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第75部分阅读(2 / 2)
书案对着窗子,外面是初升的朝阳,阳光顺着斜斜的角度洒落进房间中,在地面上用笔直的尺勾勒出一个角度。温文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光亮,只觉得浑身冰冷,似乎从此以后,阳光二字,便与她绝缘。
郗思文温柔的看着他,表情像是一个宽容孩子的父亲。温文不说话,他便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的陪着她,给她一个肩膀作为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地面上的光渐渐缩小,直至完全消失。温文的身子猛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的向着郗思文怀中缩了缩。
“夫君……”声音如同久病新愈,温文战栗着如同一只冻僵了的小猫,“我,杀了人了……”
郗思文似乎根本就没有听懂温文这句话的意思,只是依旧温柔的一下下抚摸着她的背脊,像是想要将那些紧张与焦虑完全抚平。
温文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忽然觉得自己十分幼稚。夫君不过是个什么事情都不懂的傻子,又怎么会知道什么叫做杀人……
“夫君,今天发生的事情,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温文偏过头来,深深的看着郗思文,“还有,若是有人问起,你就说我今日一直都在房里,从未出去过。”
“好。”郗思文点头,没有半分的迟疑。
温文一直颤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她将身子蜷缩在郗思文的怀中,眉眼间有了些不曾有过的疲惫。
“夫君,等过了今天,咱们能过上很好很好的生活了那。”温文开口安稳着不通人事的夫君,也同时安慰着自己,“损人利己的事情,偶尔做上一做,也不为过的是不是?再说,谁让郗愔那老头子不待见我的?他就那么一个儿子,要是这回顺便毒死了,也让他好生伤伤心,让我解解气。呵,毒不死也会被人杀死的。夫君,你不知道,当时我见到他们那些人也吓了一跳的。都是正经八百的胡人那,谁能想到他们这么大胆子,赶来咱们晋朝境内杀人。不过也无所谓了,杀个把个人罢了,就单说咱们这个院子里,稀里糊涂没了命的,这七八年下来,又何止七八个?
“郗家这个破院子,早就因为内斗而弄得残破不堪了,我这回是帮他们做做好事,一锤子下去,飞鸟各投林,左右也干净。那边的人早就答应我了,等我做完这件事情,就带着我和夫君你远远的离开,还给我们一笔丰厚的报酬。咱们再找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就咱们两个人,再也不用成日里玩什么勾心斗角、强颜欢笑了。夫君,我是为了咱们两个啊,真的是为了咱们两个人啊,你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郗思文依旧满脸的茫然,只是继续温柔的看着她。
温文轻笑,抬手为郗思文拢了拢头发,心想自己对他说这些做什么,他又听不懂的。
“夫君,我累了,想睡一觉。”
“好,你睡,我不让她们吵你。”郗思文重重的点头。
温文躺回榻上,看着郗思文一板一眼的为自己盖被子,嘴角带上了柔柔的笑意。
她闭上了眼,他就在旁边静静的看,直到她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他才轻手轻脚的走出了门。
阳光灿烂的朗照着大地,刺得人眼晕,郗思文抬头去看,却分明从那不甚明朗的光晕中看出了几分嘲讽的味道。
轻轻叹息,郗思文回头看那扇被自己紧闭的房门,轻声道:“我又如何怪你。”
这时,他的脸上又哪里有什么呆滞与茫然,流露而出的,只是怅然与心疼而已。
七拐八折的走到了主宅,郗思文不经通传就闯进了郗愔所在的书房。
一路跟来又不好强行阻止的下人们尴尬的看着郗愔的脸色,却有些惊奇的发现主家并没有生气,反而还表露出几许凝重来。
“出事了。”郗思文看着这位好久不见的堂兄,轻声道。
……
……
的确是出事了。
当谢道韫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那几乎可以和一支军队媲美的战力时,也不由得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此时不知该自豪还是如何,敌人为了杀死自己,竟然硬生生的派出了近百人,以及人手一架的连弩。
这样的阵势,将领若是得当的话,怕是足以攻下一座守卫比较薄弱的城池。尤其是他们手中这一架架的连弩,具她所知,怕是整个秦国上下,也是翻找不出三百架的。
可是如今看着如此阵仗,谢道韫却不由得再次叹息,这晋朝的守卫也真真是厉害的可以。头一次是苻坚亲自带着几千人入境,来去自如。这一次是一百人暗度陈仓,竟也是如此的轻松写意。晋朝啊晋朝,你如此军力,若是你不亡,怕是老天都会觉得不好意思……
至于苻坚……谢道韫想起去年沙场上见到的那个秦国男子,不由想象起他日后领百万大军南下,扬言要投鞭使长江断流的激昂。再想起他最终淝水一战,被谢玄打的大败而回、草木皆兵,她也不禁对这个人,有了些英雄相惜的感慨。
其实,若是谢清重生于秦国,助苻坚扫荡天下又如何?只是如今各行其是,终究也难免刀兵相见了吧。
扫了一眼自己手中抓着的十三枝短弩箭,谢道韫并未让身下马匹的速度有一丝一毫的减慢,她只是继续用左手固定着郗超与马缰,右手却打横的在空中一划,十三枝短弩箭从她的手中飞射而出。
郗超如今已经渐渐陷入一次次的短暂的昏迷,谢道韫也清楚,如今的时间对于他来说,真真如同追命一般。所以面对这一百架连弩,谢道韫并不准备将他们杀的一干二净。她选择逃,逃的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十三枝短弩箭从她手中反向飞射,这一手看似轻松,却夹杂着谢道韫在刹那之间的复杂心算,而计算的结果,便是让其中的三枝径直击中了挡路的三人,六枝与再度向谢道韫飞来的箭枝相撞,剩下的四枝实在无法再被控制,歪歪斜斜的插落到了地面之上。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急雨,松软的地面还散发着泥土的气息。马蹄落到地面上扬不起沙尘,鲜血流淌到黄黑色的泥土中,也只能将土色染得更深几分。
百名弩机手分成了三队,各二十五人的两对人马分于两翼,剩下的五十人却丝毫掩体都不找的拦在了谢道韫的路前。
他们来之前,就已经被告知了这个任务的艰难,而这百名弩机手中,更是有多数人都参加过去年在晋国境内的那一场征战。他们知道那个名叫谢道韫的女子是多么厉害的人物,他们知道自己这一次执行这件任务很有可能有去无回。
如今站在那女子的面前,看着她如同去年一般,强悍却径直的向着自己冲杀而来,这些兵士的心中并没有多少恐惧的流露。他们的手会变得冰冷,但他们手中的弩机绝不会失了准头。他们的生命或许会就此消逝,但他们仍旧无怨无悔。
用一百个人的性命,换她一个人的死亡,这笔生意,在他们看来,显然很值得,十分值得。
距离那些弩机手百步远,谢道韫能够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而出的悲壮味道。这种味道,她也曾经在晋军的身上感觉到过,所以她依旧困惑着,明明是同样的人类,怀抱着同样的心情,为何又要选择做同样杀戮之事。
但如今的形势自然不容得她去思考太多,尤其是那些根本无人能够说的清楚的问题。
她现在多少是涌出了几分杀意的,因为这百张弩机正对准着自己,更因为她怀中的这个人。
一直指挥着这百人队伍的人十分冷静,很有节奏感的向着三个方向的人下着命令。听到命令后,每一个队伍中的人又会一起发射弩箭,所以每每向谢道韫袭来的,至少都是二十五枝弩箭的同时袭击。
依谢道韫的身手,一个人在这百余枝弩箭中穿梭行走并非什么难事,只是如今她不仅要护着怀中的人,还要护着身下的马。没有马,她不能保证自己能够一路跑到罗浮山去,她不是夸父,人力总有终结。
至于后援,谢道韫早知道郗路他们已经被自己远远甩开,更何况,寄希望于他人,从来都不是她做事情的原则。
她必须要冲出去,而且还要保证两人一马完好无损的冲出去。
似乎是发觉了谢道韫的意图,藏身于林间指挥者高声下发了命令:“射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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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九章死局
秦军有一个习惯,当他们在执行有可能一去不回的任务时,都会先行杀死自己的爱马。
氐族人多少保留些游牧民族的本色,战马便是战士们最为亲密的兄弟,非到如此时刻,又如何忍心痛下杀手。
刘升带着百名弩机手偷渡入晋朝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这回根本无法再踏上秦国的土地,所以他亲手杀死了陪伴自己八年的战马。看着鲜血从它的脖颈激射而出,看着它用悲伤的目光盯着自己,刘升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又一阵的抽痛。
谁都不想死,但有些事情总要有人来做。
刘升也亲历过去年的那场战役,也曾亲眼见识过谢家小娘子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英姿。他从不知道世界上为何会有这种人,身形如同鬼魅,出手如同闪电。
在战场上横冲直撞,径直的想要取敌军上将首级的狂徒并非没有,只是他们大多数人最终只能冲杀几十步,便就此绝了残生。因为他们只是凭借着一股血涌,不管不顾的向前厮杀着。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这句话用在深陷敌阵中的个人身上,完完全全就他是一句屁话。
横冲直撞的事情,谢道韫也做了,却做得和别人相差太多。她前行的路线看似有去无回的疯狂,但事后想想,那道轻而易举飘然而去的身姿,分明就是没有将这上千秦军放在眼中。而秦军统领们也终于明白了,这非但不是牺牲与献祭,而是真正如入无人之境的境界,是狠狠的在秦军的脸上扇了一个巴掌。
那日之后,秦军统领们曾经聚在一起相顾沉默,因为他们发现这名女子的实力实在太过强盛,强盛到整个战局,都很有可能因为她一个人的缘故而颠倒扭转。
“得杀了她,无论如何。她能够潜进军营杀燕军将领,便也能够潜进我秦国皇宫杀陛下。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存于世间。”
“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她既然能够杀我秦国皇帝陛下,那若是她对晋国皇帝动了杀念,也是可以手到擒来的。”
“你们想到倒是极美,可是你们千万不要忘了她的姓氏。咱们氐族人来到中原这么多年,也看到了太多形形色色的汉人。他们有人是满口的仁义道德,骨子里却一直在做些忘恩负义之事。有些人却是满脸对世事的不屑,一转身却宁可为国殉身。这些事情太复杂,我以前一直都看不大明白,甚至觉得很费解。直到接触的士族子弟多了,之后才慢慢明白过来,原来后者那样的行止,便叫做‘风骨’二字。”说这话时,苻坚把玩着手中的酒盏,目光却下意识的移向南方。
“孔夫子有一句话,叫做‘邦有道则仕,邦无道则隐’。那些个汉人们,整日说自己崇道轻儒,可不论是儒家还是道家,真真说道骨子里去,不还同样是汉人学问。学问就是态度,就是他们汉人面对世事的态度。你别看江东景色软绵妖娆,你别看江南人物轻薄如烟,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偏偏有咱们北边儿响杨树的劲儿,那可真真是宁折不弯啊。他们内斗了几百年,时间长久的足以让咱们这些异族深入中原。可是他们盘踞着江东妖娆之地,却一直都没有真正的灭亡过,正是因为他们骨子里的这股劲儿,使得他们一旦面对外敌之时,总会将那看似软绵的身躯拧到一起,一致对外的。
“而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士族子弟做的最为疯狂。谢家小娘子是士族人,也是个讲情义的人,这样的人,你怎么敢奢望她去刺杀晋朝皇帝?这样的人,又怎么能不让我秦国觉得如芒在背?”苻坚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伸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身旁的墙壁,“所以要杀,一定要杀。”
于是乎,百名弩机手被派了出来,刘升被派了出来。他们诀别了自己的家乡,他们手刃了自己的爱马,只为去除一个实力太过强盛的隐患。
当然,苻坚并不知道,他所忌惮的这位士族小娘子,对这大晋朝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情感。她不会为了什么民族大义而挺身而出,也不会为了旁人的仇怨去冒险做什么刺杀活动,真正能让她气愤的,只有那些将触手深探到她领地中的人。
怀中的郗超已然昏睡过去,不知是不是做了个好梦,他的嘴角微微上扬着,在毫无血色的脸上竟显得更为动人。
弩箭连成一片箭雨,将阳光反射成七彩斑斓的模样。路旁有露珠顺着柳叶滴落,却正巧被箭簇反射的光线照射到,幻化成了琉璃般的色彩。
水珠反着光,同时也能照见场上的景象,但从中去瞧,那些景物便都是扭曲的,形成了一片十分梦幻又诡异的模样。
在水珠中,有人眸光一闪,从马背上飞身而起,似乎还有些黯然的瞥了马儿一眼。马儿在刹那间被射成了刺猬的模样,哀鸣着失了前蹄。
水珠中,刚刚施放完弩箭的军人们,开始稳定且快速的重装弩箭,等待着发令者的下一声命令。有人忙中偷闲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山水,知道这里将会是自己的葬身之处。
何须马革裹尸还。这是眼前这名小娘子曾经在军阵中说出的话语,如今还令他们一阵阵的心折。
这样的女子,要与自己死于一处?这是怎样的悲哀,又是怎样的荣耀。
而这个时候,刚刚从马上拧身而下的谢道韫并没有傻乎乎的站在原地,她早已在半空中突兀的改变了自己身体的朝向,几乎毫不停顿的,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着那个发号施令者飞身而去。
擒贼,自然先擒王。
刘升早就猜到自己会死的很快,身为指挥者,又是面对着谢道韫这样强悍的敌人,他早已没有多少生存的余地。
他看到那个女子身如鬼魅的向自己掠来,她怀中的男子看起来轻飘飘的如同没有重量。他看到那名女子低垂着的眸,也看到她手中不知在何时多出的那一柄利刃。
反射着万事万物的水珠落下,滴上了刘升的睫,让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眨了眨。但只是这一开一闭间,他便见到那滴水珠突然变成了血红的颜色,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增多着,增多着,直至变成一滩血雾。
于是他有些恍然,原来洒在自己眼前的,不再是露水,而是自己的血。
刘升轻叹,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他发现自己已经平躺于地面,微湿的感觉浸透到他的背脊上,不知是因为昨夜的雨,还是因为自己的鲜血早已浸润了这片土地。
他看到那名女子淡淡然的看了自己一眼,那双眸子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有洋溢而出的淡淡无奈。
那一刻,刘升似乎忽然能够感觉到谢道韫的心思——既然本是殊途,你又何必挡路。
是啊,何必挡路呢?只可惜有些事情是他必须要做的,有些命令是他必须服从的。身为军人,又有多少选择的余地?
只是可惜了,果然不能马革裹尸还那。刘升想着,不能扬起嘴角的轻笑。
至于谢道韫的生死,刘升已经不再关心了,说实话,他也并不认为这位谢家小娘子还有什么生还的能力。擒贼先擒王?她的这种招数在去年就用过一次,既然他们秦军这次有备而来,又怎么可能不对这种事情进行防范?
这百人的指挥者,又何止自己一个?在来之前,整个百人的队伍都被排出了序列。只要有一名指挥者倒下了,立刻就会有接替之人替代上来,直到整整一百名弩箭手完全毙命,否则这个循环就会一直继续下去,永不停歇。
这是一场杀局,也是一场死局,没有任何活路的死局。没有人会猖狂到自认能够破局,刘升自认不行,苻坚自认不行,就连谢道韫也不行。
刘升继续无声且无形的笑,眼前的那片天空渐渐变得发红、发黑,安详如若春风。
“三——”
刘升刚刚倒下,他后继者的号令就已经响起。整整百名弩机手,没有任何人对刘升的死给予太多的注视,或许是因为他们清楚,刘升的下场,也极有可能是自己的未来。
自怜不是他们该有的感情,对死亡,他们已经开始变得漠然。于是乎,一种悲壮感在场中愈演愈烈着,发号施令的节奏依旧短促而准确,弩机手们射出的弩箭仍旧精准而快速。当百张弩箭都开始变成杀人机器,又有什么人能够抵挡?
谢道韫再次轻叹,通向远方的路实在太长。
轻轻蹲下,将郗超放于土地之上,谢道韫伸出手来,温柔的拭去他脸上的露珠,微微一笑。
“郗超,你若是再也醒不过来,我就让这百人为你陪葬。”谢道韫轻笑着道:“你若是觉得不够,我就去秦国,让苻坚也陪你上路,好不好?”
她的声音轻柔,仿佛是害怕自己会惊醒梦中人。
然后,她起身,长久不曾见到过的杀气在她的身上开始凝聚。泥土开始渗透出鲜血的气息,竹林风也带起了肃杀的味道。谢道韫把玩起手中的军刺,让丝毫不反光的刀刃在手指间来来回回的潇洒着。
她轻笑,看向他们。
——
(这一章,分了一天四次码出来的,我这个汗的……好吧,不管怎么说,再次经过影子的改来改去之后,总算是能够入眼了。话说起来,这到处跑来跑去的活果然不是影子能做的,实在是,累啊……
这时候才赶回来,天知道回哈尔滨的车票怎么可以这么难买。我这个该死的脚踝还被偶自己扭肿了,要不然也许可以选择买无座票,站着回哈尔滨?呃……虽然这个可能性好像不大~
哎,我果然跟长春这个地方有仇的,每次一来不是头疼就是感冒,这回直接给我剩下三个蹄儿可以用……
好的,明天就能恢复更新时间啦该忙完的事情基本上搞定,再忙就要等年后了。既然有时间,后面的章节影子会更加用心的写,我写的嗨一点,大家看的也嗨一点,偶也就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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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三十章夜下的杀机
影子翘着二郎腿、叼着牙签儿、哼着小曲儿,手里点着阿涅斯、淘气粒粒、玛利亚保佑和点点051020的粉红票,以及淘气粒粒的评价票,对小二道:“看神马看还不带着这四位客官排排坐吃果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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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前经历了政变洗礼的咸阳,如今每到入夜时分,就会变得极为安静。
平素夜间更显繁华的酒肆勾栏,现在也早早的没了营生,不知换得多少老板的长吁短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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