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织第6部分阅读(1 / 2)
('\t\t\t锦织作者:肉书屋
锦织第6部分阅读
见的那条黄带子却仍是扎眼的。
四爷微笑摇头,依旧半低着头,道:“那如何使得,尊卑有序,君臣有礼,弟弟不能失了礼数。”
太子微微赞许的点点头,问道:“四弟这是去哪?”
四爷回话,却见太子眼睛一亮,视线擦他的肩扫向后方,嘴角微微扬起,目光里含着来不及遮掩的猎人遇上猎物时的兴奋贪婪。四爷疑惑的回头一看,额头青筋一跳,锦织……
太子好色,男女通杀,这事在皇宫里就是大槐树上挂的肥灯笼,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此当余锦织略略心灰的回来找四爷时,看见那位她曾在宫里远远见过,貌比潘安的“绝色”太子正立在四爷前面时,心底还是小小的一讶,连忙装成路人甲与路边卖字画的老头攀谈起来,但是却能感觉到贴在背后让人寒毛倒立的目光,突然眼睑一跳,不由得浑身抖了抖。
“二哥这是要回宫?”四爷适时地问道。
太子收回目光,挂着笑意,道:“嗯。”两人又不咸不淡的扯了几句,之后四爷恭顺的站立一旁,目送太子与其侍卫打马离去,心情却越发沉重。
见太子远去,余锦织这才嘘了口气,回到四爷身边,抱歉道:“对不住四爷,方才,我见着一人特像我爹爹。”叹口气,她放眼望向熙攘的人群,又抬眸看向他,略带忧伤的续道,“我真的很想念他……”
四爷细细打量着余锦织,见她虽是男装,但那娇媚玲珑的小脸,不胜之态,若桃花含雨,有遮不住的风情。最是那双潋滟生波的桃花目,无助的斜斜上望时,丝丝柔媚,让人心也发颤。这样的女人,只能藏在金屋中,又岂容旁人希觊?
收回思绪,四爷唇角轻抿,淡淡说道:“先上车吧。”
余锦织答应下来,随着四爷上的马车,却又忍不住扫视了一眼人群,心想刚才真是错觉吗?
马车复又行驶,余锦织一直低头不语。她的低落四爷尽收眼底,犹豫了一下,四爷还是说道:“锦织,其实方才我得了一消息,本想一切处理妥当后方告知于你。可既然你如此思家……况且今儿又说为你庆生,便先透露少许罢。”
余锦织迟疑了一下,扭头对上那双幽潭般的眸子,见他笑意浅浅的凝视着她,心头惊喜,问道:“我能回家了?”
这个小丫头,只关心能不能回家,却不问他要费了怎样的劲才……四爷慢慢说道:“还不定。”却优哉游哉的停住不说了。
余锦织拿眼斜了一眼四爷,见对方无动于衷,她又大大方方的拉拉四爷的袖角,挂着jj的笑脸,道:“四爷,别拖了一半要说不说的,好歹给个痛快。”
谁知人家不买账,脸拉长了,冷冷训道:“你瞧瞧你这般,哪有闺秀的模样?”
余锦织心中高兴,只笑道:“您还不知我?打掌子的西瓜皮,严肃不来。”见对方真板了脸,说话看势头,她立马正襟危坐。
见她这样,四爷反忍不住笑了,道:“倒是变的快。”
不理四爷的语带挑衅,余锦织很诚恳的问道:“四爷,您真有法子让我提前出宫?”
“指不定。不过我门下的人报上江苏太仓狱中发现一……”四爷有些不知该如何说明,便含糊道,“一特别的犯人。”
余锦织想了想,踟蹰问道:“这犯人是……是太监?”
四爷眸里闪过一丝诧异,只是微微点点头。
余锦织眼神一黯,心头自是困惑不解,又甚为自责矛盾,静了半晌,她低头问道:“他怎么会入狱了?犯了何罪?四爷有法子把他弄出来?”犹豫了一下,她想说什么,还是忍住了。
四爷注视着余锦织的侧面,见她眉间一抹愁绪忧烦,耳畔几许碎发轻飘,本最是清新可人,却又无端端生出几分妩媚。
默了一会子,四爷垂目随意理了理衣袍,神态自信安详,只道一切他会设法安排,让她不必担心,语气隐隐约约中带着似乎一切风云尽在手中掌握的霸气。
余锦织若有所思地看着四爷,越寻思,越感动于他以及十三爷对她的帮助与情谊,她感激的笑道:“谢谢四爷,希望不会给您添麻烦。不过,其实有您和十三爷关照着,当个小太监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偶尔想家的紧,呵呵。所以,也不急着出宫的。”
她还记得那日她和四爷在御花园时,大阿哥的那些话。皇宫里各中的厉害关系,明枪暗箭,没见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她也明白几分的。因此,她不清楚自己和那个小太监会不会终成连累四爷和十三爷的祸端,如此,她还是选择最保险的路走。
有些话点到便好,四爷自是明白她话底的意思。他旦笑不语望向她,没有他意料中的羞涩闪躲,她亦含笑直直的盯着他。的
两人“含情脉脉”对视了会子,余锦织突发异想,要是她说句四爷长得好生清朗俊俏,四爷会不会横眉一怒,立刻扔她出马车?这样一想,她忍了忍才把笑憋了回去。
四爷略微蹙眉,撇开目光,语气中略含训导,道:“锦织,你父母没教导过你女子在男子面前……”
话未完,马车突地一荡,余锦织身子一晃,四爷已经紧紧握住她的手臂以期稳住她。其实他完全不必这么做,他知道她会武功,但他却选择忽略这点。在他面前,她应是位弱不胜风,娇若梅蕊初雪,楚楚可人,需人怜惜呵护的女子。
外面驾车的仆人焦急的跟四爷请罪说明情况的声音被两人自动屏蔽在外,一时间,四周似乎分外安静,他们的眼神再次相对,有电光火花擦出,因此,与前次不同,余锦织的脸便爬上了几抹红晕,她的视线匆匆飘开。
见此,四爷眸里似乎柔和的在跳动着什么,唇边轻轻噙着一抹笑意,含有深意的轻唤道:“锦织……”
他的声音带着几许慵懒期待,让余锦织的心跳生生漏了半拍。她心头带着不确定,不相信自己有这种“好运气”,怎么可能同时让两位天之骄子“相中”?偏生又有骄傲的情绪升起,她的脸已经红似关公,却克制的咬着红唇,僵直着身子没有说话。
她怕,一出口,就要犯错。
花非花,雾非雾,聚散无常,何来寄望?
不愿迷了心,失了窍,
偏生,又记得那双眸风月。
余锦织清清楚楚地知道,企望没有因果的感情,不知死活一心投入,不过就是引火自焚。是悲哀,也是笑话。她拿捏不起,做不到收放自若,如此,不若趁如今还能自控,便不要飞蛾扑火。
感觉到四爷灼热的目光还锁定在自己脸上,她一横心,有种壮士慷慨赴死的断然决绝,皱皱鼻头,她扭过头时,已经是满脸无奈,只道:“四爷,虽然我未习过女诫什么的,却晓得女子不该这么问。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快到地儿了么?肚子不听使唤了……”
鸳鸯藤(上)
余锦织扭过头时,已经是满脸无奈,只道:“四爷,虽然我未习过女诫什么的,却晓得女子不该这么问。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快到地儿了么?肚子不听使唤了……”
四爷脸上风云转变,错愕的看了她半晌,带着一股迫人的气势,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是这姑娘糊弄的功夫又精进了?还是真不韵世事?……他宁可相信是后者。
余锦织却不买账,一副天塌了都压不死她的无知模样。
四爷想训她,可却只是轻轻摇头,道:“在宫里呆了这么久怎也没学会规矩?”
平日里,四爷剑眉下那双璀璨如寒星的双眸,本颇是锐利尖刻,甚为有气势,可此刻却是含着一丝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宠溺。
男人骄傲,是因其权势事业。女人娇蛮,是因为男人宠爱。四爷不知道他的神情语气让余锦织心情更加畅快。
她一点也不把四爷的话当回事,只笑嘻嘻的表示抱歉,见他不再看自己,便掀帘望向窗外,却恰好见到靠窗的那骑在马上的侍卫困惑的回头张望些什么。余锦织疑惑的也往后看,却没见着什么异常的,放下帘子。
那侍卫回望了一会子,并未发现有人跟踪,他想可能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下马车后余锦织知道四爷带她到了一个农庄,一大片的田园和菜园已被白雪覆盖,庄园的房子也很简朴。
城外庄园,玉池成镜,满目银寒,分外幽静。
空气冰寒凛冽,余锦织的心也宁静起来,她放眼望向这一片田园,深深吸了口气,感受着难得的自由宁静,心也飞扬。突然,她乌黑的眼珠子一亮,如宝石一样熠熠生辉,像发现了什么绝世瑰宝,她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快步走向了那菜园。
四爷不解,问道:“锦织?”
“四爷四爷……”余锦织停住,回头对四爷激动一笑,那样的鲜艳柔媚,活泼灿烂,四爷心一动,生生被这发自内心的笑打动。
“嗯?”四爷瘦削坚毅的脸颊上也浮现出轻松的笑容。
“陪我去菜园子。”余锦织拉了拉四爷的衣袖,盈盈笑着,眼波清漾。
“不是饿了?怎么还……”四爷的嘴角慢慢扬起好看的笑容,略含调笑道。
余锦织心中惊喜,也不管四爷借机反将一军,只是拉着他往前走。四爷本不是容易被人左右的人,可此刻却也忍不住由她拉着自己往前走。
侍卫保持一定的距离守着,有些吃惊看着金尊玉贵、平日里冷傲犀利不容人亲近的四贝勒由着那不知是何身份的小伙子拉着走到了一藤架下,唇角还噙着柔和亲切的微笑,不觉有些傻眼。
四爷望了望架上干枯的藤蔓,低头询问的凝望着余锦织。清冷的风儿拂过,架上藤枝上的点点积雪翩然舞起,一片雪花擦过四爷高挺的鼻尖悠悠下落,余锦织手一伸想接住那雪蕊,雪花却落在了中指根部,慢慢融化成水,沿着指纹流下,形成了一个半环形的水渍纹。
余锦织静静没有说话,眼底流转着柔柔的波纹看着自己的手儿。
那雪花触碰到的是她的手指,牵动的,却是心底最深的那一根弦。
初恋总是义无返顾,完全投入。却从不知爱情那样的脆弱不堪,直到跌倒,受伤,才知道要自己保护自己,爱惜自己,要勇敢。
此刻的余锦织,思绪已乱,心跳如鼓,抑制不住的激动期盼,只凭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孤勇,她抬起头,锁住四爷深沉的黑眸,问道:“四爷,你可知这是什么藤?”
四爷亦是专注而探究的凝视着余锦织,似要确定什么,缓缓回答道:“凌冬不凋的忍冬。”余锦织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见此,四爷明朗锐利的眸子里却明明白白的掠过了恍然和确信,他轻声一笑,一瞬不移的看着余锦织,动作缓慢而温柔无比的帮她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那黑瞳中泛着的清柔光芒在余锦织眼中就似月华溶化成的清泉,汇入了她的心田。
他接道:“‘有藤鹭鸶藤,天生非人有,金花间银蕊,苍翠自成簇。’”余锦织的心,顿时漏跳半拍。
他朗朗柔和的声音在余锦织的心中从此扣了个死结,当然,此刻的她却并未意识到这一点。
“鸳鸯藤下,一生一爱。”
真的是他吗?她有些不敢相信
余锦织一时忘了躲开,心跳如小兔乱撞,呼吸也无法克制的急促起来,她想退后一步,却是僵直着身子一动未动。当四爷的手离开时,她方紧张而羞涩的低了头,只是烧红的耳上似乎还留着他手指的温暖。镇定一番,她再抬头时,目光恰与四爷灼灼的视线胶凝在一起,又忍不住含羞而笑,却潋滟胜过整个江南四月的风光。
清风流年,岁月谁同?
鸳鸯连理,红豆并蒂。
他,是她穿越来这儿的意义吗?
鸳鸯藤(下)
四爷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那如星般闪耀的双眸静静的注视着余锦织,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他的视线灼热期盼,似蕴含着神秘的力量,让余锦织的心越发的慌乱,她张口想说什么,却还是抑制下冲动,忍住了。
她知道只要她轻唤一声四爷,或合上一首应景的诗,或问一声“心悦君兮君可知”,或直接学着琼瑶阿姨剧里的男女主角,来句狗血的“天地可鉴,日月作证,除非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一切都会改变。但这一时的冲动激|情会把自己推到什么境地,她也清楚,武大郎爬墙头,爬得上去下不来的事情,她还不想做。
她一双清澈的眸子闪亮闪亮的,随意一拱手以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挂着仰慕敬佩的笑容,道:“早听人说过四爷八岁通《春秋》、《论语》,九岁精《诗》、《易》,经史子集更是不在话下,却不想四爷也熟知医典,如此博学,叫人好生羡慕啊。”
四爷修眉一挑,眉宇间一丝不易觉察的不解不悦一闪而过,面色便又清冷起来,他视线一移转身先行,抛下余锦织孤零零站在原地。
余锦织知道这回真的惹着四爷,一股寒风吹过,余锦织用袖子抹了抹眼角,垂头丧气走了两步,停下来,继续抹眼。
四爷感觉她半天没跟上来,回头一看,就见着她那可怜兮兮在那抹眼睛,便停下来越发疑惑的看着她。
如果说她是在耍心机,对自己欲擒故纵,那么今天自己三番几次暗示她,她还如此,便是自作聪明、过犹不及;说她不知情事,可刚才她对他的爱慕情愫,自己看的分明;而现在自己稍稍冷落一下她,她又在那委屈的哭了
这个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
余锦织一个人默默不语侧着身子,眼泪流的噼里啪啦,残风瑟瑟中,显得分外单薄,弱腰楚楚,临风欲折,四爷不忍便走了过去。
余锦织听见脚步声,便转过身,泪流满面,指指自己的眼睛,对四爷无奈道:“四爷,刚刮风,我眼睛进沙子了……“
四爷嘴角抽动了一下,可看她一脸哭丧滑稽的样子,红红的兔子眼,还是忍不住笑着摇摇头,伸手想抬起余锦织的头给吹她沙子,不料余锦织刚好仰面,唇便恰好撞到了他的掌心。温热的唇,冰凉的手,余锦织心一震,忙扭头躲开,强自镇定地垂目静静盯着土地。
四爷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又迅速恢复如常,一边抬手重新触上余锦织的脸,一边柔声道:“别乱动,我给你吹吹。“
余锦织颊上飞红,如同醉霞。眼睛实在是被沙子摩擦的难受,但她还是窘迫的想躲,结结巴巴道:“不用了,一会子就好了……”
“真的不用?”四爷欲转身。
“不用。”余锦织咬牙道,眼睛却更加起劲的反抗起来,泪水流的视线一片模糊,沙子却不见出来,她越发难受的紧,恨道,“真要命,这劳什子沙子怎就不出来呢?”
四爷瞧她也就是刚孵出的小鸡——嘴硬腿软,他抿嘴一笑,还是用手把她的眼皮绷开。想着眼睛更重要,余锦织温顺的一动不动,只是不敢看四爷的脸。
四爷鼓起一口气,用力朝她眼中吹去。离的近了,四爷只觉她身上那股幽幽馨香袭来,非兰非麝,却不绝如缕,如欲透入人的心脾骨髓一般。他仔细回忆这到底是何香味,不由低吟道:“芳暮秋之幽兰兮,丽昆仑之英芝。(1)。”
这会子,余锦织感觉好些了,便一面用手绢擦眼泪,一面温声笑道:“我倒喜欢‘信繁华之速实兮,弗见凋于严霜。’”
四爷眼中泛着惊奇的目光,含笑道:“你喜欢曹子建的赋?”
余锦织沉默一会,问道:“嗯,四爷怎会忽然想起这诗了?“话出口,意识到什么,一后悔,连忙改了话头,道,“四爷可知这迷迭香能消除胃气胀、增强记忆力、提神醒恼、减轻头痛症状……”
四爷看着余锦织的慌乱,心下分明,只深深的看着余锦织,道:“嗯,迷迭香确有药用,但曹子建已云‘去枝叶而特御兮,入绡縠之雾
余锦织微微愣了一瞬,听明白了他话底的意思,他是在暗示她么?余锦织心一沉,垂眸复道:“‘附玉体以行止兮,顺微风而舒光。’”
没忍住,她还是将话问出口:“四爷,您觉着不顾严寒的开花结果,却是为了依托他人,为了旁人做了个锦上添花,也是好的?”
四爷一愣,眼神慢慢变得冷冽,清俊的脸一肃,道:“天地万物,皆应遵循其本分。迷迭香香胜幽兰,为人添香乃物尽其用,怎能说是依托他人?”
他一本正经的训斥让余锦织有些尴尬和恼怒,一时间气氛僵冷了下来。
余锦织向来不喜与人争嘴,而且毕竟人家是古人,还是封建社会金字塔尖尖上的人物,让他认识到女性也是独立个体,而非依附丈夫的丝萝太难了。看着四爷铁青着脸,余锦织想到今日毕竟是他好心好意给自己过生日,算了,小女子有大量,还是让着他点。
余锦织想到一个话题,笑问道:“四爷命人给我备了什么好吃的?今儿个可是第一回子有人为我过生日呢!”
四爷缓了缓脸色,问道:“你父亲教你剑法医术、诗典古籍,却未曾给你做生日?”
“是了,我也好生奇怪。可爹爹自己也不做。说起爹爹,我就想起他做的手把肉了,香得流油!”余锦织嘴角含着一丝温馨的浅笑,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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