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椎心(1 / 2)
<p style="font-size:16px">丧钟响起的那刻,便注定今夜定邑城中许多人不得安眠,无论是自行起身又或者是被动静所吵醒的,都没有太大的差别,唯有察觉到自己该做什麽的人,才能在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中进退得宜。
孟彻以为这局面上能自主行动者不多,至多只有三人而已──祝官公子羽、卫官吕直,以及自己。
经过短暂的思考分析後,孟彻展开了行动。
不待言,自是为了追求成果。
这是孟彻第二次遇到国君薨逝,距离上次已有二十余年,且当时并不如今时今日般有继承问题,不过大抵上的过程该是不会变的,所以孟彻约略能知道局势如何推演。
在钟声响起的那刻,公子们就需要整理服仪,在钟声结束後前往国君府上,而这并非实际的规矩,而是惯例──在君父过世的当下,并无他事能b奔丧重要,是故不规定也会如此。
不过孟彻此行正是要阻止这点,因为让公子其奔丧的那一刻,他就彻底失去争夺国君之位的资格了,原因便在於卫官吕直。
国丧之际,公子必然要为先君守丧,而在公子其赶往国君府上後,吕直只需要领着少数人马守住,就能彻底切断两边来往,或者说彻底控制公子其的人身安全。
纵是外面如何串连g结,只要公子其在对面的掌控下,孟彻也想不出什麽稳妥的方法来取胜,甚至可以说这是第一时间内非得回避的事态。
所以他作出的决定是将仪官府内的孟家人兵分三路,分别处理重要之事,当中最重要的一路便由他亲自出马。
一如孟彻所料,在这片城中喧闹的时刻,公子其并未行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另一方面,户官于辰也没有阻挡孟彻的行动,让他为此轻轻一笑。
此时,公子其端坐於书房中,身上所着不过便服,怕是就寝前听到这般声响,这才又起身了吧,连头发都披散着并未收拾整理。
公子其见着是孟彻前来,身形微动似是打算起身,却又露出一丝苦笑,吐了口浊气,仅是拱手相迎。
孟彻倒还记得公子其那倒屣相迎的殷勤,与此刻相较起来不可不谓讽刺,不过他毫不在意在其身侧坐下,甚至也不在意礼仪,并未脱鞋而是跨在坐榻边缘。
「孟侯此来,想必是来劝我吧?」
孟彻不置可否,任由公子其继续说下去。
「离孟侯亲自登门至今,想来也不过是很短的一段时日,却与过往不同……觉得每天都有不少事情能筹划思考,不似平素那般只有些许杂事可以处理,可说是相当充实的一段时间。」
至此,公子其又是一笑,而孟彻看得出那是略显苦涩的笑容。
「岳丈与子闻也帮了我不少忙,可到了如今这地步,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说万般感谢孟侯的错Ai了。」
公子其转过身来,才打断低下头时,被孟侯推出的左掌所拦下。
「公子认为此时已成定局,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兄长代掌国事,如今君父已然辞世,他便是定邑城中说一不二的人物,凭着他的长子身份,哪还有我能介入的余地呢?」
公子其所言非虚,至少就他的角度来看,这麽说并不算错,只是孟彻不能让他这麽想。
「关於此事,我想公子是想错了。」
「哦?」
「说来令人遗憾,先君辞世时,我也身在定邑城中,对此同表哀戚。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状况却与国君即位时不同──如今并无名正言顺的继位者,哪怕公子羽身为长子,他也没有资格如此宣称。」
定国前後两任国君都遭遇了嫡子先一步去世的不幸,只是公子召是染疫病故,当年的那一位则是於北境玄幕关之战中伤重不治,这才由如今的国君迎娶公主,得到来自王畿的支援後继位。
「昔日之事便不用我多言,国君可以说是先获得了王畿的认可後才继位,所以他的地位无人可置疑,可如今又是如何呢?若说公主出身尊贵,那麽由她所出的少君有权继承国君之位,此事当也无人可疑。可他已经不在了,定国终究没能在国君薨逝前先定出一个正统的继任者。」
在定国国君继位的过程中,有一件事情是最重要的,那便是获得王畿的认可。
作为王室分支,作为镇国之藩,定国於情於理都有必要这麽做。
孟侯则是将这项传统反过来说,将另外一个可能X送到公子其的眼前。
「──只要我有意争取,那麽便还有机会。孟侯是想这麽说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公子其仍是那般幽幽的笑容,并未对此有太多的触动。
「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那就不再是私底下的商议串连了,而是要将整个事情从案下搬到台面上来,让所有侯伯都见着我与兄长相争,让他们全都有理由介入我家的家事之中,是吗?」
对此,孟侯只有一句奉还。
「国君无家事,此乃国事。」
「是啊,是啊……」
公子其自己也谈过公子羽无嗣的问题,此时拿这来搪塞自然是没道理的。
「是,这麽做是还有些机会,可此等大事怎可能不惊动王畿,届时传来王命不也什麽都没用吗?」
按惯例,定国国君薨逝後必然遣使通报王畿,所以公子其所言亦不算错。
「……若王畿会在一切尘埃落定後才知道国君薨逝之事呢?」
此言一出,始终神sE平静的公子其也不免sE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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