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任务(18)(2 / 2)
“妹子,”他觉得自己的舌头也有点不利索了,“你这有,可真有劲儿!”他把酒说成了有。
“要不人咋是名酒呢?过去,这可是皇上才能喝的。”林俐笑着夹起颗花生米喂给马蜂子。
马蜂子美得鼻涕泡儿都快出来了,连忙张嘴吃下。
“皇上?”马蜂子津津有味地嚼着林俐喂的花生米,“嘻”的声怪笑,“那我不成皇上了?”他的头越来越昏,林俐也成功地由个变成了仨。他使劲甩了甩头,接着笑。边笑边指着林俐,“我是皇上,你是皇后,嘻嘻嘻……”又是串怪笑。
“对,你是皇上!来皇上,臣妾再敬您杯!”林俐手端着搪瓷缸子,手托着搪瓷缸子底,摆了个戏剧中劝人喝酒的造型。
因为喝了酒,因为酒里加了料,再加上心里高兴,马蜂子已经有点儿神志不清了,不再考虑,也没有能力再考虑,自己喝下这些酒后,会不会醉得不醒人事,还能不能“办事儿”?
从林俐手中接过搪瓷缸子,马蜂子咕咚咕咚又是几口,把搪瓷缸子里的酒喝了个涓滴不剩,喝完之后,还仰着脖子咂了咂缸子,把缸子里的残酒咂了个干二净。
“咋样儿?”咂完之后,他把缸子“啪”地下往桌子上墩,醉眼惺忪地打了个酒嗝。没等林俐夸他个好,他便力不能支似地,颓然扑倒在桌上。
林俐静默了片刻,轻轻唤他,“马大哥,马大哥?”
没反应。
林俐伸出手,推了推马蜂子的肩膀,继续唤,“马大哥?”
还是没反应。
起身,稳了稳有些慌乱的心,林俐捧起马蜂子的脑袋,把马蜂子的脸翻了过来,就见马蜂子双目紧闭,是个无知无觉的模样。这不是正常醉酒后该有的模样,正常的酒醉虽然也是双目紧闭,可是会有粗重地呼吸,不像马蜂子,呼吸微弱。
林俐在酒里加了安眠药,不不少三十片,是她在镇上唯家西药房里买来的。她跟药房伙计说,最近总睡不好觉想买瓶。药店伙计告诉她,只剩三十片了。镇上人买西药,很少整瓶买,大数人没那么钱,都是几片几片地买,次买个十几片都算了不起。林俐说,行,那你把剩下的都卖给我吧。
怀揣着这三十片安眠药回了家,林俐背着所有人,把这三十片药细细磨碎,又从店里存放酒水的地方,拿了瓶西凤酒,把这三十片药化成的药粉,抖进酒里。然后,她把这瓶加了料的酒锁在炕柜里,静待时机,直到麒麟童周信芳和冬皇孟小冬莅临省城献艺。
三十片安眠药,加上四十五度的白酒,绝对可以要了马蜂子的命。
忍着厌恶和害怕,林俐将双手插*在马蜂子的腋下,拖拖拽拽地把马蜂子从窝棚里拖了出来。四野俱静,只有凉凉的夜风,穿过河畔的树林,呜呜有声,听着有些瘆人。
林俐在夜风中打了个寒战,这还是她头次直接了结恶人。以往虽也惩治恶人,不过方法都比较温和,起码不是直接置人于死地。至于有些恶人最终的不得好死,都不是她亲手而为。
而这回,她却是要亲自动手了。
如果邪恶不得到惩罚,正义又到哪里去声张?只有天堂的诱惑,没有地狱的烈火,上帝也没有办法让人行善不做恶。
林俐的脑中忽然掠过这样段话。她忘了是在哪儿看到的这段话,只记得看到这段话时,觉得这段话说得很有道理。于是,看了两眼,把这它们背了下来。
现在,她用这段话来勉励自己。
林俐,别怕,你能行!你作得是对的!这是个恶人,他干过很坏事,他应该受到惩罚!
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林俐把马蜂子拖上了山。马蜂子的蜂箱安放在半山腰上,其实也不算正经的半山腰,就是离河畔平地有定距离的山上。从河畔到蜂箱安放地,是个上坡的地势,林俐拖着死狗样的马蜂子,觉得自己也快累成了狗。
好容易到了目的地,林俐松手,马蜂子的身体整个滩在了地上。蹲下*身,林俐又探了探马蜂子的鼻息,这回,点气儿也没有了。手指下移,马蜂子的颈脉处,也是丝起伏也没有。
确认马蜂子确实见了阎王,林俐四下寻找,找到块大石头,石头能有东北腌酸菜压缸的石头大小。林俐拿着石头,对着马蜂的脑袋比量了两下,然后照着马蜂子的额头就是下子。下子过后,她看了看,又补了下。然后,她把石头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蹭了好几下,蹭掉可能沾在石头上的血。作完这切,她把石头放回了原处。
回到马蜂子身边,将马蜂子的身体扯成半跪的姿势,林俐抬起右腿,卯足了全身的力气,照着马蜂子的后背就是脚。刹那之间,她撒开了手。
深浓的夜色中,就见马蜂子的尸首顺着山坡,叽了骨碌地滚了下去,压出片草木的哗啦声,惊飞了几只山鸟。
静静地等了会儿,等到再也听不见草木的哗啦声,林俐微微屈着点膝盖,小心地,步步向山下蹭去。在靠近树林边缘的地方,她看见了马蜂子的尸首。壮着胆,林俐走过去,就见马蜂子仰面朝天地趴在地上,脸上又是土又是血,看上去丑陋又吓人。重生以后,要是有人找我演恐怖片,我指定不会害怕,林俐想。
没工夫,也没兴趣细看马蜂子的形容,林俐快速返回窝棚,整理现场。先是把马蜂子的搪瓷缸子和西凤酒瓶子拿到河边洗刷干净,接着把从家带来的另瓶酒,分别倒进搪瓷缸子和西凤酒的酒瓶子。
那瓶酒不,装在个便携式带盖金属小扁壶里,直揣左边的裤兜里。林俐也不要它装少酒,能让搪瓷缸子和西凤酒的酒瓶里有点酒就行。
弄好了缸子和酒瓶,林俐用包酒菜的小包袱皮把缸子和酒瓶子,以及她用过的筷子,细细擦了遍。最后她把包袱皮折好,揣进了右边的裤兜。
细细地又把马蜂子的窝棚扫视了遍,确定没有漏洞了,林俐这才悄悄地离开窝棚,回了家。
她从家出来的时候,没人发现,回来的时候,依然没人发现。出门前,她给这几个人喝了蜂蜜水,蜂蜜水里加了安眠药粉,绝对出不了事,但是会让喝了水的人睡得很沉。
回到自己屋中,林俐摸黑拿起出门前放在炕沿上的扫炕笤帚,浑身上下,前前后后扫了个遍,扫完身上,又弯下腰扫了扫鞋。然后,她摸黑来到脸盆架前。那里有盆水和条毛巾,也是她出门前准备好的。林俐尽量不出声音地洗了脸和手,尤其是脸,想到马蜂子的臭嘴,曾在这张脸上啃了好几下,她就反胃,就恶心。
摸黑忙活了阵,林俐脱衣上炕。躺在被窝里,林俐对着黑暗的虚空喃喃祈求,“女神,请先别让我离开这个故事。”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林俐醒了过来。睁着眼睛静静地呆了几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真的还在这个故事里。她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丝庆幸,至于庆幸什么,却又说不清楚。
临近中午的时候,马蜂子的死讯传到了小饭馆里。刘永泰去了省城,原先的跑堂补了刘永泰的位置,上后厨打下手去了。林俐则是代替了原跑堂,客串起了替补跑堂。
食客们对马蜂子之死展开了热烈讨论,林俐来来回回的点单传菜,把食客们的讨论听了个七七八八。
大家致认为马蜂子是半夜喝醉了酒,抽疯儿去半山看蜂箱,结果脚下不稳,从山上骨碌了下来。骨碌下来的时候,脑袋撞上了石头,撞死了。
林俐给某桌点单时,插了句嘴,“那可不定,没准儿谁图财害命呢!”
听了她的高论,那桌客人“哄”的下,全乐了。
“老板娘,你可别逗了!就他那样儿的,穷得叮当乱响,有啥好图的呀?是图他那破窝棚,还是图他那几箱蜂子呀?”
林俐冲反驳自己的食客嫣然笑,“可也是。……就点这些了?……那行,几位稍等,菜马上就上来。”说完,林俐扭身走进了后厨。
刚进后厨,她的耳中便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可以了,到此为止。”
眼前黑,林俐失去了知觉。
第五个任务(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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