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ctioSevetee:伊丽与美伊(1 / 2)

加入书签

<p style="font-size:16px">2026年8月11日,深夜11时:

拜一下午整整睡了四小时所赐,夜里十一点我仍然毫无困意。

手里的水兵回忆录又往後翻了一页,我越来越後悔为什麽要白花29.98英镑买这本臭词乱蹦的书了。

前四十页详细介绍了这位作者坎坷的童年和可歌可泣的凄美Ai情故事,中间四十页描绘了一幅宏大壮丽然而并没有实际发生过的战争史诗。且不说他大概只有小学水准的词汇量有多贫乏,多到如果圈出来大概能用掉一整只铅笔的语法错误甚至让作为一个外国人的我都不禁对大英帝国皇家海军基层官兵的受教育水准感到了担忧。

我忍着胃痛一页一页翻过去,终於看到了突袭威尔士亲王号的部分,在扶额看完他虚构出来的「C纵近防Pa0击沉击落众多蜂拥而来的冲锋艇与战斗机」桥段之後,我的飞机终於在「超过三十架护航机」的伴飞下粉墨登场了。

上面写道:

「那架狡猾的海鹞以同伴为挡箭牌,东奔西窜躲过我们的拦截之後,笔直地撞向了威尔士亲王号的一号舰岛。

我永远无法忘记当时的情景:我在Pa0位上看到,一道急速冲来黑影钻进了舰岛航行指挥室和空管指挥室所在的楼层,舰岛的外壁像纸糊的一样轻易被撞穿了,熊熊大火瞬间燃起,火苗腾起十几米高。

伴随着又一声巨响,海鹞毁坏严重的机头从舰岛的另一侧钻出来,机翼前面的部分断裂开来,整个驾驶舱都掉进了海里,而剩下的机身就卡在舰岛里面,渐渐地被大火吞噬了。」

里面只字未提那个黑影的事,然而另一件事引起了我的关注。

既然说驾驶舱掉进海里了,那我是怎被找到的?和驾驶舱同沉的我,就算被捞起来也只剩一具屍T了。而且他也说了驾驶舱「毁坏严重」,坐在里面的我不光幸存下来了,就连伤疤都没有一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记忆和回忆录上的描述无法重合。

考虑到这个作者满嘴跑火车的行文思路,把没看到的场景乱写一番的可能X也不是没有,但是我对此无法释怀,甚至还隐隐有一丝不安。一种荒谬的可能X浮现在脑中。难道说……

不,不可能的……

我摇了摇脑袋,把不切实际的想法挥去。

这件事还需要调查,不能就这麽算了。

我合上了这部魔幻大作,关上台灯钻进被窝。

然而,我久久未能入睡。

…………

……

黑夜的寂静,令思绪无限绵长。恍惚中,我的意识回到了风云暗涌的海面上,回到了气氛凝重的驾驶舱内。

那时,我击落了僚机之後,为了杀Si「它」,为了将不该存在於世的东西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我不计一切代价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无数次地在脑海中重播撞机的场景,可是,无论我怎麽努力地回想,从撞上威尔士亲王号到在病床上苏醒的这一段时间,我完全没有任何记忆。

数着钟摆滴答,睡意却迟迟不肯到来。脑内的计数器跳到了3000,这意味着我已经躺在床上毫无意义地度过了50分钟。

「啊啊……失眠了吗……」

困扰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英国和Ai尔兰的战局、我和莉莎之间微妙的关系、未来的我要何去何从、刚才那本回忆录里记叙的事件,还有……它……

不去想了!

我索X睁开了眼睛,r0u了r0u太yAnx,从床上爬起来。虽然远不到正常的起床时间,不过我还是穿戴整齐,向镜中的自己道了一声「早安」。

拉开窗帘,皎洁的月光从台边洒下,有些凉意的微风轻抚耳畔,让本就没什麽睡意的我完全清醒过来。

举目远眺,夜景上下远近静谧极了。横穿贝尔法斯特市的拉甘河在银月的映照下,仿佛一条由白玉铺成的道路,直通天际,与蜿蜒的银河相交相容。深夜的街道,没有路灯、没有行人,整座城市亦如婴儿一般,沉眠在温柔月光的臂弯之中。将视角拉近,庭院里苍翠的绿茵与枝桠,在夜风中摇曳起舞。

「嗯?那个是……」

借着月光,我看到一个身形娇小的人影在院子里移动,那个人影一瞬间就消失了,我没能看清,也分辨不出那是谁。

去看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虽然不觉得那会是梁上君子,但是在行伍习气作祟之下,我拿起了床头的拆信刀,手腕一翻藏进袖子里。

庭院不是很大,我刚走出宅邸的後门就看到了一个在树影婆娑之下的娇小背影。

我以不会惊扰到对方的脚步从身後悄然接近。

「是伊丽打扰了您就寝嘛?米格尔先生。」

在这时候,那个身影发出的声音打消了我的小小戒心。月亮离开了厚重的云层,整个庭院被银sE的月辉洒满,所有的Y影都随之消散,我随之看清了她的样子。

虽然我分不清那两个人,但是无论是容貌还是神态绝对是那对双胞胎的其中之一没错,她现在并没有和她的姐妹在一起,也没有紮起头发,让我略微产生了一些违和感。

她现在穿在身上的服饰也并不是原来的nV仆装,而是一身纯白sE的连衣裙。

一般来说,白sE连衣裙加少nV的组合都会给人一种清纯而淡雅的美感,然而此刻这身包裹着她瘦小身躯的纯白sE衣服却让我感觉像是丧衣一般,隐隐透着不可言喻的不详气息……

「不,并没有。」我摇了摇头,走近伊丽,「能问问你在做什麽吗?」

「请看这个,米格尔先生。」她展开手掌,把捧在自己手心里的东西递给我看。

「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确切来说是一只濒Si的雏鸟,四肢在痉挛,鸟喙之间渗出斑斑驳驳的鲜血。我瞄了一眼在伊丽身後不远处、一个从树上掉下来的鸟窝,大概理解了现在的状况。

伊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一直盯着手中的小鸟,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麽,或者说根本什麽都没想,只是单纯的在一旁发呆。

我想开口安慰她几句,却不知道说什麽好,因为无论怎麽看这只雏鸟已经活不长了。

「请问它还能够救得活吗?米格尔先生。」

伊丽向我询问到,我犹豫着是否要说出答案,并不是觉得她会很在意这只小鸟的生Si,而是觉得我一旦说出答案,伊丽做出的反应或许会让她在我心中的形象发生某种彻底的改变。我想了想,开口道:

「或许有人救得活吧。」

「真是不负责任的发言呢,米格尔先生。」

「你说的也许没错。」果然,我的回答没能让她满意,「但是啊……这个问题,你不该来问一个以杀戮为业的人。」

这也不是一句该和一个b我还年幼的小nV孩说的话,但是冥冥之中,我觉得伊丽应该听得懂我在说什麽。

「那麽米格尔先生,想要救它吗?」

「我想,但是很可惜,我不是兽医,做不到这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是现在在这里的只有米格尔先生。在明天兽医院开门营业之前,这只鸟儿就会Si去。米格尔先生说想要救它,但是米格尔先生并不会为此付出任何行动。那麽,米格尔先生是否是真的想要救它呢?」

十分犀利的三段式推论,我开始思索着「正确答案」应该是什麽。我注视着伊丽深紫sE的双眸,那双瞳孔中倒映出的自己,是一脸凝重的表情。

这还是第一次,伊丽一口气说了这麽多话。她见我没有回应,便继续问道:

「那麽,我换一个问题。如果在这里奄奄一息的不是一只小鸟,而是一个人的话,米格尔先生会怎麽做呢?」

「我会打急救电话,如果离医院近的话就直接送去。」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回答,变得不一样了。这是为什麽呢?」

「因为人和鸟并不一样啊。」

「不一样在哪里呢?」伊丽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对此,我两手一摊,耸了耸肩。不同点实在是太多了,反而回答不上来。

「那麽,如果躺在这里的人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突然涌起的夜风中断了伊丽的声音。风吹过伊丽的裙摆,如瀑布般披散开来的紫sE秀发如流水般起舞,发丝拂过伊丽樱sE的双唇。双唇再次分离的一瞬间……

铛——铛——铛……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屋内的钟声传到庭院本应仅仅残存隐约可辨的残响,然而我耳中的钟声,清晰而低沉,宛若……安魂丧钟的终末之音。

而在钟声之下,伊丽开合的唇瓣说出的名字是……

——莉莎……

伊丽的话语如刀片划过脸颊,我的心脏剧烈震颤,冷汗自额角滑落。

为什麽?为什麽这里会出现莉莎的名字?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了满身鲜血倒在我面前的莉莎。

「……的话,米格尔先生会怎麽做?」

伊丽的追问仍在继续,但是我再也无法开口了。窒息般的压迫感卡在咽喉,没有由来的恐惧占据了我的JiNg神。我看着伊丽平静如止水的面容,努力维持着意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的头脑一阵眩晕,意识像是被什麽东西击中了一般。视野中的景物被扭曲成五彩斑斓的sE块,只有伊丽手捧雏鸟的样子越来越清晰。即使闭上眼睛,她的身影仍然在一片漆黑之中被明亮的线条g勒出来。她那紫水晶般的眼眸仿佛渗透着毒Ye,一点一点腐蚀我的神智。

当钟声的余音全然息止之时,伊丽像是放弃等待了似的闭上眼睛。

「这样啊,那麽请允许伊丽借走这个。」

言语间,伊丽的手中出现了前一秒还在我袖中的拆信刀,我根本没有察觉她是什麽时候拿走的。银sE的刀尖抵着雏鸟的x口,然後被缓缓推了进去,雏鸟在短暂的挣扎之後,眼神失去了最後一丝光泽。

伊丽无言地拔出餐刀,将小鸟的屍T放在草坪上,缓缓地在x前画了一个十字。

「这个还给您,米格尔先生。」

伊丽手中捧着的东西,由小鸟变成了尖端染着鲜红的拆信刀。她抬起一双小手,将它举到我眼前。

我拿起那把拆信刀,伊丽向我微鞠一躬,转身小跑着离开了。

我感到一阵眩晕感,产生了好像整个世界都在远离我的错觉。

如果是……莉莎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唔!」

我猛地摇了摇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赶出了脑海。视野恢复了,肺部重新有了到空气灌入的感觉。深夜的凉风沁入我的心脾,然而我的鬓角却被汗水浸Sh,受惊不小的心脏狂乱地向我抗议。回过神来的时候,我才发现我攥拳的手指已经因为用力过猛而毫无血sE。

拆信刀上的最後一抹殷红汇成泪滴,自刀尖滴落泥土。拆信刀恢复成了最初的亮银sE,仿佛根本不曾染过血迹。而那只雏鸟的屍T,在夜sE之中也再也寻觅不着了。

…………

……

我扶着额头回到房间,合衣倒在床上。

思考机能似乎停止了,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疲惫感渗入四肢百骸,迟来的困意终於使我沉入梦境之中。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的我站在一个路口,前方是两条通往相反方向的路,没有路标,没有灯光。身後,来时的路已然坍塌,路两边的万丈深渊仿佛在b迫我赶快做出选择。

梦中的我抬起了脚……

就在这时,铁路道口落闸的音响信号将我从睡梦中叫醒。我睁开眼睛,以入睡时的姿态在床上发呆了许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

上午九点,我敲响了莉莎的房间门,心里带着小小的期待。

「莉莎,中午想吃什麽呀?」

「抱歉哦,米格尔。」莉莎打开了门,微微露出苦笑,「恐怕我今天尝不到米格尔的手艺了。」

我吃惊地向门内望去,看见了一个硕大的行李箱。

「怎麽回事?」

「是紧急召回的命令,休假泡汤了呢……」莉莎长叹一声,摇了摇头,「天知道发生了什麽。米格尔也早做准备吧,可能不久之後连你也要被召回呢。」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中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可能……与莉莎相处带来的幸福感远远超出了我所认为的程度吧。

「现在就走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如果米格尔想和我在床上留个纪念的话,我可以推迟十五分钟出发哦~」莉莎以笑容驱散脸上的Y霾。

她是看了我愁眉苦脸的表情才这麽说的吧,鼓励人的方式可真够吓人的呀。

「嗯……电影里出现这种离别前发福利的镜头,一般都意味着离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为了莉莎的生命安全,我决定不立这个旗。」我同样以笑容回应道。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