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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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大而且密集,就连撑着伞的赤司征十郎都觉得有些吃力,周围的不定向风更是给这场突如其来的豪雨来了个锦上添花,四周的行人无不躲在有遮蔽物的地方,期盼着这场临近秋日的大雨快些结束。
赤司想,对方应该是早已经走了,毕竟没有带伞,而且还被紫原敦欺负了,没道理还留在那里不是吗?赤司泛起一个玩味的笑容,是不是躲在哪里哭泣呢,可惜安慰这种行为就算了吧,队伍里不需要这种定时炸弹。
杀人?虽说年轻的队长曾经对比自己高的人有这种想法,但毕竟已经过时了不是吗?对于他来说,栽培稚嫩的果实比直接将敌人杀到死效果要好上很多。
而赤司的好心情直到看到了角落里那个半蹲着的人类生物时悄然消失。
“呐,我去买了牛奶,你要不要喝一些?我给你倒在手上吧,没有小盒子之类的东西呢。”小飞单手撑起自己很单薄的外套罩在上方,但却掩盖不住他的大部分身体,倒是把角落里那只黑色的还在向小飞君咆哮的小狗遮了个严严实实。
赤司觉得,如果对方不管那只小狗的话,起码自己不被淋湿是完全不成问题的。
“嗷。”看着又被咬了一口的右手,小飞惋惜的吹吹,龇牙咧嘴了一番,还是笑着将左手往前递了递,“呐,热乎乎的,你尝尝看啊,我没下毒的。”小飞摆出一副笑容,看着那只小狗依然警戒地低声“呼噜噜”着,不禁有些无奈,只得一直举着自己盛满了牛奶的左手,虽然右手已经开始流血了,但是……面前这只小狗,真怕它在这场大雨里因为食物短缺或者是寒冷而死去呢,这样不是太可怜了吗?
手有些劳累的小飞微微颤了颤,还是抿紧嘴唇跟对方僵持着。一刻钟后,小狗渐渐消失了敌意,瞅着对方手里的牛奶轻轻靠了过来,警惕地看了笑嘻嘻的小飞一眼,伸出小舌头先是轻舔一口,咂了几下嘴,然后几口就把剩下的牛奶都喝光了,亮晶晶的双眸期待的看向上方的人类,“呜呜”叫了几声,状似讨好。
“哈哈。”小飞被逗笑了,慢慢将一整袋牛奶都喂完后,等着小狗将自己的手掌舔干净,然后用右手摸摸它的头,“你也无家可归么?我也是呢,可是……我却不能让你去我家,如果你也逃走了怎么办啊?”小飞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疼惜和害怕。
他记得曾经有人进过他的家,但是他忘了是谁了,脑袋里的记忆时断时续,他根本没有办法分辨,雾花水月,似梦非梦,他分不清现实与虚幻,只能靠疼痛,来寻找自己活下去的动力。
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着叫做袁小飞的这么一个人。
“呜,呜”小狗依偎在他的脚边,温暖了小飞此刻湿透的双脚,直到这时他才感觉到自己的背部已经整个湿透了,凉意顺着背部沿袭向前胸,然后蔓延向下半身,他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喷嚏,哎呀,看来是感冒了呢。
小飞慢慢移到墙角,这里是一个凹陷的小四方形,可能以前是用来放垃圾桶的,但是现在,这里是两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躲避现实的“家”,小飞抱起脚边的小黑狗,默默坐在地上,将衣服从脑袋处罩下,也把趴在小飞胸口的小黑照了个严实。
他弹弹小黑的鼻子,“你啊,就叫小黑吧,跟我喜欢的人名字一样呢。嘿嘿,不知道哲也晓得我取这个名字,会不会揍我一顿呢。啊,最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了,以前是怎么做的呢?想不起来了。”对方噗啾啾的吸了吸,在小飞的衣服上蹭了蹭,懒洋洋的打了个滚,用舌头舔了舔小飞抱着它的右手,就安安稳稳的睡过去了。
小飞抱着身上唯一温热的地方,悄悄地落下了眼泪。
好累啊,感觉不会再爱了。
不对,这句话把整章的感人气氛破坏殆尽有木有。重来!
好累啊,小飞抱着膝盖静静的感觉着雨滴打在身上的感觉,很疼,自己原来还会感觉到疼啊,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身体,原来还可以继续运作吗?每杀死一个人,自己的身体就会愈见衰弱,虽然现在还看不出来,但是运动量过大的话,还是会晕倒吧,就像那回一样,跟青峰大辉比赛……
嗯?跟青峰大辉比赛,什么时候的事情,自己怎么会有这份记忆?
脑袋里又开始混乱起来,小飞撑住额头,却只感觉身周变得滚烫,他觉得自己在颤抖,甚至连后面的墙壁也要支撑不住自己,怎么办,好累啊,哲也,会来救自己吗?还是不要了吧,跟自己这种人搭上,只会变得很烦恼啊。
其实,如果没有自己,哲也应该会比现在活得更快乐吧?
小飞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直到怀里的小动物开始低声咆哮,才慢悠悠清醒过来。“哈,哈”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滚烫的,果然身体不舒服了吗?还是快点回家吧,挺一晚上就会好的。
不在视线遮蔽的视野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鞋,这双运动鞋是红色的,鞋带系的很漂亮,让小飞君自叹不如。这双鞋并没有怎么被这个天气所蹂躏,想必对方是撑了一把伞。不过哲也没有这双鞋,自己的哲也所有换置的衣物都是在自己陪同下买的,新的鞋子,
', ' ')('自己没可能不知道。
“你是想在这里等死吗?”属于少年人的清脆声音在一瞬间占据了小飞的整个思想,他呆呆的去想这人是谁。
不会是青峰大辉,他的脚没有这么小,鞋带也不会系的这么长短分明,他那鞋带就像是一条大麻绳系在一起,看不出来哪里是头。不会是绿间真太郎,他的脚也没那么小,而且他喜欢绿色的旅游鞋或运动鞋,有时候会用条纹鞋带,但像这么中规中矩的,不符合。还有谁呢,哲也吗?这双鞋真的没见过,所以肯定不是。
小飞暗了瞳孔,像一盏将要熄灭的灯,任着对方在他看不到的视角打量着他,他自岿然不动。
“呵,你如果还想加入一军的话,就最好给我快点起来收拾收拾回家去,别在这里装死。”赤司蹙起了眉头,他也没想过自己会说出来这番话,毕竟自己是打算把他赶出去的不是吗,哲也那里自有一番说辞,就算对方不听,那也是黑子哲也对于袁小飞和篮球的抉择问题而已,跟他从来没有过关系。
那他现在又说想让对方加入一军是要闹哪样,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脸么?
有那么一小会儿赤司征十郎产生了扶额的冲动,但还好他忍住了,他可是既中二又霸道的队长大人啊,做出那种动作这不是败坏他的形象吗?
药药切克闹!你别闹!
小飞轻微的动了一下,脑中回想着刚才听到的话语,对方,是那个什么什么队长?好像是叫做,赤司征十郎,他来找自己干什么,不是明天才会有练习赛吗?
在小飞的眼里,篮球队的队长只管篮球,所以他认为对方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有关于一军的事要通知自己。
“我一会儿就会回去的。你先走吧,赤司征十郎,天气冷,看你穿的也不多……”小飞还想再唠叨几句,就被一把扯下了脑袋上罩着的外套,赤司俯视着底下这个睁圆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蠢蛋,一种油然而生的无奈袭击了他。
一定是两人相遇的方式不对,怎么昨天还杀人的人今天就如此软绵绵,双胞胎吧,还是精神分裂?该死,自己就对这种类型没辙,哼哼,本来还想跟袁小飞较量一番的,现在,没空!
还是说,自己的猜测错误,他真的没有杀人?自己根本差不到相关资料,虽然说确定有人失踪,但诡异的是,自己去问了相关的几个混混得到的答案居然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真是莫名其妙,与他们相处了几天的人说没就没竟然一句忘了就可以了结吗?
小飞继续用无辜的眼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忽然好想腾起一团火样子的赤司,撇撇嘴站了起来,在他怀里赖着的小黑“呜呜”叫了几声,就看到自己正在向水泥地逐渐靠拢。“嗷”,小黑慌忙跳出那个温暖的怀抱,就看到自己刚认识的人类靠在另外一个人的怀中,完全没有了睁眼的力气,只是在发出沉重的呼吸声。
赤司没有管倒在自己身上的人,甚至没有伸手去扶,只是看着他缓缓倒在地上,雨水像冲刷污物一样浇灌了他全身,本来只是四分之三湿透的人如今就像在河里泡着的萝卜,那么的可怜。
小黑立即摇着尾巴冲上去,使劲咬住对方的衣角想要把小飞从那个大水坑里捞出来,却是徒劳无功,它根本就拽不动,看着拽了好几次,对方还是一头栽进水坑里,小黑就眼泪直掉。“呜呜呜。”快起来啊快起来啊。它用小小的脚掌奋力去推那个人,希望将他推醒,可对方还是纹丝不动。
小黑彻底没有办法了,它往上一蹦,顺势躺倒在那人胸口,一起挨淋吧,起码自己能将这个人类还在跳动的心脏护住。
赤司征十郎怔怔看了一会儿,始终不愿相信是自己的判断出了差错,但他也不允许自己成为间接导致袁小飞死亡的凶手,所以还是打了个电话,等到车来之后,打横抱起地上躺倒的某人和其胸口的某狗,进入了车中。
一阵烟尘过后,只有一把雨伞在汇聚成小溪的地上晃荡。
天一直阴着,将温暖的阳光隔绝在了层层阴霾之后,巨大的落地窗前,赤司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外面瓢泼的大雨,眉头略微皱紧,又缓缓松开。旁边,柔软的大床上一直以来不断活跃在黑子哲也身边的袁小飞安然地躺着。
只不过从他那不断挣扎着的动作和眼角滴落的泪痕还是让站在一旁观察着的人有些微的心浮气躁。
“他为什么还没有醒?”赤司征十郎问着年迈的管家,老人摸摸胡子,轻叹了一口气,“这孩子高烧不断,再加上内脏也有损伤,恐怕还要休养一段时间。而至于为何还是不醒……”老人闭着眼睛摇头思索了一下,“恐怕还是当事人不愿意清醒吧。”
当事人宁愿沉浸在噩梦中也不愿意醒来,唉,三田先生叹了口气,看着悠然坐在一边看书丝毫不关心床上之人病情的人,不禁又是一声叹息。少爷啊,把人带了回来却又不闻不问,是作甚啊作甚。
以至于,当袁小飞真正从噩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左右了。床的右边放着一个精致的雕塑钟表,小飞看了它一眼,左右打量着这奇怪装饰的房间一下,然后就看到了坐在自己床前安
', ' ')('然看着某本名着的红色头发的少年。
心里突突了几下,小飞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面色稍微变了一下又归为沉寂。他似乎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了,但是,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那个……”小飞侧躺着看着对面的面容姣好的少年,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位奇特的美少年呢。看书的时候好像连周身空气都柔和了,一切都透着一股宁静的味道,而在转过来看自己的那一眼中,又包含着无形的霸气,真是一位自信的人。
小飞笑了,慢慢撑起自己虚弱的身体靠在后面竖起的枕头上,赤司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对方面带微笑一点一点爬起来寻找着自己舒服的姿势,完全没有帮忙的意图。
“你叫什么名字,很感谢你救了我。”虽然知道自己是确实死亡了,也有自己跟神的记忆,只是……他究竟是穿越到了哪里,目的又是什么,真的是想不起来啊,好纠结好懊恼。小飞轻轻地敲敲自己的额头,面上带了俏皮的笑意。
赤司征十郎略微瞪大双眼,然后不满的冷哼一声,“哼,又把我忘了吗?袁小飞你倒真是好兴致。”就这么把所有人都耍一遍,你以为你是谁。他缓缓合上手中的书,靠近了床边,然后将自己的身子埋入后面的椅背中。这次,又会是什么借口呢?
“唉?”小飞摸摸脑袋,然后喷笑出声,因为高烧而发红的脸颊此时愈发温热,“袁小飞?我真的叫这个名字啊,哈哈哈,当初还是因为好玩才会去看《今天开始做魔王》这部动画片呢,没想到自己取名字的时候真的沿用了‘涉谷有利,袁小飞’这个外号啊,哈哈,真伤脑筋。”虽然说着伤脑筋面上却没有皱一下眉头,还是那副笑脸。
“袁小飞,你到底想干什么?”赤司征十郎是彻底没耐性了,他把人带回家里是想问他关于杀人的事情的,虽然只是推测而已,但直接审问犯人只会更刺激。但是这个人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咦,生气啦?”小飞摆摆手,微笑着看着用一双略微细长的双眼莫名其妙瞪着自己的人,打了个哈欠,“别啊别啊,这么爱生气长大了可没有女孩子喜欢哦。”看见自己说的玩笑话完全没有被别人赏识,小飞有些受伤,他扁扁嘴巴,然后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你可真逗啊,你还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呢?”小飞望望外面的雨天,眼里流露出渴望的神色,“真好的天气啊,就算是我这样的人,也可以看到这样美丽的景色吗?”此时的窗外,是一片绿草茵茵的景象,赤司家的草坪早已经被修整好了,此时正是在这秋雨下尽情展现风姿的时候,篱笆外一簇簇牵牛花此起彼伏。
路边街道上举目望去全是各种颜色的雨伞交相辉映,从这里甚至可以看到远到极致处的云彩,花瓣形状的,一片片散落。
呐,自己也是可以幸福的吧,即便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生活的怎么样,对面的男生眼中也残留着厌恶,但是……小飞放松下来,眼眸低垂,没关系的,只要还活着,总可以幸福的。
赤司征十郎是真的看不透对面坐着的人了。“我叫做赤司征十郎,这已经是你第四遍问我的名字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总失去记忆,这也跟我没有关系。我真想知道,你的行动跟我推测的是否一致。”赤司坚信自己的理论不动摇,因为自己永远是正确的,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小飞轻笑着看了他一眼,“总是失去记忆吗?你问我我也不会知道呢,抱歉啦。而至于最后一件事,赤司君是推测出了我的什么行为让你这么警戒呢?说出来也让我听听吧。”小飞慵懒的靠在床头,鼻子因为呼吸急促而有些喘息,他觉得,自己的体力可能坚持不到得到真相的那一刻了,不过,这样也挺好,这样的一个世界……
一瞬间赤司有些迟疑,但还是说出了他心中的那个答案。不过一个玩篮球的到底为毛要cos名侦探柯南啊?“你·杀·过·人。”面对着一个字一个字吐露出的答案,小飞在明显的怔愣过后,顿时憋笑憋得不行,“哈哈哈哈,我杀人,我杀人了。哎呀我的妈啊,笑死我了。这位兄弟,我还在生病,虽然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不至于说这么好笑的笑话吧。我真怀疑你是说相声的啊。”
看着在床上笑到打滚的男生,赤司眉头轻挑,就知道对方没那么容易露出马脚,不过没关系,自己的时间总是有很多,主业篮球副业也可以当侦探的啊,只要能证明自己是对的就够了。赤司征十郎对于心里确认的答案总是很执着。
“算了,我不想听你犯神经的话语。哲也正在来的路上,你好自为之吧。”赤司从座位上离开,向着外面走去。小飞慢慢地停住了笑容,恢复了一开始的微笑,“呐,哲也?我跟他很熟吗?他为什么要来接我?”原来自己在这里也会有朋友吗?真的是朋友吗?心里有雀跃呢,果然,上辈子那么孤独,来到这里竟然可以拥有朋友吗?好棒。小飞心里小花朵朵开。
这下子赤司征十郎是真的愣住了,本来听青峰大辉解释情况的时候,他就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态度,要说这世界上还有只记得一个人把其他人全忘干净了的病症,
', ' ')('而且还降落自己身边的人身上,却是没有多少可信度。
可现如今这人又把那念念不忘的黑子哲也转眼间忘了个干净,这作何解释。
小飞眯着亮晶晶的双眸看着回过头来看起来忽然很严肃的人,不知道自己又说到什么惹到他了,小飞可是记得这个叫做赤司征十郎的男生说过自己总是失忆呢,那么问个名字总没有什么奇怪的吧。
“黑子哲也,这人你没有印象吗?”赤司征十郎不放过小飞脸上任何一个表情,可惜他完全看不出来对方有撒谎的迹象。“黑子哲也?唔,好像没有听过啊,你不是说我失忆了么,现在又来问我这个,你不会是逗我玩吧?”看着又笑眯眯的小飞,赤司慢悠悠的将手插进裤袋中,要不要给黑子哲也打个电话呢,袁小飞老毛病不断,新毛病还犯,要不要这么膈应人。
“哎哎,说说啊说说,这个黑子哲也跟我是什么关系啊?”是好朋友吗是好朋友吗?
“关系?”赤司征十郎弯起嘴角,“你爱着黑子哲也,难道你听到这个名字就没有反应吗?”说不出来为什么忽然想逗逗这个人,明明不是爱不是吗?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那只是一种追逐,一种占有而已。
“爱?”小飞的脸忽然苍白下去,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呵呵,什么爱啊,你别骗人了。”他喘息了片刻,瞪着大眼看过去,“我真正爱着的,只能是我自己,黑子哲也,那是谁啊。”自己完全不认识这个人,凭什么要把自己的感情交给别人啊,都去死吧去死吧,黑子哲也去死吧。自己才不会认识这种莫名其妙的人,这个世界怎么会有爱,自己所在的世界里怎么会有这种奢侈的东西,全是骗人的。
就像爸爸妈妈一样,都是骗人的,全世界都在骗自己。“滚开,都滚开!”哇啊,撕心裂肺的痛,在这一瞬间袭击了自己的脑袋,那爆发的热浪竟然差点焚毁他的意识,不过,也所剩无几了。
“哼哼,竟然让原意识钻了空子吗?算了,这种没有必要的记忆体,还是直接消失好了。”梦境中谁在说话,然后就是一个什么东西变成碎块儿淹没在不知名的黑暗中,依稀还有那一声凄厉的嘶吼,“不要!”
睁开双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前站着的两个人,他立马掀开被子扑在那水蓝色发丝的男孩身上,“哲也,我一直在等你啊!”
一直一直,直到我毁灭!
好像很久没有见到哲也一样呢,温暖湿润的气息从对方的身体上传来,小飞闭着眼睛腻味在哲也肩头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满足和幸福,虽然那双眼睛里黑沉沉的透不出一丝光亮。
“小飞君。”哲也左手抱住伏在他怀中喘着粗气的小飞,右手伸过去拨弄着他的刘海,才发现他似乎还是烧的厉害。“怎么还是这么烫呢,小飞君还是快些回去躺着吧。”好好的聚会被一场豪雨搅黄,众人只得败兴而归,黑子哲也却觉得没什么所谓,只是他还有一份礼物没有送出去,但是,送的对象却不见了。
当他回到家后才知道妈妈又出去买菜了,黑子哲也一个人蹲在走廊里想了很久,还是打算去找赤司君和小飞君,起码他有种感觉,不能让赤司君和小飞君单独相处。没有方向的他就这样在雨中走走停停,瓢泼的大雨更像是一个恶棍,配合着刁钻的冷风一阵阵将被雨伞挡在外面的雨滴吹落到哲也身上,不一会儿,他就湿透了。
所以,当他站在小巷的入口处接过赤司君要他立刻来自己家里的电话时,哲也几乎是慌不择路的一路飞奔,他有些害怕,虽然不知道小飞君为什么会去队长的家里,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当他最终到达目的地看到了自己放不系的那人时,还是松了口气。只是发烧吗?还好。
抱着轻轻拥着他的小飞君,哲也感觉情绪逐渐好转起来。
“给你,毛巾,你的身体也不好,不要感冒了,把这个家伙放在一边吧。”赤司看着两人相互依偎的姿势,没什么感情的将一条纯白的毛巾扔给黑子哲也,然后慢慢转过身寻到一个椅子坐了下来,继续翻看他早就看过三四遍的书。
哲也愣了一下,接过那条毛巾,却被小飞一把抢了过去。
袁小飞只觉得现在昏头昏脑,整个房间都在旋转啊旋转,但他还是看清了哲也的脑袋,然后挥着毛巾就扑了上去,“嗷,哲也哲也,我来帮你擦头发吧。”然后扑的太过,“嗵”的一下狗吃屎摔在了地上。
“噗。”在看书的某人表示憋笑没成功,索性将脸藏在书里。
哲也无奈的看了眼对方,半蹲下将整个身体都陷入地毯中的家伙挖了出来,对方通红通红的眼珠即将要渗出泪珠,他却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连带着鼻涕的“吸溜”一声,默默嘟囔着:“要·忍·耐。”最后还是晕倒了。
看着倒在地上脸上还带着斑驳泪痕小嘴一呼一吸很不顺畅鼻子发堵的小飞君,哲也是满脸的无奈,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感冒的征兆,但还是毅然决然的放下手里的毛巾,使劲想要将小飞君搭到自己背上,然后放回被窝里。天知道小飞君再这么躺着会不会直接得肺炎。
“黑子哲也,你
', ' ')('是想在正式训练前先病倒吗?”赤司征十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完全没有表情木然的看着自己的人,缓缓叹了口气,“先把头发擦干,这个人交给我。”他说着,从抽屉里又拿出一条崭新的毛巾扔给黑子哲也,原来的那条落到地上已经脏了,相信赤司征十郎不会让客人使用已经脏掉的毛巾吧。
他微微一甩手,感觉着之前的场景再度上演,手臂环过那人的膝弯,袁小飞就老老实实地呆在了自己怀里。赤司征十郎莫名的控制欲上升,这个人,可以说是最大的变数,而现在,他一副请随意的模样,呵,真是一点也不像当初见到的那个人呢。
是啊,袁小飞这个人,跟第一印象差距太大,而自己这一方的所有人除了黑子哲也外,在袁小飞面前却都是第一印象,永远挥之不去的第一印象,永远行踪成谜的渺小个体,却散发着外人参不透的黑色气味,引来捕猎者傲慢的逡巡。呵呵,袁小飞,希望你比我想象中活的更长一些,只有长久的战争,才会让人有征服的欲望啊。
“妈妈。”忽然一声小声的轻哼让赤司僵硬了身体,却是小飞在他怀里说着梦话,也许是太难受了吧,不是都说人在生病的时候想到的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吗?那么这个“妈妈”,哼,真是抱歉啊,赤司用鼻子哼了一声,却巧妙的遮掩住身形没让身后的黑子哲也发现异样。
自己可是调查过,袁小飞的父母在他五岁时就集体消失了,没有人再见过他们,就连周围的邻居都声称根本没有这两人的记忆,赤司征十郎忽然想到,这跟现在的情况是多么相似,记忆,失忆,记忆,几个词循环在一起,连结点却统一是自己怀里的这个男孩儿。
赤司征十郎忽然觉得自己cos名侦探工藤新一有望了!
上面那句乱入,撤掉。
赤司征十郎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但他打算暂缓一下进度,美味的东西,吃完了就再也享受不到了。还不如让它在舌尖停留一阵子,等到腻了,再全部拆吃入腹。在这一点上,他跟紫原敦是有着完全不同的见解的,一个是探寻者,一个是享乐者。所以说,赤司征十郎也懒得管对方,吃货什么的,真心很好玩呢。
“爸爸……”小飞似乎更为哀伤,眼角渗出了大滴的泪水,身体也在微微发颤。“好疼,吃药,爸爸,糖……”脑海里一片混乱,什么东西交织在一起频频撞击着设置在记忆区域里的封印,如果不是小飞没法将心灵上的痛苦反应在肉体上,他一定已经痛得开始打滚了。
赤司征十郎有趣的看着对方纠结的面容,愈是接触,就离得愈远,可是,最后,你又能逃到哪里呢?他缓缓俯下身,嘴唇凑到小飞耳朵边,哼笑了一声,鼻息吹进泛着红色的耳朵里,然后一颗泪珠依附在舌尖,被赤司轻轻舔去。
原来,如此奇怪的生物,眼泪也会是苦涩的么?赤司征十郎细细品尝了一下,得到了让他满意的答案。
“你刚才在干什么,赤司君?”赤司听到这一声质问,才猛然醒悟黑子哲也还在这房间内,哈,看玩具看的太目不转睛,反倒是把自己的队员忘记了。黑子哲也看着十分难受的小飞君,语气有些强硬的顶撞过去,“赤司君,如果你不想让小飞君得到充足的休息的话,我这就把小飞君带回去好了。请不要将小飞君当做玩物。”
黑子哲也有些气愤,赤司征十郎却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就别过了头,“黑子哲也,你是在质疑我吗?你放心吧,我并没有想要对你·的小飞做些什么。但是,宠物还是要拴好,不然的话,被拐卖了可是没有人负责。”
什么!黑子哲也稍稍有些惊讶,但从他的脸上看来也只是面部器官僵硬了一下。
“汪汪汪,呜呜。”忽然从紧紧关闭的门外传来了清脆的狗叫声,还是那种小狗的声音,两人皆望了过去。迷糊不清的小飞听到这声狗叫,觉得熟悉,就模模糊糊的叫了声“小黑”,门外的小狗立即叫得更大声,还时不时用小小的爪子刨着门,不一会儿就听到管家上来阻止的声音。
赤司冷静的将怀里抱着的家伙扔在床上,看着他自动自发的找到被子盖到身上侧过身子闭眼睡着,然后自己继续坐在椅子上看书,“哲也,你去把那只东西带走,很吵。”
黑子哲也“啊”了一声,再看了一眼已经睡得很熟的小飞君,稍微踌躇了一下没说什么就离开了,他知道什么选择对小飞君是最好的。
刚一开门,就看到一股黑色的小旋风从自己脚边刮过,向着床的方向飞速跑过去,哲也刚要动手去抓,就见赤司征十郎一个弯腰,就将那只小狗拎在手中,然后像是抛毛巾一样抛给哲也,他淡淡的垂下眼帘,“好了,你们出去吧。哲也,就算是周末也不要忘记训练,明天我会检查你们。”
黑子哲也看着被自己徐徐关上的房门,才想起明天似乎是周日,那队长打算怎么检查他们的训练成果?
怀里的小狗仍是在不断扑腾,旁边站着的管家抹抹脸上的汗水,“真是一只倔脾气的小狗啊,刚才一直挺乖巧的在一楼呆着,没想到他忽然像发疯了似的冲了上来,我拦都拦不住,这下子小少爷肯定要责骂我了
', ' ')('。”说着,老管家抹了几把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黑子哲也看着怀中的小狗,才发现对方跟小飞君好像,“你叫做小黑?”,小黑狗淡淡的扭头不理他。哲也面容闪过一丝微笑,他将小狗抱在怀里,“既然这样,那我就把他带回家里了,毕竟是小飞君养的小狗。”不过以前怎么没听说过小飞君养过小狗呢,他很喜欢小狗吗?
小黑抬起头来看了黑子哲也一眼,反常地没有反对,只是打了个哈欠窝在哲也的怀中呼噜噜了。
管家立即破涕为笑,“哎呀,那真是太高兴了,来来来,你们的伞我已经准备好了,车也已经停在门外了。感谢你们这个时候还来看少爷。”一番话颠倒黑白无所不用其极,黑子哲也面带着隐形的黑线离开,就连小黑都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看着一人和一狗从大门出去,赤司征十郎才收回目光。
“你觉得他怎么样?”
“呵呵,少爷独具慧眼。那个孩子就连我都没有发现呢。”
“罕见的才能吗?两个人都是,真有意思。”
整座别墅重新回归清净,那只吵吵闹闹的小狗也终于被领走了,老管家舒了一口长气,看着屋内正坐在靠背椅上专心致志读着手中肯定不是科普读物的大厚资料书籍,老管家抖了下胡子,噗,这就叫做提前造势吗?看来在前一次跟床上这位男生的对战中处于小飞地位,所以打算靠涵养这种东西来让敌人首先处于劣势吗?
可是我的少爷呦,你若是不在乎这位小兄弟,又何必苦苦经营自己的外在形象呢,自己倒是觉得,这位小兄弟好像根本就不怎么在乎少爷是怎么想的呢。少爷难得遇到自己感兴趣的事物,唉,老管家抹了一把辛酸泪,把一个中二少年养大也不容易,天天就会欺负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生物,被欺负的人反而要笑嘻嘻的,这日子真是没法过,还好来了一个克少爷的人。
老管家双手伸向天空,作虔诚状,哦,阿门,请赐予我力量,给我一个servant。
“啪”一本书正中在门外偷窥的老管家后脑勺,“三田你是又在看什么少·儿·节·目?快点出去,把门关好。”那种奇特的动漫有什么好看的,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servant配得上我的。
说实话,队长大人你也自己偷偷看了吧。
老管家默默含泪离开,走之前还不忘记把半敞着的门关上,唉,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于专心致志自己的想法了,想也知道看到所谓的动漫里比自己更中二的男人少爷怎么会开心的起来呢?
终于,室内全然的归于安静,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按理来说,明天周末,赤司征十郎原本打算在那一天考校一下袁小飞的实力,但经过这么些天的思虑,赤司有些拿不定主意。诚然,把一个炸药桶放在身边无疑是引火自焚的行为,但是,如果只是外面贴着爆炸标志,里面却充斥着其他让人感兴趣的东西呢?
赤司征十郎放下那本他完全看不懂的书,径自踱步到床前,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今晚没有床睡的事实,咳,该死的回来的时候竟然忘了家里还有客房应该说是对于自己的房间太熟悉所以导致做了这种令人无法容忍的愚蠢行为吧。
外面的雨早已经变小,整个城市都显得雾蒙蒙的,像极了英国伦敦的夜景,只可惜,这里都是低矮的二层小房。
他用手勾住小飞额前的碎发,轻轻用手一揪,对方没有反应,依然张着嘴一呼一吸睡的正香,赤司不禁来了趣味,他拿来了一个橡皮筋,给小飞后面的头发扎了个蝴蝶结,这还是拜紫原的长头发的福,家里总是背着多余的完全没有人用的糖果类橡皮筋,想到这里,赤司不由得满头黑线。
看着睡在床上头上扎了个朝天椒的小飞,赤司抿了抿唇,起身离开了这间屋子,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去客房睡吧,哼,敢睡自己的床,等到袁小飞入了一军,让他加倍还回来。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别墅的各个房间逐一灭了灯,赤司又看了一会儿针对于篮球的训练技巧后就上床入睡了。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
夜里三点,袁小飞忽的睁开双眼,像是做了什么噩梦一般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双眼通红,有重要的东西,失去了的感觉。他稍微缓和下呼吸,才意识到这里不是自己的家,顿时显得更为惊慌,自己这是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累,身体也好痛,尤其是胸口这里,好像搁在什么地方一样,尤带着钝痛感。
小飞慢慢的赤脚站在地上,看着周围一点感觉也没有,他似乎记起来了,这里是赤司征十郎的家,而且哲也也有来过这里,那么现在呢,他去哪里了?会不会因为自己不理他所以先走了,不要啊,他得赶紧过去找这儿解释清楚才行。
迷茫地找了衣服披在身上,却没有注意是不是自己的。
他缓缓推开屋门,外面是死一般的安静,这座别墅大是大,却没有多少人气儿,因为赤司征十郎不喜欢人多,再加上他觉得人多嘴杂,所以在这里的住所只留了下三天先生和少许的几个女佣做做家务,其余
', ' ')('的基本也就是园丁之类的小时工罢了。
浑浑噩噩的来到楼梯前,这里没有灯,只能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月光辨清眼前道路的方向,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下去,不顾脚上的冰凉,楼下正对着的是大客厅,一个大约能坐五个人的沙发和几个单人沙发围绕在玻璃茶几旁边,在他们右面的则是壁炉,小飞不感兴趣的扫了几眼,直直走到客厅后面的厨房内,翻开冰箱检查了下有什么好吃的,然后拿出一杯冰水就直往嘴里倒,真是太渴了,虽然感觉身体还有些热,但是喝些凉水降降温就可以了吧,没关系的,还是赶紧去看哲也重要啊。
这样想着,小飞慢腾腾的挪到大门前,他有些疑惑为什么没有人来拦他,但这样倒也正合他意,微微地扭了一下门把手小飞成功的走出了大门外。一片宽阔的草丛骤然映入眼帘,他对这里没有什么印象,也不需要有什么印象,只要能快些去哲也家就足够了。
穿过这一大片的草坪废了小飞不少时间,在即将到围栏处的时候小飞敏锐地感觉到后方有什么人在看着自己,他顿时回过头,黑漆漆的眼神看向后方,那在二层一扇落地窗后面猩红的眸子,是他吗?赤司征十郎。
两人沉默的隔着窗户凝视对方,都想从对方眼中看到令彼此感兴趣的情绪,可惜,两个人都错了,半响,小飞挺直身体,用口型表达着自己的感情,直愣愣的眼神里不带丝毫情感,宛若一个死去的傀儡。
赤司征十郎看着对方缓缓穿过马路越过灯光的界限走到自己看不到的死角然后消失不见,嘴角的笑容却怎么都隐不下去。
“谢谢么?”赤司单手轻点一下脸颊,心里微微有些愉悦。哼哼,梦境中迷途的羔羊,尽管全身被污泥覆盖却依然散发着美好的光芒吗?真是非常有趣呢。
忽然赤司征十郎僵了一下,他为什么会冒出这种少女风的想法啊。他微微回过头看了一眼自己放在床头的小说,《美丽的梦——动物王国》,看到这个名字。赤司征十郎嘴角略微踌躇了一下。
此时走在完全没有人烟的大街上的小飞已经又是快要晕倒的状态了,天知道他现在脑袋也疼,肚子也疼胃也疼,总之哪里有肉就疼,难过的他只想找个地方一趴不起,“好疼,好疼。”他全身都开始冒冷汗,只觉得那披在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来救救我,哲也……
可惜没有人能听到,夜晚的空中星光璀璨,却照耀不近这位少年的心里,已经一片冰冷的胃部正在疯狂地翻搅,没有吃过东西的脏器在遭遇了冷水之后发起了凶猛的反攻,小飞终于再也忍受不下去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直打滚。
“嗷嗷嗷嗷,好疼,好疼,好疼……”无论怎样都好疼,求求老天爷放过他吧,他也不过是想混口饭吃而已啊。抽搐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他只能四肢并用不断地向自己家的方向挣扎,让他死了吧,真的是太痛了,好难受啊,求求你们,来个人救救我啊。
渐渐地肚子不再痛了,脑袋似乎也疼得没有了知觉,只有胃部的疼痛,在不断的放大,放大,小飞曾经想过只要趴在地上睡过去就好,但哪怕只是一小会儿也依然会被疼醒,就这样,小飞就一直那样滚啊滚,直到街上开始有人晨跑。
“咦,这个小孩子是谁啊?”小飞疼的已经快没气儿了,就听到边上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他颤巍巍的抬头来看,才发现自己滚着滚着不知道滚到了哪里,总之是在一户人家的前面,而且自己貌似还撞翻了人家的垃圾桶。
本来想说抱歉的,但是因为胃部实在太痛只得狰狞着脸孔又倒下了。
“天哪,这是怎么回事?小敦,小敦,你快出来看看啊,有个孩子晕倒在家门口了。”女人焦急的冲着打开着的门口喊,然后没过一会儿就听到里面的回答声:“好麻烦,不要管啦。”其实今天紫原敦也很倒霉,被自己妈妈威胁陪她去晨跑否则不给零用钱零食一律没收没有上午加餐没有下午茶也没有夜宵。
话说紫原敦你到底一天吃多少顿啊。
他打着哈欠靠在冰箱上,要不是早知道冰箱里面的食物已经吃完了,他才不会只是靠在上面而已啊。紫原敦家里的冰箱都不知道换过多少个了,处理废品的人都怀疑紫原家是招狼了,但让人不敢相信的是狼怎么会只咬冰箱呢?
紫原敦的母亲看着儿子无动于衷,顿时气得吹眉毛瞪眼,“你这死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放在大衣夹层里面的QQ糖。”
靠在上面的高大男生愣住了,“啊”,有些糟糕呢,可是还是好麻烦,这才不情不愿的出了门。
所以,当他看到那个明显被汗水浸透的男生时,完完全全的愣住了。
哎呀,好巧,不过似乎更麻烦了。
什么时候开始呢,自己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得不到救赎,张开的双手只能拥抱黑暗,看不见的记忆迷乱在视野中。每一回的睡梦,都夹杂着让人讨厌的场景。就好像每一个玩笑,都是秘密,每一个秘密,又都是玩笑。
袁小飞坐起来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里,没有胃痛,没有头痛,就好像不是自
', ' ')('己的身体一样,空气中微微飘荡的浮尘粒子告诉自己这里是一个空间,但小飞却完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昏倒了吗,有一个女人在昏迷前问着自己,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在散发着荧光,驱散着周围的黑暗。也许是因为,自己是这个世界里唯一活着的生物吧。
袁小飞放任自己向外走去,随便哪里都好,只要不是静静的呆着,绝望,总是那么简单。
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仿佛在小飞最深的意识里,就是不断的走下去就可以,只要……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眼睛随着光线的不断扩大而微微的闭上,眼前赫然出现了一扇黑色的巨门,门上镶嵌着锁链,不过这时锁链只是单纯的悬挂在两侧,并没有被锁上。
亮银色的把手上刻着闪亮亮的字母,不过小飞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np?”小飞轻声的念出来,他走到近前,歪着头看着眼前这扇突兀出现的大门,心里疑惑连天,看来,自己以为的是现实世界这个结论已经被无情推翻了,那么,这里是梦中吗?可是好真实。
拒绝不了自己的好奇心,他用右手慢慢握住那看起来很豪华的门把手,似乎是钨铁铸就的巨门慢慢被打开,什么声音都没有,仿佛沉默的巨人移开了脚步,呈现在小飞眼中的,是另一个世界。
今天是周日,火神大我早在一年前就从美国进修回来,在他看来,抛弃还没成功告白的恋人而独自乘上去往远方的飞机将之留在一群饿狼之中的自己真是傻透了,可不是吗?这次一回来,那里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不过还好,他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介怀,而且那群饿狼也还完全没有成功,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嘛嘛,还有机会呢。
“请问……”这里是每周日火神必来的一处酷爱街头篮球的青年们聚集的场所,所以,当他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也只是以为有人要向他请教篮球方面的问题或者是找虐的,所以当他手里还转着篮球帅气的回头的时候,“啪”一下,篮球就砸到了地上。
小飞穿着简单的T恤衫从被打开的门一步跨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在街道上了,而且这里看起来很熟悉。右边是一排排的小楼房,有些像是东边的住宅区那一带,而哲也和自己是住在东边靠北的那一代住宅区的,以前总是经过这里呢,不过是上小学的时候。
而左边小飞记得那里是一个早就已经荒废的篮球场,因为根本就没有人在里面打球,再加上疏于保养,篮球架早已经是锈迹斑斑,现在看到里面三五成群的很高的青年们在里面打着篮球,小飞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慌感。
妈妈咪啊,到底来了个什么人物,比投放鱼苗还犀利!
他想找个人问问,是谁安排他们来这里带动这里的人打篮球的,还是说国家又有什么政策了,所以,他问了个看起来相对好说话的而且眉毛长得很怪的人,不过他不想说,只是因为发色有些像赤司征十郎所以下意识靠近了些吧。虽然知道绝对不可能是真人,赤司征十郎要有这身高,那哲也就可以代替奥特曼了。
对方回过头来的一刹那,他以为对方认识自己,毕竟这么惊讶的表情放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未免不知轻重,他慢慢抬起一只手,“你好。”对方理所应当的毫无反应,难道是被吓到了?呵,自己也有哲也那种随意吓人的天赋么?
得不到答案的小飞立即转过了头,打算寻找下一个目标任务,却蓦地被按住了肩膀,随即是一个浓烈到让人窒息的吻,火热的程度直接让袁小飞吓傻在一边,这是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陌生人?简单的肘击被完全的压制,正确来说,一个国中生对付一个二十来岁的强壮男人有些痴人说梦,而且对方比他还高上几个头。
将小飞扯入怀中,贪婪的吻着那条有几个月没有碰过的舌头,一样的濡湿,一样的香甜,火神大我几乎完全沉醉在其中无法自拔,他该死的就是喜欢这个人,尽管他奇怪的不可思议,尽管他甚至没有一丝喜欢过他们,他还是如此贪恋着当年两人成为敌手的那段时光,他还是记得,自己跟哲也,是如何在篮球场上与有他在的队伍交锋,然后成功将他抓获。
他想,自己果然还是爱上了征服的快感。因为,这个人,你永远不可能得到他。
袁小飞,是个没有心的男人!
终于,在四周围口哨声频频响起的时候,火神打我终于是品尝够了,才缓缓放下被自己的双臂举起来的某个尚且还在上国中的小鬼,他摸摸脑袋,“唉,你这家伙,这次又受什么伤了?竟然还是国中时候的,记得以前见过你国中二年级的时候,咦,现在是一年级吗?哈哈,很可爱啊。”火神打我摸摸那个人的脸,现在怀里的家伙眼里还满是不信任,对啊,又没有见过面。
不过,还有几年,很快就会认识了呢。
袁小飞没等他说完话,瞪了对方一眼就慌慌张张的拨开人群跑掉了,这个家伙干什么啊,真是恶心。他不停的拿袖子擦着自己的嘴唇,该死的,嘴里还有那人唾液的味道,好想吐。跑着跑着,小飞来到了商业街,琳琅满目的
', ' ')('商品摆在橱窗里小飞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他直直绕过了眼前的许多人直奔向自己家的方向,该死的,这里究竟是哪里?
路过M记的时候,他只是匆匆一瞥,却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
哲也?
不顾自己急速向前奔跑的架势,直接向右一拐就趴到了窗玻璃上,把里面一对正在用餐的情侣吓了个半死。那是谁,那些都是谁,虽然都成熟了不少,但是凭着头发还是勉强认出了他们,可恶,为什么,为什么哲也身边坐着的不是自己,六个人的座位,坐得满满当当的,果然没有自己了吗?哲也把自己,驱逐了?
确实呢,现在的哲也,看起来好耀眼,一点都不像现在的看起来只是有些坚强的小男子汉,而是一种完全的自信大人形态了呢,可是……哲也为什么会跟这帮男人在一起啊,自己呢,自己又去哪里了?
小飞抿了抿嘴唇,猛的一下回头撞在一个人身上,然后头也不回地跑远了。
那个被撞的男人抖抖身上干爽的T恤,看着跑得只剩下一个小背影的男孩儿,露出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又过来了吗?是……那时候的自己?哼嗯,希望他不要碰上火神大我呢。”再次对着窗户边的情侣做了个抱歉的微笑后,男人稳重的推开M记的大门,就看到青峰大辉眼神猛然亮了起来,“哦,喂,小飞,坐这里坐这里!”一边大声吆喝一边指着自己的大腿。
哲也默默地吸了口奶昔,在嘴里酝酿片刻,然后“噗”的一声全喷对面正兴高采烈的男人身上,“不好意思,嘴滑了。”黄濑在一边闷着头憋笑,一瞬间整张桌子都颤微微地。“啊拉,小黑子,不要这么整小青峰啦,虽然他人是蠢了点,笨了点,但是还是有那么点可取之处的嘛。”
绿间真太郎默不作声的搬了把椅子过来,小心的放到离自己很近的地方,然后细微的咳嗽了一声,于是小飞理所应当的坐了上去,目不斜视地点了自己想要的餐点之后,就跟一旁的紫原讨论着这里那个餐点好吃的话题。
青峰大辉在另一边嗷嗷叫着边指责着看热闹的哲也和黄濑两人,赤司征十郎淡淡的扫了一眼这稍微有些混乱的局面,对着自从进来后表情就没怎么变化的小飞说着:“你看见他了?有没有勾起什么回忆?”赤司征十郎现在有着体面的身份,和不体面的工作,想当然尔,小飞对于赤司征十郎,自然是多了一份警戒的心。
“咦,你竟然注意到了么?我还以为国中时候的我和现在的我没有人会当成一个人的,你脑袋真是好使。”小飞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的说着,忽然像想起什么一般毫不在乎的将绿间真太郎喝过的饮料灌了一大口在肚子里,“你是故意不加一把椅子的,为了让那孩子看到?”小飞慢慢地闭上眼,“你果然还是没变啊,赤司征十郎。”
红发的男人交叠着的双腿轻轻抖动了一下,看着那人没有丝毫情绪显露的眼睛,恶意的笑了起来,“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你才是最没有变化的那个人吧。不过,我果然还是不想让你好过呢。”
袁小飞,你欠我的,太多太多了。赤司征十郎轻触那金色的眼睛,不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既然如此,就用现在来偿还吧。
梦醒,人归。
差一步就回家了呢,小飞慢慢的睁开了双眼,现实却还是这么惨淡。那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差一步就可以回家了啊。噶觉有些像是未来,但是,他才不愿意承认未来哲也身边没有自己的位置呢,可恶啊可恶,绝对是平行空间之类的吧,反正不是未来。
紫原敦一直坐在一边,看到某个躺在床上吃了胃药已经明显好转的人还赖在那里嘀嘀咕咕,也就将就着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当八点档看了起来。其实,刚才他有尝过小利子的味道啦,谁让他睡着睡着脑袋上开始冒出雾腾腾的蒸汽呢,他见过的会冒蒸气的都是已经熟了可以吃的东西,所以紫原毫不犹豫去舔了那光溜溜的脸蛋一下,然后叹口气,熟是熟了,就是还不能吃啊。
这边厢紫原咂巴着手指眼放绿光看着躺在床上的疑似食物一包的小飞,那边厢哲也已经快要急死了,半夜接到赤司电话说小飞君已经回来了,特地从五点就来到他家按门铃结果一直没有人,带来的早餐也已经凉透了。哲也不知如何是好,下午小飞君还有比赛,会不会是晕倒在什么地方了啊,那个不让人省心的家伙。
哲也抱着脑袋,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渗出细细的汗珠,他在想还有什么地方小飞君会去,但是怎么想都发现小飞君会自主去的地方只有自己的家和他的家,除了这两个地方外,其他的都是自己拽着他去的。
这下可难倒了黑子哲也。
“是你?”终于醒悟到有人在看着自己的小飞将头抬了起来,虽说对方是坐着但小飞依然要将头抬得很高很高才能看到对方的全貌,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让人气愤的事情。他记得这个紫头发的人,是自己要杀掉的家伙,上次好命让他跑掉了,这次可就不见得了。
将手伸向背后,才发现从神的空间带过来的武器早就被眼前人拿走了,可恶,没来得及回家拿一把新的,这岂不是要错失良机?小飞恶狠狠
', ' ')('地瞪着一直盯着他把薯片咬地“咔咔”作响的男生,对方对于他的瞪视完全没有应有的反应,就好像自己是在做无用功一样,当下气势全没。
奇怪了,难道说是剧本拿错了,自己一瞪对方接下来应该有三种发展,一是自己比对方实力高对方瑟瑟发抖求饶,二是对方比自己实力高自己当场被砍死,三是不管谁强谁弱自己把对方砍死,怎么办,其他剧本不会啊。
小飞傻乎乎的坐了起来,算了,敌不动我不动。
“啊拉,你醒啦?今天早上真是吓死我了,哪有人胃疼晕倒在别人大门口的啊,我差点就要喊警察了呢。”推门进来的妇人的大嗓门直直吓了小飞一跳,他都感觉自己在床上用屁股蹦了一下,这个人,也是“妈妈”吗,是这个叫做紫原敦的家伙的妈妈?小飞连着瞪了紫原三眼,对方倒是毫不理睬,只是专心等着小飞熟到可以下嘴。
“怎么样,胃还疼吗?”这个母亲不似哲也的母亲,那人是太过温柔,像水,这人是太过豪爽,像火。说不清楚喜欢谁更多一些,只是在“妈妈”这个字眼上,他计较的太多,甚至比“哲也”这个名字和他的本身,计较的还要多。
眼前的女人已经很快的拉开了小飞床边的连同还有紫原坐在上面的椅子,关切的撩开了小飞的被子,就将手放了上去,轻轻地按压了几下,“怎么样,是不是还是不舒服?”
小飞满脸通红地低着头,刚才按压的时候确实感觉有些针刺一般的疼痛,但是不碍事,而且,他也没必要让这位“妈妈”担心不是么?“不,不疼了。”然后额头遭到一记重击,“你是笨蛋么,疼就直说啊,好了好了,来,出来喝晚热汤,保证你好得块。”然后就一路哼着歌出去了。
被搬到一边的紫原没说什么,好像习以为常一样伸出双手就要抱小飞,把小飞吓得往后缩了好几下,眼带警戒地看着他,“干什么?”是想趁机杀掉自己吗?哼,真是异想天开,一帮毛都没拔光的鸭子也想当烤鸭,做梦!
“啊”紫原放下薯片,随意地掸了掸手,就朝着小飞伸出了那双沾着各种作料的手掌,“怕你走不动,老妈吩咐的。”为什么还要加上最后一句呢?小飞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唰”地再次掀开了被子,一脚踩在地上就“蹬蹬蹬”的跑了出去,然后就是“哐啷”一声。
“我们家门口有个小楼梯,你怎么没听我把话说完啊。”紫原站起身,悠悠哉哉的走到楼梯口,抱起摔了个七晕八素的家伙来到一楼安置在椅子上,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怎么跟对待婴儿一样啊。
面前放着一碗清汤,上面漂着几个菜叶子和一个荷包蛋,闻起来很香。小飞情不自禁的吸吸鼻子,舔舔嘴唇,说了声“我开动了”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本来以为只是放了了少许盐的清汤,这样一品尝下来才发现这汤里似乎是加了些许其他的香料,喝起来特别的可口。本来只是想着意思意思浅尝辄止的小飞待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正在厚着脸皮要第二碗。
当下脸一红把空碗放在桌上闷着头坐着了。
“这孩子,还会害羞哎。”女人一脸慈爱的揉揉小飞的头顶,然后抄起一把勺子扔向还在吃着零食猛看小飞的人的脑袋,“喂,说你呢,零食不许带到饭桌上吃,要说几遍你才听啊。”一句河东狮吼吓得小飞屁股又在椅子上弹了一下,他稍微揉了揉,椅子是硬了一点,好疼啊。
“可是很麻烦啊,吃完零食再吃饭嘛,省的我来回跑了。”紫原敦撇撇嘴,任脑袋上插着一个木勺柄,小飞汗颜的看着这对母子吵得越来越凶,然后真刀真枪的打了起来,只得咽了口口水,自己拿着空碗跑到厨房去盛了一碗,然后默默吃起来。
啊,热乎乎的东西涌进胃里果然很舒服呢,真的一点都不疼了。要不然还是以后都喝热水得了?可是哲也喜欢喝冰镇的香草奶昔啊,他会不会因为我不喝冰的只喝热的而疏远自己呢?想着想着,小飞又钻进了牛角尖。
“好啦,我们要出去了,妈妈看家哦。”说完拎起还在舔碗边的小飞的后衣领就明晃晃的出门了,一把菜刀横向劈来插在门框上抖动,“滚,带着你那堆零食有多远滚多远。”年轻的母亲已经气到咆哮了,她到底是生了个儿子还是生了袋零食,哼,还是番茄味的。
紫原不解的回头,举起被拎着的小飞,用手指戳戳他的脸,“这个,零食?”
随着门快速的“磅”地一声关上,又一把刀竖着劈过来插在了门上,“哼哼,多亏跟征十郎的母亲学了几手,不然还真对付不了这个柴米油盐全不进的儿子呢。”
此时已是上午十点,小飞被慢慢的放到地上,“你去哪里?”他问着高大的紫头发男生。紫原低头看了他一眼,“当然是去街心公园啦,不是下午要参加比赛吗?小青仔说想帮你联系一下,小黑仔已经去了哦。”听到最后一句话,小飞撒腿开始狂奔,哲也,又可以见到哲也了吗?好棒,总感觉好久没有看到哲也了呢。
紫原默默地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东西,那是一小盒子口香糖,分量还是蛮重的,是最新的西瓜口味呢。紫原满眼兴奋的掏出一个吃
', ' ')('掉,然后将盖子合起来,对准前方还在往前跑的人的脑袋瓜子摔去,然后某人应声倒地。
其实,赤司征十郎的训练里就有一项针对投篮而进行的不同重量物体的投进次数的训练啊,多亏了赤司,紫原点点头,抓起某个脑袋上多出一个大包的少年,走向了公园。
赤司说过,不要让小飞逃脱出自己的手掌范围,看,自己做得很成功哦,美味棒到手了!
不得不说,真是哪里都有赤司征十郎的身影啊。
一路走过来,好像是故意的一般,紫原的步子放得很慢,任着小飞在他巨大的手掌里使劲挣扎妄图挣脱最后还是徒劳无功暗自垂泪,嗷嗷,他好想见哲也啊,这帮通往幸福路上的拦路虎,自己一定要代表正义把他们统统杀光啊。
可惜事实是残酷的,正确来说,想杀光也还是需要一把武器,可怜小飞根本就没有时间回到自宅补充弹药,人家FPS游戏里还有每过一段路都配给新型枪械和弹药呢,怎么到这里就这么hardmode?莫非是自己选错了职业?还是拥抱错了春天?
其实,小飞只是希望神能再给他开点金手指,因为他在这里活得真的很累啊,不光哲也没泡到,还被情敌们各种欺负,自己还反抗不了,总觉得秘密快要被人扒光了,这样的话自己连最后的一丝尊严都保不住了。
不行呢。
小飞慢慢安静下来,瞅着地面的双眼愈发无神,等自己回到家的吧,绝对要让他们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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