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喜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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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师兄妹俩走至半路,决定去树下悠然歇息的同时,晚来秋的那座天井内,只剩下一袭白衣的青年仙尊一人。

他背影孑然,已沉默地坐了好一阵子。

就仿佛……当顾采真随着花正骁离开后,晚来秋内的时间就暂时静止了。

它的主人一动不动地坐着,安静得如同一座俊美柔悯的塑像。

唯有清风与暖yAn,该吹拂的吹拂,该照耀的照耀,还有一旁香气扑鼻的三碗梅花汤饼,在无人问津之下,慢慢地冷掉。

而某人虽然坐着没动,可从来淡泊宁静的心,正以不同寻常又不受控制的节拍跳动着……

季芹藻的旁边是顾采真躺过的藤椅,少nV盖过的薄毯还维持着她起身后的样子,被略显凌乱地随手搁在椅子上,毯子表面的织物短绒在风中轻摆。

照进天井的yAn光虽然明烈,又有些散晕,斑驳烂漫的光恰到好处地把毯子晒得格外柔软。毯角坠着从椅子边垂下来一小段,悬在微风中悠闲地打着晃。

目送着两个弟子并肩离开,季芹藻心口有种难言的堵闷。

这个难言,既指难以用言语描述,也指他根本难以说出口。

那是他入道多年从不曾有过的混乱烦郁,令他束手无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后收下这两个孩子为徒时,他是真心期望他们能互敬互助,相互扶持的,根本没有这般竟然会……不希望他们太亲近的想法。

可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那种先前看到他们两小无猜时,就会频频冒出头的怪异情绪,不再一闪而过,而是仿佛有自主意识般在他心中长时间停驻,并被莫名放大。

还不知道正骁的姻缘卜算结果,他就已经忍不住总想着将二人分隔开来——这不像是他。

他往日不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急躁行事的人,也从不g涉两个徒弟的交往,以前他们之间的生分,现在他们之间的紧密,各种变化他都只是看在眼里,也相信他们之间只是别扭,都是好孩子,总有一天会自行相处得很好。

可现在,他却又觉得,他们之间相处得……太“好”了。

然而,这两个孩子的言行,其实也没有多出格的地方……

真正出格的,反倒是他和采真……他自惭地想,愧疚得几乎无地自容。

今日在那暗室之中发生的事,既超出了男nV大防,也超出了师徒界限,更超出了他人生在世这么多年的原则与认知。

君子慎独,不欺暗室。卑以自牧,含章可贞。

他所居的自牧峰,正是取意于此。

可现在,他不仅欺人,还自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先前采真在这里,他满心所想便是不能叫她被今日的事影响,也尽量让自己对她的态度与往常一样。

可等她走了,他才发现,自己装不下去了。

是的,他在她面前的淡然自若与泰然处之,都只是装的,甚至装得他自己都信了几分,以为自己能处理好与她的事。

可她一走,他也像是被cH0U走了心尖撑着的那口气,接着心神整个都乱了。

明明知道那孩子发作时的行为皆是身不由己,可他还是没法不去在意。

她抱他,亲他,用堪称大不敬的y1UAN手段冒犯他,而他……却只是忍着,受着——一开始是忍受,但后来,她的行为已经那么出格失控了,他真的只是因为顾忌太多,才继续忍受的吗?

男根被她握住,在她手中释放的一瞬间,他内心的羞耻之情也达到了顶点,可身T却似乎在她的抚慰下有所享受……那种难以启齿的刺激欢愉,明晃晃地流转于四肢百骸,可那实在太不应该了。

季芹藻觉得自己的表现简直不配为人师表,最后没能忍住身T反应,脏了她的手,更是罪孽深重。

他对自身非常失望。

不该是这样的。

不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也明明知道她所说的那些,都是受到掌与巫毒蛊惑后的糊话,却又总忍不住想起。

她说“喜欢”他。

她说了很多遍,不是今日这一回,以前发作时也说过的……

只是这次,她还说了很多别的话,让他心惊又心悸,心跳得乱七八糟。顾忌她的安危是事实,但也是因为心乱了,他才会在她不清醒的主动下,一步步丧失了对事态的控制权,完全没有尽到一个可靠的正直的师傅该尽的责任,反倒是任由处于危险中的她跟随心意,主导了所有。

等等,她发作时的“心意”,是全然被迷惑出的,还是确有一部分来自她清醒时的本心?

已知她口中的喜欢,定然不是简简单单清清白白的弟子对师傅的孺慕,那会是……“那种”喜欢吗?那种不简单的,甚至不清白的……某种“喜欢”吗?

不,他怎会朝着这样的方向去想。

他不该这么想的。

可她从刚刚回来时发作后没有记忆,到能记得一些片段需要他用渡气的借口来搪塞,再到如今,她竟是能记得全部事情了!

而她在被幻象迷惑时对他做出的举动,也一回b一回主动,一次b一次亲密……

直到今天,她神志不清又明明白白地说,想跟他好——欢好的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总是不肯沉浸于发作的幻象里,哪怕自耗伤损也在所不惜,那种过于执着的抗拒太明显了,显然是有所针对的——那若是反推一下,今日会是她第一次在发作时想要这样……“亲近”他吗?

很可能,并不是。

得出这个结论的白衣仙尊并未因此而生气,他只是后悔,明明也亲历了她的好几次发作,她的表现诸多反常,自己为何没有早点看出她隐藏起来的痛苦挣扎。

每一次,当他自认是为她好地劝说,让她别抗拒幻象,入局才能破局,甚至自作主张地开始引导她沉入其中……她的心里,会有多难受?

可她什么都不能说。

她也什么都不同他这个师傅说。

“师傅,我一直忍得很好,只要您别再……”她清醒后说出的这句话,甚至也只说了一半。

可其中的深意他不敢细究,却又情不自禁地回想……

如果知道在自己的幻象里,对他这个师傅可能会有的举动,那她每一次看似寻常地来见他时,又都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她口中的“忍”,单指发作后的忍耐,还是指平日里对他也有需要“忍”的时候?

季芹藻倏然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为何要从采真发作时的状态,延伸到她平日正常无事时的想法?!

自己此时的深究,又到底是想要得到一个什么答案?

后背一片冷汗,心脏狂跳不止,白衣仙尊分寸大乱,强制自己的心神回归。

他不该这么想,他也不该想这些。

清醒过来的采真根本不再想要亲近他,她现在最愿意相信与接近的,也展露最多笑容的人,是正骁。

为了躲避他,她刚刚已经跟着正骁一起离开了,这b任何胡乱猜测都具有说服力。

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也不该再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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