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看来他对你着迷得很啊(2 / 2)
云思心口猛得一窒,忽然明白了凌霄的用意。
他退后两步,拉开与纪澶的距离。
或许是他身上的酒味太浓,熏得他胃里翻涌有些想呕吐。
“还有这明珠,我见过的珍宝也不少,这一颗大约也只有几年前漓国进贡的那颗深海宝珠可以相提并论。云思,他对你着迷得很啊。”
“今日见我,能入殿下眼的只有锦衣珠宝了吗?”云思神色异样的平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哈,哈哈!”纪澶忽然大笑,跌坐在垫了软垫的木椅上往后一仰,“云思啊,这个时候了你还要提你的志向和气节吗?我跟你不一样,我没什么以死明志的决心,我也知道我没有从绝处搏出一条生路的本事。我就是这样一个人,平庸,愚笨,碌碌无为!云思,你看走眼了!”
“错了,殿下。”云思慢慢地道,“永丰十四年,圣上命你前往水患灾区视察,你欣喜若狂,踌躇满志要证明一番自己的本事,却为奸人迷惑,贪图一时之利,险些酿成大祸。泰和元年,你遭四皇子陷害,方寸大乱,不想如何反击,只想到进宫向皇帝喊冤。一桩桩一件件,这么多年您的秉性我如何不知?”
纪澶心中一震:“你为何还……”
“我以为我可以改变您。我以为,假如我肯抛却一切以今生相随,可以辅佐您涤清天下。”云思微叹,“我当真是幼稚。”
“天下吗……”纪澶声音落寞,“当年我也以为总有一日我会坐拥天下,到那一天,你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是如今我所能栖身的,只剩下这小小一方宫院了。”
他望向里间卧房。其实整座问月轩,他能踏足的甚至只有这间正房,想出这道房门都会被人斥责。
“云思,今生你我做君臣的缘分终究是尽了。”
云思视线随他扫过里间,却忽然看到一件熟悉的外袍,被随意扔在床榻上。
他认出来,那是他为凌霄所囚后,第一次狼狈地去见纪澶时穿的衣裳。
它已不复最初的洁净,上面尽是已经干涸发黄的斑斑精液。
纪澶用它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纪澶此刻才发现那因疏忽没有藏起来的衣物。他下意识急切地想解释,可是他能说什么?事实清清楚楚地被摊开来,有什么能辩解的?
“云思,我们相识那么多年,连件衣裳你都不舍得赏我吗?你可都已经委身凌霄了……”他怕云思质问,索性先发制人恶意地羞
辱。
“住口!”云思尖锐地打断他。他身形单薄荏弱,好似将坠秋叶,几乎无法撑起那样华丽的盛装。
纪澶悻悻闭嘴。既然所有不堪与肮脏的心思都已被晏云思知晓,他反倒无赖起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他贪图晏云思的身体,晏云思到现在才发觉,那是他天真又愚蠢!
空气在对峙中凝滞,纪澶却十分放肆,他知道晏云思不会对他撂下哪怕一句狠话。
他贪婪地欣赏今日面前的云思。他被人精心打扮,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充斥着别的男人的痕迹,张扬地向人宣告这是为他所珍惜的玩物。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看?
“殿下,就此别过吧。”
晏云思满心荒凉,觉得自己当真可笑。纪澶玩味的目光重逾千斤,压得他骨骼寸寸断裂,用尽全身的力气却再也挺不直脊梁。
他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忍受来自凌霄的折磨,可原来至亲至敬之人的堕落、贪婪而直白的欲望才是锥心利箭。不死心地挣扎,自以为是地坚持着什么,一回头才发现原来自始至终愚钝的只有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天地偌大,世事倥偬,孤身而来,独身而往。
晏云思再抑制不住激荡心绪,一口鲜血喷出。他一手捂住心口,扶着树干,手指紧紧抓住粗粝树皮,用力到被磨出了血。
所以这才是凌霄的目的吗?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去见纪澶,也知道见到他必然会崩溃。哀莫大于心死,还有什么能更轻易地打碎他顽固而无用的坚持?
凌霄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高高在上,好整以暇地欣赏自己一手设计的结果。他现在在哪里,已经把这微不足道的小事抛之脑后,还是正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嘲笑这场必然的溃败?
宫门外引他前来的人还在外面守着,见他出来急忙迎上去。
云思手掌虚握,平静吩咐道:“把前朝太子床榻上的那件旧衣烧了。”
“是。”
“去见陛下吧。”
那人道:“陛下说待大人出来便直接送回府中,不必见他了。”
云思步伐飘忽,轻轻点了点头,只觉得说不出的空寂与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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