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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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不二还认识一位朋友,一位一直以来对他了如指掌的朋友。

“幸村先生,我想你该料到我会来找你,是吗?”

不二周助与幸村JiNg市第二次正式的会面,是在一间Y暗的酒窖里。

“我在等你。”

幸村笑了笑,为他开启一瓶晶莹剔透的红酒,“龙崎上将的住所,很遗憾的,我并不知道。”

“你的意思是……未来没有人能够找到吗?如果你能够看到、看到所谓的……未来。”

愈来愈低的声音化作一缕薄淡的冷气,思维就在其中瞬间清明,“幸村先生,你看到的未来……”是谁即将经历的未来?

亦或是,上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幸村唇角挂着优雅的轻笑,呷一口幽凉的酒,缓缓摇头,“我不是上帝。我和你一样……是个普通人,我看到的不是未来,是记忆。”

“……这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样的普通人,可以将未来变成记忆?

离开迹部的地下基地,不二独自踏上寻找龙崎的遥远路途。而与幸村的每一次相见,每一次巧遇,都在将不二推向那个即定的方向。

无处挣扎……

传说如果Si去之前,能够聆听到白枭自万丈高空一声嘶鸣,他的生命就不会凋亡。

“你到底、是谁?”

跌跌撞撞离开幸村的酒窖时,脑海里反复着推开门前,从身后传来的空灵之声。

宛如跌进梦境,“你知道未曾凋零的生命也许会跨越遥远的距离,来到另一个世界吗?”

“你知道浩淼的宇宙中,远方意味着过去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知道生命其实是个太过cH0U象的词汇吗?”

——我看到的不是未来,是记忆。

——有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

——你想要的东西太大。

——总会有人将虚无撕裂。

即便,“无人能与虚无共存。”

那也许是个太不巧的日子,走出不远的距离,前方等候着不二的,是许久不见的乾和菊丸。因为与扶桑政府定下假意叛变的策略,不二需要时不时为扶桑政府提供他们想要的机密,尽管相信他只是假意叛逃的人,从来不止包括扶桑而已。

“已经是交换情报的日子了……”

不二垂首匆匆与菊丸擦肩而过,乾靠着电线杆,随意摆弄着手机。途径九黎商城时,不二率先拐了进去,一如冰帝掌控下顽强屹立的游戏厅,这座商城亦是扶桑暗谍交换机密的大型情报场所。

自从手冢消失,他们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不二不二,你在那边过的好不好?冰帝的那帮坏家伙有没有欺负你?会不会有什么入帮考验啊,忠诚检测啊之类的恶霸行为啊!你有没有受伤?”

b起正事,永远在担心着队友的菊丸总是不经意的触碰到柔软。不二按住菊丸扑上来像翻鱿鱼一样仔仔细细把他看了个遍的手,轻笑起来,“不,没有的事,我很好呢。”

“英二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说着,就去r0u他的头发。

菊丸怪叫一声躲开,冲不二吐吐舌头,“才不是贴心,因为冰帝他们真的很讨厌啊!如果他们没有出现就好了,这样大石也不会有事……”

“英二是这样想的吗?”

怔在半空的手,不知道该收回,还是继续。

这样厌恶着冰帝的菊丸,该如何接受即将到来的事实呢?被他这样关心的自己,和那个害他搭档消失的坏人,是一伙的呢……

“当然咯!”丝毫没有发现不二的异常,菊丸冷哼一声,露出不屑的表情,“这次一定要把他们打垮!”

乾冷淡的声音倏然cHa入,“情报,不二?”

和手冢如出一辙的冷漠和简洁,像是某种警告。不二又想起出发前,乾曾奋力阻止过他。还在……生气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正在探听龙崎的消息。”

“龙崎?”乾写字的手轻顿,眼神古怪的盯着不二。

那样的目光灼烈的像七月流火,滚烫的燃烧着身T,像要将他洞穿。不二垂下眼睑,微不可查的点点头,“嗯,似乎是想拉拢龙崎上将。你知道,龙崎上将的传奇让人惊讶,某种程度上,也许有着左右民心的力量……”

“他们是这么说的?”更加灼灼的目光。

“不,只是我的猜测。”

如果这讯息传送到越前南次郎那里,他会不会派遣更多的兵力将龙崎保护起来?又或者……什么都不做呢?

乾皱着眉,好像很震惊又不大相信的样子,可对方是不二的话,就由不得他不相信。

“对了,最近越前龙雅会回来。”

分别的最后,乾犹豫着,仍然告诉了他。

无关信仰,无关政府,无关忠诚,来自同伴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知道了,谢谢你,乾。”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像越前南次郎一样了解龙马的,大概也只有越前龙雅——龙马同父异母的哥哥。

尽管龙雅对外总是宣称他和龙马就像所有兄弟一样关系亲密,并没有因为曾发生在父辈的离异而产生嫌隙,然而从菊丸的角度来看,如果那不是龙雅的官方说辞,也一定是他单方面的认为而已,毕竟当他们真的同时出现在除公众场合的其他地方,b如一间平实的咖啡馆,龙雅的眼神充满慈Ai,而龙马则一点儿没有掩饰他的嫌弃。

乾贞治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这对儿许久未见的兄弟,他们在这家咖啡厅坐了将近半个小时,除了碰面时两人不约而同的点了同样的咖啡,异口同声的告诉服务员小姐少加NJiNg少放糖,几乎在同一时间喝光咖啡并且把咖啡小勺碰掉以外,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龙雅似乎对兄弟之间的这种默契颇为满意,倒是龙马总是很别扭的别过视线,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他名义上的哥哥。

“所以——龙雅先生,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要说?”终于无法忍受弥漫在空气里奇怪的氛围,乾决定说点儿什么打破尴尬。

只是龙雅似乎没有回答的意思,全部目光仍旧炯炯的聚焦在自家弟弟身上,直到盯得小家伙浑身不自在,兀自咳嗽两声叫对方赶快回答前辈的问题,龙雅才安然的移开视线,冲乾露出礼节X的笑容。

“我是想说……关于你们的临时指挥官——不二周助的问题。”

“不二?”原以为就算是公事也一定三句不离自家小弟,话锋却陡然一转,就算是乾也有些不明所以,“我相信南次郎先生一定已经将计划告诉您了。”

“哦——”恍然大悟的模样渐渐演化为诡谲的笑,“那个所谓的谍中谍计划?”

“谍中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原本打算点头的菊丸敏锐的反应过来,这似乎不只是在讨论不二在冰帝卧底的事,“你在说谁?”

仿佛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龙雅嗤笑一声,招手叫服务员又端上来几颜sE各异的饮料,将红sE的一杯推向前方,“如果说这代表扶桑。”又拉出蓝sE的一杯,“而这杯代表冰帝。”最后是暗橙的J尾酒,“你觉得……不二周助,站在哪一边呢?”

“当然是红sE的这边!”

菊丸想都没想就将代表着不二的J尾酒推向红sE的饮料,乾蹙着眉,一言不发。

“哦?”龙雅发出意味不明的疑问声,拐着调子笑道,“可是现在不二站在冰帝那一边,在这种公开场合……你应该这么做。”说着,又将J尾酒拉回到蓝sE饮料旁。菊丸看着他的动作本能想要反驳,却又在那一声公众场合的暗示下不知所措,龙雅的说辞似乎显得这样合情合理,不知怎么的,菊丸却总觉得不太舒服。

身旁的乾还是一个姿势不动声sE,可愈发拧紧的眉让菊丸意识到对方的确来者不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个不二周助……和冰帝的那个迹部景吾可算得上是老相识,你们不会不知道吧?”J尾酒杯随X的在手中把玩,眼神却似乎愈发辨不分明。知道着什么又刻意隐瞒,玩味的神sE在无知的人群间逡巡徘徊,有一瞬间菊丸曾觉得这眼神无b熟悉,可仅仅分秒,这种感觉便消失不见。

不曾质问,不曾怀疑,但不代表无知无觉。手冢,乾,不二还有眼前的这个人,都在隐瞒着什么……菊丸头疼的想,似乎只有他才是被排除在外的那个。

不二周助与迹部景吾是旧识,这件事早在初遇时就众所周知,可不二为青春的付出亦是有目共睹,如果不是两年前不二为救手冢经历了九Si一生,也许早在那个时候,青春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就算是这样,“为什么还要怀疑不二呢?”

一直以来,令菊丸匪夷所思的事就在不断出现,好像永远看不到尽头。当他们集结成为一个整T,彼此的信任难道不应该像是与生俱来?建立在信任之上才能够夯实基础,逐步壮大,这难道不是从小就出现在课本上人尽皆知的常识?为什么从理论到实践,之间的差距可以大到这般无法想象,无法理解?

就算忍受痛苦也无法交出信任,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呢?

那边龙雅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菊丸细微的情绪变化,他的注意力仿佛还集中在手中的酒杯,目光却透过暗橙的sE泽,飘向遥远的过去,“不是怀疑。”男人笑了笑,视线一刻不曾离开晃动的Ye面,“是确信。”

“你说什么!”

最先跳起来的不是菊丸。

越前龙马横过整个桌面拽起对方的衣领,不顾被波及的红蓝饮料跌在桌上,诡异的混合sE浸Sh了衣袖,“不二前辈不是你说的那种人,魂淡!”

龙雅从容的迎上视线,在四目相对时目光没有半分波澜,“龙马,不管你的不二前辈是哪种人,如果有一天冰帝和扶桑开战,而你的不二前辈站在敌方阵营,你打算怎么做?”

“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假设……”辩驳的话语来不及说完就被打断,龙雅蹭一下站起来,仗着身高优势俯身笼罩住龙马,“回答我的问题。”

平淡的话语,不怒自威的气场却压抑的龙马难以发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良久的沉默里,龙马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无法思考,没来由的,没道理的。

“我站在扶桑这边。”无论对面是谁。

龙雅似乎笑了,招来服务员结账,临走前却将唯一满盛着J尾酒的酒杯举起,毫无征兆的倾倒一空。暗橙的YeT像洪水一样在三人眼前坠落,龙雅笑着看向另外两人,“希望以后你们仍记得今天的对话。”

从那之后很长时间里,菊丸再没见到过不二,也没有遇到龙雅。彼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好像错觉一般烟消云散,他仍旧大大咧咧粗神经的模样,可到底有什么,在不知不觉流逝的日子里,一点点改变……

战争爆发的毫无预兆。

菊丸试图以苍白的话语解释究竟发生了什么,然而事与愿违,对外宣称是佣兵而非主力军的青春站在扶桑和反扶战争之外,狼狈的企图寻找它存在的意义。乾没有说话,而他们的临时指挥官也好,‘不是那样的人’的不二前辈也好,根本就没有回来。

“乾……不二是站在我们这边的,对不对?”

前来镇压反扶组织暴nVe的怒火的,只有早已涣散的玉林和摇摆不定的城成湘南,圣鲁道夫在观月的授意下站在大军之外隔岸观火,四天宝军亦不动声sE。敌军的Pa0火以迅猛的攻势很快收服了扶桑政府四周的边城,而繁荣的扶桑,就好像翁中的老鳖……

青春没有接到任何来自越前南次郎的命令。

包括待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我不知道。”

乾平淡的声线像被电子系统处理过的机械音般冰冷漠然,菊丸抖了一下,快要控制不住濒临崩溃的情绪,“龙雅呢?他回来不是为了增援扶桑?”为什么至今毫无动作……

“还有越前南次郎,他在做什么!就这么将扶桑拱手相让?”

乾离开了作战室。

龙马狠狠啐了一口,他想起几个月前和龙雅的谈话——如果有一天冰帝和扶桑开战,而你的不二前辈站在敌方阵营,你打算怎么做?

——我站在扶桑这边。那、你呢?

作战室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刺骨的冰冷。一道红sE加急密函闯入系统,整个作战室登时陷入一片火红,警报持续不断的响起,好像丧钟般的呜咽着,不间断的,悲鸣……而他们始终没有人动作。

那时候,菊丸想,或许是出自战士的默契,或许只是恐怖的直觉。谁也不想知道密函里下达的通知究竟是什么……

扶桑开城投降的那日清晨,天空飘起迷蒙的雨丝,万里高空乌云密布,黑云压境,越前南次郎镇定的坐在主席台半笑着迎接反扶军。迹部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忍足和不二,而青春作为雇佣的护卫队,眼睁睁看着他们的指挥官——不二周助,一如往常的微笑着。

半个月前,菊丸努力的告诫自己不二只是忠实的执行着间谍计划,而就在几分钟前,反扶代表的车辆停在众人的视线中央,他还可笑的祈祷着不二不会出现在他们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能够站在迹部身侧,想必官阶也不低吧……

菊丸冰冷的视线怔怔的聚焦在那个从容的笑脸上,如果现在他的手里握着的不是鸣礼枪而是步枪,就算会造成恐慌他也一定要击毙那个笑容!

变故的发生只在瞬息之间。

而迹部显然早有预料。

不二退开一步,有JiNg准的枪法自上而下划过眼前,子弹深深嵌入之前迹部站着的位置,而忍足已经护送迹部离开了主席台。

——如果说扶桑已经是瓮中之鳖,那南次郎倒要请君入瓮。

只是迹部却也没那么单纯,坐拥首都半数兵力却仍然按军不动的四天宝在等待什么,迹部也是有所T认的。

一声枪鸣仿佛混战开始的信号。

谁也弄不清究竟发生了什么,却都抱着侥幸心理企图在战争带来的利润中分一杯羹。

菊丸想起刚入学的时候讲师谆谆教诲的秩序基础——想象。那时候菊丸对老师的说辞不屑一顾,可眼前发生的事实以极其残忍的方式告诉他,人类引以为豪的想象无法令彼此信服时,战争就一触即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社会秩序,金融规则,法律条款,所有约束着人类行为的不过是千万年前发生的认知革命带来的产物,而人类在这一刻在自然选择中脱颖而出,占据了食物链的顶端,以想象为基础,构建了他们的氏族社会。

没有人能描述市场经济长的是个什么样子,它原本也只是一个空洞的概念,所以人类想象出它的内容,并让整个人类社会加以信服。

所谓道德,法律,不过如此。

然而,越前南次郎统治下的扶桑政府不再能够令他的群众信服。这就好b某种宗教,如果它的信徒不再信任教义教条告诉他们的神祗的故事,这个宗教就会渐渐落寞,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群雄混战的场面将会迎来怎样的结局?

那要看哪个教派想象出的秩序更能取信于人,而所谓前瞻者,大约就是那些能够看出人们倾向趋势的一类人。

尽管,历史总走在意料之外。

迹部并不是那个能够博取全民信任的最佳人选,不二也并非真心实意的投靠迹部。他所做的事不过是借迹部之手排除异己,显然迹部对此心知肚明,他们各自打着小算盘,在大战爆发前求同存异,维护着明面上可笑的和平。

如果说四天宝手握扶桑一半的兵力,那么另一半,就掌控在龙雅手中。白石有自己的想法,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与龙雅的联手,只因为迹部的存在。

可惜的是,迹部并没有把龙雅放在眼里——又或者说,乾告诉给不二的情报经不二转述给迹部时,是有所保留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反扶大军的优势在几天就被逆转。

菊丸还来不及高兴,包裹着手冢和大石尸T的尸袋被寄送到青春作战部本部。菊丸就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不二曾对他说过的话——

「他只说手冢会出现,没说会活着出现。」

越前龙马一眼就认出大石脖颈上的刀痕是龙雅独特的手法,他那Y晴不定的哥哥割喉时有个怪异的习惯,一刀封喉后总会在伤痕上留下浅浅的划痕,也许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有也许只是无数个不小心的巧合,总之这一点就连龙雅本人也从未察觉。

杀害大石的人,是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扶桑的哥哥,龙马觉得他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乾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马瞪着不可思议的眸子质问,桃城和河村早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除了张着嘴巴发出啊啊的惊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乾摇了摇头,叹息似的苦笑,“这摊子烂事我是管不了了。”继而,又笑着m0了m0龙马的头,就像个慈祥的老前辈,“龙马啊,未来是属于你们的。”

不二是和幸村一起出现的。

那时候战火已经烧了两年,不二也终于迈向三十大关。反扶组织在白石和龙雅的镇压下,又一次溃败下来。不过这并不能打击迹部的自信,在这场乱斗之前,他经历过更为惨烈的失败——拜越前南次郎所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外忧平息,内患不止。

还来不及喘一口气的扶桑刚刚经过血海混战,又投身下一场无休止的斗争——共同的敌人一旦消失,联盟也就宣告破裂。不过赶巧的是,扶桑势力不相上下的划归在两个阵营,注定了这场内乱纷扰不止,绵长不绝。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白石的四天宝军刚刚在扶桑西南角得势,转眼就丢掉了东北边防。龙雅的情况也半斤八两,这么一来二回打了一年,谁也没占到便宜。

——龙崎上将的住所,很遗憾的,我并不知道。

幸村告诉不二的,并不是谎言。他不会对任何人撒谎,尤其是不二。龙崎上将是自己找上不二的,她确信在所有人都打晕了头的现今,不二是唯一保持清醒的人。

“你需要我的帮助。”龙崎上将确信道。

不二笑了笑没有说话。

蛰伏的几年来不二暗自招兵买马,从青春甚至冰帝那里挖来了不少骁勇善战的猛将,不二将他们藏在被人遗忘的立海边城,而直到不二的大军出现,迹部才知道原来当年保安大哥拦下不二问他从哪儿来的时候,不二本能的回答早已出卖了他的意图。

只可惜意识到时已经无力回天。

只怪当时太年轻……迹部窝在K吧的地下密室回应了忍足的索吻,哦,顺带一提,被扶桑联合军打回大本营以后迹部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认真思考了一下未来,凑巧的是,忍足来找他谈论人生,于是一个激动之下,迹部就答应了忍足见缝cHa针的告白。

彼时已陷入疲劳战的四天宝军和龙雅的大军招架不住不二集中Pa0火的猛攻,在过去一年过度消耗的兵力此刻显得愈发脆弱。幸村陪在不二身边,时不时出谋划策,只用了短短两三年的时间,就收归了摇摆不定的玉林、城成湘南、圣鲁道夫和六角军,大T来说,除了负隅顽抗的白石和龙雅,该归降的都投靠了不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青春也不例外。

只是彼时的青春,除了不明真相的桃城和河村,早就没有了熟悉的面孔。

七年还是八年前?不二觉得自己就要记不清楚了,手冢义正言辞的说启动间谍计划,和大石两人孤身直入反扶组织的大本营。那时候幸村告诉他们,手冢不会活着回来,大石也一样。

奈何手冢不听劝。

不二就想他大概是指望不上手冢了。他们是怎么Si的不二也不是非常清楚,只听说委身于冰帝的大石被派遣到海外与龙雅洽谈,谈什么没人清楚,但毋庸置疑,迹部根本就不信任大石,龙雅也就卖了个顺水推舟的人情,杀了大石后言辞磺磺的告诉迹部——

「你派来的人有二心啊这合作太没诚意。」

迹部一笑了之,别人家的间谍嘛,Si多少也不足惜。

至于手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大石事情的败露,又或者手冢想替大石复仇,总之虽然原因不明,冰帝也大大方方的接了杀人的锅。

“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本大爷做事从来光明磊落!”

所以说,迹部此人实在不是万众首脑的合适人选——君临天下的气势固然要得,可只有气势是不够的,正大光明是美德,可美德说到底也就是个被列入褒义词中一个凄美的词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天不二一身迷彩的军装,盛夏的酷暑丝毫没有让这位指挥官流露半分狼狈。幸村站在他身后,运筹帷幄,他们的合作亲密无间,不二对幸村毫无保留,实话说,也没必要保留。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幸村总有办法知道。

而一如幸村自己所说,所有发生过的事,大事小事,好事坏事,他都会遗忘。

“我只记得未来的事。”

这话很有意思,只可惜不二从来无法理解——什么样的人会忘记所有过去,却将未来铭记?在被因果律统治的世界上,这足以算一件骇人听闻的事。

不二有条不紊的指挥着急行军,千岁千里猫着腰从他身边经过——他是唯一一个知道不二全部计划的男人,那道双重加密的信件,到底难不倒他。

今晨的偷袭是他们给扶桑残党的最后一击,亦是致命一击。无论是白石也好,龙雅也好,早已溃不成军,没人知道他们的坚持有什么意义,或许他们自己也无从得知。

那么想了,就那么做了。

完美的理由。

袭击进行的无b顺利,这倒不是说他们的策略有多么高明,实在是残党手下的士兵们自己都打着没劲儿,早晚要输的,所谓大势所趋,说的就是这么回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老大的面子也是要给的,毫无斗志的士兵们只好勉强爬出被窝,敷衍的应付这场结局已经注定的战争。

——你知道生命其实是个太过cH0U象的词汇吗?

——你想要的东西太大。

——总会有人将虚无撕裂。

战争的胜利简直唾手可得。

不二叫来越前龙马,笑容柔和,“扶桑就交给你了,龙马。”彼时已经半只脚迈进棺材的越前南次郎笑得合不拢嘴,龙崎就拍拍南次郎的肩膀,笑道,“行了,闹剧收场,我们也该退休了。”

绕了一大圈回来,却发现最大的受益人还是越前南次郎。

——啧啧,姜还是老的辣。

谁的感慨在跫音里回荡。

手握大权的越前突然就想起乾贞治离开青春前,拍着自己的肩膀感慨未来是你们的。虽然乾前辈总是一副让人看不透的模样,却到底还是有着大智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谁也不知道菊丸的去向,接到大石尸T的不久之后,菊丸仿佛人间蒸发般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只是他离去之前,神神秘秘的给谁发了封邮件——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至于收件人是否收到,鉴于多年过去也没有回音,就得过且过了吧。

隐藏在扶桑SaO乱的人心下的虚无终于尘埃落定,不二生拉y扯的将真相展示给人看——你所不信任的那个男人,早已看穿你拙劣的把戏,他伙同你最信仰的龙崎上将,将所有人卷进一场互相追逐的游戏。最后,他如愿以偿的将梦留给自己的下一代,却让你相信那都是革命的胜利,是历史的选择。

幸村曾说不二想要的东西太大,他想将这一切的真相都公之于众,于是青春没有收留他,冰帝也不再信任他,白石和龙雅更是视他为仇敌。

——而你什么也不会得到。

也是,伤痕累累的残疾人生,能得到什么?不过啊,“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二是和幸村一起离开的。

那时距离他们相识过了多少年的光景?不二自己记不清了,幸村也记不清了,约莫得有个十年了吧……

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兜兜转转走了大半个世界,身边的人,还是初见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时候不二三十五岁,幸村看上去也像三十五岁。

“我怎么感觉你b初见时更年轻了?”

月明星稀的某个夜晚,不二和幸村躺在祥和的草地上,有流星划过天际——是谁又Si去了吗?

“没准是真的呢。”

幸村眨眨眼,调笑道。

“哈?”不二愣了一下,蓝眸望进幸村的眼。

“记得我说过吗?总有一天我会将一切都告诉你。”幸村随手摘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我觉得现在是时候了。”

“周助,我不是这个时空的人。”

越来越多的星子从天幕坠落,也许哪里发生了小规模动乱,也许是瘟疫,又也许……是某种宗教仪式的集T自杀?

不二觉得他根本没听到幸村说了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那沉降的嗓音又如此清晰。

“这个宇宙,周助,我们现在所在的宇宙,是不断膨胀的,而它的时间,也是单向向前的。

“然而世界上并非所有宇宙都是如此。我来自一个坍缩的宇宙时空,那里的时间流向,和你们是相反的——

“我们的生命起始于坟墓,从老年开始,步入壮年,青年,青少年,少年,再到孩童,最后终结于某个人的胎盘。

“你们的未来是我们记忆里的过去。

“你们的过去是我们记不住的未来。

“从生命伊始我就知道我会遇见你,会有一天和你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然后当它真的发生,我就会忘记。”

——所以他知道他的喜好,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周助,这问题也许毫无意义,我知道答案,却仍旧想听你的回答——只是,想听而已。”

——所以他可以说出他不喜欢竹叶青的味道,即便之前他从未尝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你觉得遇到我,是一种不幸吗?”

幸村的声音很安稳,丝毫没有担忧着的答案时的忐忑——是了,他知道答案的。

“不是。”

有人曾提出热力学时间的概念,他指出时间的方向与热力学时间箭头方向一致,熵增时的时间向前,反之亦然。

从结果来看,我们所在的宇宙一直处于熵增,因此时间单向向前。

“那就好。”

由此把时间作为第四纬度,熵增时为该坐标的正方向,那么在这一纬度上,幸村和不二走在相反的方向上。

不二从负方向的某一点向原点走来,幸村从正方向的某一点向原点走去。

他们会在零点相遇。

那时候,不二三十五岁,幸村也三十五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然后他们擦肩而过,在这条纬度线上,再也无法相遇。

“你说以后,我们还会在别的时空相遇吗?”

时间之矢上,彼此相错。

“会的,一定会的。”

幸村信誓旦旦的保证,握紧不二的手。这力道大的出奇,好像要将不二的温度融入血r0U。

零点交错,回眸。

映入眼底的万颗光粒。

U0305号宇宙,加速膨胀状态,不二从草坪上站起身,眼前金光万丈,将他孤独的影子在身后拉的很长很长。

U0229号宇宙,加速坍缩状态,幸村从草坪上站起身,眼前夜幕低垂,月朗星稀。他独自一人踏上走向过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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