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显风流第82部分阅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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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t晋显风流作者:肉书屋

晋显风流第82部分阅读

武官第一位的桓温正严肃的看着自己,目光中满是不怒自威的味道。

皇上被这目光看的打了个激灵,急忙在龙椅上直了身子,强打起精神来听下面热热闹闹的争论。

“我晋朝渡江以来已近百载,多少百姓无可奈何的流落他乡?如今趁此机会北伐是再好不过的机会,若是今时错过了,待得魏国完全统一了黄河流域,我晋朝再渡江可谓难矣”有军中将领如是说道。

“黄将军此言差矣,自古以来,朝廷出兵打大仗必须具备几个条件:军足数量充沛否?将领能力能及否?国库银两充足否?境内内患尽除否?将士士气高昂否?时年谷稻丰收否?出征季节相合否?友军敌军分明否?敢问黄将军,除了前两者我晋朝全都具有之外,其他条件我晋朝如今满足否?”有江东二等士族出身的官吏站出来反驳道。

“否你个头”自己一个腰身能装下两个士族子弟的黄将军被说的迷糊,他不由得发怒着道:“按你这个说法,这全天下的仗全都别打了你倒是说说,从古至今有哪一仗是满足了你口里这么多弯弯绕绕的?”

这名士族子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骂弄得有些懵,半晌方满脸通红的回过神来。他恨恨的看了黄将军一眼,冷笑道:“当然有,当年周公一战……”

“一句就扔到千年前?看来是近一千年之内都没有陶大人说的情形了?”黄将军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春秋至近,大小战役何止万次,哪一次不是有胜有负?可其中的胜者,未必都按照陶大人的意思,窝在书房里头慢慢盘算吧”

正文第五十三章论葡萄架子的倒掉

朝堂上的争论是历来讲究些由表及里的。

两方先派出几个分量不重的官员来互相试探,之后再由为首的官员们决定要不要站出来,这舵究竟要往何处使。

按这个道理来讲,一旦有朝议,前一个时辰不过是热身赛,双方吵个架拌个嘴,也都是投石问路、小打小闹罢了。

所以真正说话有分量的大员们全都在不露声色的养神,仿佛大殿上那些个吵闹与己无关。

今儿是每逢初一十五的大朝议,故而除了一些平素上朝议事的官员外,还有些难得入宫的小官以及宗室也在殿上。而正是因为人多,这吵闹的架势就比往常更加大了些,这样来来回回引经据典的拉锯战,不知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会稽王司马奕站在距离皇上的不远处,他的脸色并不是太好,像是跟什么人生了一场大气一般,有些发黑。

御座上的皇帝偶尔将目光掠过自己皇叔的那张苦瓜脸,心中就如同大热天喝了冰酒一般的爽快,方才与桓温对视的难受劲儿就此消融殆尽。

“皇叔啊皇叔,你让朕说些什么好。半截身子入土的岁数了,却还非得来跟我们这些小辈们争什么皇位。如今吃了瘪,怕是也知道急流勇退的道理了吧?”皇上暗笑着思付道:“想要借助着桓温上位,皇叔你就应该死死的抱住他的大腿。哦,是了,您也不是没想到这一点,当时还想着把自己女儿嫁给桓家是吧。只是可惜哟,皇叔您也不好好瞧瞧您那宝贝闺女的模样,在会稽的时候就闹得满城风雨,如今入了建康依旧是弄得街传巷议纷纷然。就这样的女儿,还想嫁出去?真是容易让人笑破了肚皮”

皇上闲极无聊,又不喜欢听下面那些朝臣的争吵,此时便暗自笑话起旁人来,倒是自己跟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会稽王司马奕如今也完全不在意这些争执。自打那日听说燕军在魏国国境上遭伏,他就立刻怒从心生,径直去后院寻梅三郎。可他不但没有寻到梅三郎的人,甚至发现整个后院都已经空空如也。司马奕那时方明白自己是着了梅三郎的道,立刻吩咐府里人出去追查梅三郎下落,非要将他抓回来碎尸万段不可。

但梅三郎那样的人,既然要离开又怎么会让人有迹可循?便似那白梅入雪,哪里是凡人能够寻得着的?

怒极攻心的在房中砸了半日,下人仆从上前相劝,全都被各式各样的古玩玉器砸了回来。最终还是王妃出面握住了司马奕的腕,那葇夷中时时向外散发着的冰凉让司马奕打了个哆嗦。

“输了便输了,赢回来就是,在这里对着这些死物发脾气算是什么能耐?”王妃的声音依旧的清清冷冷,从会稽到建康,她即使遍览江东最柔美的湖光山色,也无法让她的人或心变得柔和半分。

“你他娘说的轻巧我相信那个贱人相信了几年,结果却发现他不过是个骗人的角儿我他输给了一个贱人你让我怎么忍?怎么忍?”司马奕有些歇斯底里的怒吼着,手中的宫颈玉瑶啪的一下被打烂在墙角,碎片崩开将王妃的右臂划了一道血口。

王妃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右臂上渗出来的血,继续清冷着道:“你根本抓不到梅三郎,如此派人在建康城内大张旗鼓的抓人,就不怕被人加以利用么?”

司马奕双目通红,一步踏上前来就死死的攥住了王妃的肩膀死命的晃着,咬牙切齿的道:“桓温叛我,那个男不男女不女的贱人也叛我你不让我抓那个贱人,是不是因为你跟他有了j情?啊?”

王妃被司马奕攥的生疼,右臂的伤口被蹂躏的揉出血来。面对这司马奕的质问,她皱了皱眉,冷冰冰的道:“放开我。”

“你回答我你不是跟那个贱人有j情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小白脸,才跑过来叫我不要派人抓他,叫我饶了他?”

司马奕尖锐且疯狂的声音在王府内传的极远,下人们全都胆战心惊的哆嗦着身子,一个个噤若寒蝉。

“你回答我啊”司马奕极乎是在王妃的耳旁吼出来的,那声音震的让人双耳嗡嗡作响,听来十分难受。

“啪”的一声脆响在房中响起,却不再是瓷器的破碎,而是王妃狠狠的扇了会稽王一个巴掌。

“你冷静点,我是要你改变方向去抓粮帮的人。一个粮帮帮主不好抓,粮帮帮众天下遍布,抓几个小鱼小虾然后再顺藤摸瓜还不容易么?”因为方才拿一巴掌用力太重,王妃如今微微有些喘息,高耸的胸脯上下的浮动着,平素缺乏血色的脸也为此多了几分红晕。

司马奕愣了愣,怎么也不敢相信有人敢打自己,但左颊火辣辣的疼痛却一直给他以明示。

“你敢打我……”司马奕双目赤红着脱口而出,那狰狞的面目彷如上古的饕餮,似乎恨不得将眼前人就这样撕碎了吞下肚去。

但他并没有这么做,事实上,他的眼睛忽然亮了亮,而后向外高喊了一句“来人啊”

有婢女颤颤巍巍的打开房门跪倒在门边上,不敢抬头看房中的情状,声音抖动着应了句“奴婢在”。

“去告诉管家,不要再去管什么梅三郎了,给我抓粮帮的人,越多越好。”司马奕急声吩咐道。

“慢着”王妃却忽然开口道:“不是越多越好,要越隐秘越好,告诉管家,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她又看向面露不解之色的司马奕道:“王爷是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你被人骗了么?”

司马奕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后对那婢女厉声道:“就按照王妃吩咐的,还不快他的滚”

“是”婢女身子一颤,几乎是屁滚尿流四肢并用的爬了下去。

房内重新陷入平静,司马奕快速的喘息声慢慢的平静下来。

他的双手仍旧紧握着王妃的双肩,此时他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女人,眸中带着隐怒的问道:“你竟敢打我?”

王妃从他手中挣脱而出,依旧清冷甚至有些挑衅的道:“那又如何?”

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回却是王妃的脸上多了一片高肿的红印。

“谢王爷赏赐。”王妃感觉到嘴里的腥甜味道,面色不变的朝着司马奕一福,转身而去。

看着自己心爱女人的背影,司马奕忽然觉得有些后悔,他向前追了两步,张了张口,道歉的话却终究没有说出口来。

王妃没有带任何下人,只是一个人走在七拐八折的王府中。不多时,她便见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背着一个包裹,正向自己的方向跑来,只是一见到自己,那身影就吓了一大跳一般转弯向着假山后面去了。

“道福,出来。”王妃的声音仍是淡淡的,却带了些独属于母亲的威严。

背着包裹想要趁乱溜出王府的司马道福在假山后腹诽了两句,眼疾手快的将包裹塞到了假山的缝隙中,然后才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准备趁乱去哪里?”王妃冷冰冰的问。

每次听到王妃的说话,司马道福都会下意识的打一个寒颤,她有些结巴的回答道:“没、没要去哪里……听说父王生气了,我、我去给父王说说笑话、消消气。”

“哦?说段子还用得着穿一身男装?”

“酒楼里那些说书先生都是这副打扮……”司马道福觉得自己编借口编的挺好,一时间便也有了底气,这时便抬起头来,却见到了王妃脸上通红的掌印。

“娘父王打你了?”司马道福将双目瞪的老大,脸上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一些惊恐。

“没有。”王妃回答的声音没有半分的迟疑,“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这就去吧。”

司马道福一怔,没想到自己想的借口真的能够骗过娘亲,一时间不由得愣在了那里。等她回过神来,王妃已经走远了。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司马道福咬咬牙暗骂了自己父王几声,便又偷着跑到了假山后面拿起了早已准备好的包裹,偷偷摸摸的向着平素仆人出入的角门去了。

她并不知道,在这个时候,王妃正站在不远处的葡萄架子后面沉默的看着她,心中有些不显露于表的不舍。

“也好,省着哪天这葡萄架子倒了,会连累她。”

王妃抬头看了看身旁葡萄架子的顶端,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的转身离开……

这世上没有什么不透风的墙,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到得如今大朝议这一天,会稽王司马奕的那些阴晦事都被添油加醋的传了出去。一同传出去的还有司马道福失踪的消息,有人说是这位胆大包天的郡主趁机逃了婚,有人却说是会稽王反了悔,找了这么个借口将下聘的事情推诿过去。

但不管是哪一种,都是令司马奕面上无光的事情。尤其是今日他与桓温几乎是面对面的站着,时不时的与后者对视,都会觉得后者的目光中有些不发言喻的威压,让自己十分难受。

而就在这个时候,桓温的目光又一次看了过来,司马奕不由得心神一凛,便听桓温朗声问道:“会稽王一直对朝廷之事有所研究,不知在这件事情上,王爷是何看法?”

正文第五十四章还于旧都之日,卸甲归田之时

“会稽王一直对朝廷之事有所研究,不知在这件事情上,王爷是何看法?”

当桓温这句话出口的时候,整个大殿中便脱了方才争执不下的景状,安静下来。

之前还在挥舞着袍袖大讲空话的朝臣们这时都禁了声息,知趣的退回了他们应在的位置,一门好奇的心思却被掉了起来,一个个屏气凝神着,知道好戏就要上演。

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戏码,原本的联合者,如今翻脸就成了如此模样。听桓温口中那句“对朝廷之事有所研究”,其中带着的味道实在值得品咂品咂。

站在不远处的谢尚抬头看了桓温一眼,又与前方的王羲之对视着微微颔首,便继续半闭了眼睛彷如养神一般。

司马奕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慌了手脚,他也立时听出了桓温话中的味道,两条眉毛不禁竖了竖。但他很快的冷静下来,抬起右手捂了嘴,闷闷的咳了两声,复才笑着道:“本王老了,哪里像年轻时候,还有心思心忧我大晋国祚?这些日子犯了老毛病,整日头脑都是昏昏沉沉的,什么都想不起来。府里的事情都操持不得,又何况是这等大事?”

百官见司马奕在朝议之上如此示弱,一时间不禁有些各付心思。司马奕心中那些盘算,与司马昭并没有什么区别,尽是路人皆知的。之前司马昱与桓温不合的消息虽然不是空|岤来风,但任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关系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而如今看来,司马奕也是个志大才疏的人物。筹谋这么多年,到头来一旦失去桓温这个助力,竟然就将一切宏图雨打风吹去了。

但百官此时也不由得有些疑惑,官场上的规矩,不论何时都不能将话挑的太明白,尤其是在这种大朝议时话里藏刀,更是接近于撕破脸面的打法。纵使桓温桓大将军历来对人不假辞色,但今日这种表现也未免有些过了。

一时人们不由得好奇,二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引得桓温如此咄咄相逼。

司马奕此时虽然生了一肚子的闷气,但终究不敢与桓温针锋相对,只好对对方的言辞攻击置若罔闻,假装糊涂的应付着。

桓温见状如此也平息了几分心中的怒气,几个来回的冷嘲热讽后便也不再相逼,云淡风轻的转了商讨之人。

“逸少公历来在士族中声望最高,不知对此事是何看法?”

站在前排的王羲之此时终于睁开了闭目养神的双眼,对着桓温微笑道:“打仗这种事情,想来整个朝廷里没有任何人要比桓大将军更擅长,至于能不能打,自然是桓大将军说的算……”

“逸少公过誉。”桓温闻言朝着王羲之微微躬了躬身子,又转身对着朝臣们朗声道:“如今我大晋朝兵士三十万,又盘踞长江天险,可谓是进可攻、退可守。逸少公问本将军能不能打,本将军就在这里给大家说个准话”

桓温表情严肃的踏前一步环视朝臣,微眯的双目中带着久于阵前所积累的威压。有些没见过大场面的朝臣只因为这一眼便低下头去,不敢直视。

“当年本将军率兵三万攻打苻健,杀的敌军只剩下六千多人,也已然打到旧都城下。当时全军皆知,若是强攻三日,定能将旧都攻下。就连北地的汉人百姓就已经热泪盈眶,只等着我朝可以打退夷狄还于旧都,让他们重新生活。可谁知,我军将士在前线苦战不已,后备粮草却迟迟不至。当时有人向本将军提议就地征收,可是当地的百姓早已经食不果腹,只要是个还没有泯灭天良的人,就不可能忍心征收。所以我军最终还是退了,那一仗,我军没有输在阵前,只是输在了一些人的手上……”说到这里的时候,桓温斜目看了御座上的皇帝一眼,皇帝浑身一个激灵,差点瘫软下来。

大多数朝臣们也在这时噤若寒蝉,一些当时在幕后出了些力的人们更是有些胆战心惊。桓温虽然也是士族出身,可在他们眼中却是十足的武夫,他们不怕与人清谈辩玄,不怕与人较量书画,可是他们怕武夫一怒拿起刀剑毫不顾忌的将自己杀了,那样对他们这些矜贵的士族子弟来说,实在是得不偿失。

但桓温并没有做出那种事情,他或许是武夫,但却绝对不是莽夫。他只是用冷冽的目光,缓缓的扫视着参与了当年之事的老臣们,唇边的一丝冷笑让整个大殿都微微打着颤。

“如今站在这里,我可以明说。我桓温以前能够带领三万将士北伐不败,如今就能带着三万晋军将北方夷狄打出我中原的土地而至于诸位所担心的事情……”桓温从怀中掏出征西大将军的印信,冷笑着掷地有声的道:“只要我晋朝还于旧都之日,便是我桓温卸甲归田之时,再也不过问朝中之事”

一言既出,大殿之上针落可闻,御座上的皇帝也不雅的大张着嘴。

这世上谁不为了自己而活,朝堂之上的算计说白了,也与市井之间为几文钱的争吵没什么两样。士族们害怕桓温北伐成功后夺取他们的利益,皇上害怕他得了军心民心后会想到取而代之,所以这些年来,他们联起手来压制着他,一提起北伐两字就上下痛批起来,却又偏偏要引经据典的举着什么民族大义。

可是如今,桓温这一番话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也撕裂了他们的遮羞布,将所有的一切赤o裸的展现在天下面前,并且坦荡荡的置战功与无物。

面对着这份坦荡,算无遗策的士族们脸色白了白,御座上的皇帝目瞪口呆的发着怔,在四周守护的侍卫们胸中涌起了几许豪情,出身寒门的下级官吏忍不住有些热泪盈眶。

还于旧都之日,卸甲归田之时。

这是怎样的坦荡,又是怎样心怀天下的豪情,只是其中却终究带了些丝丝缕缕的无奈吧。

王羲之拊掌一赞满是激昂的赞赏,谢尚轻声一叹叹那壮志难酬。

不过还好,难酬不等于不能酬。

“这时候说的好听,谁知到时候又会如何?”就在这时,却有一声极不和谐的声音传了出来。

首先是寒门官吏与侍卫们向着那人怒目而视,而后便连他身旁站立的士族子弟都下意识的像两旁躲闪,避之不及。

“你这是在怀疑我?”桓温这时眯着双目看了过来,深紫色的眸子里带着冷冽的光。

说话之人此时已经身子发颤,却又不想丢了家族的颜面,只好继续直挺了腰身站在那里,硬逼着自己与桓温对视。

桓温见这人不过是个十余岁的少年,又敢于与自己对视,不禁有些赞叹,反问道:“你是谁家子弟?”

那少年因为害怕而有些面色发白,但此时却挺起了胸膛,对桓温拱手施礼道:“不敢,下官彭城刘牢之。”

“哦?”桓温眉毛一挑,复又问道:“如今守备巴东郡的征虏将军刘建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那少年回答。

桓温此时却笑着点了点头,道:“虎父无犬子,你这个小家伙敢如此质问本将军,倒也不辱没你们彭城刘氏的威名。”

刘牢之被桓温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答复。

桓温接着道:“小家伙,既然你信不过我桓温,何不来我帐下当一亲兵。若是以后我没有遵守诺言,你就斩我桓温于马下,如何?”

刘牢之闻言一怔,听出桓温这是有意提携自己之后不由得大喜,这全天下自认有一腔热血的男儿,有哪一个不愿在征西大将军帐下效力的?

刘牢之此时不由得激动万分,当即向着桓温行了一个军礼,朗声道:“刘牢之原为将军效犬马之劳”

桓温走上前朗笑着笑刘牢之扶起,旁若无人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其潇洒疏狂竟让满座不敢斥责其僭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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