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读心(18)(1 / 2)
<p style="font-size:16px">12月16日星期五7:50PM
白sE的拉帘加上白sE的床单,洁净的空间中飘散着挥之不去的漂白水气味与浓浓的药水味。站在窗边可以清楚地听见远处的车流声,此时还不时渗入断断续续的低声啜泣,这样的情景在这里并不算稀奇,然而今天所发生的状况却让我不得不请求换班,让致彬接替我看门诊,由我接手处理送进急诊室的伤患。
连续将三名患者推出急诊室之後,我暂时将他们安置在临时空出的病房内。虽然这间病房在平时并不算狭小,然而原本只有两床的空间塞进了第三张推床之後顿时变得有些拥挤,再加上除了我以外墙边还坐着一个nV孩,另外还有两个大男人悄然无声地站在一旁,更加突显出笼罩在他们身上那种令人手足无措的窘境。
在急诊室执班的护士突然来到我所在的诊疗室,告诉我陪同急诊伤患前来的人指名由我接替後续的治疗。刚送走一名门诊患者的我一头雾水地呆坐在桌前,一时之间脑袋里冒出了好几个熟人的面孔,不禁让我背脊略过了一阵寒颤。
「我吗?」
「是的,这是他的名片。是医生的熟人吗?」
我接过护士手中的名片,眨了眨眼看着上头上下并列的两个名字,一意识到其中所隐含的讯息之後,我忍不住倒cH0U了一口气,迅速站起身来。
「我马上过去!」我绕过桌子冲向门口,却又不由得停下脚步。附带滚轮的椅子一下子被我打直的膝盖往後推了好一段距离,咚地撞上墙壁之後还反弹了一阵,微小的隆隆滚轮声才慢慢地消隐下来。
夜间的门诊才刚开始,刚刚看了一眼已经挂号的患者人数,至少还有六、七个以上,当然不可能什麽事都不做就这麽擅离职位。我焦急地踱着脚,晚饭前才看见的那张无所畏惧的笑脸忽然浮现,我一刻也等不得便打了电话请他回医院帮忙。听起来像在嘈杂餐厅里用餐的致彬感觉上虽然有些疑惑,仍旧二话不说地答应我的要求。
「谢谢,之後我会向你说明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挂断电话,在前往急诊室的途中,护士向我说明患者被送进医院的经过。
三辆救护车一前一後陆陆续续驶来,总共载着三名昏迷的伤者与两个陪同人员。同行的目击者,也就是递上名片的男子,说他突然在路上遇见这三个接连失去意识的人,但不清楚其昏迷的原因。其中一名伤患背部受到大范围的灼伤,不过只有小范围算浅二度灼伤,其它部份都是轻微的一度灼伤。另外两名皆没有明显的外伤,头部也没有遭受撞击的痕迹。虽然其中一位有贫血及营养不良的症状,不过另一位却十分健康,看不出有任何异样。急诊医师判断应该是受到惊吓所导致的暂时X昏迷,应该很快就会自行清醒。
我听着护士所做的简报,来到急诊室外的走廊上,急行的脚步声里忽然混入了一阵一阵x1着鼻子的啜泣声。尚智站立的身影旁低伏着一个垂着头坐在椅子上的nV孩,散落在後颈上的马尾跟着肩头不停地上下抖动着,蜷缩成一团的身T看起来显得相当无助。
「她好像上救护车前就一直在哭了,不过问什麽都回答不出来。」护士在我耳边压低嗓音说着,「所以李医生判断她应该也是受到了不小惊吓的关系,现在只能慢慢安抚她,让她自行平静下来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
尚智听到我们靠近的声音便抬起头来,看到我的脸之後只以几乎察觉不到的动作缓缓地颔首。
「先将伤者全送到後面那间空出来的病房,接下来由我来接手。」
「後面那间吗?不过那是二人房。」
「没关系,只是暂时安置而已。」
这是发生在大约十分钟前的事。接下来开着车跟过来的华凤也来到病房里与我们会合,尚智虽然向我说明了他亲眼所见的情景,我却完全Ga0不清楚状况,只是让头脑变得更加混乱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根据接手急诊的李医师和我自身身为医生的判断,认定三名伤者应该过不了多久便能恢复意识,没有其它意外的话大概也不需要住院,所以便暂时没联络各自的紧急联络人。然而除去医生的身份,我却不得不认为此时的情况非b寻常,尽管如此,这些状况却没办法和这些伤者的亲属说明。更另人担心的还有坐在一旁不发一语,只是不停低声哭泣的小语。尚智说他请小语帮忙寻找夏乐的行踪,然而这只说明了她为何也会在场的缘由,却无法提供任何有关她为何会哭泣的起因,就连尚智自己也完全m0不着头绪。以我自己对小语的了解,她应该不至於会被尚智所说的那种诡异景象吓得大惊失sE,就小语哭泣的模样看来也不太像是惊吓过度。不过也许高中nV生的心思便是如此细腻而难以捉m0也说不定,然而就算如此,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对小语的突发状态束手无策。
综合上述所得到的相关情报,最後我决定只联络小语的舅舅。除了期望他能有效安抚小语此时极度不稳定的情绪之外,我本身也很想跟他讨论关於夏乐的问题。
夏乐的状态b失踪之前更糟了,大概是因为在行踪不明的其间完全没有进食也没有充份休息的缘故,这种情况多多少少还在预料之中,所以看见病床上那张毫无血sE的脸庞,还有b上次见到时又再瘦了一圈的身形,我也不算特别担心,重要的是总算能平安无事地找到夏乐。
尽管一副病弱不已的模样,望着夏乐那张有如沉睡中的脸庞,我打从心里感到松了一口气,不过却还没办法完全安下心来。只要夏乐还在医院里,我就无法平静,内心里莫明升起了一GU焦躁,这全是那个梦所带来的影响。
如果夏乐只是因为普通的病痛而住院,那倒也还在我身为医生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然而事实上并非如此。造成夏乐昏迷不醒与忽然行踪不明的理由肯定是因为那个的缘故。如果夏乐没有连结的力量,那麽或许我也不必这麽C心,然而藉由那个梦我才突然理解,隐藏在夏乐T内的那GU连结究竟是什麽。
那是读心的力量。
以夏乐平时的状况看来,他能很稳定地掌控好这GU力量,然而在被那个附身的情形之下,却极有可能演变为最糟的情况。不仅仅是自身的痛苦,若是身边所有遇到的人内心里的纠结、呐喊与哀嚎,全都不受控制地流到夏乐身上,我无法想像夏乐能平安无事地清醒过来。
那天凌晨作了那个梦之後,我忍不住绕到病房里探看夏乐。应该说是果不其然吗?我原本以为夏乐会和之前被附身的那个nV病患那样,至少外表上看来会像是在安详沉睡着,然而在悄然无声的病房内,夏乐却像是正作着极为痛苦的恶梦那般蜷曲着身T,细瘦的双手尽管不停地颤抖着,仍用尽所有的力气摀住双耳,扭曲的脸颊上无数的泪痕在昏暗的病房内不住地闪动着。
不能再让他留在这里,他会Si的。
我不断低声呼唤夏乐的名字,一边试图摇晃他瘦弱的肩膀,然而我很清楚夏乐听不见我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守在夏乐身旁一整个晚上,等到天一亮便马上联络复名,以医生的职权送他出院。
没有轮班的时候,便由我负责照顾夏乐,复名除了会在下课之後过来接手以外,还请求身为家庭主妇的姊姊在空档的时候前来看照。我虽然和复名讨论过被附身的问题,却无法马上决定该什麽时候帮夏乐驱除那个。夏乐目前的身T状况还非常虚弱,然而被那个附身的时间越久,或许只会加深夏乐身心的负担。
以当下的情况看来,应该还是得找零湘过来帮忙,然而我心里却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时芳曾向我述叙过夏乐特地到学校找他的情况,我总觉得潜伏在夏乐T内的那个,或许会b想像中的还要棘手许多。
我思忖着还能找谁过来援助,不过那天中午我真的疲累得直接坐在餐桌上睡着了。短暂休眠醒来之後,夏乐却失去了踪影。
先前是在夏乐家中找到他,并送他住院。那麽从家里消失之後,夏乐究竟会上哪去?
我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在附近的街上胡冲乱撞,甚至还跑到时芳的学校去在广大的校园里搜寻,然而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踪迹。就在我以混乱不堪的脑袋思考着还有什麽地方能找时,我才突然想到银墨工坊的存在。我马上前往工坊的所在地请求尚智和华凤的帮助,而现在他们也确实找到了。
那麽接下来呢?
感觉上一件事情还没解决,其它问题又接二连三地冒出头来。
时芳为什麽会被卷进去?另一个同时在现场的男子会与这次事件有关,还是仅仅只是无辜的路人因惊吓过度而昏迷?
我拿起在场我唯一不认识的男子系在病床尾端的病历表,名字是汤御甫。巧合的是他也曾在上个月底被送进急诊室,病症是急X肠胃炎,主治医生是陈致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环视了病房一周,如此看来,眼下这三名躺在病床上的伤者,全都曾在近期内进过这所医院,这真的只是一种偶然吗?
目前可以肯定的是,夏乐身上还附有那个,据尚智的说法,时芳则是因自身连结的力量而被灼伤,另一名昏迷者的情形还不明确。以瞳孔的状况看来,汤御甫并没有被那个附身的迹象,不过究竟是为什麽呢?我总觉得事情没那麽简单。
「那个…,感觉好一点了吗?」尚智不晓得第几次弯下身来询问小语,然而这次就如同前几回那样,小语只是抬起头来望了尚智一眼,尽管仍不停cH0U泣着,也努力点了点头。
当尚智又接着问,「你为什麽要哭呢?」的时候,小语就会像是受不了诱惑那样,忍不住以哭红的双眼瞥向时芳所躺的病床,接着彷佛像是空气突然被cH0U走了一般,小语又会很快地倒x1一口气,好不容易稍微平复的气息再度变得急促,斗大的泪珠便宛如复活的泉水那般冒出。
尚智再次吐了一口气,站在一旁的华凤虽然也同样困惑,却不时以交杂着无奈与责难那般的眼神望着尚智,也许在怪罪尚智为何要把一名nV高中生卷入其中吧。
「时芳的连结是怎麽一回事?」虽然刚才尚智有大致向我说明过,然而小语不断地望向时芳的神情,却让我忍不住开口再问个仔细,「你说他身上有通往那个鬼地方的通道,所以被那里的火灼伤,难道这就是他的力量吗?」
虽然听起来很具T,却觉得有什麽不合理的地方。
「难不成时芳的连结是把所有东西拖到那边去,包括他自己?」这样真的太奇怪了,为什麽会自己的力量会对本身造成如此大的伤害,这仅仅只是他身上连结的暴走所造成的吗?「是因为他还没办法控制连结,只是因为这样吗?」
尚智听到我连珠Pa0般的提问,便默默地走向时芳,挽起他的袖子,扯下他两手手臂上的绷带。
不,那不是绷带,而是包裹着上手臂的另一层袖子,我不禁感到些许讶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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