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沸腾的河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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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憋着一股子火的杨明熹怒气冲冲的朝自己的卧室走去,开门时使了十分的力道,让那门板重重撞在了门后的门吸上,发出一阵巨响。
所幸杨明熹这卧室在结婚前重新装修过,外间和里间有移门隔开,躺在里间床上的熟睡的素伊并没有立刻被惊醒,只是在梦里吓了一跳,心口和手都动了一下。
杨明熹是脾气不好,可他并不是无情之人,否则他怎么可能因为张秋卖了点惨就立刻不计成本的帮助张秋。这两人都离婚五年了,说是路人也不为过,更何况素伊才是杨明熹刚娶进门不久的娇妻,而且她肚子里又怀了孩子,血液检测出来极大可能是个男胎。
可能是自小耳濡目染的缘故,杨明熹这辈子也是一定要有儿子才能瞑目、寿终正寝的。因此素伊这肚子里的孩子对杨明熹来说,意义重大。
轻轻推开移门,里间的窗帘都拉紧了,里头光线有些暗淡。杨明熹一眼就看到了睡在床上仍然如同牡丹一般雍容华贵的素伊.西凯奇。
杨明熹这小半辈子还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建树,唯有娶到素伊这位真正的大家闺秀,够他吹上一辈子了。因此杨明熹对素伊是没有任何挑剔的理由的,他只想着这辈子和素伊出双入对,一生一世,白首偕老,恩爱两不疑。
但是不对呀!刚刚杨明熹在听到母亲的质问时,第一反应就是妻子到她婆婆跟前告了密,告了自己一状。他当时立刻觉得妻子太不贤惠,太小心眼了。按照他方才的设定,这会儿他应该把妻子唤醒,让她一五一十将事情讲清楚,坦白从宽!
然而,当目光落在眼前这位即使沉浸于梦乡之中,眉头依旧微微紧蹙的妻子身上时,杨明熹的心不禁揪作一团。近些日子以来,由于孕期反应过于强烈,她几乎无法咽下任何食物,就连饮水都会引发难以忍受的恶心感。连续数日的粒米未进与彻夜难眠,使得素伊那张本应光彩照人的面庞如今竟透露出一抹令人心疼的病容。
要知道,素伊可是拥有一半异国血统之人啊!曾经的她,肌肤白皙如雪,晶莹剔透宛如初生婴孩般娇嫩欲滴,轻轻一触仿佛便能挤出水来;又似那精美的瓷器一般洁白且坚韧,散发着迷人的光泽。
可就是这般美丽动人的女子,仅仅只为了给他诞下爱情的结晶,短短几日时光便被折磨至如此憔悴模样。思及此处,杨明熹心中满是愧疚与疼惜之情,刚刚还硬起的心肠瞬间又变得柔软无比。于是,他悄然无声地坐到床边的矮凳之上,缓缓低下头去,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忧愁与自责都深埋心底……
素伊醒了,喉咙动了一下,像是因为口腔与喉咙太过干燥,想要呕吐。
“怎么了?”杨明熹赶紧将一旁垃圾桶拿过来,一边将妻子扶起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然而素伊并没有呕吐,作为年轻的贵族女子,任何时候在人前,哪怕是在自己丈夫面前,她都是要保证自己仪态端庄的,这是她从小接受的教养使然。
“天黑了吗?”素伊问杨明熹,卧室里光线都被遮挡在了外头,平时杨明熹也都是傍晚下班后才能回家的,因此她才会作此猜测。
“还早着呢!”杨明熹扶着妻子,尽管在病重,素伊身体仍旧散发出阵阵宜人的清香,淡雅的,如同她本人,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那你怎么回来了?我不要紧的,姐姐说她刚怀上时也这样,过了这一阵就好了。”素伊说了句比较长的话,立刻气息奄奄起来,她是真的没有太多气力。
于是单纯如杨明熹,立刻想着妻子都已经虚弱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可能还去向老妈告状呢?肯定不是她,她也犯不着为张秋吃醋呀,张秋拿什么和她比,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得比。
这位杨大公子的头脑永远如此简单!
素伊.西凯奇何许人也?她今天就算是病入膏肓,该做的事情她也一定会一件不落,给办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这么点小事,她稍微吹点儿风,不就吹得婆婆大发雷霆的将丈夫拿回家了吗?
“妈让我回来的!”杨明熹又将妻子视同无话不谈的知己了,带着些许不忿与屈辱道,“我不过尽己所能帮了好好她妈一把,妈居然要我把钱要回来,咱家缺那点钱吗?我真去要,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杨明熹到底太年轻、感情用事,他在意的还是自己的脸面。他并不知道,人生在世,有时候脸面是最无用的东西,特别是自己给自己的脸面,效果是见仁见智的。
靠在杨明熹身上,素伊直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杨明熹立刻被吓得没了主张,抓着妻子的手臂使劲掐,只怕被他掐青了他还不知道呢,“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喊医生来,我马上喊医生来!”这可是一大一小两条性命,他们共同承载着杨明熹的美好未来,他紧张也是正常的。
“没事,没事!”素伊的右手握住了杨明熹抓着自己左边胳膊的左手,哑然失笑说,“你轻一些,我被你抓得很疼!”杨明熹真的是个愣头青,素伊从来就知道自己对杨明熹不是爱情,仅仅是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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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素伊这样在没落家庭、复杂家族中挣扎着长大的女子,对付杨明熹这样永远像大男孩一样单纯、莽撞的男人,太简单了,简单到令她不屑一顾。
“对不起!”杨明熹立刻松开了妻子的胳膊,连带身体也往后挪了挪,素伊的后背少了支撑,立刻柔软无力的朝后倒了去,杨明熹又立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妻子,“真没事吗?家里有医生,我去喊!”
“医生来看过了,没事的,没事的!”素伊微微眯着双眸,无力的摆了摆手说,“扶我躺下,我想再睡一会儿。”
“噢,好!”杨明熹立刻小心翼翼的将妻子扶好,让她平稳躺下,他就像是个提线木偶,这样的人,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肯定就成了别人的马前卒,光成就他人,自己死而后已了。
素伊.西凯奇不会害杨明熹,至少目前她不会,因为诗雅达还没死,那么她就不敢,也没必要重新寻找靠山。“明熹!”闭着双眼,素伊抬起左手,在等杨明熹握住,待杨明熹双手握住了素伊的手,她才气若游丝说,“我太累了,没有力气管好好妈妈的事情,但是你不要和婆婆吵,她是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害你的人,就像我的母亲!”
素伊说着说着就没了下文,她大约又睡着了,醒着太难受,能在梦中享受片刻安稳也是福分。
诗雅达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虎萨部落的聚居点,这里诗雅达是来过的,老马识途。听说虎萨的父亲此刻在部落中,并未外出云游,诗雅达立刻欢快的去找她仰慕的男神去了,好像诗雅达心中的男神有点多,她这见一个爱一个的毛病得改!
“Aga!”在密林深处的河边,诗雅达找到了虎萨的父亲,也就是这个部落的酋长,他正背对着诗雅达,像是在认真观察水底的情况。
酋长的身躯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岳般高大挺拔,肌肉线条犹如雕刻大师精心雕琢而成,充满了力量感和威严。这样魁梧壮硕的身材,无疑成为了他担当酋长重任的关键要素。
毕竟身处于这片神秘莫测的密林之中,残酷无情的丛林法则主宰着一切——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而当狭路相逢之时,唯有勇敢无畏者方能胜出。在这里,人们对大自然怀有无比崇敬之情,并将拥有强壮体魄视为至高无上的荣耀,至于那些高深莫测的智谋,则被置于次要地位。
正当此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呼喊声传入了酋长的耳际:"诗雅达正在呼唤您呢!"
酋长大人闻声缓缓地转过身子,只见他那宽阔厚实的肩膀如同坚不可摧的城墙一般,给人一种稳如泰山之感。他的头顶上方戴着一顶由五彩斑斓的羽毛编织而成的华丽酋长花冠,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他尊贵无比的身份与地位;其面庞之上则涂抹着三道独特的颜料横杆,这些横杆犹如神秘的图腾,透露出古老而庄严的气息。
当酋长的目光与诗雅达相遇时,他那张原本严肃冷峻的脸庞瞬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那洁白如雪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而那宽厚而真挚的笑容更是如同春日暖阳般温暖人心。"小公主啊,原来是你来了!" 酋长的声音低沉而浑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慈爱与关怀。
酋长和诗雅达是旧识,他们认识已经很久很久,久得他们本人都忘掉了最初的相遇。
“Aga!”诗雅达小跑到了酋长跟前,弯下腰去看那水底,但她并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她转过头问酋长,”您在看什么?”没道理你能看见我看不见的呀!
“没什么!”酋长却是微笑回答,看着诗雅达的眼睛说,“我刚只是在发呆。”
作为酋长,作为整个部落的智者、灵魂,他说出这样的话来难道不会造成信仰危机吗?但诗雅达就是欣赏他这一点真。
“你怎么没外出云游,是不是知道我要来,特意等我的呀?”诗雅达说着自己先笑弯了腰,她一向自我感觉良好。
“是的!”酋长的回答是肯定的,他看着诗雅达说,“不要担心,你不会那么容易死掉!”他们或许还没找到完全治愈诗雅达的办法,但是他们就是相信故事能够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去发展,这点自信,他们必须有,否则才要引发真正的信仰危机。
“其实……”诗雅达顿了顿,都不敢看酋长的眼睛,只说,“只要能看到这孩子成年,我就了无牵挂了!”原来韩川真的不在诗雅达人生规划的考虑范围之内。
“阿兰怀宝宝了您知道吧?”说起这个诗雅达很兴奋,眸子里熠熠生辉的泛着光亮,“您要当外公了,开不开心?”
酋长温和的点头,微笑说,“我很开心,那是生命的延续,生生不息!”生在这片外人到不了的丛林,也长在这里,见识过各类猛兽、也见识过外面熙熙攘攘的世界,居心叵测的人群,酋长大人对生命的真谛应该是更加有话语权的。
“那条河从我记事开始就存在,就在不停的沸腾!”酋长开始和诗雅达讲正事,“部落里的每一个人都习惯了她的沸腾,并不去问她为何沸腾。我们肉体凡胎也不可能深入那条河流,还从来没有人深入过那条河的河底,没人知道那神兽嘴后面究竟有什么。”
这么神秘的吗?诗雅达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但其实她心里比谁都紧张,她不是渴望着多活十八年,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成人,直到他能够独自面对风雨,诗雅达才肯寿终正寝、入土为安的吗?
那么现在摆在她面前的这条沸腾的河流,就有可能是打开她生命第二段旅程的钥匙。当她得到一个宝盒,又历经千辛万苦的将盒子打开,难道她渴望的不是盒子里安安静静躺着的正是她苦苦找寻的密钥?难道她能承受那盒中原来空无一物的打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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