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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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连站在陆竟成不远处的李彬被他冷硬而迅速的命令式语气给压住了,他甚至不是大声说话,只是改变自己的语速来达到这种效果。他更急切,更无理取闹地不容许一切不同的意见出现。当烟雾逐渐散去,而周广生也终于在月光下,看清楚了他的眼睛,殷红如血,一层淡淡的白雾笼罩在眼瞳上,像是这种红色能吞噬掉任何光芒。

“不,不对,你必须待在我身边,然后被关起来。”

现在的陆竟成看起来就是一个刚愎自用的老顽固,谁要对他说不,都是一件冒着生命危险的事。

西装下面手臂的肌肉结实冷硬,力量十足,周广生可以感受他整个人还处于一种愤怒的躁动里。

“不行,我还是得杀了她。”周广生垂眸看着脚边躺在地上的女人,语气平静又汹涌。然后他朝陆竟成心口处开了一枪生生把陆竟成逼退,“枪这种武器,人人可杀,你也不例外。”

千钧一发之际陆竟成居然冲那群他的部下大喝一声“不准动他!”

周广生愣住了。一时间也忘了把枪口指向昏迷不醒的孟丹。

接着陆竟成那些举枪的手下顿时停住了扣动扳机的手。

下一秒,陆竟成压根没管流血不止的胸膛,用力掐住不再反抗的周广生的脖颈往前走,西装肩部与手臂之间拉出恰到好处的利落褶皱。周广生阴恻恻地斜睨着地上那个渐渐有了动静的女人,他早晚有一天要弄死这个婊子。

身为陆竟成的保镖,李彬不可控制地想到了平时的陆竟成,那是上流人士衣香鬓影、浮翠流丹,在低调庄严的会议室里年度汇报现场汇报人用清晰标准的发音在年度会议上毫无感情的捧读上级的业绩,坐在超长会议桌最前端的陆竟成一身的世家压迫感和贵气,那种上位者的气质不仅仅是品茶看画展,数据惊人的财报背后,背后是庞大腐朽的集团,是按资排辈的先后,是阿谀奉承的恭维,是陷阱重重的商战,是背负厚望的责任,和他不得不背负的责任,与陆家的根基深厚又风雨飘摇。

但是这个瞬间除了周广生,在场的人都隐约有一种预感,李彬也放下手里的狙击枪,他何曾想过有今日,会把同情这种感情放在陆竟成身上。他不知道陆竟成在周广生身上投注了什么,又执着什么,这种感情反而让他感到了奇怪的残酷与真实,无论它是什么因为所犯的不可磨灭罪恶中同时也遭到了阻拦,一切希望都会在这场残酷中显得不可能,而这位天之骄子原本光辉的将来也变得不可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李彬甚至猜想遇到周广生这件事,或许是陆竟成这个人压抑了这么久的人生头一回遇到这种绝对不违和、野蛮生长、肆意却绝不阳光、绝不热烈、又绝对具有穿透力。

其实李彬的猜想几乎全中。陆竟成亲自押着周广生上了直升飞机,在一场场血色中感觉不到任何当英雄的快感。而周广生远看像火山,近看是座坟。

李彬曾经查到周家的两个私生子女都出生于培城,具体什么情况倒是没有音讯,可既然在那种混乱地方生存过,很多事也可想而知。

那片区域的战乱是各个国家的政府造成的,纷争距今已经持续了一百年的历史,各个国家的军火贩都热衷于将武器卖给反政府组织的同时也卖给国防军,他们暗地里支持着自己选中的军阀反动派,煽风点火,当地的人民几乎没有身份信息,世界上所有的危险分子都爱往这片区域钻,是非准则都与和平地区背道而驰,人类的贪婪是一个黑洞,救赎也许是另一种折磨。

“陆爷,您保不住他。”李彬实话说。

陆竟成冷冰冰地看着他,没有愤怒也不是冲动的火躁,下巴略微高抬,审视的眼光刻薄至极。这是上位者看下层者的谴责。

“是啊,你保不住我。”周广生把头往后靠。

陆竟成的冷静像是被周广生打塌了一角。有时他想,周广生像一头温情脉脉的野兽,表层奶油做了甜柔的掩盖,咽下去烧喉。

“没有我做不到的事。”陆竟成的眼睛里面泛起了可怕的阴鸷,他的情绪从来都不是平静无波的冰封雪地,可以任由挑衅而无动于衷。

放眼整个东亚政治圈,基本上都是这样,曾经有人说过,在目前的东亚五国中,除了蒙古外,其余国家的领导人,都是二代。陆竟成身为现今中央政治局常委兼国务院总理的外孙,确实很少有他做不到的事。

但是事态已经如此失控,他陆竟成又如何能只手遮天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的财富,周广生。”

正在给陆竟成包扎伤口的医护人员战战兢兢地不敢看在场的人,她不愿意知道任何豪门秘辛,所以在她听到陆爷向那个少年说出这一句话后就更加恨不能把自己耳朵捂起来。

当陆竟成说话时,周广生正看着机舱外那颗绚烂夺目的火红太阳,他一点都没有专心去听陆竟成具体说了些什么,他的脑海里正反复地回放着妹妹的话,就像石子投入湖水呈现出波纹倒影、重重叠叠、模糊不清的意向,是那些来自她的鲜血又从古老的回忆深处重新出现在他手掌间。

哥,我好恨,为什么如此不公平,这个世界好不公平,为什么我们要在那里出生长大,我恨周晚晚健康的躯体,我恨她身上的漂亮裙子,我恨她的房间,恨她的学校,恨她的一切。修女说的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可是哥,我讨厌那个地方,讨厌那片教堂外围的垃圾堆,讨厌发霉的面包,讨厌每天络绎不绝的枪炮声,我也讨厌这里,讨厌这里干净整洁的街道,讨厌这些毫不知防备的背影。可是,哥,我也还是想回去。

所以对于陆竟成的话,周广生最后只听见了结尾,并且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也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如此不公平。

陆竟成神色莫名,他似乎在忍耐什么,牙齿咬紧嘴角抿直。然后他压抑下去了,又恢复了平静,接着他将周广生的手从羊毛毯里面拿出来,陆竟成冰冷的手指坚硬的程度像花岗岩。

他像是耳语那般轻声,苍白的脸孔僵硬如石。

“权利能赦你无罪。”

“我的一切都属于你,国度,荣耀,权柄,都是你的,直至永远。”

周广生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笑,却只是看了陆竟成一眼,什么也没说,最后移开目光打了个哈欠。黑色的头发衬托出他的五官,身下盖着一层昂贵的羊毛毯,在这种场景下像是一幅细腻的中世纪油画,又像是晨雾里的花瓣,连阳光的重量都可以压垮。

没得到回应的陆竟成脸色比之前更冷,但他也只是更紧地握住这个少年的手,在那之前他早已亲自把周广生身上的血擦洗了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陆竟成这种超级大男人主义的性格,任何事都绝不能动摇他让他轻易改口,他爱面子。并且他要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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