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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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将遇良夫作者:苏缺

第五十章

喝顿酒醉三天,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事情,虽然柴二爷不想让人知道自家身为女将军的侄女去澄河上喝花酒,但是在请了三四个大夫,灌过三四碗解酒汤之后,还是不得不松口去请太医。

虞老太医那边也没闲着,信义侯府已跑了两三趟,可沈小世子却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正是急死了怀有世美名的虞太医。当听说柴小将军是和沈小世子起喝的酒,他连去都懒得去,直接开了个方子的解酒汤命人送到了侯府。

可惜解酒汤还没熬好,柴倩就醒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要努力回想下那天晚上的事情,可偏偏就跟断了片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想起那日的失礼之处,柴倩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向哈姆达赔礼道歉,毕竟来者是客,何况他们大老远的从射月来。

谁知柴倩刚到射月行馆门口,便被告知两位殿下邀请了大周的另外两位殿下去了玉龙山游玩,今儿早刚开城门,行人就已经出城了。

玉龙山离京城大约日的行程,是距离帝都最近的处名胜古迹。而真正使得两位射月皇子必定前去的原因,乃是六十年前曾有位德高望重的射月大王爷,死在了出使大周的路上。遵照那位王爷的遗愿,射月人并未将骨骸带回草原,而是将他埋葬在了玉龙山的顶峰。据说在那里,能尽收玉龙山的胜景。后人在那里修了所祠堂,以祭奠这个酷爱闲云野鹤的王爷,玉龙山也渐渐成了文人雅客们争相追捧的景点。

柴倩看了看时辰,只怕是追不上他们了,于是便牵着马在城里乱逛了番,听说沈灼还没醒,她觉得有必要去为他醒醒酒,才没走到半,却碰见了神色匆忙的李岐。

李岐最近醉心于马场的工作,大概很是忙碌,不但晒黑了,连脸都瘦了圈。柴倩当然不会知道那位平安侯夫人背地里是怎么骂自己的,但她却觉得这样卓有成效,其实帝都的纨绔子弟没也并非个个无能,不过就是成长的环境造就了他们的品性和操守。

李岐看见柴倩,就捡到了救命稻草,忙下马拦住了道:“柴将军留步,逸王殿下不在京中,他养的那匹马绝影,似乎快要死了,听看马的人说昨儿晚上嘶吼了夜,今早我去瞧了眼,只怕是快不行了。”

柴倩缰绳紧,不及回话,就调转了马头往东郊马场奔去。

两人来到东郊马场的时候,绝影已经死了。这匹年轻时饱受皇家厚爱的千里马,却在十几年的困顿之下过完了自己的生,它死的时候没有闭上双眼,因为它至今没有洗清身上的冤屈,柴倩走上前去,就像安慰战场上牺牲的战马样,伸手轻轻的抚上了它的眼睛。

“我不会忘记你的冤屈,从今天起,这就是我的责任。”

已经断气的老马像是听见了这个誓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滴泪从眼角滑落,没入身下冰凉的马厩。

按照马场的规矩,为了防止瘟疫传染,死去的马都必须要火葬,柴倩不得已请李岐开了个后门,将绝影葬在马场西北角个人迹罕至的角落,用刀刃在坟前的木板上刻了义马两个字。李岐觉得这太过直白,等柴倩离开后,偷偷的补了个“冢”字。

“柴将军,我们回去吧。”李岐虽然爱马城痴,但是亲手打扫马厩这种事情还是第次干。当他拖着把大扫帚从马厩中扫出黑漆漆的排泄物时,已经忍无可忍的翻了个白眼,跌坐在地上。

柴倩却丝毫不理他,接过他手里的笤帚,开始清扫马厩,亲自挑来两桶水,将马槽冲洗的干干净净,就连连着隔壁马厩的石缝,都细心的清理干净。

笤帚扫过,黑色的绳子勾住竹丝,从最靠马厩里面的墙壁缝里缓缓的勾拉出块黑色的石牌,卡在墙壁不动了。柴倩心思凛,急忙伸手扣住那块辨不出纹路的石牌,藏在腰间。

“好了!弄干净了,走吧!”柴倩拖起还在旁喘着粗气的李岐,像提着个轻飘飘的麻袋,离开了东郊马场。

路上柴倩都很沉默,神色中似乎透出几分肃杀来,李岐勉力跟着柴倩十几里,在城门口同她告别。

忽然,在漆黑的夜幕中,支箭从暗中飞射而出,柴倩个闪身,躲过击,手中早已抓住了方才的箭。

这是支没有箭矢的箭,箭头上用红布扎着张小纸条,上面只写了四个字:逸王有难。

若是在军营,这种危言耸听的谣言天到晚不绝于耳,半夜睡在床上被刺杀的经历都有两三回,柴倩从不把这些当真,然而此事,仅仅这四个字,她已湿透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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