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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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十六、

孙权整天在军营那边与周泰、贺齐、吕范为到巴丘之事作准备,三人听着孙权的指挥也暗道此子年少志大,冷静机智,让人不得不折服,将来必有一番作为。三人也明白孙策的苦心,就是优秀出色如孙权,也要多经历练才成材,此行到巴丘对孙权有利而无害。

孙权认真思量各布置计划是否可行,还派探子先到巴丘视察。尽管他知道最後去巴丘的不会是他,但还是要装出满腔热诚的模样。

申时日夕,孙权方自军营回到院子,在孙策房外停下脚步,从窗户的隙缝中看进去,就见周瑜靠着床头坐在床上看着手上的兵书,孙策则仰躺在床上。周瑜不时回过头看着熟睡的孙策,偶尔替他掖好被角,伸手扶上他的额头,探探体温。每次别回头时,嘴角也残留着温柔的笑意。

站在那里看了很久,孙权皱起眉头,感到不解。孙策口中的「他」是周瑜无疑。二人两情相悦,为何不牢牢握住?又为何各结亲?眼看爱的人跟另一人同偕白首,可忍受麽?难道世上有种爱,是不用占有?孙权自嘲笑着摇头,何以多情至此。就多亏这种他永学不了也懂不了的爱,他才有机会。若周瑜如他那般执迷,孙策他是永没指望。这点他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周瑜与孙策之间的经历与默契,二人间的牵绊他永也代替不了。

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倚在可看到孙策寝室的窗边站着。良久,方见周瑜自房中走出,应是回府亲自把晚饭拿过来。孙权提手抚着下巴,摇了摇头,还是先不往孙策房间那边走,走动那麽勤,那人会起疑的。也罢,反正还有正事要做,还是待晚上才过去。

走进吴夫人的院子里,就见吴夫人与孙仁正在用饭。「权哥哥!」孙仁看到孙权後就从桌边跑到来人的身边。孙权弯下身抱起孙仁,轻捏一下孙仁的脸,笑得一脸温柔,就向着桌边的女人唤了声:「娘亲,孩儿来了。」

吴夫人淡淡地点了头:「权儿应还没用过晚饭吧!过来一起吃。」回过头让下人多放对碗筷。「孩儿谢过娘亲。」放下孙仁,孙权坐在吴夫人身边,伸手轻握着吴夫人白晳的手:「孩儿今天到来,是先跟娘亲辞行。哥哥派我七天後到巴丘,故过来告知娘亲。」挤出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吴夫人:「孩儿未能在娘亲身边伺奉的日子,娘亲要好好保重身体。」

吴夫人提手抚了抚孙权的脸,或许自感有所亏欠,声音也慈爱些许:「权儿如此年轻就要担下如此重担,为娘亲的岂会不痛心?只道苦了你跟你哥。」眼看着孙权,吴夫人轻叹了声:「到了那边要事事小心,不可鲁莽逞强。巴丘离这不远,或可时常回来,若不能回来,也当常修家书,别让为娘与你哥挂心。」

孙权抿了抿唇,重重的点着头:「娘亲莫要挂心,孩儿会照顾自己。孩儿可是爹的孩子,也是孙家的男儿,应当负起这重担,孩儿不觉苦。想当年,哥哥接掌江东之时,也不过十七岁。孩儿已长大了,理应为江东劳碌筹谋。哥已操劳多年,孩儿只盼可为哥哥分担一下重担。」逐渐捉摸到吴夫人的喜恶,孙权只投其所好。吴夫人果然满意地笑了,赞许地抚了抚孙权的头:「策儿说得没错,权儿倒是长大了不少。好,很好......」

吴夫人夹起一块羹鱼到孙权面前的碗中,突然开口问道:「怎麽不见策儿?」看到快要偏入正题,孙权心中笑了,但却轻蹙着眉,装作迟疑了一会才道:「娘亲,哥让我不要告诉你,但我觉得还是要跟娘亲说。哥哥自受伤後,身体不大如前,有些虚弱。现在房中休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策儿是怎麽了?」吴夫人放下碗筷,皱着眉头担忧道。孙权也露出担心的表情:「孩儿也不清楚,今早议事时,哥哥已有异样,整个人也无精打采,手脚乏力。今早已派大夫诊脉,大夫道是操劳过度,才落下病根。」孙权顿了顿再说:「娘亲也毋须担心,有公瑾兄在照料着。」

孙权瞄了瞄吴夫人的脸,发现娘亲听到周瑜後就脸色不好,她声音转冷:「孙府上下那麽多下人,又何需公瑾操劳。权儿,待会就去照顾你哥,莫要再劳烦公瑾。」孙权顺从地点了头又道:「孩儿待会就去。说到公瑾兄,哥哥常道,公瑾兄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江东有他,如虎添翼。」只见吴夫人的脸色再沉了一分,冷声说了句:「如虎添翼就好,只怕是功高盖主......」离心中所猜想不远,孙权就不再多言,免得打扰了苦心营造的温馨气氛。

饭後,孙权在回廊慢慢走着,思及刚才晚饭发生的一切。周瑜的才智确是百年难得,但却锋芒太露,稍微多疑的人也无法全然信任这人,难免有着猜忌。娘亲乃妇道人家,挂心的只是儿子及先夫留下的基业,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道理娘亲不会明白,也无法如兄长般大度。刚才吴夫人的反应已表明她对周瑜的顾忌,一切也如他所料,也在他掌握中,娘亲是他其中重要一着,故今夜才有到娘亲那边辞行这一出。

绕过弯弯曲曲的回廓,看到远处有二人坐在花园的石桌旁,身穿白衣的男子抚着琴弦,而旁边的男子则脸带倦容坐着,悠然听着袅袅琴声。孙权提步往二人走去,周瑜看到来人,优雅地微笑,却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孙权解下身上的枣色披风,披在孙策身上,在旁边坐下,孙策回过头朝他笑了一下。一曲奏终,孙权扯出微笑拍掌:「公瑾兄的造诣又高了几分,真让人佩服。」周瑜轻轻点了点头,回他一个微笑:「权弟你过奖,可最近无暇练习,退步了不少。再说,权弟的箫声才绕梁三日。」

孙权摇摇头推却那赞誉:「公瑾兄你也过奖,我只懂吹奏,不懂什麽乐韵,不如公瑾兄般精通音律。」周瑜只浅笑不语,这一来一回的对话,二人深知只是客套话,没有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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