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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伯办完出院,就打算带回我家收拾身份证等必须物品。
本以为是场硬仗。
谁知我爸妈根本不在家。
邻居李阿姨见我回家,很是惊讶。
“你爸妈都给打成那样了,你居然没事?”
这老小区隔音不好,很多事听得一清二楚。
我给她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她立马喜闻乐见地要跟我拉家常。
原来昨晚,蒋老板就找上了我家门,要拿回那些欠条。
一开门,我爸还是老样子,在桌上摆了两瓶茅子。
“来了啊,蒋老大,欠条又不会跑了,咱先喝点再说。”
试图用热情和好酒来掩盖心虚。
蒋老板嘿嘿一笑:“好!你小子还是这么会来事!”
我爸这种烂人,唯一擅长的事也就只有酒桌上的人情世故了。
当初也是喝酒给蒋老板哄开心了,才给了他一个捞偏门的机会,负责保管一些脏物。
蒋老板二话没说,拉着两个纹花臂的小弟就坐下了。
“托你那事,你应该干得不错吧?那笔钱可是咱迈向下一阶段的敲门砖,咱们今天好好庆祝一下!”
他举杯就干。
丝毫没注意我爸闻言都汗流浃背了。
他瞥了眼胸肌比他脑袋还大的小弟,牙关打颤:
“大哥,干!您这么信任我,是我王某人这辈子的荣幸啊!”
他喝得格外恭敬,酒杯都快低到桌底下了。
那天烧通知书的时候有多张扬,现在就有多谦卑。
我妈也张罗了一桌好菜,忙前忙后地倒酒。
平时我爸喝酒,她总是冷脸坐在桌边,说些不痛不痒阴阳怪气的话。
现在好了,不闹别扭了,一个劲地夸蒋老板帅,夸两个小弟一表人才。
夫妻俩这辈子没这么和谐过。
很快就到了酒后三巡。
我妈试探性地问:
“蒋老板啊,那欠条真有这么重要?到底多少钱啊?”
蒋老板说:
“没多少钱,也就一百七十来万,洒洒水啦!”
我妈眉头一跳,但还是说:
“哎哟,也是,对您来说也就小钱,那能不能宽限咱两天?”
闻言,蒋老板立马变了脸色,酒都醒了:
“什么玩意宽限两天?他妈的,欠条呢,是不是出啥事了?”
“我可告诉你们,一百七十万,说多不多...够你们俩死几十次!”
我妈被他这反差吓得差点从椅子上飞出去。
咋还有男人喝酒不误事的?
她用脚猛踢我爸:
“老王,快想想办法!”
我爸立马拍上了蒋老板的肩,喷吐着酒气说:
“诶,蒋老弟,你先别急,我有个事跟你说,那欠条,我不小心给丢了...”
他稳定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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