲子,偏生脸上还副沉浸其中的表情。

“自然是要弹的。”风穆庄笑眯眯地说,“这琴日不弹,往前往后都要白练三天。”

“可是庄师叔,我觉得你练不练没什么不同啊。也没好听过嘛。”

“……”风穆庄闻言并不言语,依旧是笑嘻嘻地,趁着玉宇长卿不注意的时候伸手弹下了他的鼻子。

“庄师叔……”玉宇长卿每每都会捂着酸涩的鼻子脸求饶的模样,然后老老实实坐在旁听他弹琴。

那时候他以为风穆庄的琴只是琴而已。后来他才明白是自己想得太过简单了。

风穆庄在暗器上很是精通,他的琴也是他的武器。

那日有杀手欲进屋要他二人性命,玉宇长卿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便见几道银光闪过,随即便再没了声响。待他吹亮火折子点了蜡烛,才看到风穆庄泰然自若地擦拭着那把架在膝盖上的琴,似笑非笑望着地上躺着的两个中了暗器的杀手慢慢咽了气。

从那天起,玉宇长卿便对风穆庄的琴彻底改观,风穆庄见他围着琴转又使劲遮掩好奇心的模样很是有趣,便同说起此琴的构造,还不忘得意道:

“长卿,你知道么?若我以后有什么秘密,定然会装在这把琴里,因为这儿有个机关。”他敲了敲琴底,“没有钥匙,谁都打不开。”

“那万……钥匙丢了呢?”

“……”风穆庄看了他几眼,“万钥匙丢了……或者你想要偷偷拆开来看……且听我和你说……”

玉宇长卿在烛光下凭着记忆步步将琴拆了开来。取出了那个放置在琴身中的小匣子,时间居然不知道该打开好,还是当做不曾看到才好。

银月在月色中的桃花树下,目光朝着潇湘岛的方向。明明眼前只有些许光亮,却看得很是出神。

“你在做什么?”唐韵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小唐韵,你恨不恨我?”银月并不回答,反而问道。

唐韵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又想起来他此刻正背对着自己,因而开口道,“恨。”

银月笑了,笑声听起来有些得意,又带了些疲惫,“恨我什么?杀了你哥哥,还是杀了你的情人?”

“哥哥的死,与你并无大关系。而他……他也是死在昔日伙伴的手中,与你……也无关。”唐韵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但是我还是恨你……如果没有你,这些事情也许就不会发生。就算发生……”

就算发生,也不会那么难过……那么恨……

唐韵在心中说着这句,手紧紧握成了拳头,片刻之后又无力地松开了。

银月不知何时转过身看着她,眼里是愧疚和怜惜。他伸出手想要抱抱眼前这个不知何时长大了的小姑娘,却到底还是没有动作,只维持着这样个抬起手的姿势,看着唐韵转身离开了他的视线。

他像是个提线木偶,在夜色中分外凄凉寂寥。

银月不由自主地笑了。

阵风吹过,给他的笑容添上了几分凉薄。

墨无心望着那扇半开的窗,窗前的人正对着桌子上的匣子沉思,末了到底是将它打开了。

他面继续品味着烛光下青年的表情,面取出了把铜质的钥匙,随手扔进了映秀湖里,任由涟漪在湖面上泛起,化作粼粼的水波,像是碎了地的月光。

第二十七章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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