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凌风的改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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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两天的日子,凌风一直都在房间里,坐在窗边那张闲置的长桌上,望着窗外的光景和过往的人,怔怔地出神,思索着一些关乎自己或关乎主人的事情。

厉老送的药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他频繁头疼的困扰,虽还有些许不适,却不再像前几日般疼得仿佛大脑要炸开一般。

而两天的独处空间,足以让他重新从紊乱的记忆和思绪里逐渐清醒过来,将原本杂乱理不清的情绪一点点收拾干净。

所以当绝渡在第三天深夜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凌风房间门口时,凌风只是眨眨眼,不再像前几日一样显露惊惶和无措迷茫。

“……主人。”

他动作利落地从长桌上跳下,往前迈了几步,站在房间中央面朝着绝渡缓缓地屈膝跪下,低低地唤了一声。

这此时万籁俱静的深夜里,这一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因为这一声称呼,在心底掀起了不同程度的波澜。

“清醒了?”

绝渡的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对于凌风的意外清醒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激动或惊喜情绪。他将房门锁上,几步便迈到凌风跟前,抓着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捞了起来。

在绝渡的手碰触到手臂的一刹那,凌风的身体反射性地颤了颤。他抿了抿唇,顺着绝渡的力道重新起身。

入手的身体有些凉意,绝渡微拧起眉,视线从凌风方才待过的长桌上扫过,最后落到了敞开着一条缝隙的窗户上。

初春带着凉意的夜风正透过这条缝隙呼呼往里灌着。

绝渡径直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将凉风拦在了房间外。

随后他又回到凌风身边,抬手温柔地揉了揉凌风的脑袋:“你身体还在恢复,不要长时间吹风,嗯?”

“……好。”

凌风轻轻地点了点脑袋应了一声,随即沉默了片刻。他昂起脑袋,望着半米外站着的主人,忍不住将心底的疑惑抛出:“您是不是早就发现奴隶清醒了?”

闻言,绝渡轻笑了一声,长臂一伸便将人拥进了自己怀里。

凌风的身体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嗯。”察觉到凌风身体下意识颤栗的排斥,绝渡的眸光暗了几分,从喉间低低地闷出一声。

“……”凌风默然。

他的脑袋搁在绝渡的肩膀处,微阖着眼,不着痕迹地平稳着因为下意识的惊惶反应而开始失控的心跳。片刻之后,他才轻声地又问道:“您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夜岛回去的那一天。”

似乎一直在等待着凌风说话,凌风的话音刚落,绝渡的回答声便紧跟着低沉轻缓地响起。

凌风抿了抿唇。

也就是说,从他第一天间歇性恢复理智时,他就被发现了端倪。只是绝渡一直都没有拆穿他。

“你清醒时候的神情、动作、说话语气,跟反常时候是有区别的,别人看不出,我一直在你身边,怎么可能没发现。”

“你不清醒时,再害怕也没有胆子出声拒绝任何要求。可是那一天,你跟我说了‘不’。我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疑心的。”

绝渡的手掌托着凌风的脑袋,修长的手指穿插在凌风柔软的黑发间,一边动作温柔地摩挲着,一边轻声解答凌风的疑问。

“那为什么您不拆穿我?”

在绝渡满是温柔的安抚中,凌风的心率逐渐恢复正常的跳动频率。他轻轻深呼吸,黑眸注视着虚空,又抛下下一个问题。

绝渡又低低地笑了一声。

大约是不喜这样干站着说话,绝渡索性揽着凌风坐到了柔软的床褥上,环着凌风腰腹的手臂轻轻一使劲,原本面朝着他的凌风便意会的顺着他的力道在他怀里转了个身,以背靠绝渡的姿势坐在了绝渡的大腿上。

他俯身,在凌风的脖颈间落下一个吻,随即才缓声回答道:“给你些时间缓一缓。”

简单利落的回答,连几句温情暖意的解释都欠奉。

果然即使到了这一步,这位主子依旧是这样的性子。

凌风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倚靠着绝渡的胸膛,微昂着头注视着虚空,陷入了沉默。

“这几天处理家族的事,比较棘手,耽搁了些时间。”

见凌风不再说话,绝渡拥着他,像唠家常般向凌风低声解释着:“爷爷将你带来,并不是打算伤害你,不用担心。”

“……好。”

这样温柔以待的主人,让凌风有些不适应。他抿了抿唇,安静了片刻后,才有些不知所措地应了一声。

紧接着,两人又再次沉默了下来,在这深夜里,房间中便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绝渡的手臂紧紧地揽着凌风的身体。

凌风贴着绝渡的身体,能清晰地感受到正拥着自己的主人下身正在逐渐清醒的欲望。

他以为,绝渡会就这样顺其自然地在这里要了他。

可绝渡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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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俯头在他的脖颈间落下几个吻,捏着他的下颔浅浅地吻了吻他的唇,随即便揽着他的腰腹将他抱到身侧的位置上。

“你好好休息。”他抬手揉了揉凌风的脑袋,“我后天来接你回家。”

说罢,绝渡便准备起身离开。

而出乎意料的是,凌风伸手拉住了他。

自从他从地下囚室出来后,绝渡就再也没有使用过他的身体。

在他的记忆里,即使是在他发疯失智的时候,很许多次过度亲密的接触,或者夜间拥着他入眠,他都能感受到抵在他身体上的,那个炽热勃起的欲望。

但每一次到最后,绝渡都不动声色地忍下了。

原本他以为,他这位主人只是顾及他的伤,顾及他失智后的情绪,所以选择一忍再忍,一再按压着欲望。可今夜,他分明已经完全清醒,一身的伤口除了那几处烙印偶尔还会刺痛外,其余大都只剩下伤痕而已。

可他的主人,却依旧准备离开。

……是在顾及他的创伤后遗症么?

凌风瞥了一眼自己只要触碰到绝渡便会因为反射性惊惧而颤栗的手,抿了抿唇,却没有停止拉扯着绝渡衣袖的动作。

绝渡低头,视线沿着拉扯的方向落到了凌风捏着他袖子的手,脸上终于显露出了几分惊讶。

这样阻止他离开的动作,在此时这样的氛围里所暗藏的含义,自然不言而喻。

他看向凌风,声音里已然染上了几分情动的沙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凌风知道。”

凌风昂着脑袋注视着自己的主人,低软的声音也染着几分沙哑,在这个黑夜里配合着话语的内容,狠狠地撩动了绝渡的心。

他说:“如果可以,请求主人,要了凌风。”

他的神色依旧平静淡然,仿佛真的只是向自己的主人单纯提出一个请求般。

如果无视他已经漫上红晕的脸颊和通红的耳尖的话。

“……”

大约是完全没料到这样的话会在此时从凌风的口中说出,绝渡罕见地被这一句话震在了原地,愣了许久后才缓过神来。

他微微眯起眼眸,深沉如夜幕般的黑眸里翻涌起惊涛暗涌。

他重新转回身子,将那昂着脑袋注视着他的奴隶推倒在床上。

“如你所愿。”

在绝渡的身体覆上的时候,凌风听见了绝渡低沉沙哑如同大提琴般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当衣服被褪尽时,凌风赤裸的身体轻微颤栗着,光洁的皮肤上泛着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分不清是因为反射性的害怕反应,还是因为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一时的不适感。

绝渡修长的身体覆上来时,属于主人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般笼罩而来,身体上不断涌起的越发强烈的情潮加剧着他身体颤栗的幅度。

本就受过调教过分敏感的身体,在经历了那场地下囚室的改造后变得更加淫荡,绝渡的手掌只是轻轻抚上他胸前的乳珠,便激得他狠狠一颤,两腿间的器官开始发硬。

“呃嗯……”

从喉间溢出一声低低哑哑的呻吟,他微微阖了眼,呼吸已然控制不住的开始紊乱。

他的身体早已牢牢记住了绝渡的气息。事实上,从绝渡靠近并将他拥入怀中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就已经不受控制地泛起了情欲。

因为心理创伤后遗症,他会对绝渡的靠近产生反射性的恐惧并且忍不住颤栗,但同时,他也因为过度亲密的接触而涌起情欲颤栗。

绝渡刚才那几个浅尝即止的吻,已经让他两腿间的性器半昂扬了起来。

“呜……嗯啊……”

凌风轻喘着气正怔怔地出神,来自胸前一股如同电流般刺激的快感伴随着细微的痛楚滋溜着窜向大脑,引得凌风敏感地颤了颤,从喉间溢出一声呻吟。

绝渡一边埋在他的脖颈间,在他颤栗的身体上落下细密的吻,一边毫无预警的用两只手指捏住了凌风挺立的乳珠,轻柔又不失技巧的揉搓把玩着。

“呜嗯……主……嗯啊……主人……”

在地下囚室同样被刻意改造过的乳珠敏感如斯,压根经不起绝渡这样的揉捏。细微的疼痛淹没在快感中,凌风微微昂起头,半眯着眼,不知不觉地绷紧了上身,起伏的胸口上,那两点粉红的颜色格外撩动人心。

但同时,身体上同时涌现的恐惧和情欲两股情绪的碰撞,也让他不适地蹙了蹙眉,意识几乎要被淹没在混乱之中。

就在这个时候,绝渡从他身上离开,直起了身子,停下了动作。

凌风缓了几秒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异常。

“……主人?”

他喘息着,胸膛剧烈起伏,轻声地发出一声疑问。

绝渡的视线从凌风颤栗的身体上缓缓掠过,最后对上了凌风浸染着情欲晶亮而幽黑的眼,神色间有些复杂。

“想好了吗?”绝渡的声音缓缓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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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怔了怔。

“你现在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的药物治疗,才能减缓那段时间改造带来的敏感反应。而且……”

绝渡重新坐回到床边,温暖的手掌沿着凌风赤裸的身体缓缓摩挲着,感受到身下这具敏感又顺从的身体跟随着自己的抚摸再次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栗。

绝渡轻叹了口气,将手收了回去。

“如果你的身体还没做好准备,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绝渡低哑却又平淡的话语,逐渐拉回了凌风的神智。

见绝渡又一次准备起身离开,凌风再一次伸手抓住了他。

不同的是,这一次,凌风直接抓住了绝渡的手腕。

“我没有勉强自己。”接收到绝渡回望过来的略带惊异的眼神,凌风抿了抿唇,心底虽然因为这样冒犯的动作而有些发颤,手却是依旧稳稳地抓着他主人的手腕,神色认真地解释着,“我本就是您的奴隶,身体敏感与否,取决于您的喜好。而且……”

凌风躺在床上,保持着双腿打开的姿势,晶亮如星辰般的黑眸一瞬不瞬地与绝渡对视着,红潮稍褪的脸上漫上了诚恳的色彩:“主人您才是,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

绝渡因为凌风这一席话而眯了眯眼。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在神志清醒过后,凌风的态度相比之前有了很大的改变。

至少,换作以前的凌风,在情事这个事情上,他向来都是被动地接受,绝不会因为任何事表露出如此坚决并主动要求的态度。

除非在那背后有他渴望的东西做交换。

可这一次,他两次显露出的坚持甚至倔强的态度,让绝渡无法不感到压抑。

甚至在这一夜之前,绝渡以为他将要面对的,会是一个比以前更抗拒的凌风。

绝渡重新在床边坐下,微蹙着眉:“为什么?”

对于这样的改变,饶是绝渡,都无法想通其中的缘由。这是第一次,绝渡完全读不懂凌风的行为背后所要表达的意义。

凌风定定地注视着绝渡。

“经历了一次生死,让凌风想通了很多事。”

见绝渡一时不再有离开的意向,凌风松开了抓着绝渡手腕的手,从床上撑起身子,露出了一抹极浅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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