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之十剑里寻诗,醉中看花,一阙长歌一楼雪(1 / 2)
<p style="font-size:16px">幕之十·剑里寻诗,醉中看花,一阙长歌一楼雪
沙河王身边的男人锦缎长衣,宽袍大袖,腰间悬着个莹润玉佩,玉冠束发,一副富家公子做派,远远看去,他身姿颀长,肤sE白皙细腻,举止懒懒散散之间透出份从容洒脱,但不止白哉惊讶,躲在暗处观战的一护也是睁大的眼睛——一头如雪的银发,一双弯月般的笑眼,唇角笑弧近似夸张,组合成一张一看就不怀好意的狐狸脸,那人竟是中原有名的邪派剑客,银狐市丸银!
一护曾在某些场合见过市丸银,但压根没什麽交集,对他并不了解,白哉却立即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
市丸银一向是独来独往的江湖散人,白道魔教两边不靠,谁的帐也不买,做事随心所yu全凭个人喜好,却如何能够组织人手不远万里来西域追杀自己?
要知道,掌握一个人的行踪绝非易事,白哉江湖经验丰富,易容之後扫尾做得很乾净,并未留下多少可资追踪的痕迹,因此要找到他,除非靠大量的人手,掌握足够的信息,才能分析出他大致的去向,这绝非一两个追踪高手就能做到。
而最初,猝然的袭击来临,时机更是JiNg准到了极点,一动便是雷霆万钧,以至於白哉判断形势果断避走时仅以身免,除了随身佩剑,竟连一文钱都没能带走,立即落入了进退两难的窘境,他当时就知晓行踪泄露定有内J——若真是独来独往的江湖散人,却又如何有目的,有办法,收买朽木世家的内J?
市丸银就是他一直寻找的幕後者,还在为那个人做事?
不,幕後者应该居中筹谋,不可能不远万里来到西域,因此後者的可能X,更大!
白哉心中电光石火,闪过了这个念头。
“啊,正是在下。”市丸银笑得很愉快的样子,“不但不逃了,还直接打上门来,不愧是你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为何要追杀我?我记得,你我之间无冤无仇。”
白哉剑尖不住滴下血来,他沉声问道。
“你又如何知晓我的行踪?”
“能跟沙河王g结,看来江湖中人对你的认识根本是错的。”
“哦呀,一下子问这麽多,叫人该答如何答呢?”市丸银轻佻地笑道,“不如这样,你的新剑法实在叫人见猎心喜,我们b一场,若在下满意了,就回答一两个问题也无妨,如何?”
“什麽叫你满意了?”
“当然是……”
市丸银腰间挂的剑瞬间出鞘。
一护还未来得及看清那剑的形状长短,就被炽烈而迅捷无b的剑光摄去了心神。
宛如一道撕裂夜空的闪电,又似轰鸣着汹涌的奔雷,激烈凶猛无b——那个笑得夸张轻佻的银狐,剑法却是如此的刚烈决绝,一往无前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远观都是这般感受,直面却又是何等的震撼呢?
衣冠朴素至极的男人却身化飞絮,在剑刃交击的刹那仿若毫无重量一般,被荡开般轻盈飘飞而起,一个轻旋落在了八角楼的第一层檐上。
市丸银却是丝毫不给他闪避之机,剑光飞驰,带着他直冲而上。
白哉挥剑,长剑在那道奔雷前漾开了漫天的飞雪。
这雪花一如适才面对侍卫们的细致绵柔,盈盈旋转着,姿态曼妙而闲适,却无声无息般将那道雷霆电光吞噬成了虚无。
市丸银落在了另一个檐角上,笑道,“剑好!用剑的人更好!”
说着,他的身影如流光,如掠影,带着激烈的电光向着白哉刺去,空气似都被他的剑光撕裂,而发出尖利的啸叫,竟是步步进b,气势无两。
一时间将白哉那轻盈秀逸的剑法压制得只能防守。
一护看得捏紧了手指,倒跟沙河王以及他的一众手下并无二致了。
这市丸银是成名好些年的一流高手,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一护自知绝非其对手,但大叔……大叔的剑繁复到极致,市丸银的剑却极简单直接,老爹曾说,剑术到了绝顶,便是化繁为简,以拙胜巧,直指大道,难道他的剑法b大叔的还高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不对,大叔对毒叟的那一剑,已经晋入了以神御剑的境界,绝对b市丸银的剑还强!
两人身形如萍似荷,又似剪剪的飞燕,轻盈在那八角楼的檐瓦上一点就飞纵自如,翩然往回,衣袂发丝纷纷飞扬间,剑光缭绕,时而是奔雷刺破了雪意苍穹,时而是飞雪淹没了那纵横的电光,一时间难分难解,相持不下,也难以判断究竟是谁胜谁负。
但是一护渐渐在唇角露出了笑容。
那漫天的飞雪,渐渐活了。
之前虽得了雪的寒冷和轻柔意蕴,其实却未曾脱去原本剑术的旧胎,只是江南万点繁丽飞花变成了清冷飞雪,添上了一GU霜雪的寒意而已,还算不得有太大的突破,但这刻,一护却彷佛看见了那飞雪中摇曳的梅,暗香盈盈,傲骨不折,看见了那漫天洒落的无根之花飘忽轻盈的芳姿,感受到了来自天上,孤傲不群,漂泊坠落间无涯的孤绝和清冷。
那是万物沉默,生机凋敝的季候,自顾自绽放於天地间的晶莹流华。
领悟到这份雪之剑意的一刻,一护的心突然被什麽拨动了一下也似,久久震颤起来。
他觉得非常美,一种深入触及到心灵,让他情绪翻涌难抑的美。
——那个男人,他的剑中,有诗。
以剑为笔,妙笔生花,他在空中,在生Si间,书写着独属於他的,瞬那间闪烁生灭着灵X的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纵横来回的奔雷疾电渐渐有了滞涩之感。
彷佛被那绵绵飞雪粘住,而不复之前的纵横捭阖。
“好啊,你居然拿我练剑!”
市丸银忽的飞开,白哉便也停了下来,足尖点在一角飞檐之上。
“你并无杀意。”他淡淡道。
“若你在一开始就配合刺客们出手,或许我便难以幸免。”
白哉初到西域,并未掩饰形貌,他一贯自信,又存了试探朽木家是否真有内J的心思,拒绝了家将随从的跟随。
结果就在他沐浴时,刺客忽至。
要对付朽木少主的刺客,从来都不会是善茬。
只来得及穿上外衣,抓起了手边的佩剑千本樱,连行李都未能带走,白哉当机立断逃离了客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意识到敌人不但掌握了自己的行踪,还人多势众,想要去主持黑市交易的红桥坊探查的打算怕是要落空,而千本樱带在身边只会暴露身份,他於是将千本樱抵押在了一个当铺里,在一个甚至算不上据点,只是朽木家在这里有一点交情的人那里,高价买到了一枚易容丹。
只是易了容,却没有了银两,根本连红桥坊的大门都进不去,千本樱的赎回也需要银两,所以才一时为悬赏心动,遇到了一护。
之後的追杀,他猜到追杀者已经跟当地势力g结,怕是早经营多年,而这其实已经证实了他来到西域想要印证的事实——在中原近日暗中戕害了不少成名侠客的天丝绝之毒的主料,雪叶虫的来源,已经与他靠近了。
可没想到主持对他追杀的是市丸银。
市丸银的剑擅杀戮,最宜突袭,若是沐浴时遇到……穿衣再快也得耽搁一瞬,而或许这一瞬就是生Si之判。
“少主当时正在沐浴,在下也是有身份的人,做不出来太过无礼之事啊!”市丸银再度提剑攻了上来,只是剑势看着凶猛,却b适才虚散得多——他有话跟自己说?
於是一边剑上虚应跟市丸银打得声势惊人,一边道,“现在想来,雪叶虫的线索或许根本是你放出的,就是为了引我到西域——为何?”
他们两都是以束音成线的方式说话,旁人压根听不到。
市丸银接了一剑退开,侧仰起头看了看天。
云层被夜风吹开,中天的月露出了半面姿容,洒落清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首度收敛了笑容,微微的叹息溢出,竟显出几分深沉和惆怅来。
“在下确实是真心是想杀了少主你的,只是,到底心下惋惜。”
白哉心头微动。
他剑尖微颤,几朵冰晶飞了出去。
“所以?”
市丸银退了开去,声音却依然稳定传入耳内,“其实事情开端得很早,可这麽些年来,不少成名侠客因为各种原因,或Si於非命,或武功尽失,或身败名裂,连武林盟主都折了,白道武林却未曾有所警惕,只有你察觉到了不对,并且积极追查。”
白哉皱眉,“你……”
他隐隐有了猜测,却实在意外。
“天魔七绝书。”
市丸银睁开了眼,他的眸子,在雪亮的剑光映照下,竟是血一般浓稠的猩红,“已重现江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最後几个字送入耳中时,白哉控制住没露出震惊之sE,心下却已翻江倒海
“是谁?前魔教教主没Si?还是有了後裔?”
“谁知道呢?这就靠少主自己去查了。”猝然展露的锋芒只是一瞬,市丸银再度眯起了眼,长剑连斩,“这招如何?”
白哉的身影却一动不动。
在沙河王以及一众属下的眼中,他被那雷光似的剑斩成了两半。
欢呼才起,沙河王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那道被斩开的身影却如点点雪花般散开,继而蒸腾着消散。
竟是虚影。
欢呼声卡在了嗓子里,沙河王的笑容也瞬间凝固。
市丸银喃喃自语,“好一式空蝉……”
沙河王已经扬声,“给我追!赶快给我把那人的形貌画下来!发给所有小队!搜遍全城也要找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市丸银飞身而下,挟对战那个可怕的剑客之威,他衣袂飘飞的轻盈飘逸,却令众人不由屏息。
“何必如此兴师动众,就不怕大王见怪吗?”他笑眼弯弯,语气也是十分的轻快。
“可是他杀了毒老!”沙河王面现怒sE。
“那又如何?”
市丸银轻飘飘看了一眼毒叟的屍T,“江湖恩怨,从来都是各凭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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