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读心(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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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12月14日星期三4:30PM

清净的蓝无限延展,几乎可以一眼望穿的透明,被穿行而来的几簇白sE点缀着。轻飘飘地铺设在天空中的硕大白云,底层透出了一层一层淡淡的Y影。若隐若现的灰sE将白sE的绵絮剪裁成了立T的形状,从云朵周围伸出的细长丝线团团缠绕,和背後的蓝sE交叠在一起,看起来就像是从溪河激起的水沫被停止了时间那般,形成了最纯粹的洁净乘风飞扬而上。

彷佛来到了另一个国度。

尽管已经接近年末,这里却还是热得让人忍不住想脱下外套、卷起袖子。

正前方的圆环里立了一座黑sE的人像。被架在三公尺以上的基座之上,雕像在炽热的yAn光底下被晒成了古铜sE,Y影则在後方被拖曳成了长条形。有如黏附在Y影上似的,人像的脚边有个明显的黑sE突起,基座下方还能看见两团蜷缩在一旁的脏W。巨大的W点隐隐蠕动着,定睛一瞧,原来是那些黑sE的怪物像是在享受午後yAn光那般,貌似悠闲地在停伫在车阵环绕不休的圆环里。

原来这里也是会有这些东西的啊!

我不太意外地迳自点了点头。

橙红sE的光线不断地直S到眼睛里,我不耐地眯起了眼睛,呼出了一口气,不加思索地挽起了袖子。拉起袖口的当下,手臂上伪装成是内层衣袖或是绷带的袖套就大刺刺地露了出来,让我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停顿了一会之後,我仍旧把袖子拉高,试着让更多的皮肤露出来。

现在已经热到让人管不了那麽多了,管它是什麽内衣还是绷带的,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些。

早知道今天就不要穿这麽厚的衣服了。

话虽这麽说,不过一直到被热气蒸出了汗水为止,我才有了自己已经翘课,离开桃园大学的实感。

尽管如此,脑袋却仍旧不甚理解自己究竟在g什麽蠢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今天应该要一如往常,中午到拥挤的小吃街吃个午餐,接着奋力突破人群的围墙,赶回学校上下午的通识课。

本应是如此的。

然而不晓得是哪里出了什麽差错,中午下课的钟声一响起,我便神游似地偏离人龙前进的方向,转往校园正门旁的机车停放处。抵达另一个簇拥着人群的场所之後,我跳上第一班驶进月台边的自强号,就这麽来到了据说终年都是夏日的地方。

左脸颊隐隐剌痛着,手臂也像是正被烘烤着似的,鼓涨的灼热在包扎的绷带底下有如鳗鱼那般不停地游动。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不同於以往的痛觉,让我兴起了执行偏离日常生活的行动。

手机画面显着本地的地图,红sE的指标跟着我前进的速度缓缓向前游移。我走进路旁的骑楼底下,Y凉的微风便和缓地扑上面颊,舒爽的凉意让人稍微能提振起就快消融在暖空气之中的JiNg神。

我试着左右拉动起嘴角,左脸颊似乎还是有点肿涨。今天早上洗脸的时候,感觉已经没有像昨天肿得那麽厉害了,不过还是看得出来左右脸有些不太对称。颧骨和嘴角上的淤青到现在一直都没消褪,动一下嘴巴似乎还能嚐到带着铁锈般的淡淡腥味。

尽管最近好像经常莫名其妙就会遭遇到无妄之灾,我都不晓得我究竟因此呕吐了几次、晕倒了几次,不只如此,最近这几天还会重覆做着似乎会令人感到疼痛不已的噩梦,然而这次脸上的伤却完全是我自作自受所造成。严格说来,我只受这点皮r0U伤应该已经算是很幸运了吧。

那天晚上所穿的布鞋底部最後被烧熔得凹凸不平,友昌的外套在情急之下被拿来灭火,也就这麽被毁了。

我告诉友昌说要赔他一件新的,他只简单地回说「不用」。

我觉得很过意不去,又缠着他问了好多次,友昌却回过头来,以令人措手不及速度再度赏了我一巴掌。

虽然感觉似乎不怎麽痛,我还是被突然其来的攻击吓了一跳,呆愣在原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样就还清了。」

友昌不理会我,自顾自地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太帅了吧!

看着友昌从路灯底下没入Y影之中的背影,我瞠目结舌,忍不住在心里默默发出赞叹。

然而,就算友昌坚持说不用还,我仍旧在意得不得了。

盯着手机萤幕上维持着同等速度前进的红点,我一边盘算着回桃园之後,在火车站附近的店家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外套,一边绕过骑楼下停放的机车与店家的长桌,慢慢地往目的地前进。

马路对面的人行道内侧筑起了一道波浪造型的JiNg巧围栏,围栏内底部稀稀落落地长出了一簇一簇的杂草。朝着围栏内望去,围绕着四百米跑道的C场後方还排列着几面球场,斜照的橙sEyAn光落在一群一群热烈活动中的学生们身上,零乱跑动的队行之中,渗入了不同程度的欢愉与疲累。

延着围栏延伸的方向,C场的另一侧方正地矗立起几栋约四、五层楼高的红sE建筑,还没走到尽头,围栏便被三根立柱切断,隔出了一道宽约三十公尺的大门与左边一道小侧门。最右边的立柱做得最粗壮,外层以两层圆弧状的银sE与黑sE铁板圈起,上层的镂空字样写出了像是书法样版般带点狂野却又易读的「台南市立府城国民中学」。

大门里的前庭两侧以植木与矮树围出了一条微向右倾的弯道,背着深蓝sE的书包、穿着淡蓝领白衬衫制服的学生们,陆陆续续从弯道尽头窜出,悠闲地步出校门。

还不到五点。印象中正式的放学时间应该是四点,之後则是自由参加的辅导活动课。虽然美其名是社团活动时间,不过对於考生来说,也许只是多增加一堂的正式课程或是自修课。

算一算年纪,时宇明年就要考高中了吧?不过他究竟会不会参加什麽社团,我心里一点概念也没有。说不定会跟着其它用功的同学一起上美其名的课後辅导,然而也大有可能自己跑到图书馆之类的地方看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难不成会直接回家自己窝进房里念书?

我到底在g什麽?

我忍不住在心里问着自己,额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

说起来,他们现在到底住在哪里,我根本也不清楚。很久以前大概有被告知过住址吧,当时有抄写下来吗?纸条丢到哪里去了?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连大致上是住在哪一区都搜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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