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读心(8)（1 / 2）

<p style="font-size:16px">12月13日星期二7:20PM

苍白的纸面上层层叠叠印满了黑sE的铅字，深浅不一交错飘浮的灰黑字T逐渐晕开，连成一串串墨水画成的垂柳枝条。我眨了眨眼，模糊的字句缓缓凝聚成深黑的刻痕，显现最初所想表达的思想。

我抬起头望向前方黑板上的时钟，呆愣了几秒钟。

奇怪？怎麽这麽晚了。

我再度看着摊放在桌上的国文考卷，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我却只写了两题选择题，难不成我睁着眼睛睡着了？

这下可糟了。

这个周末即将要举行补考，今天张老师特地出好补考的模拟试题让我们练习，以便在明後两天补考前最後的辅导课程中为我们做最後的加强与冲刺。不过我心里却因此变得异常忐忑，头脑也一片混乱。或许正是因为过於紧张的关系，结果就这麽在小考的中途睡着了吧。

该说是神经太大条了吗？竟然能在考试的时候睡着，连我都觉得很不可思议。然而托此之福，我现在反而觉得神清气爽，思路变得清楚多了。

回忆起期中考完那周，国文老师发还考试卷的时候，我捧着考卷站在讲桌边的情景，当时所初次T会到的震撼，仍隐隐牵引着心跳的速度，连双手也不自觉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那张黑白分明的试卷上点缀着以蓝sE原子笔作答的纤细线条，拿回手中的时候已经叠上了节奏鲜明的红sE批改符号。纸张的右下角以红sE粗线斗大地写着一个数字，底下还画了一笔相同颜sE的象徵X休止符。我眨着眼睛重覆看了好几次，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画面，无论我怎麽看，就是只能看见一个数字。

没错，只有一个数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微微仰头倒x1了一口气。

「这怎麽可能！」我瞪大眼睛直盯着那个红sE的笔迹，不由自主地惊呼出声。

仰起头的瞬间，讲台下方的空间跃入我的眼帘。我转动眼珠子左右扫视了一圈，同学们带着困惑与惊疑的眼神定焦在我脸上，我不禁露齿做出一个扭曲的笑脸，慢慢地抬高拿着试卷的双手，将自己的视野阻断在红蓝黑交杂的白sE平面之中。

「杜桂语，赶快回座位上吧！」留着一头长发，梳理得笔直而整齐，一丝不苟又带点高雅气质的国文老师，望着我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眉间却刻画出深深的凹痕。

「是…」

我仍旧在脸上挤弄着笑容，双手紧紧抓着考卷放在眼前，然後轻轻地绕过前排座位的桌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在我前方的小兰只是困窘似地轻皱着眉头，无奈地推了推眼镜。

坐在自己的座位，轻缓地前後抖动的纸张在我眼前印出了令人无法置信的红sE数字。

这怎麽可能！

尽管我在心里想着，这是因为老师少写了一个数字的关系，不管是十位数或是个位数都好，然而这只是我无法可想的一种自我安慰。

总觉得用猜的或许还会考的b较好一点。

不过幸好我是读理组的，人总是会有些b较不拿手的科目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很快地整理好思绪，轻巧地将那个红sE数字抛诸脑後，勉励自己展望前方。直到隔天午休前被导师和国文老师叫到办公室。

「桂语，你这次的国文考试成绩很不理想，应该不会是因为有什麽心事吧？」戴着大大的方框眼镜，头发掺入了好几丝灰线，前额大概已经b年轻时高出两三倍的导师，拉了张椅子让我坐在他前方。

「不，没什麽特别的事。」虽然我没说谎，但首次考出那种成绩，好像我真的有什麽心事想故意隐瞒似的，被这麽一问，反倒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我知道你国文原本就不是特别拿手，不过之前还是能考及格的。会不会是因为仪队的事情让你太过忙碌了？」国文老师穿着窄裙，并拢着双腿优雅地坐在我斜前方。

「不、不，没这回事，我能应付得来。」我挥摆着双手，极力否认的样子，似乎在旁人眼中看起来很心虚，不过那应该只是我的错觉吧。

「是啊，你其它的科目都保持在往常的水准，数学反而还进步了一些，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应付的了。」导师手上拿着红笔，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不过如果代表学校的仪队队长有某项成绩不及格，恐怕没办法成为其它同学的表率。」导师微微垂下头，以往上看的角度直视着我，露出浅浅的微笑。

「尤其是像国文这种基本科目，不只是在校内，太差的话也许在校际间的观感也会变得不好。你也不希望只是因为某个不拿手的科目考差了，就让整个学校的仪队蒙羞吧？」国文老师侧着头，扬起了嘴角。

「是…，那当然。」

不知道为什麽，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个月後会举行补考，希望你至少能考及格。」国文老师仍旧淡淡地笑着。

「是，我会努力的！」我挺起腰杆，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张复名老师在每个星期三、四会开课後辅导课，原本主要是给文组的学生们上的，不过我希望你也能参加。没问题吧？」导师停下以笔轻敲桌面的动作，缓缓地倾身向前。

「国文的课後辅导？」总觉得一头雾水，为什麽牵扯了这麽远，却得出了如此诡异的结论。

「对，国文的课後辅导。」在我的思考机能因为某些无法理解的事项而暂停运作的同时，导师又再次重述一次。

「这怎麽可能！」我讶异地大声喊道，「为什麽理组的学生还得上什麽国文的课後辅导？而且那还是为文组开的课耶！」

「尽管是理科，大学考试也是会看国文成绩的呀，考得太差也不行吧？」国文老师轻轻地皱起眉头，脸上仍漾着微笑。

「如果再考不及格，恐怕得考虑撤销你队长的头衔喔，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吗？」导师又用笔敲了一下桌子。「总之已经取得了张老师和带队的h老师的同意了，补考前就请你参加课後辅导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