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是我先被拯救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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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他轻而易举的破开了,而破开的瞬间,一柄利剑迎面刺上,直取他的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诉清歌轻而易举的侧身避开,同时看清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只有三个人。他的父亲虚弱的坐在椅子上,眼睛瞪着他,似乎装满了没有力气发泄出来的愤怒。他的母亲则站在旁边,两眼无神,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也的确是个陌生人了。诉清歌比当年成长了许多,气质也不同了,一身黑衣,头发随意的竖着,手里提着剑,已不再是那玉琢的白衣郎君。

而提着剑对着他的,正是他的弟弟。

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已经长得很高,神情木然,仍然和那天他们隔窗所见一般,与提线木偶无差,可他提着剑,出招间竟俨然有大家风范。

诉清歌先是不解,后立马明白了,这是墨宗门人做的手脚。

他提起剑,却听见母亲颤声道:“清歌,你已对你弟弟见死不救一回了,难道还要杀他第二次吗?”

诉清歌挡住剑,忽地开口:“父亲,你也这么觉得吗?”

坐在椅子上,单手单腿的老人哑声道:“滚,滚!见死不救的畜牲!”

身后,裴凌的气息有所改变,似乎已沉不住气了。诉清歌伸手向后拦了一下,示意他冷静,同时一手轻而易举的化解面前少年的剑招,微笑着道:“这便是贵宗的看门功夫?果然厉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无人回答。诉清歌懒得与“弟弟”缠斗,剑尖一挑,少年手上的剑便脱了手,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而在剑落地的瞬间,一直站在旁边不作声的女人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剑,毫无征兆地朝着诉清歌直冲而去。

诉清歌眉头一簇,正要出招,却听一声脆响,直冲他刺来的剑被他身后的白鹿哀给稳稳地截住了。

“哈,”诉清歌用术法束缚住面前不知被什么给操控了的“弟弟”,又看着披头散发拿着剑的母亲,忍不住一笑:“看来我很招人恨啊。”

裴凌挑了诉清歌母亲的剑,若是其他人,以他的脾气,肯定就直接杀了。然而这是他爱人的母亲,不好插手,缴了武器便站到了一旁。

“堕落,堕落。”母亲道:“清歌,你竟与魔修为伍。”

“既然如此,你当年为何不救你的弟弟?”

“为什么?”

诉清歌玩味一笑,并没有回答,而是道:“好了,好了,这招对我已经无效了,再这么装模作样下去,又有何意义?虽然我们只有两个人,但你们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这一点相信你们也知道。出来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此话一出,父亲和母亲的神情都变了,眼神阴鹜的看着他。片刻后,两人连同被束缚住的少年一同扭曲,变成了三股黑气,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眼前的景象也宛如湖面一般泛起圈圈涟漪,待涟漪停下后,屋内的一切已截然不同。“一家三口”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静静坐在桌边椅子上的黑衣人,正是那天抢了貔貅阁后,对卷轴滴血认主的那一个。

“不愧是天道院的大师兄,”那黑衣人道:“佩服。”

诉清歌道:“刚刚要是我动了杀心,大概这会儿已经倒在地上了吧?”

那黑衣人道:“我等末流门派,也只能弄这些不入流的陷阱了。”

言辞间没有歉意,也丝毫没有向诉清歌解释他的父母弟弟去哪儿了的意思,态度坦荡,就像是知道诉清歌绝不可能杀自己。

诉清歌道:“看来你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

黑衣人道:“是指抓了我,将卷轴交出去,给那些宗门一个交代?”

诉清歌道:“其他人呢?”

黑衣人道:“本来是分头行动,其他的昨晚都被那个姓于的疯子杀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了。”

昨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于霄的动作真够快的,看来是一刻都不想耽误了。

诉清歌笑了笑,他收起剑,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就在他坐下的瞬间,裴凌的剑已经抵上了黑衣人的喉咙。

一道血线顺着滑落,在空气中晕开似有若无的腥味。

黑衣人脸色微微变了,十分忌惮的看向裴凌,态度中的坦然也消失了。显然他认识裴凌,隔着面具都认了出来,并且很清楚,诉清歌可能不会动手,但裴凌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诉清歌心想好配合,随即开始发问。

问出来的结果,其实与他这段时间推测拼凑出来的差不多。玄德真人认识了师娘无情仙子,得知对方是魔种后,便剿灭了墨宗。但墨宗的所作所为,却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一方面是为了更大的权利,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能让道侣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于是他开始培养魔种,培养魔教的势力。

墨宗这些残余下来的修士,对玄德真人的所作所为都很清楚,但在他们嘴里,他们培育魔种只是无奈之举,没办法,宗门心法就是如此,为了制作幻术,就算残忍,也不得不去做。反观玄德真人,那是明知恶而为之,他才是真正的恶人。

不过,要诉清歌说,这根本就是半斤八两,没什么好比的。

他道:“我很好奇,既然于霄已经杀了其他人,为什么你还在这里留着?”

黑衣人嘿嘿的笑了笑,说起这个话题的他,好像忘记了脖子上架着的尖刀,眼睛里闪烁着忘我的兴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诉大师兄,你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素材。”黑衣人道:“我能理解为什么玄德把你留在身边了。越是心性坚韧之人,成为魔种时,能力就越出类拔萃。何况你本来就天赋异禀,若成为魔种,想必修真界绝无可能再有第二个人能与你匹敌。要不要考虑一下?”

诉清歌一怔,忍不住弯唇笑了下,抬手拦住已克制不住出剑冲动的裴凌,他饶有兴趣道:“就只因为这个?只因为想和我说这么一句废话?”

黑衣人哈哈大笑起来:“废话?废话?不不不,你不懂,你真的不懂。能制作出一副烟雨江南那样的卷轴,乃是我墨阁中人毕生所愿。就像你这样的剑修,会愿意为了参悟剑意,付出所能拥有的一切一样。诉清歌,如何?我手上有一副上古剑仙所留下的卷轴,里面有滔天剑意,只要得了这个,你便能领悟真正的剑道。来做个交易吧。”

诉清歌笑道:“我怎么知道那东西是真是假?”

黑衣人道:“你一拿到手,就知道了的。”

诉清歌道:“在我看来,杀人取物要比交易来得快得多。”

黑衣人早有准备道:“我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我一死,东西也会跟着消失。”

诉清歌点了点头,却并不如黑衣人构想的那样,开始考虑权衡,而是站起身,对裴凌道:“等会儿于霄就来了,再辛苦一会儿。”

“等等。”黑衣人道:“诉清歌,你连考虑都不考虑一下?”

诉清歌没有回答。黑衣人便又说了一堆劝说的话,而在这个时候,最紧要的关头,为了保全,人势必会将自己最有价值、最可能勾起对方兴趣的消息说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然而听来听去都只是废话而已,看来这些人确实不知道什么其他消息了。诉清歌彻底失去了兴趣。

最后,黑衣人道:“你就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父母弟弟去哪里了吗?”

诉清歌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

黑衣人沉默片刻:“你和传闻中的那个正直友好的天道院大师兄,根本就是两个人。”

诉清歌说:“是的。”旋即打开了门,于霄就站在门外。

而在门打开的瞬间,一声闷响传来,诉清歌回过头,发现那黑衣人已经咬舌自尽了。

去了貔貅楼的墨宗门人总共六个,六具尸体,配上搜出来的幻术以及墨宗的书卷,很好的堵住了其他宗门人的嘴巴。加上有几个修士陆陆续续的从幻境里逃了出来,又有貔貅楼和中山城联手出的巨额补偿,这件事的风波也算是平息了下去。留下来的人,要么是门内修士至今没回来,要么是垂涎那幻术卷轴的。

不过中山城对外的说法,统一是:卷轴消失了,不见了。

这说法听起来不靠谱,但最后咬舌自尽的那个黑衣人果然在储物袋里设下了销毁所有物品的术法,这个证据摆出去,也由不得别人不信了。

殿内,于霄将烟雨江南卷轴扔给了诉清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诉清歌一笑:“这么大方?”

于霄摆了摆手,神情中难掩疲态,只道:“要杀你师父的时候,通知我。”

是了,事儿都办完了,也该回去见玄德真人了。

这一次,裴凌是无法跟着回去的,一回去,那就全都露馅儿了。不过来得匆匆,回去便用不着那么急了,先传封信回去,说下情况就好。

路上,诉清歌忽然笑了两声。

裴凌看向他,没问什么,只是握住了他的手。

诉清歌反握住他,低声道:“我父母和弟弟,应该已经走了。”

走了,是好听点的说法,其实也就是死了。

诉清歌道:“我想,那人用幻术让我父母看到了我回家的假象,记录下了他们的反应,然后杀了他们,再制作成幻术,用在我身上。”

这种普通的幻术和烟雨江南卷轴不同,是无法窥探人的内心的,因此想让对方看到什么,必须有所依据。那黑衣人与诉清歌素昧平生,不可能捏造出那么真实的幻觉。综合一下,这是唯一的解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时父亲厌恶的眼神、责怪怒骂,还有母亲刺向他的一剑,都是真实的。

虽然真实,但他们已死,一切便都无所谓了。

裴凌不知该如何安慰诉清歌,他又带着面具,连一个亲吻都给不上,只好有点干巴巴的说:“哥哥,不要伤心。”

诉清歌道:“你觉得我伤心吗?”

裴凌道:“我知道哥哥是个温柔的人,也一直都很看重他们。”

三个凡人,当初还闹出过那么大的事,若无庇护,怎么可能在中山城里住的如此舒服。

诉清歌加深了笑容。

“于霄能手刃亲人,便觉得我也能做到。”诉清歌笑道:“那墨宗门人愿意为了自己的修炼而死,便觉得我也愿意。他们都在透过自己看我,要么就是通过那些传闻轶事看我。回想起来,从来没有人站在我的身边,看真正的我。直到你的出现。”

裴凌微微怔然,下一刻,他便被诉清歌搂着腰,御剑飞到了无人的高空。

诉清歌笑着摘下了他的面具,在裴凌的唇上吻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裴凌明白了什么,回吻了诉清歌一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在那屋子里中幻术的时候,诉清歌的心情真的很糟糕。

但那糟糕,在裴凌出剑替他挡下那一剑的时候,就忽然散开了。

若是前世,那黑衣人提出交易时,诉清歌或许真的会犹豫。而被母亲刺杀时,说不定也真的会崩溃。

可如今不同,这一次,一直有人陪着他,一直有人站在他的身后。

哪怕围剿之战重演,他也不会再独自一人无声无息的死去。

如此就够了。

诉清歌笑着道:“我喜欢你,凌儿。”

然后在裴凌愣神的间隙里,自言自语道:“看来,反而是我先被拯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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