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皇族的末裔(1 / 2)
<p style="font-size:16px">200年後
帝续206年兰月,哲学院双塔
唯一跟期望中不一样的地方,是这两座象徵着王权与学术正式分道扬镳的双塔。
原本象牙白的表面,现在却染上了斜yAn的血sE。在此之前,无数的模拟情境和沙盘推演中,就算是闭着眼睛,我也能走到目的那个装着「祭品」房间。
使用「祭品」这两个字,还真是那男人令人难以捉m0的恶趣味。
在遇到他之前,我目光穷极之处,尽是难以言喻的荒凉与无奈。
而那个男人似乎拥有甚麽神奇的力量,能够从天神手中夺走那个看似已经注定的命运剧本;我眼前绝望的道路,已然被他谱写成康庄大道。
曾经困於晦暗的我,几乎已经接受了此生终究只能囚於生命幽谷的事实。但是尚未於心中熄灭的最後一息不甘、期望那仅剩的愤怒能够扭转这一切。
是他给了我指引、给了我方向、给了我这终极的解答。
我将为此献上全部。
「呐,你叫甚麽名字啊?来这里做甚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坐在闸门旁边小房中那个T态痴肥的警卫漫不经心地看着我问道。我将手中的名片递给他。
「佛洛l斯.伊士达尔啊…」眼前这头肥猪端详着我给他的名片许久,再看了我一眼,「唔…骨董商人啊…这真是奇怪,过来有甚麽事情吗?」
这种丑陋之物竟然公然摆在哲学院的门面着实令我惊讶,难道哲学院士的品味已堕落至此?
「在下与院士巴伯罗.切棣BoberolCedii有约,约定见面的时间将至,也请阁下尽速放在下通关。」
「咦?不过印象中最近巴伯罗院士一直埋首书堆撰写研究,这时候有无关学术讨论的访客还真是稀奇…」眼前这坨恶心脂肪皱了皱眉头,「真是抱歉哪,这是标准程序,查验你身分的时候也请配合。」
真是可笑。汝等不知自己的命运已经注定,就你这些残破的伎俩,也能识穿我无数的伪装吗?
「现在有个骨董商人在门口这边,说是与院士您有约—哦,您说是您找他来的?那我这就让他进去…」
蠢货放下听筒,无奈地摆摆手示意放行。区区一通电讯,就能跳过所有繁琐的检查程序,而汝等又怎麽能确定,听筒另一头的真的是巴伯罗本人呢?
我拿起放在地上的手提箱,一语不发通过闸门。
斜照的暖yAn带来煦煦和风,正是此处靠海受到季风的吹拂,南国的盛夏才不显得燠热。就连即将犯下滔天罪行的我,也能尽情悠游於傍晚斜yAn那一视同仁的温暖。
从脚边延伸的影子快要与成排的椰子树等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两个、再两个祭品,我的任务就要告一段落,迎接神的再临。再过十五个月,这个被浑沌国度所隐瞒的终极真相,将解明於我等之前。
终於来到东塔的内部,穿梭於杂沓的行人之间,我却显得如此泰然自若。前方两点钟方向的监视器正正对着这里,在此处转身,就能够刻意让它录下这身显眼白金线条镶边的格斗正装,和模糊的侧脸。
在电梯中,我仔细端详着镜中这个跟真我毫无相似之处之人。浓密的棕sE落腮胡与鬓角连成一气,眼窝中深邃的棕sE瞳孔为这张脸染上了旧皇城的神秘气质。
而藏在袖口中那从手肘延伸到腕际的刀刃,冰冷坚y的触感像是时时提醒我,究竟是为了甚麽理由而堕入杀界。这麽多年来,我所追求的终焉的真相,在那个男人几乎无人能参透的心机之下,一切就要拨云见日。
再过五分钟。我将化作冥府的天使,为神带来终末的献祭。这里大部分的院士已经聚在西塔参加一场无关紧要的餐会,要全身而退简直轻而易举。
想必巴伯罗院士现在正趴在书桌前振笔疾书吧?
房门的门禁被毫无招架之力地破解,在命运的箭矢飞至之时,一切的阻挡终究徒劳无功。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没有要参加那个毫无建树的餐会,所以请你…」巴伯罗院士的表情在面前从恼怒转为惊讶。
此时,那个男人戏谑地吩咐我无论如何都必须说出口、彷佛将所有的Si者当作舞台上的丑角玩弄的台词,伴随着我低哑的嗓音和刀刃弹出的咻一声轻响,传遍了整个静谧的空间。
「如果对凡人的聚会失去兴致的话,就烦请加入天神的狂宴吧。」
刀刃推进鼻骨那绵密的崩裂感,从闪动的白刃传到我的掌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桂月,塞万提斯北方12公里
夕yAn渐渐沉没在西方的地平线之下,天空中最後的一抹血sE就要消褪在星夜的墨sE里。
一辆古典的敞篷轿车奔驰在晦暗覆盖的大地上,奔向远方团簇的灯火。车尾卷起的沙尘在这片暗沉贫瘠的大地上,就像暗夜晴空的一小朵乌云飘过。
随着前方那点刺眼的光亮越来越近,那里的杂谈声与敲打撞击声也越来越清晰。最後敞篷轿车停在灯火通明的巨大工地旁边,车上一名高大魁梧的男子走了下来,抖了抖靛墨sE的风衣,黏附其上的沙尘倾泻而下。
围墙走出了几个人接应,男子解开面罩後并示出文件,对方点头示意男子进入。
一行人沿着工地搭建的走道行进,环绕着走向中央看似低矮的山丘,在顶端的边缘,整齐地矗立着一排二十多公尺高的探照灯。即使夜幕降临,工地的中央仍宛如白昼。
他们爬上矮丘的顶端,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直径数百公尺的巨大坑洞,数百名工人分散在巨坑各处挖挖凿凿,而原本只能隐隐约约听到的敲击声在一瞬间便的刺耳。
「没想到才没过几天,就已经挖得这麽大了。」穿着靛墨sE风衣的男子说,顶上的探照灯将他棕sE的落腮胡照得闪出金光。其他人摇了摇头表示听不清楚他在说甚麽,并且用手指了指不远处一间矮屋,示意他继续前进。
敲击与碎石产生的巨大杂音如洪水淹没了他们。
矮屋是一间一半嵌在陡峭岩壁上的一层楼矮房,扁平地从岩壁上穿出,下面有两根如成年男子大腿粗的金属柱做简单的支撑,面向大坑的是整面的强化玻璃,不管大坑任何地方发生任何事情均能尽收眼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一行人进到矮屋内,原本刺耳的噪音突然变得小到令人难以察觉,其他人示意穿着风衣的男子走向落地窗前的三个人。
「第一次相见之时,阁下自称是家道中落的骨董商人;又再一次见面时,阁下以风雅的艺术监赏家之姿现身。」
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的年长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空间内。「这一次,阁下又是以何种身分与老夫我会面呢?齐格飞.波哥里亚SiegfriedPehlia?」
「为了隐藏真实身分和筹措经费,做出非情之事实乃合情合理。」齐格飞笑着说,「如果希望以甚麽形象被世人记住的话,就以革命家的姿态像您揭露真我吧,施院士。」
「哈哈哈,革命家啊,两百年来已经很少听到这个词了。」
施显学大笑着随着轮椅转过身来。
他略显丰腴的身形陷在轮椅之中,脸上深深的皱纹纵横交错;下垂的眼角在颜面肌r0U的拉扯下,Y沉锐利的眼神毕露锋芒。
而他沿着坚挺鼻翼两侧向下拖行的法令纹,几乎快与他方正的下颚相接,因稀少而略显突兀的白sE卷发,像一片弯曲的塑胶薄片一样贴在他油亮的额头上。
「在五界的统治下,现在的帝国已经达到空前的繁荣与和平,又有甚麽是非得要革命才办得到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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