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第51部分阅读(2 / 2)
“小娘子,”郗路有些小意的走上前来,踌躇半晌方才问道:“那几位魏军将领来问,他们如今要领剩下的兵士回邺城,咱们跟不跟着一起?”
谢道韫抬头,发现天空并不如何暗淡,而是隐约有些发红,像是快要下雪的模样。
“你们先走,我去杀个人。”谢道韫平静地说着,伸出一只手去接,一片雪花落入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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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知道侬们会骂偶,所以先行准备好了锅盖在脑袋上~把冉闵写死不是影子突然抽风,而是从最开始就安排好了的。至于希望冉闵当男主的亲……冉闵大叔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啊,咱要是就这么硬生生把他的原配老婆踹开,似乎有些不太和谐耶~摊手~)
正文第五十八章女子报仇,只争朝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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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泼冷水,”胖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与谢道韫并排而立,侧头去看她,“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根本不允许再去杀人,更何况,还是在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
两日一夜的马上奔波,似乎让胖子瘦了整整一圈。但他的眼睛依旧的小,声音依旧的尖锐。
他有些嘲讽的笑了笑,道:“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我原来的师父们,也从来不敢去玩这种事情。一骑当千?那他娘的纯粹是说书人嘴里的胡编乱造,你又不是三清道尊,人家那些当兵的凭什么傻呵呵的给你让路,让你轻轻松松的去取自家大将军的脑袋?”
郗路此时已经退了下去,想必胖子就是他寻来说服自己的。谢道韫微微笑了笑,在心中默默的想,今天似乎是上巳节。
“听我说话的时候不许玩什么神游”胖子有些郁闷的喊了一嗓子,向谢道韫展示了一下左手臂上的伤口,道:“你瞧瞧,以老子如今的水准,就算是在今天那溃不成军的境地里,也不小心受了伤。你若是今天晚上去杀人,那将要面对的可是将近二十万的大军。而且人家又没有哗变,也没有溃败,凭什么让你一个大活人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离开的慕容恪手中有二十万的兵力,这是抓住的燕军俘虏供出来的。但事到如今,燕军的俘虏自然是十分的郁闷,因为他们刚刚知晓,原来令五千将士溃不成军的,只是区区十八个人而已。
谢道韫闻言后偏了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胖子,道:“我怎么记得郗路说,你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体格太大,转身的时候被树枝刮伤的?”
胖子一愣,嘴角抽动了几下,说了一句问候郗路母亲大人的脏话。
“这事儿总得有人做,”谢道韫忍不住笑了笑,左手覆上右手的手腕,开始玩弄那袖口里的短小弩箭,轻声道:“若是现在不做,待得慕容恪回了燕国的地界,那便更不好做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着个屁的急”胖子屡次规劝不成,不觉动了些肝火,没好气的道。
“女子报仇,只争朝夕。”谢道韫抬头去看飘雪的天幕,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微冷。
胖子沉默了下来,也学着谢道韫的样子仰头去看越下越大的雪。雪花极不给面子的落入的胖子的鼻子里,让胖子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这他娘的没道理。”胖子揉着鼻子道:“说来说去,怎么到了最后,我们这些大老爷们都没有你这个小丫头爱憎分明?你说的有道理,这冉闵是条汉子,总不能让他就这样白死了。什么他娘的慕容恪、慕容儁,看老子杀他丫的我虽然不怎么在江湖上行走,可毕竟也算是半个江湖人,这些事儿,总得划出道道来”
胖子说的声音不大,但一个字一个字特别清晰、有力。
谢道韫微微笑了笑,低头去看自己鞋尖上正在融化的白雪,轻声道:“我没想让你跟着去。”
“嗯,咱们两个人肯定不够,还得叫上郗路他们,还有你那些护卫,虽然伸手不怎么地,但终归能用的着。最好再跟那几个冉闵的手下说一声,能把剩下的兵卒都带上就最好了。啊?你方才说什么?”
“我说,”谢道韫抬起头来,笑着对胖子道:“我自己去就成。”
胖子再次沉默,雪花落下有簌簌的响动,不远处的营帐里传来了低低抽泣的声音,那是不轻弹的男儿泪。
“老子我是倒了几辈子的霉,竟然遇见你这么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胖子怒了,指着谢道韫的鼻子就开始一顿乱骂,“你才多大点,玩什么逞英雄?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刚冒出头来就被燕军射死了就算是你自己不惜命,你考虑一下别人好不好?老子我在那破药铺子苦等了这么多年,就盼着你养我后半辈子那你若是死了,老子上哪蹭饭去?”
声音太大,耳朵被震得嗡嗡响。谢道韫抬手揉了揉耳朵,心想这到底是胖子自身的音量,还是加了些内力的佛门狮子吼。
周遭的魏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震了震,有些不解的看向这边,却只能瞧见一座肉山和一个矮小、羸弱的身影,在雪夜中有些模糊。
郗路有些后悔的叹了口气,心想从最开始自己就不应该陪着小娘子过来,省着小娘子总是习惯性的以身犯险。
郗弓一直站在主帐外的阴影里,从身后的箭筒中向外一个个的拿箭枝,一个个的数着,然后再一个个的放回。来来回回,这是他杀人前的习惯。他沉默的看着不远处的谢道韫,只要后者一声令下,他便可以为她上山下海。这不是狗血淋漓的套话,只是一个事实。
虽然从胖子的话中,他听出了小娘子想要只身犯险的念头,但他仍旧沉默的数着箭枝,相信今夜总有自己动手的时刻。
“我的功夫虽然比你差了些,但终究是不错的。”谢道韫心平气和的解释着。其实如果站在她对面的人不是胖子,她绝对会一个侧掌将对方打晕了事,省着自己还要费这些唇舌。
“你要知道,想你这样的变态一共不过七个人而已。”谢道韫揉了揉发酸的后背,伸出一根手指道:“更何况,我又不傻,为何要光明正大的走进军营,成为燕军的靶子?我会潜匿,而我的潜匿之技,你们谁都比不了,你也比不了。”
胖子知道谢道韫说的是实话,但他仍旧皱了眉。额头上的肉,被他这一表情挤出了两个夸张的小肉山,十分整齐的排列着,就像是太行、王屋。
“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傻,会这么无聊的把自己的命搭进去。”谢道韫轻声道:“能杀最好,杀不了,我会立即后撤。”
胖子默然半晌,终究叹了一口气,妥协道:“可不管怎么说,你总要带上几个人,就算是当做接应也好。”
谢道韫想了想,知道这是胖子能够接受的底线,便点了点头,只是又笑道:“只是真的不能带你,因为你实在是太惹眼,目标太大。”
胖子面部抽动了一下,愤然转身离开,原先站过的地方多了两个脚型的洞。
郗弓终于将箭筒中的箭簇来来回回的查了七遍,三十二枝,一枝不多,一枝不少。此时他走上前去,在谢道韫身旁三步处停下。
“带上李兴吧,他射箭功夫不错的。”郗弓的声音不论在何时都有些清冷。
“好。”谢道韫点了点头,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这脚步声并不熟悉,但声声带着坚定,谢道韫好奇的回头。
“这位小娘子,能不能把我也带上?”出现在谢道韫面前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的身子有些瘦弱,面色发黄,但一双眸子却极为吸引人,竟在这样的雪夜里都亮的深邃。
“小的周子归,本是军中的医护。”周子归虽然口口声声说着“小的”,但语气里并没有什么低人一等的味道。他看着谢道韫的双眸,这有些无礼的动作,竟被他做的如此理所当然,不惹人厌恶,“我弟弟被陛下救了一次性命。虽然我弟弟如今也死了,但陛下的恩情,我总该还上。”
“我们是去玩敢死队,不是小孩子家家玩游戏。”谢道韫摇了摇头,“再说,我们带着一个医护人员做什么?”
“小娘子似乎比我还要小几岁。”周子归平静的回答,“再说,我也会射箭的。”
“哦?”谢道韫冲着郗弓伸手,“射来瞧瞧。”
郗弓会意,从背上取下弓箭,递给周子归。
周子归谢过,搭弓、平举、凝神,箭尖冲着五十步外的燕军俘虏。
谢道韫微微蹙了蹙眉,周子归一箭已然带风而去,啪的一声脆响,不是入肉之声,反而像是击破了什么瓷器之类的东西。
运足目力去瞧,却见那燕军俘虏的手中还持着一块破碎的瓦片,小块的瓦片在他身旁四散,而他的被绑在身后的手上,也正流着鲜血。
“饶、饶命”那燕军被突如其来的箭枝吓破了胆,面色一片惨白。又急忙把手中的碎瓦片丢了,不住的挣扎起来。
郗弓面色微黑,冲着谢道韫躬了个身,显然是将没注意到这件事情的责任算到了自己的头上。
谢道韫微微仰头,心想若是这个俘虏跑掉追上燕军,那慕容恪必定会带几千人马来杀这些残部,到时候可就热闹了。
“都杀了吧。”谢道韫摇了摇头,知道战场上就是如此,对敌人的善心,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一起跟着来。”后一句,谢道韫是对周子归而言。
“多谢小娘子”周子归的眸中并没有太多的喜色,只是一味的坚毅与刚强。
雪愈加大了,落到地上竟然没有融化,反而一层层的盖了起来。血色被埋下,尸骨被掩埋,怕是过不了多久,这大地便只会剩下一片白茫茫真干净了吧。
燕军的余部已经准备起行,冉闵的尸骨已凉,被呜咽着的军士们轻手轻脚的放到了土坑里。他们要即刻奔回邺城,如今也没有东西能够运载冉闵的尸首。更何况邺城情况未明,他们只好先将陛下的尸骨留在这里,日后再做谋划。
谢道韫站在一旁,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冉闵,心想若是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一定会如同一场雪葬。
雪很快的将他埋葬,军士们挖起的泥土盖在他的身上,变成了混淆着雪色与土色的壮烈,就像是正在诉说着这个灵魂的颜色。
此时,晋朝的皇宫中正响起别殿遥闻箫鼓奏的美妙。
此时,在会稽山上过完了上巳修葺节的王羲之,正在书房中欣赏着自己白日饮宴上,即兴而书的《兰亭集序》。
此时,被谢奕和郗超骗走的四十万大军,已经到了长江之盼。
此时,正是永和九年,三月初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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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文一开始就想写兰亭盛况,打从一开始就开始构思。可是想到如今,想了好几个月,终究还是不敢写。临《兰亭》是越临越敬畏,越敬畏越觉得自己笔力不足,不足以写出当时的盛况,不足以写出那“一死生为虚诞”的体悟。哎~终究是撇开了,也是影子自己的一点遗憾吧~)
正文第五十九章这样美好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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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奕哼着小调为自己倒了杯酒,又给对面的郗超满上,虽然没有什么太过高兴的神色,但轻快的调子还是透露了他的心情。
“啧啧,说起来,若不是我,这四十万大军非得在庐陵憋出病来不可。哪像如今,还可以出来逛逛我晋朝的大好河山。”谢奕打了个酒嗝,面色微显红晕,有些半醉的说着。
郗超微微苦笑,持了酒盏轻抿道:“无奕公你身为司马,假传大将军令。我身为椽吏,假造大将军手书。等这件事情事发了,不知要担多大的罪名……不过还好,听斥候说,围困陈留的慕容恪已经率兵赶来荆州,那边,应当是没有什么风险了。”
“可不是。”谢奕似笑非笑的看着郗超,“你不错,要不是你,这件事儿也不能成。你是个机灵的,没听到确切消息便猜中了几分。最难得的,是你敢伪造桓温手书,还把他留在你那里的印信都拿了出来。啧啧若不是你拿出来,谁会知道桓温私底下竟是如此看重你。他不过是回建康一趟,把印信留给你,就表示小事情你可以全权代理了吧?呵,你如今不过十七,竟能得到桓温如此的信任,后生可畏啊”
“姨夫莫要打趣我。”郗超放下酒盏,苦笑道:“跟韫儿一起生活了那么久,总算是了解一些她的性子。冉公有难,她是不可能不用心去救的,只是不知她会如何动作……原本就在心中惦念着这件事情,那时再忽然听说姨夫你传了将令……不是超狂妄,但大将军最近的用兵之方向,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这四十万大举进军,却是有些突兀了。再听得是姨夫你口传的‘大将军令’,这事情的原委便也能够猜到几分了。但这种东西口说无凭的,再说荣龚将军也不是个好骗的人。”
“所以你就伪造了桓温的手书?”谢奕笑道:“还别说,你那手书我也细看了,还真是挺像。”
“不是像,是一模一样。”郗超微笑着道:“桓大将军砺兵秣马时不知疲惫,但其实最不喜欢的就是读书写字。所以这一年来,所有的公文、上表,都是的刀。原本也是我写完了,拿给大将军看,之后再由大将军用印。但这一来二去的,大将军也觉得麻烦,便将印信寄托到了我这里……”
谢奕闻言哑然失笑,摇了摇头,又道:“原本还想着怎么帮你把着罪名担了,如今看来,单这手书一事便不好弄了。”
“这倒是小事,”郗超笑得有些洒脱,“只是多少辜负了大将军的栽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做都做了,还有什么过意不去的?”
这句话却非谢奕所说,而是从营帐之外传来。这声音熟悉的很,帐内的二人一惊,忙扭头去瞧。
却见从帐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来,身后跟着几名带刀的护卫。
那男子拽下了身上的锦袍,随手交到护卫的手中,又挥手打发护卫下去。他的身材健硕,便如同寻常将军一般,身上带着一股子俨然的森冷之气。但他全身上下最为引人注目的,莫过于脸上的七颗黑痣。
若是旁人面上有几颗黑痣,未免显得有些滑稽了。但他却分毫未有,那黑痣反而衬得他愈加温躬起来。只是那双眸子却极为明亮,似是带了些绛紫的光泽,每每望向谁人,都会不有自主的带上些审视与威严来。
这人便是这样的矛盾,冷冽中带了些温躬,温躬中又透着一股子威严。偏偏这些矛盾的东西在他身上集结的豪不突兀,自然而然。这人,自然就是征西将军桓温了。
“大将军”郗超忙起了身子行礼,一揖到地。
谢奕倒是没有起身,仍旧大大咧咧的坐在主座上,倒是不知从哪里又弄出了一个酒盏,冲着桓温举了举,放到自己对面,满上。
桓温脸上倒也没有什么咄咄逼人的意思,他随手将腰刀扔到一旁,坐下后便与谢奕对饮。一杯接一杯,直饮得驱了身上的寒意,才淡笑了道:“这鬼天气,刚入阳春三月的天,竟又飘起雪来。看样子,怕是要下足整整一夜了。”
谢奕闻言却起了身,随手拍了拍屁股,醉眼惺忪的道:“可不是,这天不适合奔波,只适合睡觉。桓符子你喜欢到处跑就到处跑吧,我可是喝多了,要去睡觉了,明儿见。”
说罢,谢奕还真就左歪右晃的往帐外走去,一副饮宴已毕要归家的架势。
郗超在一旁跪坐着,此时倒也没有什么动作,但在心中却有了几分计较。
桓温看了郗超一眼,又对谢奕道:“无奕兄,假传我的军令,善调四十万大军北上。这事儿连朝廷都没有知会,过两天旁人知道了,会说我拥兵自重的。”
“你桓符子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乱七八糟的性子。”谢奕的回答没心没肺,醉态横生的指着自己的鼻子道:“你敢请我做司马,难道还没有准备么?”
还没等桓温再言,却听郗超在一旁平静的道:“桓公,那信是我写的,印信是我拿的。无奕公他,只是误以为那信上所书为真罢了。”
桓温泛着绛紫色的眸子微动,似笑非笑的又饮了一盏酒下肚。
谢奕倒有些愕然,开口骂道:“臭小子无礼你这是说我笨成这副模样,连信到底是不是桓符子写的都不知道?”
郗超哑然,心想自己的话怎么就被丢到了无礼之上来?
桓温倒是乐得看热闹,一面自酌自饮着,一面看着谢奕半醉半醒的胡闹。
“大将军,全军将士已经集结完毕,只等您一声令下,便可挥师过江”
帐外忽有人声传来,让谢奕胡七八糟的言语攻势为之一顿。
桓温将盏中酒水饮尽,使力放到案上后,起身出账。
不明所以的谢奕和郗超面面相觑,最终也跟了出去,看着外面漫天的雪花,有些不解的看向已翻身上马的桓温。
“这天气好啊,这雪一下就是一整夜,汉水上的冰也结的扎实。刚才找人试了一番,都能跑马了”桓温身下的马儿嘶鸣了一番,估计是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正在散发的刚烈之气,所以有些躁动。
桓温看向谢奕和郗超,道:“你们擅自行事倒是随意,可这四十万大军总不能真就溜一趟马便回家,该打的,总是该打。慕容儁、苻健他们正聊得欢实,我桓温也去给他们添上几分热闹你们下的这局棋,我桓符子接着下”
说罢,桓温一夹马腹,马儿打着鼻响步步向前,前面便是已经集结完毕的四十万晋军。
这样美好的夜,总该给胡人几分惊喜的。
……
……
夜雪下的欢快,月色虽被云层挡了,但天地间依旧透着雪白的亮度,虽然并不能恍如白昼,却也比正常的黑夜要好上不少。
谢道韫站在一处山尖上向下看着,心想这个天气虽然不怎么适合近处杀人,但却很适合远程攻击。若是有一把长狙在手,如今脚下的这个地方,无疑是最好的狙击点。
没有狙,那便只好用箭。只是箭的攻击距离有限,这个地点明显也不适合。
郗弓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倒在身边的燕军尸体,对谢道韫道:“慕容恪领兵多年,我们不可能指望他犯什么低级的错误。连周遭不能驻兵的高点上都设了巡查,越往军营里面走,怕是会更加困难。”
之前,谢道韫几人刚摸上这个高处,就遇到了驻守于此地的燕军。好在谢道韫反应极快,抬起右手便用袖中弩箭结果了这人的性命,否则这燕军的响箭怕是已经放了出去。
“怎么也得试试,我先摸进去探探情况。”谢道韫轻声回答着,又一次开始检验起自己身上军刺与弩箭的位置。她总是喜欢不厌其烦的检查着,因为真正到了杀场上,分毫的差距也可能导致生与死的差别。
李?b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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