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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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要不是今天实在太晚了,我非把你送回家不可。”那位叫做木吉铁平的男生一步步走到僵硬着的小飞跟前,“呐,把你家地址写在上面吧,明天我要来检查的。”嘿,木吉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小飞抬头飞快的扫过他的表情,心下计较了一会儿,还是把自己的住址写在了上面。反正这个家没有人可以不经过自己允许闯进来,再加上,今天晚上以后这个男生就会选择忘记自己这个人也说不定,所以,住址之类的资料自己完全没有顾忌。
“无所谓的,我除了回家,还能去哪里呢?”连天堂都不收留自己,早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身与心就已经献给了神灵啊。
木吉铁平慢慢沉默下来,双眼淡淡地看着小飞,后者被他看得不自在的撇过头去,还从没被人这么严肃的盯着看呢,尤其还是个陌生的家伙,自己是哪里长得很奇怪吗?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罩在他脑袋上,狠狠地揉了揉,小飞发现似乎比较高的人都喜欢揉别人的脑袋,这下子自己不是更长不高了吗?“你啊,小小年纪就这么悲观,平常有没有跟父母出去玩,有没有小女朋友?”小飞听了这话,摇了摇头,女朋友,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
“唉,你啊,人生还没享受够呢,可千万别说这么悲观的话啊。”木吉大哥哥模式再度开启,小飞想着接下去要听的唠叨,禁不住拉住那只头顶上的手,“我不说了不说了,都这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家吧,木吉大哥再见。”说完,就一溜烟的跑走了,他有预感,再待下去恐怕一整晚都要在唠唠叨叨中度过了。
“咦,这样就跑了啊。”木吉看着手里的字条,这个位置离自己很远呢,不过明天也不忙不是吗?总觉得如果不跟着这孩子的话,他迟早会做傻事。
微风缓缓吹过落叶,带来了一股萧瑟之感,离开的两人越行越远,不曾回头。泪水划过眼角,舌尖品味苦涩,小飞荡起一抹笑容,呐,自己不可能有朋友的,因为自己是被封锁的存在,画地为牢,自讨苦吃,就连天上的明月,也只是为了监视自己而存在,自己的一生,就只是个可笑的陪衬罢了。
寂静的路上只有自己“踢踢踏踏”的声音,看着手机里显示未读的几条绿间真太郎发来的短信,小飞讽刺的笑了一声,转手就把电池抠下连同手机一起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里,呐,又想说些什么呢,不会是让自己缴械投降吧,没关系,自己就在家里,等着警察来抓他。他再也不想融入这个社会了,打交道好费力,好无聊啊。
终于到了家门口,他故作轻松的开门进了院子,风卷着落叶边一层一层的刮过来,吹乱了树上的樱花,小飞一看,呵,竟然开花了,自己家的树就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呢,难道说是因为用血浇灌的原理吗?不可能吧。
他慢慢走到树下,用双手捧了一片花瓣,闻着那上面沁人的血腥的味道,痴痴地笑了起来,哲也,你还记得吗,我曾经说过,待到家里的樱花树开花的时候,我就跟你告白,然后说此生此世只对你一个人好。
然后呢,现在,梦该醒了。
掌中的樱花猛然间变成了破败的落叶,上面粘满着脏兮兮的尘土,小飞毫不在乎的拍拍手离开,看着那即将枯死的老树,笑容在刹那间流失,也许,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去爱和被爱的机会了,上苍,这一定是你的诅咒,因为自己太贪婪。
其实,小飞的家并不大,小院子中也就只有一口枯井和一棵黑乎乎的歪脖子树。剩下的,便到处都是黑漆漆的样式,剥落了的墙皮此起彼伏,任谁呆在这里,都会感到呼吸困难,绝望感油然而生。
但是,袁小飞没有,因为他已经习惯了不是吗?好歹也是十几岁的人了,在这里住了十几年,难道还忍受不了这种程度,真是太好笑了。他把身上染血的刀子静静扔到地上,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就这么把脑袋埋了进去,然后在快窒息而死的时候“唰”的一下把头仰起。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只有经历过快要死亡的痛苦,人才不会那么轻易的说出自杀的话来。小飞一拳把水桶打翻在地,任清澈的流水滚翻在地,打湿了红色的水果刀,艳丽的颜色氤氲开来,在水面上荡起波纹。
小飞走到客厅,将身后的大门关上之后,这里便是彻底的黑暗。啊,这个月还没有交电费呢,算了,用不着呢,反正也基本不会在这里住了……想到这里小飞忽然停了下来,跟哲也闹僵之后,自己还能去哪里呢?自己已经没有除这里之外可以去的地方了啊。
阿拉拉,果然还是快把电费交齐吧,拖欠着的话被永黑可就惨了。
小飞从隔壁拿出一根蜡烛,静悄悄的点上,烛光照亮了小飞阴晴不定的脸,也照亮了周围尸体们残破不堪的模样,他在桌子前坐下,细心的写着今天的日记,其实,日记什么的已经很久没写了,忙碌是一个原因,更重要的是自己觉得写日记真心很麻烦,将隐私留给世人这绝逼不是自己能干的出来的啊。
可是,也许时间不够了。小飞转眼看了看窗外,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现在应该已经是深夜了吧,记完的话就直接睡好了,反正褥
', ' ')('子也很久没洗了,自己还是在地上将就一下,唉,都忘了最近一直没工夫关心这些事呢。
而此时正在打着电话的绿间则是狠狠把手机盖关上,“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该死的,袁小飞该不会蠢到要去做傻事吧,真是个让人担心的小鬼,可恶啊。他看了看后面病房内正沉沉睡着的黑子哲也以及他身边同样趴着睡着的年轻的母亲,暗自冷静下来,那个家伙不是喜欢着黑子哲也吗,没道理就这么放弃了才是,可是……唉,真是说不清理还乱的关系啊,算了,自己明天早上去找一趟好了,他应该是回家了吧。
等到第二天早上,一晚上没睡的绿间拖着疲惫的身躯出了医院才想起自己压根就不知道袁小飞住在哪里,极为郁闷的情况下罕见的询问了赤司,因为貌似只有队长大人知道每一位队员的住址。
“你要去找袁小飞……”出乎绿间的意料,对方并不是被吵醒的语气,相反,倒像是满含疲惫,跟自己半斤八两都描述的轻了,如果绿间没看错的话,赤司帮着黑子哲也的母亲办完手续后就离开了,为何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休息,赤司干嘛去了。“……你不用去找了,他不在家。”说完就挂电话了。绿间莫名其妙的看了眼手里被挂断的电话,不在家?不在家你那么吞吞吐吐做什么。
可是自己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得漫步着走回家,今天队长帮他们请假了,所以不用去学校,躺倒在床上的绿间真太郎想着想着就放松精神睡着了。
现在时间七点十分,此刻站在小飞家门口的赤司征十郎看着垃圾桶内肮脏的手机一言不发,嘴唇抿得紧紧的,然后握紧双拳离开了。袁小飞,既然你如此拒绝我们,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由你自己负责吧。
事到如今,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止悲剧的靠近了。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太阳逐渐下沉,温暖的金黄色也渐渐被黑色覆盖。
当一直在浑浑噩噩的睡着的小飞听到门外某个元气十足的声音在呼喊他时,就眉头紧皱的醒了过来,呜啊,脑袋好疼,身子也好疼,这就是在地上睡这么长时间的后果吗?太讨厌了。可是,都下午了,为什么还没有警察来找自己啊,他都做好了殊死搏斗能带走几个人就带走几个人的准备了呢。
“hello,有人在吗?哇,这里这么破,难道说那小鬼给我的地址果然是错的?”木吉铁平抱着篮球右手将那张纸翻来倒去看了个遍,字迹也还是那个,再三确认这里就是纸上写的住址之后,木吉看着颇有老树昏鸦意境的屋子,抽搐了一下嘴角。
果然是那个小鬼写错了啊,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你找我?”门后锁链的声音缓缓响动,然后一个穿着皱巴巴衣服还打着哈欠的小鬼走了出来,仔细一看,就是昨天那个,只不过相较于昨晚的颓废,今天则变成了非主流,看那好像仙人掌一样的发型,木吉忍俊不禁,大手放在那脑袋上使劲揉着,“啊拉,不是说过会来视察的吗?都这么晚了还没起床,走吧,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大晚上当然要出去溜溜弯才会精神饱满啊。”木吉笑的快乐。本来以为对方只是经过好奇之下才会叫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专门来的,小飞奇怪地看了木吉铁平一眼,“我今天不想……”
“啊拉,没关系的,去我们那一片的话遇不到熟人的,当然,我保证安全把你送回来。”听到这个保证的小飞终于松了口气,不过,对方是怎么知道自己害怕见到那些人的,应该只是胡诌的吧。他躲闪着木吉的目光,转身重重将门关上,“请你等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随着“哗啦啦”的声音,木吉的脸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锁链……灰暗的房屋……还有从这里面能看到的灰败的景色……以及这个时候都没有灯光的房屋,木吉铁平实在无法想象怎样的孩子能在这种环境下快乐成长。
这家的家长,怎么这么不负责!
小飞锁好门后静静地站立了一会儿,这个男生竟然真的来找自己出去玩了,这一定是自己在做梦吧,不,神不会允许这种现象发生的,自己已经离开哲也这么些时候了,神还什么动作都没有,想着想着,一股凉意从脊椎直窜上来,冻得他一个哆嗦。
不要想了吧,如果神真的要惩罚他的话,还不如让今天过得恣意一些呢。
快速回房间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再将脏衣服打包放进黑色的袋子里准备一会儿当做垃圾扔掉。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本来在没住到哲也家之前他就是这么过日子的,衣服脏了扔掉买新的,吃饭也是去外面吃,家里床脏了睡沙发卧室脏了睡客厅,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把所有脏的东西全部扔出去,自己再去买一份新的。
所以,当他经过木吉铁平的身边因为袋子口没封好而被那个男生看到一袋子衣服的时候,立即就被那人拉住了胳膊。“你怎么把衣服全都扔掉了?”言语间有些强硬,再加上紧皱着的眉头,无不证实着这个男生有些恼火。小飞不明白,脏衣服扔掉有什么不对吗?自己本来就不擅长做家务,又不能请女佣之类的,所以这种东西脏了本来就该扔掉的。
“因为我不能穿着脏衣
', ' ')('服出门啊。”小飞不理解对方的话,更何况本来就是木吉邀请自己出去玩的,而且还可能碰上男生的朋友,自己总不能让他丢脸,才特意穿了件新衣服的。
“那也不能扔掉啊,你父母的钱来之不易,哪有这么挥霍的。”男生把大包裹放到地上,细心的开始挑挑拣拣,一边唠唠叨叨,“这些衣服看起来很新,就是脏了一些,只要洗一下就好了。”
小飞垂在身侧的双拳猛地捏紧,狠狠一脚踢向地上的黑色口袋,里面露出来的衣服全都飞了出来,激起了漫天尘土,木吉惊讶的看着暴怒的男生,“这是我应得的,是我因为付出了才得到的东西,你说这个钱是吗,在我眼里也就是个谋生活的道具。而你说的爸妈,抱歉,我没见过。”自己只认识上辈子的父母,而这辈子的,本来就是神仿造自己记忆里的父母制造出来的人偶,用完了就回收了,谁要跟那种非人类攀亲戚啊。
他最讨厌这些人了,明明不了解一切,却跑到这里用手指着他说教,难道这个家伙会知道自己失去生命的痛苦吗,难道他又会知道自己丧失记忆的难过吗?自己用神随手变出来的钱又怎么了,这是用自己的命换来的,这是本应该自己得到的。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可以站在这里对着自己吼!
小飞气得眼泪都快窜出来了,明明觉得对方还会来找自己带自己出去玩很开心,结果却也白高兴一场,大家都讨厌他,因为自己格格不入,可是自己明明很努力了啊,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还要因为跟大家不一样的行为遭到指责?一个个都教训自己,神也只会坐在高处像看蚂蚁一般俯视自己,自己活在这个世上到底有什么意义啊,神怎么不派个机器人过来,随便灌个迷魂汤黑子哲也不就乖乖上钩了吗?
眼泪滑过脸庞,小飞倔强的扭过头,不让对方看到自己落泪的模样,可恶,不就是个稍微温柔点的男生吗?不就是因为现在是自己的失落期有点雏鸟情节吗?可恶,自己才没有在乎这个家伙是不是讨厌自己呢。
不过,果然,还是感觉好疼,小飞手抚上胸口,到底什么时候,自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呢?
可以摆脱神的控制。
木吉铁平稍微有些尴尬,刚才的话他其实根本没过脑子。他因为家里不是很有钱的缘故,所以在吃穿用度方面一直都比较节俭,现在忽然看到这个自己很疼惜的小鬼这么铺张浪费就有一种识人不清和痛惜的感情交织在一起爆发才让自己口不择言了吧。
木吉按住额头,让自己冷静下来,眼里闪过懊悔。他竟然忘记了,眼前的孩子也许根本就不知道洗衣服,而且看这老房子的样式,就像空置了好几年一样,完全没有自理能力的男孩子一个人守着空房子这么些年,难怪什么东西都只懂得往外扔,看样子连基本的家务活都不会,想起以前像那些洗盘子做饭洗衣服还是母亲教给自己的,再看看对方黑暗的家庭环境,他就觉得一阵抱歉。
上前一步,双臂直接放在对方后背,木吉铁平英挺的眉毛皱在一起,豪不理会男孩儿的反抗,执意把他抱进怀里,轻轻地揉着他的脑袋说着:“对不起啊,刚才,我可能是对你不是很了解……总之,对不起。”一向爽朗的木吉铁平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闷在他怀里的小飞说话了,“呐,如果大家看见我扔衣服,也会跟你是一个反应吗?”刚才光顾着生气没反应过来,这时平静下来了才想起以前哲也也因为自己总是将衣服扔掉生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凡事以哲也优先的原则让他记得不要在哲也面前扔脏衣服以至于现在完全没有提防陌生人,话说到这里,以前的他也根本想不到会有人等在这个“家”的前面吧。
不过追根溯源,小飞似乎稍稍明白哲也当初的反映了,哼哼,果然都是凡人啊,小飞摊摊手,又蓦地沮丧起来。难道说这个行为在社会里是不好的?
小飞不理解为什么扔衣服也要被别人鄙视。
确实,他上一世的记忆也就只有父母最后那块儿了,生活环境什么的完全都记不起来,现在有了每个月固定的金钱,小飞可以说每次都是想要什么要什么,但是他又对奢侈品流行物没什么概念,所以也就以为大家其实都跟自己一样,只是懒得扔罢了。
“是啊。”木吉重重叹了口气,牵起对方的手,“算了,不说这个了,我来就是为了带你出去玩的。”看到狼藉的地面,小飞挣脱对方的手,“等一下啊,这里太乱了,我要收拾一下。”他快速地将脏衣服收拾干净,然后连同袋子放在垃圾桶内,再表情平静无比的将手伸进木吉虚握的拳内,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这只手刚才摸过了垃圾。
一会儿要叫他先洗手呢,木吉铁平牵着在后面很乖的跟着的小飞默默想着。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木吉半转着脸露出一个微笑,小飞抬头看过去,“我叫袁小飞,隶属帝光中学篮球社,请多指教。”他微微鞠了个躬,同样是哲也亲身教导,因为哲也说,这样子是对人最起码的礼貌。小飞虽然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但哲也说的肯定就是对的。可是……小飞露出难过的表情,自己把哲也害成这样,以后要再说话都难
', ' ')('了吧。
“啊拉,这个名字……”木吉露出忍俊不禁的表情,又硬生生憋了回去。两人一路走到站牌附近,此时正是下班高峰期,车站处人多得要命,才一个转脸后面跟着的男生就不见了,惊慌的找了片刻才发现是去看站牌了,慌忙跑过去拉住对方,着急的说着:“现在别乱跑,人这么多,万一丢了怎么办,拽着我的袖子。”看着对方听话地点头,木吉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恰巧这时两人要搭乘的公车来了一辆,两人飞速的……被挤上了车。
要知道,小飞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坐过这么拥挤的车的体验,尽管以前也跟哲也出去玩过,但两人都是不爱跟人说话的,也都是尽量挑了清爽的时候搭车,哪像现在……
小飞满身满脸地被挤在车门玻璃上,后面的木吉铁平护着他,也是被挤得满身大汗,小飞觉得很新鲜,“不吉,你一直丢是介么坐车的喵?”虽然嘴都被挤变形了,小飞依旧挣扎着想说话。
“啊,当然不是啦,这也是我第一次这个时候坐车。”真是糟糕,平时细心的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事实了,完蛋。木吉面露挫败。
又过了两站,小飞忽然感觉到一只手碰了自己的臀部一下,他以为是不小心碰到的的所以没在意,过了一分钟,那人整只手都放在了自己右半边屁股上,还不断乱动,小飞以为是木吉在找自己放在后裤口袋里的零钱,“呐,木吉,我没把零钱放在后面,你摸摸前面吧。”找了这么半天还没找到,木吉铁平原来是个笨蛋,小飞贼笑了一下。
“什么,我没……”木吉低下头,才想辩解,就看到一只手飞快的从男生屁股上移开,当下严肃着脸望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黑西装的带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男性假装咳嗽了一下,转了个身。
不会吧,木吉双眼在周围巡视一圈,更是将小飞圈在了怀里,果然,这个时间段坐公交车绝对是个错误的决定。不过……木吉叹了口气,还好没选择坐地铁,不然的话……额头上的冷汗悄然滑下。
而毫不知情的小飞还在用没被挤的那只眼睛看着外面的景色,今天真是开心啊,因为哲也都不愿意跟自己出去玩呢,练球什么的,真心很讨厌。
不过,要是哲也能够原谅自己的话,就介绍木吉给大家认识好了,都喜欢打篮球的话,一定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然后大家再一起这个时间坐公交车,不止可以看景色,还可以锻炼身体,啊哈哈,挤挤更健康嘛!
这里的商业街似乎比帝光中学周围的要熙熙攘攘一些,各种小地摊俯拾皆是,沿街叫卖的的大叔大妈兴致高涨,不像自己每晚放学跟哲也路过的商业街,那里很安静,路过的也基本都是上档次的店铺,可能是因为帝光中学算是比较阔气的学校吧,所以带动的周围店铺也都自动升级了,顺带说,这是小飞自动总结的,他最近对模拟经营类游戏很感兴趣,虽然房地产游戏一向玩不转。
不过相较于那边,小飞更加喜欢这里的气氛。还记得小时候,哲也想买什么东西眼睛就会一直盯着橱窗看然后露出可怜兮兮的神色,可当自己说有钱会给哲也买的时候都会招来一记狠狠的瞪视,直砸的小飞眼冒金星,所以小小的他也连带着恨上那些把价格抬得那么高的店主。
嗷,可是自己也不敢给哲也买啊,到底是为什么不让自己送他啊。
也许是哲也不喜欢那里的店主夫妇吧。
小飞摊手,不过似乎大家都不喜欢自己随口把钱什么的挂在嘴上呢,可是那不就是个工具吗?工具就是要拿来用的啊。不明白!
木吉铁平自从下了车后就一直拉着小飞的手,满头冷汗,他又忘了,今天商业街搞活动,再加上晚高峰,人流要比以前多太多,虽然紧拉着手,两人也依旧被冲的数次分开,要不是木吉还算显眼,估计小个子今晚上就只顾着找人了。
走在旁边的小飞刻意忽视心里一阵一阵涌上来的怪异的感觉,就连手指捏的青筋暴起都没发现。
“你怎么了?”虽然很拥挤却也一直在观察小飞的木吉发现对方的状态有些不好于是有些担心的询问,小飞怔了一下,快速的咽了一口唾沫,向上抬头看着木吉铁平的脸,然后缓缓摇了摇头,“没什么的,木吉,不要担心。”不要担心啊,这样会让他觉得很愧疚的,毕竟是别人带自己出来玩,自己要高兴一些啊。
即使心里一直在呼啸着“危险,危险”的信号。
“啊,没事就好。”木吉摸着身旁人的脑袋,天知道他刚才还以为小飞是因为看见了什么熟人的缘故呢,他特地带这小家伙来自己学校附近就是想让他放松放松的,可不想弄巧成拙了。木吉脸上浮现一丝尴尬,恰巧这时一队人从身旁走过。
“咦,队长,你不是一早就走了吗?怎么在这里乱晃?”一个抱着球走过看起来很傻的少年忽然冲着木吉怪叫起来,球掉到地上都没有发现,他身旁经过的人也因为这声怪叫回过头来,“呦,队长哎。”“怎么跑这里来了?”“他不是从来都不来这里的吗?”
一圈的人都围了过来,差点把个子比较矮的小飞挤出去,木吉忙拨开人群,“你们
', ' ')('这帮家伙,我只是带弟弟出来玩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吗?”木吉摆出一张严肃的面孔,其他几人纷纷闭嘴,转而低头看去,此时的小飞也正抬头看着他们。
想必这些人就是木吉的队友们了吧,嗯,感觉跟自己的队友很不一样啊。怎么说呢?
想了半天,小飞也依然想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
“弟弟?木吉不是只有妹妹吗?”
“笨蛋,妹妹和弟弟不都差不多嘛。”
几人打闹着,刚才那个活蹦乱跳的少年一下子蹦到小飞身边,稍微弯了腰把手臂搭在小飞肩膀上,“呐呐,你真的是木吉队长的弟弟啊?”话语之间隐含着的不相信让小飞情不自禁感到有点难过,不过他觉得不能骗人,不然岂不是对木吉大哥真正的弟弟很不好吗?
“不是的,只是萍水相逢的人而已。木吉大哥带我出来换一下心情啦。如果你们找他有事的话,我可以在一边等。”小飞小心的往外退了几步,说实话,他没有多少跟陌生人打交道的精力,他所有认识的人,几乎都是通过哲也。从哲也走过的路,哲也进过的商店,哲也打招呼的人,哲也班上的同学……一切一切。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情况却从没有出现过,被包裹在中心的小飞有一点不舒服。
察觉到对方要松手的木吉连忙拽紧了,低下头看过去,恰好看到对方紧张的眼珠子乱飘的表情,“那个,木吉大哥,你如果有事情的话我就在一边等好了,反正我也有时间的,不着急。如果……的话,我可以一个人回家。”反正自己出来玩的目的也达到了,这么紧张自己一个陌生人干什么,对自己太好的话……小飞咬咬嘴唇,自己只是想要利用木吉铁平而已,因为他对自己好所以自己就要利用他,这样子的话自己就不会因为对方先甩开手而难过了。
“今天的训练做完了吗?”木吉略一沉思,将严肃的目光一一在众人脸上扫过,队友们被看得打了个寒颤,要知道虽然他们的队长平时很温柔,但是作为一队之长他的威严也是很强的,身为队友的他们可轻易不敢去触那霉头,一定会被训练的快死掉的。
众人连忙告辞,飞速撤离的速度比火箭还快,一秒钟的功夫,街道上就看不到几个人的身影了。
“这群臭小子。”木吉暗自嘀咕一声,面无表情地牵起小飞的手,后者却挣扎起来。“那个……木吉,不用顾虑到我的,我不知道你们还要训练,对不起打扰到你了啊。”小飞觉得很歉疚,如果是因为自己拖着哲也出来玩而不让他练篮球的话,哲也一定会生气的吧,他将篮球明明看的那么重。
而这个木吉铁平也一定是这样,只从他一直不离手的篮球就看得出来,所以……所以自己一定是打扰到了他们的练习,对方碍于脸面才继续带着自己玩的吧。嗯,嘛,其实可以直接拒绝的啊,就像哲也那样,“请允许我郑重的拒绝”,其实被拒绝的多了,也就没感觉了。
喧嚷的人群一波波从面前走过,撞得小飞各种不稳,但他坚持站在原地,脑袋低垂着,只能看到对面人的鞋尖,浅黄色的运动鞋上染满了尘土,但却没有一丝破损,看起来保养得很好。袜子是白色的,上面印了一只加菲猫,虽然看起来与木吉铁平的性格有点不符,但是很可爱。
等了十几秒,面前的人一步步离开,小飞僵硬了一下,勉强笑着擦落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滴下来的雨水,悄悄地坐到一边屋檐下,看着因为忽然下雨开始收摊的小店铺,越发寂静的环境却只让他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可恶啊,说好不哭的,木吉只是有事情而已,他或许还会来找自己玩的,只是今天有紧急的事情要处理而已,再加上还要练球不是吗?
篮球是很重要的一项运动,自己一定不能打搅。
可是……可是……小飞坐在地上,只觉得满身都在疼,渐渐地,小飞身边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周围的人们早已飞身回家避雨,就连有些店铺,也早早的关门打烊,小飞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些什么,因为刚才坐车自己根本就不记得坐过什么站,连车站都忘记了在哪里,虽然兜里还有零钱,但是回家的希望也很渺茫啊。
又被抛弃了……小飞撅起嘴,篮球……
“真是的,竟然这么远才有棉花糖卖,又因为下雨只剩最后一个。麻烦啊。”远远地,木吉手撑着盖在头上的外套,左手放在衣服内攥着一个粉红色的棉花糖正狼狈的走过来,小飞看着走过来的木吉,呆呆的竟然忘了哭。
“小鬼,抱歉啊,我以为用不了多长时间就没跟你说,啊……”,他挠挠头发,带着一抹歉意的笑容,“总之,你还愿意跟我走吗?”木吉伸出手掌,带着让人安心的味道,小飞偏头没有去看那只大手。“木吉大哥,不是去练球了吗?听别人说,现在比我们大一届的学长都在为着比赛努力训练呢,你这样翘班可不好啊。”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想的什么也就只有小飞自己知道了。
“篮球训练?”木吉挑着眉毛好笑地擦着那人脸上还挂着的泪珠,头发被打湿往下滴着的雨水滚落在小飞的脸上,慢慢滑落,钻进了黑色的外套中。“篮球哪里会有小飞你重要啊。”
', ' ')('那时候,这一句话在小飞的心里回响了很多遍,因为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自己比篮球更重要。
棉花糖散发着的甜味蒸腾了小飞的视野,就好像绵绵细雨中也能开出初春的花朵,他只记得自己扑入了那个温暖的怀抱中,那是,比自己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的,都要可靠的胸膛!
“呜啊啊……”小飞哭得伤心,为了自己以往的经历,也为了这到手的温柔可能即将被抹除的结果。他只记得要放声大哭,好像要把心里的不甘心全部哭出来,而面前的人,则会包容自己,木吉铁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木吉被吓了一跳,只得一手抱住小飞一手举着棉花糖结果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外套就这样华丽丽的落到了地上。
两个人顿时被浇了一身雨水,还好今天的雨并不算大,秋天的雨嘛,虽然带着凉意,但是并不冷,反而会有一种清爽的感觉,这是渡过酷暑后上天给人类的礼物,是大地的滋润,是季节交替的征兆,但即便说了这么多富丽堂皇的话,为了防止淋雨感冒木吉还是颤微微地推着怀里的小飞进了屋檐下躲雨,而至于那件外套,被木吉可惜的目光看了一阵之后,也就变作了地上的附着物。
也许,这一刻真的很美好。
美好到……连神也注意到了。
下雨的天空,总是格外阴沉,阴沉的就像张大的魔鬼的嘴,想要吞噬着什么。
两人一直依靠在一起,你一口我一口的把木吉买来的大棉花糖全部吃完,小飞抹抹嘴唇,哎呀,觉得牙都要黏住了,好难受。木吉则趁机行事将满手的糖渣都朝小飞脸上抹去,虽然很成功,却也依然被凶狠的报复了,两人在小小的屋檐下打闹起来。
也许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没有,木吉和小飞一直呆在屋檐下,由原来的站姿变成相互依偎着坐在一起,看着雨滴从大变小,绵延的雨水瀑布也渐渐的没有了一开始的磅礴,两人才渐渐走了出来。
小飞伸出左手接住一滴还没有完全落下的雨水,从里面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有些发黑发红的面孔,啊呀,让某人笑话了。小飞赶紧擦擦脸蛋,看着越抹越脏的小飞,木吉大踏步出来,捡起地上被浇得快成抹布的外套,惋惜的叹了口气,稍微拧了拧水将之塞进了书包里,然后过来用自己的袖子帮小飞擦着脸蛋。
“大花脸啊。”木吉站直身体开起了嘲讽技能,刚准备回嘴的小飞本来张牙舞爪的表情却因为一声“嗝”而就此打住,他捂住嘴巴,面色尴尬的看着笑嘻嘻的木吉,然后又是一声更为洪亮的“嗝”从嘴中冒出,小飞瞬时淡定不能。
“哈哈哈。”很明显被逗笑的木吉前仰后合的指着面色不愉的小飞,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小飞立即气的鼓起了嘴巴,却因为一个个大大的嗝冒出而不能把嘴闭上,他觉得自己要尴尬死了。
木吉笑了一会儿,趁着小飞不注意走到他身后一巴掌拍下去差点拍的小男生跌进水坑里。
“啊啊,木吉,干嘛干嘛?”小飞稳住身体立即双拳紧握朝着木吉比划着,很有来一场的架势,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正常了,他手捂住咽喉,这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东西往上窜的那种难受的感觉了,小飞立即眉开眼笑起来。
“走吧,回家了。”木吉浅浅的说着,大手依照着往常放在小飞的脑袋上轻轻摩挲,却没有看到那被盖在大手下的脸孔是怎样忽然之间失去了所有颜色。
要回去了吗?
那就,回去吧。
先送木吉大哥回去,然后自己再回家,能走到哪里是哪里吧,这样万一死在外面,也不会被熟人发现的。
真的不想回去了。
“如果不想回家的话……”木吉忽然弯下腰,看着小飞蕴藏着惊恐和无助的双眼,脸上坚定的表情迷惑着小飞,“要不要跟我走呢,我也是很会做饭的哦。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木吉撸起袖子,一副当家做主的气派。
小飞满眼崇拜的看着此时显得很高大的木吉铁平,心里全部的阴暗都被光明填满。“呜啊,木吉大哥好帅。”愉悦的小飞一把抱住木吉的胳膊,大眼睛眨啊眨啊满眼都是“带我走吧带我走吧”的讯息,木吉点点小小飞的鼻子,“好啊,跟我回家的话,可要帮我做家务啊,我来教你。”
小飞眨眨眼,最终还是点点头,只要有家回,就可以了啊。
两个人高高兴兴地拐过一个拐角,先是被忽然亮起的一束光晃地眼前阵阵发黑,接着听见了马达发动的声音。两个人此时正好站在丁字路口的外侧,左右两边都是马路,正前方行驶过来的车辆的车头灯一直对着他们俩,小飞倒是勉强能看清,待看清了之后却是更为惊讶,里面竟然没有人!
“我的乖孩子,你还记得我的游戏吗?”
什么声音在脑中迸现,小飞立即半跪在地,脑海中浮现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臣服。
“看到你玩的很开心,我不由得为我的小黑子哀伤,没有了你的陪伴,小黑子会很伤心的。所以,去吧,别让他等久了。”神在自己的脑海里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小飞使劲摇摇脑袋
', ' ')(',侧过的头恰巧看到对面的小轿车向着两人猛撞过来,左前方的木吉铁平依然还是看不清楚,但还是因为听到了声音凑到跟前把小飞抱进了怀里。
宽阔的背部暴露在外面,车子快速的向前开动,小飞不知道目眦欲裂是怎么形容的,他只觉得他现在就是这么个表情,青峰大辉,黑子哲也受伤的情形历历在目,仿佛才发生,他们那痛苦的表情跟眼前木吉铁平一重叠,小飞就感觉好像有一块儿小型陨石在他脑内爆炸了,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痛楚。而正是这种痛楚,让他立即推开了木吉温暖的怀抱然后在一瞬间被笼罩在光晕之中。
“碰”的一声,何其响亮,木吉呆愣之后一直在大声嘶吼着什么小飞听不见,他只觉得耳内轰鸣,有什么液体从内部流出。时间的流速是缓慢的,他觉得自己还算幸运,即便是飞到空中,也依然能看到那么美丽的夜空,群星闪烁,从这里还能看到北斗七星呢,勺子一样蜿蜒而下。
好美!
“确实是很美。”脑内有人在调笑着,小飞甚至能幻想到神是如何坐在高处欣赏着这一幕,在他看来,自己已经是犯了无数的错误,如今只用这一点来惩罚自己,算是好事了。
“如此良辰美景,当与有缘人共享。我亲手把你送到他身边,你应该感谢我才是。”神仿佛抿了一口酒一般,话语里带了浅浅的朦胧之态。“所以,如果再不跟黑子哲也和好的话,就没有下次了。”玩具终究是玩具,只不过是第一个有自主意识的玩具,所以神多加看待了些,但若是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三头六臂而触犯神威的话,下场可不只是魂飞魄散这么简单了。
黑子……哲也吗?
重重的摔落在地的小飞无法吞咽下从口内流出的鲜血,他只是用着迷茫的眼神看着向他飞速冲过来的物体,然后便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下去。
“同样,因为你让我不高兴了,所以你我的约定效力不再,从今天起,我有绝对的权限惩罚你所做的任何事,小心些吧。”这个世界不是给你感受温情的,是用来给我玩乐的,袁小飞,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在一片虚空中,小飞感觉自己破碎的只剩下了意识,是的,这里是他在这个世界最初存在的地方。神的意思,他也明白了,黑子哲也,已经成为了他的囚牢,永无翻身之地。
下一秒,木吉铁平快速的拨打着急救电话,然后抱着几乎变成一滩肉的小小飞呆呆的坐在一边。严肃的脸上没有了笑容,变得像寒冬腊月一般冷峻,停靠在边上的汽车内没有人走出,也没有人在里面。整条街上没有人目睹刚才那一幕闹剧,因为那不是演出,是给有心人看的编排好的戏码。戏演到了,曲也就终了。
别人的酸甜苦辣,神又哪里会关心。
说到底,连黑子哲也,也只不过是个可怜的人。这里没有可以救赎的对象,封锁者封锁的,不是别人的行为,而是自己的心。
“呜啦呜啦”,救护车开过之后,徒留一地斑驳,碎裂的架势室内,孤独的方向盘兀自转了几转,然后掉落在车内,鸣笛“嗡”了一声,也再无动静。
木吉一直跟着到了医院,呆在手术室的门外抓耳挠腮,一脸惶恐,他很怕……他很怕这个小鬼就此离开他。他甚至还没弄明白发生什么事情,所有匪夷所思就已经落幕。
手术室亮着的红灯一直闪烁,木吉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他决定去别的楼层转转,顺便上个厕所。然而就在下一个楼层,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帝光中学篮球衣的少年,火红色的头发,看起来很威严的面孔,以及瞧过来的冷淡的眼神。
木吉暗自咽了一口唾沫,走了上去:“请问你是帝光中学篮球社的吗?”小小飞曾经用着很伤感的口气说过自己是一军,所以,他是不是可以猜测,只是伙伴之间发生了些不愉快?
赤司稍微冷凝了一下眼神,粗略打量了对方几眼,就点了点头。“是的,你有什么事吗?”没有问“你是什么人”可见这人有些高傲,木吉眉头皱了几皱,“那么,你是否认识一个叫袁小飞的少年?”天知道,要说出这个名字,他心都疼的要跳出来了。
“怎么,他在你那里?”赤司的表情更是冷凝,连周围温度好似都降了些许。“不……”木吉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他在手术室里。”
“什么!”赤司瞪大了眼,难道是自杀?别怪他这样想,事实上认识袁小飞的家伙们几乎都是这样认为的,除了青峰大辉还在一个人生闷气以及紫原敦完全没什么感觉之外,赤司和绿间可以说是拼了命的想制止这类事件发生,只可惜,他们根本找不到要保护的对象在哪里。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消息,对方竟然已经在手术室里了。这个简单的消息让赤司征十郎感觉到了一股挫败感,早知道就应该把他锁在什么地方,也好过他不断地给自己找罪受。
心里虽这么想着,双腿却还是不自觉的带着身体来到了手术室前,好笑的是,这正是前几天黑子哲也动手术的那个房间。原来他们之间,还是有牵绊的啊。
但赤司征十郎不会知道,牵绊什么的,全都是神安排好的啊,袁小
', ' ')('飞,与他们任何一人之间,本来就不会有相交点。我们,只是在错误的地方,遇到了错误的人而已。
这只是一出闹剧。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不同的是里面和外面的人。
绿间接到了消息立即赶了过来,手里甚至没有拿着惯常装备的幸运物,虽然衣服穿得很整齐,但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那绝对是前天放了一晚上连挑都没挑又直接穿在身上的衣物,褶皱很明显。但绿间真太郎似乎也全不介意,他静静地与赤司商量着什么,两人嘀嘀咕咕的木吉铁平也听不太真切,倒是两人时不时望过来的目光使他确定应该与自己有关系。
不过那又如何呢?木吉无奈,到现在,他都没搞明白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说,当时不是袁小飞推开自己的话,现在躺在手术里的人,绝对不会是那个孩子。
他的目光穿过飘散的帘子,仿佛能够看到那人痛苦的皱着眉头的脸。撞得很重,能救活吗?一想到这里,木吉就感觉自己尽管是坐着,身体也依然僵硬得可怕,连蜷曲手指都做不到了。
“青峰还没有来吗?”赤司问着绿间,毕竟是两个人一起通知的,没道理一个在这里一个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瞎溜达。绿间摇摇头,右手掏出手机,决定还是催催看,却被赤司阻止了。顺着队长的目光看过去,一个在楼梯口猛喘气的家伙映入眼帘。
“该死的,那家伙在哪里?”青峰大辉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就冲了过来,天知道刚才赤司征十郎给他打的根本就是留言好不,要不是他好像感觉到什么打了一个小盹儿猛然醒了过来,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件事。
黑子哲也的事情还没缓过来呢,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青峰大辉全是篮球的脑袋此刻都几乎要打一个死结了。他走上来看着两人,目光越过间隙看到了坐在长椅上双手扶住脑袋很是颓废的跟他们差不多大的男生,又转了回来,“那是谁啊?小飞他怎么了?”后者才是他最着急的,不是说哲也住院观察吗,现在小飞又进了手术室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不要着急。”赤司拿报纸拍掉青峰紧抓着自己肩膀的手,稍稍停滞了一下,然后沉默下来,绿间转过头,悄声问着:“怎么了?”赤司的反常有点出乎意料,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没想到对方只是暗沉了眼眸,回了一句:“忽然想到些什么,让我考虑考虑。”就自顾自离开了。青峰和绿间注视着对方的背影,却没有办法,两人只得自己讨论起来。
“喂,你说,袁小飞到底怎么了,魔怔了吗?”青峰戳戳绿间,看着对方拿出一个笔记本往上面记录着什么,“什么东西啊?”青峰立即探头探脑却被绿间躲了过去,“喂喂,让我看看,什么秘密啊?”他急得跳脚,虽然黑眼圈不明显但青峰确实是很累了,因为今天是轮到他看着哲也的,当然啦,是他自己报名的。怎么说,出了这些事自己也算是有责任的吧。
“跟你没关系的。”绿间斜瞥了他一眼,充分显示了他的鄙视。其实,笔记本上记录的是绿间知道的有关袁小飞发作的时间,他把这个看做了一种病症,而且在不巧被赤司征十郎看到之后,对方似乎也同意这个观点,不过他注重的却是别的事情。
这个事情绿间暂时不知道,但他却宁愿相信,袁小飞的种种怪异行为,不是本心所致,这样就足够了。
“关于黑子哲也和袁小飞,你打算怎么办?”现在青峰大辉的心情算是几人中矛盾最多的,起码绿间和赤司可以比较公正的看待这件事,但是青峰大辉就不一定了。对于黑子哲也,他持的是抱歉的心态,毕竟与黑子搭档的是青峰,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而现在,搭档被一个同学伤害了,愤怒虽说在所难免,但袁小飞也算是受害者啊,尤其是对方现在同样生死未卜。
生死未卜这种东西,真心受够了!
青峰扬起眉毛,“哈,这种事情,还是等阿哲醒过来之后再说吧。我现在最关心的是谁把袁小飞伤成这个样子的。”
面对青峰大辉的冷静,绿间不置可否。但他也明白,当天也只能说是青峰怒上心头而已,今天总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他微微闭起双眼,双眉蹙起想着刚才赤司的总结。
“据说是车祸,当时就是那个男生在袁小飞身边,但他也说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绿间冷静地指指那边坐着的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木吉铁平,然后看向随意的扫视一眼看起来完全不感兴趣的青峰大辉,对方思考了一下,说着:“是因为速度太快没有看清?”
绿间摇摇头,“按照对方的描述似乎是两人走到一定区域后对方就打开了车前大灯……”青峰接着说下去,“然后因为猛然陷入光亮所以看不清楚然后被撞了。”想到这些并不难,只是一些小伎俩而已,但如果拿这些对付国中学生这就未免太卑鄙了。青峰感觉自己燃了起来。
“但是最重要的肇事者却没有找到。”真太郎敲敲手里一直在旋转着的圆珠笔,“对方究竟是什么时候跑掉的无从查起,关键是通过车根本就查不到车主是谁。换句话说这辆车并没有交易记录。”绿间果断停顿一下,因为对方
', ' ')('显然跟不上了。
“所以赤司要去查一些事情,我也是一样。你先在这里看着。”绿间瞪了对方一眼,眼神里好像在说“还不是你那天粗暴对待了袁小飞害得他精神不稳定乱跑才会出事的”,然后用力将圆珠笔摁在对方胸口,就像是一记直拳一样,再确定没什么事之后,就慢悠悠地离开了。
之后现场就这么安静下来,因为手术室前本来就不会有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周围的手术室也是空的,没有家属在。所以现在整个走廊里就剩下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听说,你一直都跟他呆在一块儿啊?”相信对方听得懂的青峰大辉也就没有说出名字,他细细地打量起对面的男生,完全无法想到小飞为什么会跟这样的男生在外面乱晃,要是想出去玩的话叫上他们几个不就成了吗?啧啧。青峰摸着下巴满脸不屑,当然,是对对面男生的不屑,这到底是哪里跑过来的家伙啊。
“是的。”木吉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就是这一眼点燃了炸药桶。
反正青峰大辉是看着这个站起来的家伙很不爽就对了,呦呵,他看到什么了,外套里面竟然是件篮球背心,原来也是个玩篮球的啊,喜欢篮球的都是很不错的人,青峰这就有了要上去结交一番的想法……咔,这是拍爱情偶像剧呢,还结交!青峰大辉没把这人剁了就不错了。
他一把上前捞过这叫什么木吉铁平的人的衣领,姿势跟当初他拽着袁小飞时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身高了。还记得当初自己拎起袁小飞的时候对方可是跟个玩具似的两腿还悬在半空晃荡呢。一想到这个青峰就开始发起愣来,本来就是榆木脑袋的人再怎么打篮球也不会变得聪明。青峰大辉只适合冲锋陷阵,他的光和热是在一次次向前再向前中才能体现出来的。
“喂,你为什么没有保护好他啊!啊?”是啊,这话真该是问一问,同样的身高差,同样的气魄,却连两个甚至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小男生都保护不了,青峰这话问的,不知道是在说自己还是对面那人。
“我的错。”木吉铁平只是回了这么一句。这话冷静地青峰也不自在的松了手,是啊,如果当初他也能这么冷静的话是不是就不会让小飞感到那么绝望了,说到底这件事又是谁的错,没有人能看明白。
“我会一直坐在这里等他出来。”木吉铁平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显得很放松。青峰看看手里的篮球,又转而看看对面还亮着红灯的手术室,似乎完全忘了该干什么。“你们认识多久了?”
“两天还是三天吧,你们吵架了?”
“……有吧。”不好意思说没有,因为带头人本来就是自己,青峰尴尬的摸摸鼻子。
“虽然不知道你们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我还是想请你们多多关心一下他。”想到那个家里黑暗的感觉,再想到第一次碰见时那孩子满脸绝望的笑容,木吉铁平都会觉得担忧,他不知道是什么让这孩子受了这么深的伤,尽管我们可以用“时间可以治愈”这个万能答案来填写空白,但木吉下意识的觉得,这个答案,才最可怕。
“是吗?”青峰闷闷的反问了一句。其实他对袁小飞了解的最少,大部分还是阿哲告诉他的,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蛮多的,说起来,自己对袁小飞在意也是因为阿哲吧,然后就是那出众的球技,而对于这个人,自己反而没怎么太了解。
他的家在哪里?有多少人?为什么总是住在阿哲家?这些他统统不知道,甚至连那次失忆,自己也全然不在乎似的忘记了。青峰猛地一拍脑门,看他做的这些蠢事,以后大家都是队友了,互帮互爱很正常啊。看来他是要多多下下功课了。
可是,还是先把训练做完吧。
不对,小飞还没有醒,自己为什么要去想很久以后发生的事情呢。
青峰大辉再次为自己什么事情都能想到篮球上而表示森森忧伤加欣慰。
这里是哪里呢?
每回伤势严重的时候好像都会来到这个地方,小飞咬了咬手指甲。因为这里是连神都没有告诉过他的地方,第一次,可以理解为是巧合,可是第二次第三次呢,小飞有些担心这会是什么圈套,毕竟神与神之间的竞争也是蛮多的,他不怕自己所属的那位神会输,就怕被推出来当炮灰。
可是这种事情还少吗?
再一次的推开那扇富丽堂皇的大门,却没有发现在他步入那神奇的世界之后诡异的大门渐渐变得腐朽不堪,化为了尘土。
他的故事已经完结了……
这边的天空很是晴朗,虽然看起来依然是商业街的范畴,却似乎又比上次来的时候多了些什么,小飞没有细看,因为他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他只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这里,来了之后又要怎么处理所遇到的难题。
他还清楚的记得自己被车撞了呢,虽说不会死但是在这里耽搁太久会不会连灵魂也要被回收啊。
这次的大街上还是像往常一般人山人海,不同的是,小飞曾经依稀见过的几个面容似乎都变得自己也不敢去打招呼了。
长得太高了,让自己不忍直视。
', ' ')('小飞偷眼看过去,那分岔眉的老兄挺着一米九几的身高就这么直直从他眼前过去,他没有看到站在自己右方的小飞,确实,毕竟太矮了嘛。即使小飞有心想问但又想起这个家伙似乎不是那么好相与还是放弃了打招呼的打算。
就这么一路走到自己记忆里的哲也家门口,看着人家家里传出的欢声笑语,小飞不禁露出羡慕的眼神。是哲也的父母吗?他的父母总是不在家,在家的时候也经常会把哲也忘记掉,所以哲也很寂寞吧。但是现在看起来,这个矛盾应该已经化解了,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忽然“咔哒”一声惊醒了独自思考的小飞,他恍惚着抬起头来,却恰好看到水蓝色头发的少年走了出来,不,不应该是少年,大概应该是青年或者是男人这种形容才对,现在身高也有一米七八左右了吧,虽然不比那帮非人类,但总算达到合格标准了。依旧是无神的脸孔,但配合上略显疲惫的神色以及一身西服正装,还真是想让人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呢。
不对,小飞抹了一把自己的脸,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还有啊,这个男人是谁啊,竟然敢长得像他的哲也,真是罪无可恕。
刚想冲进去的小飞又被接下来的一幕惊呆了,因为那从门里出来杵在哲也身边拥吻的男人不正是“自己”吗?其实神给所有实验品都打了标签,就是怕弄混,所以从神之领域出来的小飞自然能够看到对方的标签,“2222”,而自己是“1022”,果然,新一代实验品吗?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跟哲也……
不对不对,这不是哲也,自己的哲也还躺在病床上呢,怎么可能忽然窜高还跟自己的复制体上演这么火辣辣的吻戏!
小飞瞬间言语不能。
两人吻完后,极为默契的一人提了手提包,一人拎着食盒出发,然后两方人马就这么撞在了一起。维持着大眼瞪小眼状态十秒钟后,对方那个“自己”竟是捂着肚皮笑了出来,旁边的黑子哲也却是毫无反应,只是僵硬的站在那里,就像个机器人一样,面对着两人完全保持着从容的状态。
“哎呀呀,还以为是那个恶心的家伙,没想到是过去的你自己跳了出来。你说,如果我在这里把你杀了,那家伙就不会来妨碍我了吧。”“自己”笑的魅惑,小飞从没尝试那样笑过,眼睛里闪着暧昧的光芒,嘴角上挑的弧度也格外有魅力,就像是一只正在笑的狐狸。小飞僵硬了片刻,因为他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他以为对方是自己的复制体,但现在仔细看起来却发现“自己”似乎比自己高了那么些许,但竟然还是没过一米七五。你丫的被哲也超过去了啊猪头。
小飞当下怒不可遏愤而开骂,“你是复制体吗?啊?我说你好意思吗?就算你身高没复制你好歹也选一个高一点的啊,你怎么就这么实诚啊,没看到都被哲也超过去了吗?你个猪头!”
对方当下也放弃魅惑的眼神横眉冷目跳脚开骂,“你混蛋啊,明明都是你得错,自己不喝牛奶不喝豆浆不见长高害得我们这帮子复制体在别人的阴影下做事这不全是你害的吗你丫的现在就回去喝一箱子牛奶!”
刚准备回嘴的小飞忽然感觉自己正在扭曲,视线陷入黑暗那一刻还听到对方在碎碎念:“妈的,忘了正事了。”然后就觉着心脏处一阵剧痛,当下叫唤了起来,没办法,忍不住太疼了。
“手术中病人怎么醒过来了?快点麻醉药!”一位医生看着病人忽然疼的颤抖赶紧叫着护士们准备注射麻醉药,等到一切安顿好后主治医生再把目光放在玻璃碎片嵌入的伤口时就瞬时被惊骇到了。
说实话,手术室里的三个小时让里面的两个医生都感觉到束手无策,一片玻璃碎片因为崩裂的关系嵌入了这位少年的心脏,导致心脏内膜大出血,大家基本是忙得团团转也没见把伤口内一直往外冒的血止住,再这样下去,不出十分钟,这位少年必死无疑。医生们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但现在这位村上医生算是外伤科比较负责任的这么在聚光灯下一看,立即骇然失色以至于差点尖叫。原因是什么,原本狰狞的伤口现在只剩下一条缝合的细缝,本来扎在血红色中的亮眼的玻璃渣子现在正躺在他手边的棉花团上,还黏连着血丝。
血已经不流了,旁边的仪器也显示男孩的生命特征已经趋于正常。旁边一位相熟的医生看到之后连忙招呼过来,“行啊,村上,平时不见你那么大本事,原来是真人不露相啊,就这么一会儿工夫竟然就缝好了,连玻璃都取出来了?啧啧啧!”该医生连道了三声“啧”就表明他完全不敢相信啊。
而此时的村上呆滞的根本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他可是确定自己绝对没有碰过那道伤口的,而现在它竟然自己长好了!
奇迹啊!当真是奇迹!
村上扶额惊叹。
终于,时隔四个小时的手术结束,外面等着的两位心情沉重的少年一致迎了过来,在得到已经抢救成功的消息后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也就现在,只有村上医生还沉浸在奇迹啊神啊等至高呼声中,他当然不会知道这确实是神的杰作,为了惩
', ' ')('罚结果不小心把力度搞大了自然要想办法弥补嘛。
纠结到现在,短暂的心惊肉跳已经过去,小飞被安排在了哲也的隔壁,当然他毫不知情,因为他的伤势比黑子哲也重了很多,所以等到整整三天过后他慢悠悠醒来看到哲也木然看着自己的脸时,他觉得很惊悚。
莫名其妙跟梦境里的重叠了啊。小飞红着脸考虑了一下,又蓦然想起自己刚刚伤害过哲也,虽说也挺长时间了,但害得人家住院的必定是自己,想到这里他就没办法说什么,甚至连“哲也这么一个简单的称呼都开不了口,他害怕说出什么会把本来平和的气氛打乱,他更害怕哲也用着无表情的脸注视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哲……也。”仿佛连称呼也变成了奢侈的行为,小飞心中的自责懊恼都快要将他吞噬了。而事实上,我们完全可以认为是袁小飞自己想多了,因为黑子哲也一直在思考事情,哪怕对方醒了过来他也没有想要说话的欲望,因为他还在平复自己的心跳。
在袁小飞醒来之前的黑子哲也病房。
“我想接下来的的事情可能会比较严峻……”赤司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虽然紫原敦在吃东西,不过看起来很好有在听;青峰大辉那种跃跃欲试的神色自己也很满意;绿间真太郎一直甚得自己的心意,只不过现在手里握的那卷卫生纸有点降低格调。再然后……
赤司征十郎向坐在青峰边上的黑子哲也望去,那腹部还缠着绷带的身影显得愈发瘦小,脸颊上有明显的凹陷,精神也不是很好。其实,任何人被那样子捅一下,心里都不会若无其事吧。除非那人有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
赤司暗暗咳了一下,把刚才看的《杂学武功》悄悄放进了书包,“黑子,你还行吗?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下,反正我们得到的结论会让绿间告诉你的。”拜托青峰,算拉倒吧,这家伙一向搞不清楚除篮球以外事情的主次。
“对啊,阿哲,你可千万别硬撑……”要不然袁小飞那个家伙又该心疼了,想了一想青峰还是决定不把这个人名放在这里说,唉,他现在陷入了更矛盾的境地啊。
“不。”倒是哲也安静而坚定地把脑袋抬了起来。“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更想知道小飞君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选择伤害自己,然后又在医院里选择陪伴,他不知道什么自杀不自杀的,但是现在小飞君的不正常已经超过了自己可以承受的范围,所以,他略有一些彷徨。
小飞君……一想起这个名字,都觉得心揪紧似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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