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读心(14)(2 / 2)
「桂语,刀柄带了吗?」尚智哥做出彷佛以掌心掂着刀柄重量的手势问着,我很快地了解他所指何物,点了点头。
「在这里。」我提起出门前就几乎被掏空的书包放到眼前,让尚智哥看个清楚。
「先拿出来吧,然後站到这里来。」尚智哥指着铺在地板上的大面纸张中间,也就是刚才以铁块边缘描出的中心点。
「这里吗?」我从书包底部取出银制刀柄後,小心奕奕地踏上纸面,走到中央的位置。
「嗯,就先这样别动。」
「喔…」虽然还不晓得要做什麽,这时也只能先听尚智哥的指挥行动了。
我在中央站定之後,尚智哥便走向角落的椅子,取下眼镜,卷起袖子,还将皮鞋脱下放在椅子旁边,然後拿起浅钵与毛笔回到纸边。
「啊…!」我瞬间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果然尚智哥戴的其实是平光眼镜,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透过镜片看着尚智哥的眼睛和两侧的太yAnx时,和舅舅戴起眼镜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有哪里不太一样。现在我总算Ga0清楚了,如果是戴平光眼镜的话,镜片後方的头颅两侧就不会有被凹透镜改变形状,镜片本身也不会有透镜那种厚重的感觉。
现在尚智哥特地拿下装饰用的眼镜,手持浅钵与毛笔,目的大概就是那个吧。
虽然一边用毛笔搅动着钵中溶Ye的模样,看起来真的很像个古怪的药剂师,不过这肯定是为了画画而做的准备吧!
虽然事前准备看起来还真是毫无道理可言,而且我现在所站的位置也很奇妙,然而若真是如此的话,那麽叫我站着别动,难不成真是为了叫我充当模特儿吗?
我用两手紧紧握住刀柄放在x前,突然开始紧张了起来。
放学回到家之後,我根本就没换衣服就出门了,所以现在还是穿着白天所穿的学校运动服。虽然有好好扎着马尾,上过T育课後仍然变得有些凌乱,更别提刚刚还骑着脚踏车在乌烟瘴气的车阵中穿梭的後果了。
怎麽办?
「准备好了吗?」不等我心情平复下来,甚至还没来得及出声回应,尚智哥就自顾自地拿起毛笔,开始在地上画出线条。h与青绿层叠,似是融合却又能清楚看出两种颜sE的粗笔线条。
是的,是在地上画画,而尚智哥除了我脚上所穿的布鞋之外,连看都没看过我一眼。很明显的,我的角sE根本就不是什麽模特儿。
粗大的毛笔在纸面上发出了唰唰声,豪迈地在地上挥洒着,织出彷若由h麻编制而成的粗绳,从炭笔描出的最外圈上不同的角落穿过我的脚边,然後再回到圆上,来回往返地在地面上连成了多重的几合图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仔细数一数的话,在圆上总共有十二个结点,由各个结点还分别拉出了两条线,在我的脚边穿梭交结。留在纸上的不明溶Ye散发着刚才那GU刺鼻的味道,而我彷佛成了被捕获的猎物,被困在於纸上结成的网子正中央。
我维持在固定的位置,於中央环顾着数度由纸张边缘经过我身边,又飞快冲向另一头的尚智哥,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那个…尚智哥,请问这是在做什麽?」
尚智哥在其中一个结点停了下来,用手背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呼出了一大口气。
「咦?你刚刚说什麽?」尚智哥像是刚刚才从梦中清醒来似的,睁大了看似惺忪的睡眼,抬起脸来回问我。
「我说,这倒底是在做什麽?」我加重语气再度询问。
「这个嘛…,该怎麽说呢?」尚智哥盯着天花板思索着,「真要说明的话,应该是类似於俗称的魔法阵吧。」尚智哥一面说着,一面从地上站起身来,走向刚才放浅钵的椅子边。
「魔法阵?」这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答案,我不禁睁大了眼睛反问着。
「嗯…。虽然说是魔法阵,不过大概没有你所想像的那种魔法吧!」尚智哥将浅钵与毛笔放回椅子上,拿起散放在四周的夹链袋,一个一个就袋子里所将的所有粉末小心地倒出来,洒在魔法阵上。
「如果没有魔法的话,那为什麽还要画魔法阵?」我疑惑地皱紧眉头,感觉b提问前更加不明所以,连自己在问什麽都Ga0不清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没有魔法,不过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尚智哥走回工具箱旁,在底层翻找着。「话说回来,这种事其实我也不是很熟悉,本来就是应该由华凤来处理的。虽然我觉得大概是因为华凤本身是基於美学上的兴趣才会研究这些东西,实际上到底有没有用却不是很了解,不过这次事态b较严重,所以还是加装一层保护措施b较能让人安心。」
「嗯?是这样吗?」尚智哥的说明我连一个字也没能听懂,甚至该从哪里问起都m0不着头绪,只能偏过头呆然地望着尚智哥的背影。
这时我突然发现,站在屏风边的人好像一下子变多了。除了原本就站在那里的老板娘之外,还多了五、六个探头探脑朝内张望的人,其中一个还围着厨师专用的围裙,那位肯定就是这间店的老板阿忠吧!
尚智哥从工具箱底部拿出一张纸,一边走回魔法阵旁,一边低头研究纸上的内容。
「嗯,大概是这样弄的吧。」尚智哥搔了搔下巴,再度蹲在所谓的魔法阵边缘,将刚才洒在上头的粉末以手掌与指尖掐弄出各式各样的图腾。
这次因为是没加水融合的粉末,所以尚智哥只在最外围沿着圆圈作画。
尚智哥左手拿着摊开的纸,右手快速地在地面上涂抹雕塑。掺入hsE、白sE与青绿sE的细碎粉末在尚智哥的巧手之下神奇地以绝妙的渐层画出了看起来像是泰文或是什麽希腊文字的图样,而且是以十分大胆跃动的方式书写而成的。
从上方的角度可以稍微瞥见尚智哥手中纸面上的图案,以黑sE细致的线条画出的圆形魔法阵像是开满了玫瑰的花园一般的华美。反观地面上这幅巨大的纸张,如狂风巨浪般在我脚边卷起的h绿sE波淘则显得壮阔而不羁,除了两者同样都是圆形的图腾之外,风格迥异的程度几乎可说是南辕北辙,毫无交集可言。虽然尚智哥一脸认真地b对纸面上的图案与从手中变幻而成的图形,不过在我看来,尚智哥两手底下的这两幅图画根本就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感觉上似乎我才是那个虽然没有近视,却需要戴副眼镜的人。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完成之後,尚智哥站起身来,看着纸上的黑sE图腾点了点头。
「尚智哥,你是照着那张纸画的吗?」虽然我觉得尚智哥画的魔法阵很漂亮,不过我很怀疑那是不是照着原本的样子画出来的。如果真的是魔法阵的话,画错了不是会很不妙吗?效果应该会完全不同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尚智哥再度交互看着手中的图形与地上的魔法阵,偏过了头眨了眨眼,不甚再意地将纸张折叠起来。
「啊,反正都差不多吧!这样就可以了。」
「咦?这样真的可以吗?」我瞪大眼睛大声反问着。
「可以,这样就可以了。」尚智哥毫不迟疑地再度重述一次,将皮鞋重新穿上之後,接着转过身走回工具箱旁,将纸张塞了回去,又开始翻找着其它东西。
这时聚在屏风旁的人减少了,剩下的人也陆陆续续地走回座位,只剩下老板与老板娘两个人正交头接耳低声讨论着什麽。
尚智哥转回身的时候,手上已经戴上了两只厚厚的红sE塑胶手套,手里还捧着一只小小的紫sE束口袋。
类似的场景我曾经见过,虽然当时是由华凤叔扮演这个角sE,然而我很清楚紫sE束口袋中会装着什麽样的物品。
「护身符?」
「嗯。不过这次不是护身符,可能会给你带来一些负担。」尚智哥一脸严肃地皱着眉头,却有种悲伤的感觉,「我已经尽量做好防护措施,请你坚持下去。」
尚智哥伸手越过魔法阵,将紫sE束口袋递到我面前。看着尚智哥紧蹙着双眉的脸庞,我顿时能从中T会到事情的严重X。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怎麽会没有想到呢?让我拿着护身用的刀柄站在魔法阵的中央,就像我一开始所猜测的那样,尚智哥会找我帮忙,就是跟那些黑sE的小孩有关,而且这次的事态还非b寻常,令人轻忽不得。
「噗哈哈哈!」我扬起嘴角大笑了几声,忍不住拍了下x脯,「没问题,交给我吧!」
尚智哥虽然一脸讶异的模样,表情却整个放松了下来,跟着我露出了微笑。
我拿起紫sE束口袋,取出袋里装的一条银制链条。
链条像是辫子一般由几条不同的细链交织串成,在橙hsE的灯光之下有如镶满细小的hsE宝石一般闪闪发亮,让我不禁惊呼出声。
「好美呀!」我小心地捧着银sE的链条,睁大双眼仔细观察着。
「袋子给我,把链条缠在你的刀柄上试试看。」尚智哥以食指交互指向我两手之中的链条与刀柄。
我依照尚智哥所说的,将银链绕在刀柄上,不过一不小心尾端就会松开,从刀柄上滑落。我试了几次,用两手紧紧包住链条与刀柄两端,这才总算完成了任务。
原本刀柄拿在手上几乎感觉不到任何重量,然而现在只不过是多缠上了一条细链,却感觉像是突然拿起了一本厚重的英文字典那般,让我双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不仅仅是重量上的问题,彷佛同时有多GU不同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似的,刀柄像是被链条上伸出的好几束丝线不停地拉扯,手指也因此被那些细线扎刺得一点一点地发疼了起来。我感觉到冰冷的寒气源源不绝地从刀柄中心溢出,一路沿着手臂传到了手肘上方,指尖也几乎就要因此而麻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断调整双手的力道以维持刀柄在手中的平衡,抬起视线望着尚智哥。
「这样可以吗?」我皱起眉头瘪着嘴询问,深怕一不小心手中的刀柄就会被那些不明的隐形丝线给抛飞出去。
「嗯,」尚智哥点了点头,接着又下了另一道指示,「现在试想在脑中回想沈夏乐医师,不管是长相、他所说过的话、或是他曾经做过的事,任何事情都可以。」
「夏乐叔?」
尚智哥默默地点着头,担心似地微皱着眉头,眨了眨眼。
虽然我想接着问个清楚,然而我现在没办法分心去思考其它的事情。
耳朵开始出现嗡嗡的声响,一会儿在左耳,下一刻又传到了右耳,震荡了好一阵子,现在两耳都被尖声的噪音所笼罩,彷佛有无数个玻璃与金属碎片在我耳边相HuM0擦,连双脚也像是被渐渐x1入由碎屑与粉末堆起的流沙那般变得异常沉重,颤抖从脚底传了上来。
我闭上眼睛,用力咬紧牙根。
夏乐叔、夏乐叔……
为了让自己专心回想,也试着藉此脱离无以明状的压力与颤动,我不断地默念着夏乐叔的名字。大概默念了十几遍、甚或几十遍之後,我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天晚上仁义叔请我、舅舅还有零湘姊一起到医院帮他驱除附在病人身上的黑影,夏乐叔也随之过来探望那名被附身的nV子。
「猪脚饭?!」
在医院前与夏乐叔分别之际,我和舅舅异口同声地反问着。
「对啊!刚才仁义一直在那边碎碎念,Ga0得我也突然很想吃猪脚饭了。」夏乐叔像是突然看到什麽奇怪的景象似的身T变得僵直,接着转动眼珠子交互望着我和舅舅,「啊,你们没听到吗?」
「嗯?仁义很想吃吗?猪脚饭。」
「对啊!早知道中午就不要吃面,吃猪脚饭就好了。一直这麽後悔着呢!」夏乐叔双眼望着远处的街灯,无可奈何似地摊了摊手。
「唉!仁义从以前在吃饭方面就很麻烦。」
「咦?仁义叔吗?好意外啊!」
「对啊,高中的时候有一回在速食店里还一次点了五个汉堡,竟然说是因为没办法做决定。」
「结果每个汉堡都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副既痛苦又悲伤的表情实在是太好笑了。」
「还一副很可惜的样子叹了好几次气呢!」
「咦?还发生过这种事啊!」看着舅舅与夏乐叔神情愉悦地谈论着有关仁义叔的过往,我忍不住在脑海中相像着仁义叔两颊被食物塞得鼓胀,紧抿着嘴唇,眼神悲痛又惋惜地看着手里捧着的五个汉堡。
「噗哈哈哈!」我不禁抚着肚子大笑了起来,舅舅和夏乐叔也同时微弯着腰杆狂笑,三人的笑声在空旷的停车场中毫无顾忌地传荡至远方。
夏乐叔的眼睛整个眯成了一条线,细瘦的脸颊两侧浮现出小小的酒窝,仰起头来开怀大笑的模样彷佛又再次清楚地浮现在我眼前。
拉扯着刀柄的力量突然在一瞬间消散无踪,耳鸣有如雨後放晴那般急速远去,我张开眼睛,彷佛什麽事都不曾发生过似地,只能呆然地眨着双眼,望着仍旧站在眼前的尚智哥。
事实上,我也不晓得究竟发生了什麽事。
尚智哥无声地伸出右手,原本戴着的手套已被取下拿在左手之中。
尽管尚智哥一句话也没说,我却似乎能读懂他的表情与动作那般,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回握。
一碰触到尚智哥的手,不知道为什麽,夏乐叔的脸庞又再次显现在眼底深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半阖着的双眼下是深深的黑眼圈,原本看来就很瘦弱的双颊现在甚至清楚地印上了凹陷的Y影,双唇也乾燥而发白,简直像是重症的病患那般毫无生气。
夏乐叔身穿连帽外套,将帽子罩在头上,帽檐压得很低,於Y暗的巷弄中默默地行走着,就像要被夜晚的黑暗淹没那般,更加往更巷子深处的Y影中走去。
原本面无表情的夏乐叔扬起一边嘴角,露出的一点牙齿闪露出淡淡的白光,就在这时尚智哥突然将手cH0U离,踉跄地後退了几步。
拿在手中的手套掉落至地面,尚智哥皱着眉头紧咬着牙,左手握住右手臂,不停地挥动右掌。
尚智哥的右手像是刚被扑灭的炭火那般冒出了浓浓的黑烟,甚至因此将整个右手肘以下的部份吞噬。
「可恶!又被那家伙躲起来了。」
我讶异地瞪大眼睛看着尚智哥,顿时想起刚刚正是我握着那只冒出黑烟的手掌。
我赶紧低下头检视自己的右手,然而不管我再怎麽翻看,手心与手背都没看出有任何异状,真是太奇怪了。
尚智哥用力甩动手掌,花了好一段时间才将所有的黑烟挥除。
我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也不晓得该怎麽看待眼前发生的事情才好,只是愣愣地望着尚智哥,站在屏风旁的老板和老板娘也只是偏着头沉默不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挥开所有的黑烟之後,尚智哥沉下脸来,露出疲累的表情,又一次懒散地垂下眼皮,呆然地低垂着头盯着魔法阵中的其中一角。
「尚智哥?」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在翻搅着,彷佛刚刚吃进胃里的东西全都跑进肺部附近大闹了一番。我总觉得不能再继续待在这里什麽都不做,却又不晓得下一步该往哪里走,我小心奕奕地呼唤着尚智哥,希望能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指引。
彷佛一下子就被我的声音唤醒似的,尚智哥猛然抬起头来望向墙上半绽开的火红sE花朵,接着转过身开始在屏风前方来回踱步。老板和老板娘像是正守护着陷入苦恼之中却仍试着努力思考的孩子那般默默地待在角落,并不时以好奇的视线窥探着尚智哥的一举一动。
来回走了十几趟之後,尚智哥总算停下脚步,叹了一大口气。
「没办法了,只好用脚去找了。」
尚智哥捡起地上的手套,接抬起头面对着我。
「走吧,桂语!接下来到外面去找。」
「咦?」尚智哥总算有了下一步的行动,虽然让我感到安心,却又觉得好像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似的,忐忑的心绪仍旧无法平复下来,然而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个魔法阵了。
就当我要跨出步伐的时候,老板突然冲了上来将厚实的手掌伸到我面前制止了我。
「等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以单脚站着,另一只脚虚浮地挂在半空中,不明所以地眨着眼睛盯着猛然出现在眼前的巨大掌心。
「能不要破坏这幅图画吗?请小心一点。」老板指了指铺在地面上的纸张,老板娘也从一旁伸出手来,似乎是想扶着我跨过地上的圆形图腾。
「咦?是说这个吗?」我也跟着指了指地上的魔法阵,向老板与老板娘确认。
「你们要g嘛?那个不是画耶!」正将浅钵等物品收进工具箱的尚智哥皱着眉头转过脸来,语气里充满了疑惑。
「我知道、我知道,是魔法阵对吧!」虽然老板嘴里肯定了这幅图本身被赋予的用途,可是感觉上却像是一点也不相信自己说出来的话,至少可说是毫不在意。
我搭着老板娘的手,小心地跨大步伐越过魔法阵。一踏上没铺上任何东西的坚实木质地板,不知为何突然感到轻松无b,忍不住呼出了一口气。
「总之,就让我保留下来吧,就当成是多了一件镇店之宝。」老板挺起x膛开心地说着。
「留着倒也没什麽问题,不过那真的不是什麽画作耶!」尚智哥似乎真的感到很困惑,感觉上像是完全无法理解老板心里在想什麽,大幅地侧着头,以无奈的神情望着满心雀跃的高中学长。
其实我多少能理解老板心中的感受,尤其是站在图腾中心的时候,魔法阵似乎真的能将自己吞噬那般,h绿交错的sE彩在脚下b进而後退去,彷佛能藉此看到另一个不同的世界。
老板与老板娘从厨房里拿出了两卷保鲜膜,两人合力将魔法阵封起,然而再怎麽小心,由保鲜膜边缘搔刮起的气流仍或多或少带动着地上的粉末,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好不容易保存好魔法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尚智哥不太理会老板与老板娘耗费心力的作业,自顾自地继续收拾好工具,也将先前递给我的银制链条收回,甚至还把摘下的平光眼镜放到工具箱角落的盒子里。收拾完毕之後,尚智哥转头出声唤了老板与老板娘。
「阿忠,我先走了,下次再和你喝一杯。大嫂,帮我结帐吧。」
「这次请你吧,现在离不开手。」老板与老板娘从两端拉直保鲜膜,小心奕奕地平铺在魔法阵上,回答的时候连头都没有转过来。
看着老板与老板娘蹲在地上细声讨论的背影,尚智哥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我把钱放在桌上喔,先走了。」
老板迅速腾出一只手朝着我们挥了两下,很快地又跟着老板娘专注在地面的工作上。
「这家店没问题吗?」我疑惑地张望着店内,虽然店里除了我和尚智哥以外只剩两组客人,不过也不能就这麽放着不管吧?「等一下客人来了怎麽办?」
「别担心他们了,店里的老客人早知道他们是这副模样,不会太计较的。」尚智哥耸了耸肩,刚才带着疑虑的神sE早已消失无踪,换上了一副淡然自在的表情,似乎是真的看惯了老板与老板娘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行动。
「喔,这样喔!」
既然如此,我也不再纠结,跟着尚智哥走出店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对了,尚智哥。」虽然心里认为大概得不到什麽合理的答案,然而想弄清楚的事情累积了一大堆,所以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那个魔法阵到底有什麽样的作用啊?」尚智哥一开始确实有提到这件事,魔法阵虽然没有魔法,却有一定的作用。
尚智哥走下楼梯转入暮sE红sE招牌所在的巷子,朝外走去。
「硫磺、薄荷还有盐巴。」
尚智哥突然开口的时候,我还一时m0不着头绪。尽管如此,尚智哥仍维持走在我前方一两步的位置继续说下去。
「硫磺与薄荷有屏蔽的作用,纯净的盐则类似是增幅装置吧。那是为了要保护你要不被对方发现的措施。」
硫磺……
原来刚刚一直能闻到的那GU刺鼻的味道就是硫磺的味道。我顿时恍然大悟,加快速度跟上尚智哥的脚步,与他一同并肩行走。
「原来是硫磺啊…」
「平时我是不会用这麽麻烦的方法的,不过这次总觉得事态非b寻常。」在我提出下一个问题之前,尚智哥便已接着继续说道,并一边伸出手指抵住下巴思索着,「之前虽然试着藉由残留在h医师身上的印象追查,不过在看到任何蛛丝马迹之前就被对方截断了。那个鬼东西肯定早就知道有人在追踪它,而且照这麽看来,对方的能力应该b我们之前所遇过的对手都还要强大,至少可以说是很聪明。」
果然和那些黑sE的小孩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为什麽要追踪祂呢?既然那麽危险的话…」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倒映在眼底的那张脸庞,「啊!夏乐叔!」我睁大双眼大叫出声。
「嗯…,情况或许b想像中的还要危险。」
「你是意思是,夏乐叔被那个附身了?被那个危险的对手?」我转过身面对微低着头沉思的尚智哥,紧张地大声反问。
尚智哥沉默片刻之後叹了一口气,一面朝着停放在前方路旁的白sE老旧厢型车笔直走了过去。
「总之,现在要先找到沈医师,不然什麽也做不了。」
奇怪?
「找到是什麽意思?找不到夏乐叔吗?」
我疑惑地睁大双眼瞪着尚智哥,尚智哥一边打开车门将工具箱放进堆满架子与工具的後车厢,一边回过头来讶异地望着我。
「咦?我没说吗?h医师托我帮忙找出沈医师的下落,他现在似乎是行踪不明的样子。」尚智哥眨了眨因惊讶而睁大的双眼,却反倒像是一派从容自在的样子。
「什麽?!这麽重要的事为什麽不早说!」我忍不住用力握紧双拳,手臂不禁微微颤抖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没说吗?我以为我说过了。」
「没说,你没说,你绝对没有说过!你只说了要找我帮忙,结果根本什麽都没说!」我不禁气愤地踱着脚,一面朝着尚智哥大声怒吼。
「咦?这样啊。」尚智哥一脸无奈地伸手搔了搔脸颊,「算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请你帮忙找沈医师的下落,拜托了!」尚智哥为了表示诚意,还特地低下头认错,合掌请求我的帮助。
「不用你拜托我也会找啊!」我叹了一口气,某种无力感袭来,让我连气都气不起来了。「不过说要我帮忙找,要怎麽找啊?」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解开了一些谜团,不过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你也看到了吧!」尚智哥伸出食指戳了戳自己的太yAnx,「那个鬼东西刻意切断了我的追踪。除非它刻意现身,否则用同样的方法是没办法找到它的。」
尚智哥所说的同样的方法大概是指握手这招吧,看到身在暗巷之中的夏乐叔也是在那个时候。
「那现在该怎麽办?」
「我是做不到的,我已经被那个鬼东西发现了,它肯定会封锁我的力量。」尚智从後车厢里翻出一个腰包後围在腰上,「不过你的话应该还没被它察觉,所以只能用你的力量去找了。」
「我?」虽然我还能大致了解尚智哥的力量,不过我不认为我能做到和尚智哥同样的事情。「追踪什麽的,我没办法做到啊!」
「啊,没事的,不要想得太困难。」尚智哥拉下後车厢车门,用力关上,「你刚刚看到沈医师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嗯…,在巷子里。」我虽然感到有些迟疑,还是点了点头回答尚智哥的问题。
「那你觉得那个巷子在哪里?」
「啥?这我怎麽会知道?我只有看到夏乐叔走在暗巷里的画面,其它我什麽也没看见啊!」
「不对喔,你应该知道的。过来吧!」
尚智哥招了招手带我走到b较宽广的马路上,不过虽然已经走出了狭窄的巷子,路上仍旧看不到什麽行人与车子。
「刚刚那个鬼东西确实是切断了我的追踪,不过并没有切断你的喔!」尚智哥低下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仔细感受看看,刚刚拿着刀柄站在魔法阵里的时候,你应该有感应到一些东西,现在试着再一次去感受看看。」
「嗯…」我疑惑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试着再一次感受。
尚智哥所说的应该就是那种受到从四面八方延伸而来的力量拉扯时的触感吧。我重新握紧双手放在x前,想像着丝线从掌心穿透时的痛楚,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胃里的食物似乎正在翻搅着,我不自觉加快了呼x1的速度,彷佛自己真的正在奔跑似地几乎就快喘不过气。空气在脸颊上流动,吹起紮在後脑勺的马尾。
我在眼皮最底层的黑暗中四处张望,有种强烈的预感告诉我,那个东西很近,几乎就在我伸手可及的地方。我持续探索着,彷佛就快要抓住夏乐叔外套的下摆,却又很快地溜出视线范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呵哈!」我忍不住用力倒x1了一口气。
「桂语,够了!」尚智哥用力摇动我的肩头,大声在我耳边喊叫着。
我睁开眼睛,不停地喘着气,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满头大汗。
「你感觉到什麽了吗?」
「我只看见夏乐叔衣服的下摆,可是一下子就不见了。」我瘪起嘴摇了摇头,结结巴巴地说出自己所看到的景象。
「这样就够了。」不知道为什麽,尚智哥听完我说的话之後,却能放松地吐出一大口气,「我没叫你追它,知道它在哪里就可以了。」
「咦?是这样吗?」
「怎样,往左边还是右边?」尚智哥持续按着我的肩头,彷佛怕我会偷偷逃跑似的使力掐住我的胛骨。
「咦?」头脑有种昏沉的感觉,好像一下子突然从游泳池浮上来似的,看不太清楚,一时也无法冷静地思考。
「先一步一步慢慢来,你该应知道方位了吧?左边还是右边?」尚智哥缓缓地一个字一个字说明清楚,接着朝左右两个方向指了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啊,应该在左边吧。」尽管说不上是确信,甚至可说只是某种类似於预感的感受,我却在理解状况之前就毫不犹豫地说出了口,连我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吗?」尚智哥百分百地信任我,坚定地点了点头,「那我们走吧!」
我跟在尚智哥身後向左沿着马路前进,尽管还是有种Ga0不清楚状况的感觉,现在也只能跟着尚智哥往前走了。
「如果想转弯要告诉我喔!」
「喔!」
虽然尚智哥细心地提醒了我,不过我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真的能做好指路的工作。
我跟在尚智哥身後,一边紧张兮兮地朝左右两侧张望,深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该转弯的路口,一边慢慢整理心中混乱不已的思绪,然而却没什麽用处。
垂放在身侧随着步伐随X摆动的双手似乎感受到了一GU牵引的力量。一开始我还以为那是错觉,然而走了一段路之後,被拉动着的感受越来越强烈,彷佛手腕中心连着一条丝线一般似的轻轻地被扯动着。
正当我这样一想的同时,左手却猛然被拉起。这种感觉有点熟悉,仔细一看,手腕上果真连着一条银sE的丝线,紧绷的细线笔直穿过尚智哥身旁,朝着前面看不见地方的延伸而去。
尚智哥在前方停下脚步,我也跟着停了下来。尚智哥低垂着头,视线沿着丝线慢慢地转移到我的手腕上,然後望向我的脸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在尚智哥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的右手也被突然生出的丝线用力拉扯,顿时双手都呈现出笔直朝前的状态,紧接着手腕又被猛力一拉,我一时站不稳,整个朝前翻倒,双手擦过尚智哥手臂外侧,脸颊则整个撞上尚智哥的後肩。
「噗!」我的喉头被挤出怪声,赶紧试着在双手被用力拉扯的状态之下站稳脚步。
尚智哥回过头直视着正前方,虽然我在他背後挣扎似的不停地扭动,尚智哥仍将腰杆挺得笔直,一点也没有受到我的影响而有所动摇。
我缓缓喘着气,虽然还能感觉到手腕中心如针刺那般的隐隐痛楚,身T总算一点一滴地回复了些许的平衡。
「桂语。」尚智哥没有转过身或回过头,仍旧直视着正前方唤着身後的我的名字。
尚智哥的嗓音有些乾涩沙哑,透过紧贴在尚智哥後背的耳朵听着,声音低沉得彷佛是从地底下传来似的。
「你留在这里。」
这句话我听过,而且还是在非常类似的情况之下听到的。
我忍不住发起脾气,为什麽总是要我留下来?
「就算你这麽说,我也……」尽管脸颊仍被迫紧贴着尚智哥的後背,我还是试着大声反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桂语!」尚智哥很快地打断我,接着迅速将两手伸进腰包中,「抱歉,可能会有点痛。」
尚智哥一说完,马上以极快的手势在前方挥舞着,有如拨动琴弦那般发出了连续两声当当的细微声响之後,尚智哥便飞快地沿着丝线延伸的方向冲了出去。
发出声响的同时,我被一GU後作用力整个往後甩飞了出去。我狠狠地跌坐到地面上,除了从PGU底下传上来的疼痛之外,两手的手腕中心也开始发热,热度与痛楚瞬间从手腕中心那一点传到了手肘下方。
我抬起双手看着手腕内侧,丝线已经消失了踪迹,却在我运动外套的手肘部位切出了两道长长的开口,连底下的运动服衣袖也被削出了一些棉絮。
虽然袖子没有完全破掉,手肘内侧仍然稳稳地灼痛着,我突然能理解为什麽尚智哥说会痛了。不是因为之後会跌倒的关系,尚智哥大概是用外力强行截断了由我手腕延伸而出的丝线,而那些被截断的丝线将会在我身上刮出伤口的缘故。
第一次遇见时芳哥的时候,丝线是自动消失的。虽然也跌倒了,衣袖和双手却出现没有任何损伤,所以才会没有发觉。照这样看来,如果y是切断丝线的话,恐怕就会像这样造成些许伤害。
若是如此,那麽切断丝线的尚智哥呢?
我望着尚智哥消失的那个转角,忍不住嘟起嘴唇。
如果没弄错的话,刚刚尚智哥明明就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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