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烛4.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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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到底还有什麽能够补救?他想破头也得不出一个回答。

整个世界宁静的诡异,着魔似的,他缓缓伸出手,抚上自己仅剩的那件作品,然後慢慢施力,慢慢的让它变了形……

但最终,他只在那上面留下了一个凹陷便打住。停止,停止,停止,理智将他在最後一刻拉了回来,转而撕开手上鲜红的裂口,即使痛得冒出冷汗也没有放过自己,血又在他手上划出了一条条的YAn丽的赤sE,甚至能够清楚听到滴落的声音,他深呼x1着,一次又一次,直至理智找到归路。

最深刻的痛楚才能让他理解自己现在该做的是什麽,他又看向那张脸上的凹陷,觉得那也跟自己的手一样鲜血淋漓,融化的样子像在流泪。

放任失去力气而颤抖的手垂下,伤口变得更深更长,但此刻他已经能够冷静的思考,同时也清楚地感受到了那根生的疲惫。

即使靠这样得到的救赎是可笑且荒唐的,乍看之下有千百种选择却是别无选择,他明白自己还需要靠这双手活下去,但伤口却是非得开在那上面不可,因为那和心脏一样,是痛苦的根源,也是最Ai的部份,当他一刀刀划下去,彷佛也是割在心上,思绪和灵魂都能渐渐变得澄明。

忍着倦意和痛楚,他仔细的将作品坏掉的部分切下,清掉地板上的血迹,把碎裂的陶片包起来,再用随身携带的碘酒清洁伤口,然後用卫生纸包住止血,但他没有去思考接下来该怎麽补救,他知道这样已经是极限了。

清理完一切,林漉辰关掉所有的灯离开陶艺教室,那时是八点,开学後已经少有机会得以这麽早回去。

他走去楼梯间把x1满血的卫生纸丢掉,此时眼角瞥见的某处突然暗了下来,他抬起头,发现刘安诗正关上二楼某间教室的门,然後朝楼梯走去。他於是也不急不徐的走了一条平常不会走的路,避开nV生宿舍到停车棚。

他本来是打算处理完那件作品再回家,也先和刘安诗说了自己会到很晚,殊不知情况会演变成如此。通常这个时候他们会一起吃晚餐,然後她再目送他回家,只是很多时後,他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在她面前藏住深深的疲惫,那随之而来过度关切更令他害怕,事情不需要变得如此棘手。

就像那天打扫素描教室,刘安诗自作主张的把教授派给他的活揽在自己身上,又擅自请严辉来帮忙,那些对他而言都是多管闲事,一旦下定决心要做了就得有承担後果的觉悟,无论她知不知道他手上的伤尽是刻意而为,他都觉得倍感压力。

无怨无悔的付出与盲目的期盼实在过於沉重,却没有办法说推开就推开,就像是在悬崖边上拉住一个人,一放手就会跌落,殊不知使力的人也早已筋疲力尽,平衡不可能永远维持。

他知道会演变成今天这样的局面自己该负起最大的责任,但是光是维持那个平凡生活的假象就已经让他疲惫不已,已经没有力气再去遮掩崩塌的角落,他只能喃喃说着抱歉,尽管不会有人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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