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第50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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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天学那么点功夫,也没见她用它做了多少实事不做实事也就罢了,这可倒好,一天到晚的,就知道仗着那么一身花拳绣腿的到处胡闹这事儿若是被传扬出去了,我谢奕得丢多大的人?啊?”

庐州郡北的一处军营中,从司马府里传出了一阵乱哄哄的声音,以及军中司马谢奕的一阵叫骂声。

正准备往房里送饭的兵士止了脚步,心想这位脾气极大的司马大人又是在和谁人置气?不过司马大人生气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见谁骂谁,就连自家桓大将军都未尝幸免,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能避开就避开的好。反正是一顿饭嘛,晚吃个半个时辰,终归不会有什么大事。

一念至此,这兵士便偷偷的退了回去。不只是他如此想法,听到屋中谢奕的叫骂声传来之后,四周的仆从下人,呼呼啦啦的全都四散而去。可以保证,在这个时候,就算是谢奕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无奕公,您……您还是快想想办法吧小娘子这时候怕是都已经出了国境,实在是危险的紧啊那边还是战乱,这战场上的刀剑哪有长眼睛的?我家郎主让小人快马加鞭带着书信来,不就是……”

还没等会稽谢府的大管家将话说完,谢奕就啪的一声将手中的麈尾扔了过去。那大管家唬了一跳,急忙下意识的缩了身子,侧身躲避,双手抱头。

“还好意思跟我说你家郎主那是我弟弟韫儿是他的亲侄女我把韫儿和玄儿放到他那里看管,不就是看他的性子比我温和些,让他好生的教育小孩子么?啊?如今可倒好在建康的时候,我不在身边看着,韫儿就被人掳到了北边一次这回我又不在身边,她倒自己逞能,跑去救人?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有什么能耐救人?啊?更要命的是,她说跑就跑了,你们这些人,还有你家郎主,我那个誉满天下的弟弟,竟然连管都管不住他、他、他……他算什么名士”

谢奕是真的怒了,口口声声的数落着自己的弟弟,“我不就是小时候欺负过他,帮着他爬上了树,然后自己跑掉让他下不来么?他至于这么小心眼儿,那我闺女撒气嘛”

大管家哑然,一张嘴长得极大,在头脑中不停的勾画着还是小孩子的谢安,在树上想下下不来的画面。

“无、无奕公,这事态紧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大管家接着硬着头皮劝道。

“我知道事态紧急”谢奕站起身来,没好气的在大管家的耳边吼了一声,随后大袖一摆,走到门边儿,啪的一脚将门踹了开来,大声唤道:“来人啊”

树上的鸟儿受惊,慌乱的扑闪着翅膀离开。可是整个大院空空荡荡,一个人影也无。

谢奕面色发黑,扭头回房拿了一个茶盏在手,再大管家不解的目光中再次走到门外,手臂高举,将茶盏狠狠的往前面的地面上一摔

“啪”的一声脆响传出老远,大管家察觉到自己的身子都猛的一抖。

“来人啊”谢奕接着喊了一句,双手负在身后,面色不善。

“在”这帮假装什么都听不到的军士、仆从们终于不敢再假装,呼呼啦啦的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低头躬身。

庐州外的这一片地界上虽然也有大院民房,但这些房子多是给征西大将军桓温手下的幕僚们而建的。即便是府上使唤用的仆从下人,一般也都是军中的后勤兵,几乎都是男人。总之,这是一个阳盛阴衰的地方。

谢奕扫视了一下下面站着的人,对着一个人勾了勾手指,道:“你,过来。”

“大人,请问有何示下?”那人上前抱拳,有些心虚的回应。

谢奕命令道:“你,去通知荣龚将军,立即带四十万大军北上,直取荆州”

“啊?”那小卒哑然抬头,不只是他,就连院子里得其他军士也都哗然,抬起头来不解的看着谢奕。心想,这位平素除了喝酒基本上什么都不管的司马,怎么今日一开口就是这么大的军事行动?

“大人,小人斗胆问一句,您这是奉了皇命,还是尊了桓大将军的令。”那小卒也不是唯唯诺诺之人,他虽然不常在前线打仗,但也知晓若是真的按照谢奕的命令行事,这会造成多大的军事影响。

谢奕看了那小卒一眼,微微冷笑,道:“这事还由不得你来问,别再在这里胡乱耽搁,时不我待战场上的局面从来都是瞬息万变的,若是因为你的迟疑而丧失了最好的行动机会,这个责任,你担当的起么?”

这么一顶高帽子砸下来,那小卒自然有些发懵,他想了想,反正自己只是个传话的,管那么多做什么?

他向着谢奕一礼,便转身小跑出了院子,去不远处荣龚将军的府邸报告去了。

谢奕不再看下面站着的众人一眼,转身回了屋子,关了房门。

大管家怔怔的看着进门的谢奕,缓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干沫,压力了声音,在谢奕耳边问道:“您……您真的要假传圣旨?我家郎主虽然出的也是这个主意,可是这罪名若是被有心人抓住了,咱们谢家……”

“假传个屁的圣旨”谢奕白了大管家一眼,道:“如今燕国国主慕容儁正在与秦国国主苻健商讨共同南下的事宜,这时候,他们两个人可都在荆州的。我派四十万大军这么突兀的压过去,我就不信在陈留的慕容恪敢不挥兵救援这叫做围魏救赵,倒是候陈留之困解开,韫儿不就也没有危险了么?什么假造圣旨?我只是让四十万人在庐州和荆州之间溜达一圈,一场战都不打,有什么大不了?嗯?你刚才说什么?我弟弟出的也是这个主意?”

大管家苦笑了一下,指着书案上的信,道:“当时我家郎主想出来的主意,已经写在后面了。只是无奕公您还没等看完,就先责备起我家郎主来了。”

“少护着你主子,你主子就是该骂”谢奕又翻了一个白眼,将信用烛台燃了,微叹了气道:“还好桓温如今不在,我们才能假传他的命令。只是那荣龚也不是一个没脑子的人,一会儿要说服他,怕是要费一番功夫。”

“谢大人荣将军求见”有卫兵在门口高声道。

“请进来。”谢奕对大管家点了点头,后者出门相迎。

“谢大人,我想知道您这命令是何人所下的?可有圣上的旨意,或是桓大将军的公文?”荣龚一进门就开门见山,一刻也不耽搁。

“喝茶。”谢奕指了指左手旁的一个案席,示意荣龚入座。

荣龚皱了皱眉,但终究还是坐了下来。

谢奕自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顾左右而言他道:“慕容儁和苻健,这两条大鱼可都在荆州一地,这种佳肴摆在眼前,我们若是仍旧畏首畏尾的不上前,岂不是太过胆小了?”

“大人,”荣龚向着谢奕抱了抱拳,皱眉道:“谁都知道这是一条大鱼,但问题是我们这些军人总要遵守朝廷的规矩。要出兵,还要这么大规模的出兵,要么有陛下的圣旨和虎符,要么有桓大将军的将令。如今桓大将军东入了建康,若是真的有此行动,必然会回来亲自主持大局。就算是一时间脱不开身,也总会派人带回亲笔信和印信吧?敢问谢大人,桓大将军的亲笔信与印信在何处?”

“这……”谢奕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不瞒荣将军你说,这信是我昨天晚上收到的。可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喜欢喝酒,收到信的时候已经醉的一塌糊涂,那两样东西随手就扔到了一旁。直到今早清醒过来,才猛然想起换将军的军令来,这便急着让你出兵。那东西应该还在府里,只是的确不知放到了何处。要不这样,战机易失,你不如先行发兵,我把那书信和印信招出来之后,再派人给你?”

荣龚闻言不由得哑然。他本就是从最低级的士卒,一步步的爬到如今的位置上来的,所以一直都看不起这些所谓的士族名士。如今见谢奕竟然把如此重要的东西都弄丢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也不觉有些恼怒。

“若是没有桓大将军的亲笔信和印信,请恕在下无能为力”荣龚黑着脸向谢奕抱拳,起身便要离去。

谢奕也起了身,不为送客,却是心焦于此事。他现如今恨不得自己有几分武功,干脆把这荣龚打晕拖走,再自己领兵北上。

眼见着这场谋划就要落空,却见一袭白衣悠然而至。

“荣将军且慢。”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郗超淡笑着走进了房间,将手中的两样东西一一摆在案上,微笑道:“这是荣将军要的桓大将军亲笔信,以及桓大将军的印信,还请荣将军查验。”

荣龚眉毛一挑,有些不解的看向郗路。

郗路对着谢奕作揖,微笑道:“昨日与无奕公夜饮,相谈甚欢。见无奕公随手将这两物扔到一旁,不作理会,路担心这东西还有他用,便将它们拿回了自己府上保管。未曾想,这两物竟是桓大将军的手书与印信。”

正文第五十五章那年那夜那个男孩儿

我傻了,上一章最后的“郗超”竟然打成“郗路”了,脑子锈住了,汗……

我又三更了。我好伟大。望天~

——

步兵山下,燕国指挥帐。

慕容恪黑着脸看着山头上的战线,看着那些已经走投无路的魏军疯狂的作战方式,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

“二十万打三千,你们就给我打成这一副模样?”慕容恪气急败坏的数落着身后的那些亲信将领,“虽然我让你们慢慢打,但谁来给我解释一下,慢慢打和伤亡人数有什么干系?他们不过三千人苟延残喘的三千人咱们用二十万大军去打,去论战以逸待劳,竟然还折损了一万多这个结果若是传了出来,我他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带兵?”

站在慕容恪身后的将领们皆低着头,此时又对视了一番,找着借口道:“这狗急了跳墙,这些汉人都抱着必死的心思,经常是拼着受重伤也要将咱们的人杀了,实在是……”

“都是借口借口”慕容恪一气之下,回身就给了那说话之人一个巴掌。他伸手揪住旁边另一个将领的衣领,拉到自己眼前,道:“咱们原本的目的是要围城打援,结果邺城的那帮守军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出动的迹象他们想做什么?他们汉人不是最讲究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么?如今这他娘的是怎么一回事?啊?”

那将领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只觉得慕容恪每冲着自己说一句话,就会有些液体喷溅到自己的脸上。他眨着眼睛,又不敢伸手去擦。

“有可能,有可能是那冉闵向邺城传了消息,告诉他们不得出城救援……”那将领咽了一口干沫,小意的说道:“就像将军您方才说的,那些汉人最注重皇命,若是冉闵真的下了这样的命令……”

“狗屁”几日来,慕容恪的愤怒已经积累到了最高点。自从那日他想起了那个目光,那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他就开始莫名其妙的焦虑起来,似乎骨子里有些害怕的情绪。

这几日做梦,每每都会梦到那年的那个雪天,都会看到在那个夜里,自己手上的刀是如何的刺进了那名女子的胸膛,血液如何的喷溅出来,又如何淌满了自己的手。而那个女子的眼睛,又是充满着那样的不可置信,又变成愤怒,又变成悲伤,最终便是偏头看向一旁的那个小男孩儿,满是怜惜与歉意。

鲜红色的血液也溅到了男孩儿漂亮的脸上,有一滴自他浓密的睫毛上滴落到嘴边。男孩儿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母亲,轻轻的伸出舌头,将唇边的鲜血舔了,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而后,那个男孩儿就抬头看向自己,漆黑的瞳似乎比这夜还要深邃。不带任何情绪,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一张稚嫩到可爱的脸,一双漂亮到绝美的瞳。

自己那时原本想要将他带回养大的,毕竟只是三岁的孩子,连话都说不明白,他又能够知道什么,记得什么?

可是那男孩儿看向自己的目光却让慕容恪放弃了这个念头,因为这种目光太恐怖,太恐怖,就像是家乡雪地中的狼看着自己的猎物,只想着把猎物的模样永远的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慕容恪杀过人,杀过很多人,他从不觉得自己会害怕,但是在他面前,在一个三岁小男孩儿的面前,他感到了自己的恐惧。

所以他改了主意,他将手中的刀指向了那个男孩儿……

自从那天他在山上看到了那个汉人的眼,他就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杀死的男孩儿,就开始不停的做恶梦,一直至今。

其实骂人是一种抒情方式,慕容恪就在抒情,用愤怒掩盖自己的恐惧。

“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既然他冉闵想要送死,你们就让他得偿所愿只要杀了冉闵,再攻打邺城也不会是什么难事他魏国灭国在即,这个头功,我慕容恪一定要拿下”

他转身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步兵山,双手正在发抖。他不断在心中告诫着自己:手抖是因为自己的愤怒,而不是因为什么恐惧。

不是恐惧。

“是”身后的将领们用这个干脆利落的字答复着他的命令,可是在慕容恪听来,却变成了一种天大的讽刺。

心脏颤了一下,慕容恪的面容一阵抽动,转身回营。

“大将军大将军大王有令传来”

一声突兀的呼喊在军营中响起,慕容恪顿了脚步,有些诧异的向着那飞奔而来的卫兵看去。

“念”慕容恪几步迎了上去,止了那士卒的请安。

“是”那士卒从怀中摸出燕国国主慕容儁的手书,肃然念道:“寡人如今身在荆州,被晋军四十万大军围困,若联合秦国苻健,手中兵力堪堪可以一战。然恐晋军仍有后备之力前来,若果真如此,则形势危矣。故今紧急传令,命我大燕铁骑前来支援。玄恭尔今身在陈郡,周身大军二十万,若前来,可以一战矣。寡人与秦国苻健已达成共识,必将联手南下。而今晋军气势虽雄,但若你等将士前来,我军大可与苻健同谋,将此四十万大军灭于荆州。到时南下大事,十可以定七八矣若此事能成,比之灭魏之事不可同日而语。一旦功成,寡人必当为玄恭裂土封爵,共享天下盼君前来,从速从速从速”

这话语里的机锋处处,慕容恪又安能听不出来。他不由得在心中微微冷笑,这个慕容儁,句句离不开利诱,看来是害怕我隔岸观火,自己回北面称王啊

可是如今,我手上的兵力还不足以真正与他抗衡,若是他就此死了,他带去的十六万大军也要灰飞烟灭。我族人口本就不多,若是再失去一大部分兵力,怕是还没等我自己称王,就陪其他的部族吞灭了吧。

时机不成熟啊,要等,还是要等。

只是……慕容恪看了一眼正在山上苦战的军士,心道,这个功劳若是就此放下,有些可惜了……

“将军大王那边形势极为危急,还请您速速去救援”前来传令的士卒焦急的道。

“嗯。”慕容恪想了想,转身安排道:“拓跋,你带着五千人马留下,务必杀了冉闵,可能做到?”

那姓拓跋的小将微微一怔,旋即抱拳领命道:“请大将军放心拓跋必定取下冉闵首级,献与大将军”

“好”慕容恪拍了拍拓跋的肩膀,发令道:“全军将士听令,立刻集结,转战荆州,保护大王”

……

……

“小娘子,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怎么救。”

仍在路上。

早已习惯了官路上扬起的黄沙,早已习惯了大腿摩擦而引起的痛楚,也已经习惯了脱力的马匹不停的倒下。

与南方相比,北方百姓的生活要困难很多。常年不休的刀兵,异族来来回回的抢夺着土地,原本肥沃的耕田早已化成焦土,原本热闹的城镇也变成了白日无人的鬼城。能跑动的早就已经离开,跑不掉的也被抓去充作了壮丁,只有老弱病残仍旧守在家乡的那片土地上,日日坐在田间地头,入目皆是苍凉一片。

如今的这里,似乎要比五年前自己看到的,更加凄苦。

谢道韫狠狠的一抽马鞭,看向前方,头也不回。

“谁也不知道如今那里的情况如何,怎么做,又如何能确定的了?”谢道韫用微哑的声音回答着,一味的向前。

这一行人的人数已然扩大了不少,除了十三名自家的贴身护卫外,还有一直在建康城外居住,想要动身回家,却还没有走的李兴。

出了国境之后,那名粮帮的引路人便告辞而去,说会在此处静候佳音。

谢道韫谢过之后便离开,毕竟人家不是自己家的人,如此帮忙已是难得,难不成还要让他呼吁出几千江湖人士,帮着自己救人么?

人怎么救?终归还是问题。而且,似乎是很艰难的问题。

谢道韫如今并不知道,她的父亲已经为她做了一件极为大胆的事,生生的将四十万大军压倒了国境线上。她也不知道,郗超为她模仿着桓温的笔记,写出了一封所谓的“亲笔信”,又拿着桓温交给他保管的印信,推动了这一事态的发生。

一路上,她一直在思考要怎么救人。她不是不切实际的空想者,从不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存在。但她无比的自信,或者说,她相信以胖子的能力,终究能将冉闵从乱军中救出吧。

若是围困的太过深入,难以将人直接救出。那就先行刺杀那个燕国的将领,扰乱他们的军心,然后再浑水摸鱼。

不管怎么说,这个任务,终归是可能完成的。

为什么要赶来救他?

这两天在马背上,谢道韫曾经无数遍问过自己这个问题。可她自己也有些回答不清,只是自从那年开始,冉闵的身影就一直没有淡出过自己的心。不是喜欢,也不单纯是感恩,似乎带了点叹惋,又或者,只是单纯的不希望这样一个人太过可惜的死去吧。

两天一夜不眠不休,谢道韫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疼的麻木,腰背也已经酸的没有了感觉。而陈留,终于快要到了。

“冉闵,”谢道韫在心中念得咬牙切齿,“别死了。”

正文第五十六章我在案上,取你的命

感谢燕燕于归、三猫头儿的粉红票

——

“将军,这魏军实在是难打……”刚从前线退下来的偏将有些灰头土脸,他向着拓拔将军抱拳,面色难掩愧疚。

“就是知道难打,大将军才会把这场硬仗留给我们。”拓跋看了一眼山头上密密麻麻对战的人群,马鞭在左手中轻敲了几下,“这是一场完全不可能有任何计谋的仗,除了硬打,我们不可能想出什么别的好方法。魏军已经发疯了,他们自知必死,杀一个不赔,杀两个算是赚的。若是换做咱们自己处于这种境况,当然也会这样。”

喊杀声从未停歇过,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道一刻比一刻浓厚着。山间的飞禽走兽早已被这种场面吓的远遁,而这山上余下的,除了死人,便是将死之人。

“慢慢打吧。咱们五千人马,终究是耗得起的。他冉闵那里还剩下多少人?一千?八百?这样悬殊的差距,若是再不敌,本将也该自杀谢罪了。”拓跋回身向自己的大营走去,马靴踩在地面上极有力度,“传令下去,谁若是砍下了冉闵的头,赏黄金五两若是能够将他生擒了,赏黄金二十”

“是末将听令”

拓跋走进营帐,看着守卫在两旁的护卫蹙了蹙眉,道:“如今是必胜之仗,你们还在这里守着做什么?难不成还有汉人能够飞过我五千将士,杀到我面前么?你们是我的亲信,总要积累些军功,不能总在?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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