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王妃第25部分阅读(2 / 2)
“可是,在那么多武将当中,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自处!你不要忘了,她不仅仅是应人杰,也是一个女孩子!”天博几乎是叫了出来。叶文莫连忙起身,挡在我们两个中间,“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是兄弟,为什么说着说着就吵起来了?守一,文莫这也是为了人杰好,你说女孩子成天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还不如……”
“我会让她证明给你们看的!”我握着拳头,坚定地说,“我会证明给你们看,应人杰不是关在笼子中的金丝雀!苏天博,你的爱太自私,太狭隘了,你们根本就不懂得,就算是女人,也有自己的梦想!”我喊完,转身就跑了出去,我要去找姜卓,我要他告诉我,我是对的,我要他告诉我,他们都是偏见,我不信应人杰的前途就这样折毁了!
追云王宫灯火通明,就算是夜晚,白天站在山顶上看到的那种尊贵和恢宏也没有因为阳光的隐退而减色半分。湛锋已经官复原职,所以我来到逐日宫的时候,刚好看见他正带人巡逻。湛锋果然还是适合穿着金黄的盔甲,站在逐日宫前。他强健的体魄和统兵的气魄注定了他显赫的位置,无冶县的提辖着实是委屈了他。他看到我,上前几步,喜道,“毕大人,你怎么来了?”
我点了点头,“湛锋,我想问问你,今天下午嘉奖的事情,你知道吗?”“恩,知道。”湛锋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其实,我也有一点看法。”
“什么看法?”我忙问。
湛锋把身后的人挥退,走近了说,“其实我觉得,当将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本事,做什么都可以。就像大人你一样。”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不禁叹道,“想不到你也这么开明,比苏天博好多了!”
湛锋挠了挠头,憨笑道,“不是我开明,真正开明的是陛下。”说着他伸手指了指逐日宫的方向,“陛下才是真正有大胸襟的人。还有陆小子,我只是耳濡目染罢了。何况大人,我是真的佩服你,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不相信,一个……可以做的这么好。”他刻意省略掉了那个词,但我知道他要说的是什么。“湛锋,你忙吧,我去找他,我一定要为应人杰争取这个机会!”
我急急地向前跑去,依稀听到湛锋在我的身后说,“其实你不去,王也会争取这个机会。哪怕是为了你,他也会争取。”
逐日宫静悄悄的,以前来的时候至少还能看到很多内侍宫女,可现在好像一点人气都没有了。我走到宫门前,看到一个人跪在那里,仔细一看,居然是红惜彤。夜晚有些凉了,她穿得很少,一身薄薄的素纱长裙,脸上脂粉不施,少了印象中的柔媚而多了一点淡雅。两个宫女在她的身后团团转,我靠近了一些,才感觉到自她身上传来的凉意,还有那苍白憔悴的脸色。
我关心地问,“红妃娘娘,你怎么跪在这里?”
她抬起头来看我,涣散的目光缓缓地聚焦到一起,惨淡地扯开一个笑容,“毕大人。”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目光转向幽暗的宫门,仿佛任何事情,任何人都不存在一样。
“大人帮忙向陛下说说情吧,娘娘已经这样跪了很久了,可陛下就是不见。都快要一年了……娘娘连陛下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宫女大着胆子上前来,小声地禀报。我一惊,脱口而出,“你说陛下一整年没有见红妃娘娘了?”
“是啊,大人刚回来所以不知道吧,陛下这一整年都没有找过人侍寝,好像一下子变了一个人。而且上次听说有个女子在花园里面企图引起陛下的注意,可被陛下杖责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招惹陛下了。”那似乎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所以宫女说起来,表情还是颇为忌惮的。
这个时候言默从宫里面走出来,宫女连忙给他下跪请安。红惜彤的目光中有满满的期待,可言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淡淡地说,“娘娘,小的说过了,不要再跪了,陛下是不会见你的。”听了他的话,红惜彤的眼眶迅速红透,低下头不说话,但也不起身。言默摇了摇头,看见我,笑了一下,“大人来了?请随小的进来。”
“你……知道我要来?”
“小的不知道,但是陛下知道。”言默说完就转身进去了。我跟着他进入宫殿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转身回头看了红惜彤一眼,一朝得宠,天下皆知,她曾经是让所有人都嫉妒的女人,而是命运之神似乎不再眷顾她,她的未来就像宫殿前灰蒙的影子一样,暗淡无光。
宫内更加地安静,本来简朴的摆设因为没有人气而有些清冷。姜卓坐在书桌后面,桌上的奏折堆了厚厚一叠,他脸上都是疲惫,有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仰着头宁神。整个大殿没有一个人,这让我想起了陆弘熠诡异的府邸。
“王,您看谁来了?”言默上前喊了一声,他应声睁开眼睛看过来,笑道,“你来了?”
我点了点头,上前几步,朝着他跪了下来,“王,臣不想看着应人杰的才华埋没在这里。臣带她离开西地的时候曾经允诺过,臣要在能力范围之内帮助她,臣不想要食言!”
言默看了姜卓一眼,就退了下去,姜卓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拉起我,“不要跪在地上,天很凉了。”
“可是,你就忍心让外面的那个女子跪那么久时间吗?”我抓住他的手臂,“她是真心爱你的,你不要为难她。”
他愣了一下,看着我的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她每天都要在门口跪,怎么说她也不听。”
我咬了咬牙,“你让她爱上了你,现在又这样抛弃她,算什么呢?王,你太残忍了。”
他望着我,嘴角扬起了温柔的笑意,“爱情都是自私的,我爱你,所以我是属于你的,从我爱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只属于你,再也容不得别人。”他的手抚着我的脸颊,眼中有一抹苦涩,“其实你何尝不残忍?因为你爱他,所以你的眼睛里再也看不见任何人。无论是我,还是夜朝夕。”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继续更新撒,好吧,是今天。
文部宗正(三)
我看着他的眼睛,在宫灯橙黄的光线中忽明忽暗,我自知理亏,就转移了话题,“王,关于应人杰……”
他接着我的话说,“我打算让她后天在殿前比试。如果她能连胜三场,那么苏天博就应该没话说了。”
“王,你从一开始就打算让应人杰做官的吗!”我欣喜道。
“当然。你也说了,应人杰是个将才。”他起身,走到书桌后面,俯身在桌子上翻找什么,找到了之后挥手让我过去。我凑近一看,发现是一份墨迹未干的圣旨,下边已经盖好了红色的王印。
“给你猜个东西如何?”他扬了扬嘴角,“猜不中要受罚。”
“罚什么?”我警觉地往后挪了挪,“不猜行不行?”
他伸手把我拉到身边,笑着说,“我又不会吃掉你,这么紧张做什么?难道你对下一任的无冶县令没兴趣,恩?”
“无冶县令?!”我一下子来了精神,他一脸得逞地望着我,很显然是一早就知道我对这个有兴趣,而且,这个男人天生很自信,他知道我绝对猜不出来。我耷拉着脑袋说,“好吧,我猜不出来,怎么罚?”他忽然侧仰起脸,凑到我面前,我连忙大叫了起来,“喂,你不要得寸进尺啊!上次在山顶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又不是小孩子了!”
他大笑了起来,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啊,半分都不肯退让么?拿去,看完你就明白了。免得说我以老欺小。”说完,他把圣旨放在我手上。听到他说以老欺小的时候我本来很想笑,可又实在好奇手中的圣旨,就强压了下来。
“王,你居然提拔王鹏当县令?县丞是杨顶天!可是他们并没有参加文试,没有任何的官凭啊?这样子恐怕哪以服众吧!”圣旨上的内容让我十分地意外。
他叹了声,“你啊,去赴任以前,都不看王榜的吗?王榜颁布了新的官吏选拔制度,就是为了缩短文试太过繁杂的程序,而直接有效地提拔一些有才能的人。泥鳅和我在无冶县的时候,都注意观察了王鹏和杨顶天,发现他们治民用的是真心,这种品德非常难能可贵。会读书的不一定能做个好官,而王朝需要的是体恤百姓的好官。”他提起笔,在一张白纸上迅速地写了起来,我第一次看他写字,虽然觉得他跟姜小鱼的字写得很像,但姜小鱼的太过于秀气,他的就霸气十足,有一种跳脱了笔锋的恣意。
我捏着圣旨,想了想说,“皇上,还是让他们参加来年的文试吧,毕竟这么多年,只有通过文试才能被认可为真正的官吏。”
“无冶万事开头,既然已经放权自治,县令自然也要别出心裁。”姜卓写好了之后,把纸放入一个信封之中,语重心长地说,“无冶新令在实施的过程中肯定还要面临很多新的问题,你开了个好头,但接下来事情会怎么发展我们都不能预料,所以只有熟悉的人才能把这个位置干好。”他侧头看我,“我并不是徇私,我是一个爱着你的男人,但同时,也是一个国家的君王,这点不会改变。”
我为此刻隐匿在他目光和眉梢之间的风采心折,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想要碰触他的眼角,他伸手抓住我,一下子就把我扯进怀里。“听说你还只有五岁的时候,就知道调戏明皇了?”他靠得我很近,嘴唇有意无意地扫过我的脸颊,那种让人折服的帝王之气似乎只是刚刚的幻影。
“我什么时候调戏他了!”我皱起眉头反驳,可是脸却红透了。
他敛住笑,故意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告诉我,不调戏他,以明皇之姿如何能看上一个小土豆?”
土豆?!夜朝夕居然敢告诉他!“我靠得是人格魅力,人格魅力!”我恼怒地去掐他的脖子,他忽然收住我的腰,趁机亲了我一下,很认真地说,“我也会的。”
什……么?我要掐他的手软在他的肩膀上,姿势就像在搂着他的脖子一样。可我没注意到这些,只是问,“什么你也会?”他扯了扯嘴角,手掌紧贴着我的脸颊。他的眼睛变成了极深沉的蓝,那旖旎的色彩牢牢地咬住了我的目光,“如果你是在我的身边长大多好,我也会爱你疼你,不让你受半分委屈。何况,你本来就是我的!”
我像受蛊惑一样,闭上眼睛等着他靠近的吻,灯火躁动不安地摇曳,我跟他的呼吸默契地融合在一起,就像延续了前生的缠绵。我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味道和他的拥抱,就像习惯不把他当成君王,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样。也许,我已经有一点点喜欢他了,一点点。
有剧烈的咳嗽声传来,我连忙推开了他,尴尬地退到了一边。
来的人是湛锋和湛虏,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看了多久。他们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一起向姜卓行礼。
“石头,你来了?坐。湛锋也坐。”姜卓的脸色没有丝毫的异常,反而很大方地招呼他们入座。我知道他对湛虏有一种很特别的感情,如果说陆弘熠对湛虏的是喜欢,那么姜卓对湛虏的就是依赖,这跟他提起阿七的时候眼中涌动的感情异常的像。
湛虏说,“王,最近兴起了神秘组织。断尘道。”
“断尘道?”姜卓皱起眉头,“有没有查清楚底细?”
湛锋接着说,“陛下,这个组织总是在各地组织流民反抗官兵,而且不仅仅是我国,就连和国也屡遭他们的马蚤扰。据报,这个组织的总部在,北边。”
“鬼狱之地。”姜卓的脸色往下一沉。这么多年我时有听到别人讳莫如深地提起北边,问过夏夏,夏夏也不肯说,今天我终于有幸听到了,却终于明白了众人绝口不提的原因。
湛虏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王,您把那件重要的事情跟她说了吗?”
湛锋摸了摸脑袋问,“哥,什么重要的事情?跟谁说?”
湛虏的目光转向我,平稳地说,“不日,和国将派来使者与我朝商议贸易等问题。主管外交的文部宗正负责接待的事宜,而且使团由明皇亲自带领。”
我只觉一个惊雷在脑海中炸响,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湛虏的意思就是说,聂明烨将要来永昌了?而我这个新任的文部宗正负责接待和国的使团?这不是真的!我迅速地看向姜卓,姜卓也正看着我,那抹蓝色的幽光极复杂地涌动着,有一种情绪犹如一粒露珠滚落叶面,稍纵即逝。
姜卓似乎在等待泥鳅,湛锋退出去巡逻,石头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喝着茶。他有文官的风雅,我从来没在他的脸上看到微笑以外的表情,但是,他的目光在看不同的人的时候是不一样的。他看陆泓熠的时候,是宠爱的,看姜卓的时候是亲近的,看我的时候……我能理解为,那是一种淡淡的怀念,还有一种不知名的情愫暗含在眸光的深处。
我满脑子都是聂明烨要来永昌的事情,所以他们两个断断续续的谈话我基本上没怎么听。言默又上来添了几次茶,最后实在忍不住,提醒了下,“大人,晚上喝茶太多,对身体不好。”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陆弘熠就来了,手里抱着厚厚的一叠东西,银色的大眼睛秋波一样地流转。他把东西一下子都放在姜卓的桌子上,抬手抹了抹汗,“王,这次的文试波折真的很多,而且有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姜卓随手拿过一分绢帛翻看了起来,“什么波折?”
陆弘熠双手背在身后,跟孩子一样调皮地说,“大宛府有一名试子是个女的,而且她明目张胆地参加考试哦……”
“女子参加文试?不是不被允许吗?”我脱口而出。
陆弘熠摊了摊手,依着湛虏坐下来,端起桌上的茶就喝。湛虏摸了摸他的头,他附在湛虏的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湛虏笑着点点头。他这才转向我,“没办法,人家拿出了一套套的证据,还说既然陛下废除了昊天律中女子不能读书识字的律令,那女子为什么就不能参加文试?而且这个女子出身显赫,所以当时大宛府的官员就让她进了考场。”
我隐隐感觉到了什么,便问,“这个女子是谁?”
“苏天博的族妹妹,也是未婚妻,苏丽秀。”陆弘熠很肯定地说,“县令大人应该认识这个女子吧?”
他那么问我,摆明了就是知道苏丽秀曾经去过无冶县,如果我矢口否认,好像在隐瞒什么一样。想起那日在无冶见到的那个俏丽的女子,我丝毫不怀疑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于是,我如实回答,“这个苏丽秀确实去过无冶,我见过她。但我确实不知道她……”
陆弘熠打断我,“大人,无冶县的弘文会你还记得吗?你知道弘文诗集中,最出名的那个女子的名字吗?”
我摇了摇头。回忆起来,当初四仙楼内的确传出了很多很多优秀的歌赋,但是有一个女子特别的出众,几乎折服了八宝楼内所有的男子,她的名字我好像听王鹏提过,但是忘记了。陆弘熠这么提起来,我觉得有一些蹊跷,“难道,大人你想说的就是……?”
“是的,那个女子,据说真名就是苏丽秀。我特意把她的卷子从大宛府提了上来,王你看。”陆弘熠起身,从厚厚的一叠卷子中取出了一份递到了姜卓的面前,姜卓打开仔细一看,点了点头,“看这笔力,不是一年半载能够练出来的,看来这个苏丽秀也是自小就饱读诗书。”
“还有啊,王你看这个。”陆弘熠又找了找,抽出了一份卷子。我现下才有些相信治国星是事事亲为了,他天天都那么忙,可漫长的文试,他从会试就开始关注着,还把优秀的卷子都看过了一遍。也难怪夜朝夕不想做官,有一个陆弘熠,姜卓该把夜华摆在什么样的位置?
“这是谁?”姜卓站了起来,他的眼中放出了那次文试看到《望岳》时的光彩。陆弘熠眨了眨眼睛,“王,说起来这个孩子毕大人也认识呢。”
“你也认识?”姜卓看向我,我摇了摇头,下意识地否认。但看到陆弘熠的目光,又觉得不对劲。等一下,我走到姜卓的旁边,探头一看,“难道是晴暖?”
陆弘熠马上点头,“是的,这就是无冶县的沈晴暖!这个孩子了不得,一张卷子,被千里迢迢地送到永昌,涵谷府监考的老头都对他刮目相看!”
姜卓的眼中都是激赏之色,他自己本来就文武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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