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四冷月笳声,人在天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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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幕之四·冷月笳声,人在天涯

那边厢不知趣的黑崎小崽子还用一双盈满希翼的眼,巴巴地瞅着他,“大侠、大侠……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考虑得怎麽样?”

白哉没好气瞪他,决意快刀斩乱麻,“你就算说破了天去,我也不会跟你同行!明儿一早我们就分道扬镳!”

他话说得决绝,见少年愣愣地还想说什麽地蠕动了下嘴巴,赶紧又加了一句,“现在开始你开口说一个字我就立即走!把这块营地让给你!”

一护赶紧捂住嘴,表示自己一定不说话了!

他安静了,白哉才舒了口气。

还有些後怕。

要是任他继续编下去,说不定这小子连跟朽木少主什麽时候亲吻什麽时候欢好一夜几次都能说得活灵活现!

那简直是灾难!

一护不敢吱声了。

他现在还浑身乏力动不得武,要是把过路客大叔惹毛了,撇下他一个人走掉,这安全可就无法保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能指望以後至少也要依靠人家度过这个危险时期嘛!

一护权衡了一下,嗯,功力恢复之後,跟过路客大叔分开其实也没关系了,自己不靠自己也好好活到了现在么?怂什麽啊!都是那个蜂娘子太Y毒,给吓坏了,才把救了自己的过路客大叔当成了救命稻草,其实仔细想想,形势并没那麽严重,马贼们根本是被利用的,蜂娘子应该是单独行动,西域距离中原那麽远,消息传回去也得好一阵子呢,好好策划一下,换个脸,换个身份,换个地方,不让人找到就行了!

而且最近内气总觉得特别活泼,在经脉中时时跳动不已,怕是要有突破了,最好是找个安全的地方突破一下,等功力晋入一流高手之境,那就去哪里都不怕啦,就算遇到宗师也能逃掉,到时候就回中原,从头开始调查父亲的事情……

总之,人家不乐意,也没必要覥着脸赖上去!

就这样,早点休息是正经。

他抖了抖手,冲过路客打了个“去找点东西”的手势,也不管人家看不看得懂,摇摇摆摆起身,到周围找了一圈,抱了些乾枯的草回来。

深秋的塞外,野草早已枯得发脆,倒是方便。

过路客看他抱了草回来才道,“你是去找这个?”

不然呢?

一护用眼睛反问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然而过路客并不能看懂。

叹了口气,“算了,不禁你说话了,不过关於你的那些……故事不准再提。”

一护如获大赦,“多谢大侠……对了,大侠,这守夜,您守前半夜,我来守後半夜,如何?”

“可以。”

过路客点点头,看一护还想说话的样子,“你还有什麽话要说?”

“也不能一直就叫您大侠啊,”一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方便的话,大侠能不能告诉我您的尊姓大名?”

“没什麽大名,也不用一直用敬称,我姓白。”

“噢噢,白大侠。”

一护笑眯眯地叫了一声,“你吃了吗?”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我先睡了,到替换的时候叫我啊!”

“好。”

白哉就看着那多嘴的小崽子做出一副乖巧安静的样子,把找来的乾草铺开,还很殷勤地给自己在附近也铺了一个,就拆了束发,抱着他的行囊和剑,背对着火光和衣卧在了乾草上。

荒原的夜非常安静。

天高月小,深蓝的天幕上,闪烁的星子密而多,似乎b中原所见的更来得灿亮繁密,荒漠无垠,视线尽头没有什麽妨碍,这天就宛如一个倒扣的碗,将夜sE和星光洒落在辽远大地之上。

如果这天是碗的话,那密密麻麻的星子,倒真像是那碗被什麽刺破了,漏下来的光线,碗之外呢?或许不是黑夜,而是无边的光芒,那里也许有神明,有人类,有野兽……或许,这碗下的天地,就是个囚笼,他们生於斯长於斯,并不知道外面的天地,而无知无知地被困在这里,或被感情牵绊,或为责任驱使,或为名利鼓动,或为仇恨束缚,无时或止地相互争斗,杀伐,Y谋,密计,或许在碗外的存在看来,就跟蚂蚁的战争一般可笑可怜吧……

白哉轻轻叹了口气。

他有时候会有这般无边际没来由地想法,但过去之後,他又会是那个严谨端正,克己自持的朽木白哉,绝不逃避他需要面对的一切。

易容成现在的模样的这段时日,固然是倒了霉而不得不低调,但……却也不是没有解开了枷锁般的轻松和恣意。

至少,如果还是朽木少主,他不会为了银两去给人当打手,更不会在救人之後m0屍T,端着那个众望所归的身份,很多事就得注意形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想起m0屍T时那小子目瞪口呆的样子,白哉都有些想笑。

为金钱所困的窘境,看来即使流亡几年,那小子也没尝到过啊!

火堆边睡下的人翻了个身。

对着火光的他,眼睛亮亮的,分明没有半点睡意。

却也不说话,就那麽凝视着跳动的火焰,出神。

白哉也不理他。

半响,少年人终究是耐不住地坐起来,耙了耙散下来的头发,“哎,睡不着呢……”

“睡不着也别找我聊天。”

“哈哈,不会啦……大侠不Ai听,我就不会啰嗦的。”

少年想了想,“不如我吹个曲子吧,以前我睡不着的时候,都是吹一吹就能睡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还会吹曲子?”

白哉纳罕不是这小子会吹曲子而是他跑路的时候还会带上乐器?

“好歹在这边混了几年,觉得到好听就学了一点而已啦!”

少年转身从行囊里找出了一支笛子样的乐器,“这叫做笳,跟中原的笛子类似,不过音韵更偏向悠长阔朗一些。”

说完,他把笳凑到了唇边,手指按在气孔上。

一缕低沉的乐音流泻而出。

苍凉。

是白哉的第一感受。

这苍凉并非哀戚,而是从音sE中自然流泻出来的,是那无边无际的荒野,漫天星斗的星空,掠过大地的长风,席卷而来的h沙,顽强生长刺向天空着的胡杨……是边塞,是异国,是他乡。

笳的音域b清亮活泼的笛要来得更广,异国的曲调也迥异於中原的趣味,而格外的悠长,转折自如间兼具刚与柔,低沉和高昂,清亮和沉暗,若说笛是一把小巧轻盈的柳叶刀,那麽笳就是一柄弧度圆润却沉重迅捷的弯刀,不失灵巧又迅捷刚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凉如薄纱的月sE下,笳声如诉,如流,如一朵漂泊在风中的雪花。

融入那掠过荒原的长风,又被带向不知去向的远方。

少年散落的黑sE长发随风轻轻飞起几缕。

他的视线,也似看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飘渺无依。

是想起了从前的曾经吗?是哀思着逝去的亲人吗?

音sE起伏,高昂时如白浪冲石,透出份激愤来,旋即又转为低沉,宛如那白浪无法撼动磐石,而倒卷着翻滚,不甘长Y,音sE逐渐转哀,似无巢寒鸦盘旋天空声声嘶鸣,凄怆而悲凉。

月sE如霜,在地上落了一层清冷的薄白。

心也似落了一层霜雪,绕不过的微凉清寒。

白哉不免想到,难道这又是这小子的计策,在自己知晓了他的身份之後,想要用曲子传递什麽?让自己联想到他的身世和遭遇?

不能心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况且,自己还有事情要做,遇到的危险,只会b他本身的更甚。

只是依旧不免看了那个沉浸在吹奏中的少年一眼。

霜白的月sE落在他的黑发上,黯银的sE泽,便似……瞬息之间,白了少年头。

乐音越发低回,却敛了凄怆而变得舒缓,幽寂,如流风过耳,如没入长夜的叹息,少年止了吹奏,侧头一笑,笑容中却不见半点凄凉,映着火光竟极是明亮,“好听吗?”

“不错,你这不止是学了一点吧?”

“也就这首曲子吹得b较熟啦……在这边也没什麽朋友,无聊的时候,想……的时候,就吹上一吹……”

他摇摇头,“啊,吹个曲子果然x口都敞亮了,我睡了哦!”

说着,收好那支笳,他就倒头又睡下去了。

莫名其妙的家伙。

到底是有计策还是没计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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