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案齐眉(清穿四四)第20部分阅读(2 / 2)
李福雅叹了口气说:“他想娶安珠贤,说是‘一见倾心’。”
李今美夸张的说道:“怎么可能?‘一见钟情’能用在他身上?还有他认识安珠贤也就这两年的事情吧?”
李福雅叹气道:“可不是么?虽然我想着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只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你问过安珠贤的意见后在决定吧!你忍心他一直跪在外头?都半个时辰了,到时候心疼的还不是我们?”李今美小声的劝慰。
听到这儿李福雅果然皱起眉头,她转头对门口的莫愁说:“还不去把四爷给扶起来?这都跪了多久了!”
阮英小心地扶着永瑜进屋,李福雅瞪了他一眼说:“没个眼力见的,还不扶着你们家爷坐下?”
等永瑜坐定后李福雅无奈的说:“你就吃定了哀家会心软!等哀家问了安珠贤的意思,她要是不答应你想都别想。”说完还狠狠的瞪了永瑜一眼。
“孙儿明白。”永瑜踌躇志满的回答,将李福雅气了个倒仰。
等安珠贤到达后李福雅挥退旁人说:“安珠贤你告诉哀家你的意思。”
李福雅猜到结局却没猜到过程,只见安珠贤磕了三个响头说:“回太后娘娘的话,安珠贤此生非君不嫁。”
“罢了……你们的事儿……就这样吧!只是你没有后悔的机会了,明白吗?”李福雅无力的挥手。
安珠贤坚定的说:“这条路是安珠贤自己挑的,永不言悔!”
乾德二十九年多罗格格安珠贤除孝后年纪有些大了,各世家虽然合适的人选不多但还是有那么几个的,在大家的目光中皇太后一道懿旨与皇帝一道圣旨惊起滔天大浪,乾德皇帝胞姐固伦荣安公主的嫡孙女受册封的多罗格格被赐给承亲王永瑜当侧福晋,承亲王府的第三个侧福晋。
嫁入承亲王府后四年间安珠贤都没有生育,亲王府中虽没有流言传出可是大家看安珠贤的目光都有些轻视,李福雅召永瑜、李佳·蕙兰和纳喇·安珠贤入宫,她看着坐在下方的三人说:“这些年蕙兰丫头辛苦了,大阿哥也是长进的,这二子二女你都教的很好。”
“奴才不敢居功。”李佳·蕙兰低头回答。
李福雅笑道:“你也别谦虚了,你的辛苦哀家明白,安珠贤虽然懂事可到底年纪小没少让你操心。”
李佳·蕙兰微笑道“妹妹聪颖过人,奴才和她处的很好。”
“哀家还能不知道她?”虽然是斥责可是眼中的宠溺显而易见,那张与阿图太过相似的脸让李福雅不忍心说什么。
私底下李福雅还是叮嘱他们再点生出个孩子,那对于安珠贤是一种保护,看到永瑜的若有所思和安珠贤的羞涩李福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又想不出哪儿奇怪遂按下好奇心。
弘时死后永瑜登基,他册封嫡福晋李佳·蕙兰为皇后,安珠贤与阿贵之女章佳氏为懿贵妃和慧贵妃,另一个入门早安珠贤七年并育有一子一女的侧福晋为淑妃,这个册封多少有人不服气,可是此时太皇太后尚在没人敢去说什么,只是安珠贤在后宫的日子并不平静。
李福雅死后众人以为懿贵妃安珠贤的靠山到了,大家暗地里开始动手脚,在安珠贤忙于处理皇陵卫事务无暇他顾之时,她的长子年仅九岁的皇八子绵涛暴毙,这一次众人皆见识到安珠贤的雷霆手段与承治帝永瑜的护短,至此无人敢小视平日里闷不吭声的懿贵妃。
承治三十七年的冬天,一个穿着一身明黄颜色的冬朝袍,披领和袖用石青,肩的上下加缘,并有金龙、行龙、正龙以及八宝平水等图案绣文。领约以缕金铸之,以顶级珍珠、绿松石、珊珊为饰的女人站在祭坛下。
她胸前胸前挂有三盘朝珠还用密珀为饰,朝珠共计一百零八颗,分四部分,以三颗大珠间隔,每个部分二十七颗,冬朝裙上用片金加海龙缘,红织金寿字缎和石青行龙庄缎。头带着薰貂朝冠,上缀朱纬,顶部有三层,各间隔这一颗东珠,朱纬上周还缀有七子金凤凰,耳朵左右各三只耳环,每一只都是金龙衔两颗一等东珠。
这一身尊贵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懿贵妃今继皇后,今日是她以金宝金册被册封为皇后的大典,大典结束后承治帝牵着新皇后的手站在‘万方安和’(万字殿改名后)。
屏退旁人后承治帝永瑜转过头怀念的说:“辛苦你了!”
继后安珠贤粲然一笑道:“四哥与我之间何必言谢?”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只是朱颜改……此生上天厚待朕,朕之幸!”永瑜牵唇一笑却是一片春意融融。
“没想到此生会是……当年的决定我从未后悔过。”纳喇·安珠贤抑或是曾经的爱新觉罗·胤祥抬头逼回欲流出的眼泪。
永瑜淡淡一笑说:“朕感激她,她让朕这一生再无缺憾。”
“是啊!她纵容了我所有的任性,四哥的命真好有这么一个……”安珠贤的话为说完就见永瑜脸色有转黑的迹象大声的笑道:“四哥你是嫉妒了吧?”
“哼!朕需要嫉妒吗?”永瑜黑口黑面。
安珠贤拽紧永瑜的手用力的说道:“四哥……从入潜邸至今我陪了你四十一年,算上上辈子的时间……八十多年了……最庆幸的就是遇到你,不然这以后的日子我都想过干脆绞了头发做姑子。”
永瑜小声斥责道:“胡说什么?朕一辈子都会保护你。”
《清史稿·皇后传》
孝全皇后纳喇氏,祖仁宗皇帝胞姊固伦荣安公主及固伦额驸星德,父一等公福隆阿,乾德十二年五月二十一日生,主甚爱之。乾德二十五年,主病危,圣母睿懿太后连日视之,怜爱非常,主曰‘妾记挂者唯此女’,圣母睿懿太后诺“必为其择一佳婿”,主含笑终。
乾德二十八年孝宗潜邸时,亲求,圣母睿懿太后尝问‘何以?’,时后答曰‘非君不嫁’,乾德二十九年,仁宗及圣母睿懿太后亲册其为亲王侧妃,举朝哗然,终无声息。
乾德三十二年仁宗崩,孝宗登极,号承治,册懿贵妃,每谓之曰‘贤妃’,故称‘懿贤贵妃’。承治三十七年,孝宗元后李佳氏崩,册谥‘孝贤’,次年孝宗册纳喇氏为后,承治四十三年孝宗崩,后大恸。
昭宗登极,尊母后仁惠太后,德元十年,后崩,年七十又五,昭宗曰‘母后仁惠太后,德、容、言、工四者俱全’,遂册谥‘全’,曰:孝全仁惠昭裕纯端敬寿懿贤翼天兴圣睿皇后,合葬定陵。
孝全睿皇后诞育二子,宁亲王、纯恪亲王,一女固伦端平公主。
注孝全睿皇后毕生所得眷爱实属大清诸后第一人
黄泉路
再次睁开眼睛险些让我以为又投胎了,转头打量了四周的环境才发现这儿是泰陵地宫,我曾经奉胤禛和孝敬的梓宫来过两次,那现在是什么状况?起死回生?应该没那么玄幻吧?我内心囧了一把。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我发现自己错了,原来玄幻无处不在,因为我看到了一张及其熟悉的脸,那个我用了八十年的皮囊正躺在棺材里。
看到这儿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我是鬼魂?惊慌失措中我看到一面铜镜,赶紧拿起镜子一照发现自己变年轻了,大约双十年华的脸让我惊喜,没有那个女人不爱美,可是仔细打量又不太像李福雅也不太像曾经的我,我暗自嗤笑想来是过了太久,久到我压根儿忘了自己年轻时长什么样了。
还能再见到胤禛吗?我心里有着期盼,我在地宫内没有见到胤禛和孝敬,想去找他可是发现自己压根儿无法离开地宫,准确的说是无法离开我自己的棺椁太远。
无法离开的我静下心来后惊讶的发现自己先前可以拿起镜子——这意味着什么?我开始尝试碰触其他东西,发现我居然还有触感。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开始寻找答案,最后前世的玄幻小说给了我灵感,我从自个儿的随葬品找起。既然胤禛和孝敬的魂魄都不在这儿,那么他们的随葬品就没有问题了,当然不排除他们也待过一段时间,时间到了也就离开了。
我四处搜寻自己的随葬品,虽然这样说让我觉得很奇怪,但是找了很久只是失望的发现那些东西除了贵重、精美外没有其他灵异现象出现,我又花了很多时间将四周恢复如初,我可不希望自己的归宿地像被盗过。
我坐在暖炕上休息顺道思考,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想到一个可能——慈禧!我兴奋的站起身走到自个儿棺椁前,趴下身体端详了许久才下定决心撬开自个儿的嘴,果然在嘴里发现一颗珠子。
我迟疑了一番还是伸出手掏出那颗珠子,肉眼所及我那身体即时不复健康的颜色,我吃了一惊看向手中的珠子却发现它已然不见了。
虽然吃惊可是有玄幻小说打底还好一些,我尝试着离开泰陵地宫发现成功了,自己一身皇后礼服站在泰陵前,我想这身衣裳是否太扎眼了,要是能变成平日里穿的衣服就好了,结果我就看到身上隆重的朝服一瞬间变成我平日里喜欢的宝蓝色旗袍,头上的帽子也变成了大两把子头。没有人看到我!我眯起眼睛看着阳光下不远处走过的护陵侍卫。
虽然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舍不得……我转过头回到地宫内看着胤禛的梓宫微微一笑,走过去轻轻地抚摸着那花纹,推开棺盖俯下身摸着他平静的睡颜说:“我在这儿陪着你到永远可好?”
四十多年的思念已经令我疲惫不堪,如今不想离你太远,纵然那只是一句没有灵魂的躯壳。
遥远的地府内爱新觉罗家的几代帝王、皇子齐聚一堂,皇后、妃子们也是扎堆的聊天,只是这些人中少了一些,其中包括敦肃皇贵妃年小蝶以及贞敬皇贵妃李今美在内,没有人知道她们为什么不在,也没有人去问这个问题。
没有了那些利益冲突,当年争得最凶的康熙诸子也是一笑泯恩仇,爱新觉罗·胤禛带着淡笑在一旁看他的十三弟与十四弟下棋,他眼尖的看到判官在一个角落里向他眨眼,他狐疑的走过去问:“陆判官可是在找我?”
“呃……这个……本判是有一件事情想与你说。”陆判官有些支吾。
爱新觉罗·胤禛眼中闪过一抹思绪,他问:“何事令陆判大人为难?”
“尊夫人原本应是今日来向地府报道,只是……这中间出了点差错……”陆判官在心里暗暗叫苦,谁能想到人间的皇帝居然弄了一颗珠子以保李福雅尸身不败,谁又能想到他找到的那颗居然是‘定魂珠’!
‘定魂珠’顾名思义就是将灵魂固定在一个地方,以定魂珠入葬魂魄则不能离开尸身太远,所以地府无法牵引李福雅的魂体来报道,这要是耽误了二人的轮回他可是要吃挂落的,打几百年白工算是轻惩了。
‘尊夫人’二字在爱新觉罗·胤禛脑中转了一圈就知道是指谁了,他问:“她也要来了吗?”
陆判官应道:“凡人寿元一百零二已然是长寿至极,更何况她一生富贵,居然能得福禄寿三星庇佑。”
爱新觉罗·胤禛听到这儿面上带笑却又皱起眉头说:“你说出了差错?”
陆判官挺直腰板说:“这可不能怪我们地府,你那孙子用了一些东西,结果你夫人的魂体只能留在地宫中无法引渡,本判也是无可奈何。”
爱新觉罗·胤禛心下意识一紧,一瞬间无数想法涌过脑海,他慢慢放松精神说:“不知陆判大人可否让我见她一面?”
陆判官腆着肚子摇头说:“这可不合规矩,你们绝对不可以离开地府。”结果一转头就看到爱新觉罗·胤祥与爱新觉罗·胤祯居然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康熙和爱新觉罗·胤禩在一旁笑着望向他。
陆判官冷汗直冒,这爱新觉罗家一个两个的他不怕,可是一大家子就算他是地府判官也惹不起,谁让人家背后有人呢?否则爱新觉罗家如何能够让中原守护神默许他们的统治?
陆判官苦着脸说:“要见面真的不行,可是我只能能让你看到她而她看不到你。”
爱新觉罗·胤禛想了想点头答应了,结果看到一群兄弟和自家阿玛、额娘(佟皇后)晶亮的眼神黑了脸。
陆判官看到这个场景也是黑了脸,他苦哈哈的打开尘世镜,镜中出现泰陵地宫,只见一身皇后朝服的李福雅站在棺椁旁搬东西。
爱新觉罗·胤祥惊讶的问:“四哥,小四嫂这是在干什么?”
这一问让众长辈、兄弟吃吃的笑,也让爱新觉罗·胤禛的脸更黑了,他咬牙切齿的看向那个令他大失颜面的女人,可眼中却溢着怀念。
佟皇后温柔的看着她的养子肯定的问:“禛儿很想念她。”
爱新觉罗·胤禛点头说:“今日才发现。”
这时尘世镜中一个平和中带着清泠的声音传出“怎么都没反应?”接着他们就看到李福雅咬着下唇坐在暖炕上思考什么,就在爱新觉罗·胤俄快忍不住时李福雅的声音有传出“也许在那儿!”说完便趴到自个儿的棺椁上。
爱新觉罗·胤俄问:“她到底在干什么?”
爱新觉罗·胤禩无奈地看着直肠子的十弟开口回答:“也许她发觉了什么。”
爱新觉罗·胤禛语带笑意道:“她发现了自己无法离开地宫的原因。”
“切!”回应他的是爱新觉罗·胤祯不屑的声音,他也不恼只是那么看着,他余光看到陆判官微微握紧了手中的判官笔,果然……福雅撬开了她自己的嘴(这个形容好奇怪),在略微迟疑后掏出一颗珠子。
爱新觉罗·胤禛在那一瞬间捕捉到陆判官脸色微僵,下意识的想挥舞判官笔却又生生的停顿,他知道自己猜对了,问题就是出在福雅刚拿到的那颗珠子上。
大家惊奇的看着珠子在李福雅手中消失无踪,陆判官喃喃着“天意……天意……”众人想知道为什么奈何陆判官的嘴紧的像蚌,撬不开陆判官嘴巴的众人只好再度将目光聚焦到尘世镜上。
众人吃惊的看到李福雅变衣服的那一幕,他们做鬼多年却一直都不会,接下来他们更吃惊的是李福雅已经走出泰陵却又回头,当听到那一句“我在这儿陪着你到永远可好?”众人齐齐看向爱新觉罗·胤禛,目光中包含的复杂意味令他无法完全解读,此时他的喜悦满溢于胸。最后还是爱新觉罗·胤祥拍着他的肩膀说:“四哥好福气!”
陆判官叹了一口气说:“天意如此……你们时间到了。”说完判官笔一挥爱新觉罗·胤禛就不见了,同时尘世镜也关闭,在众人凶狠的目光中陆判官逃之夭夭只留下一句话“他和李福雅去了他们该去的地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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