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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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把纪浔关起来的第五天,除却第一天纪浔昏睡不醒,其余几天都是在做爱和生病中度过。纪浔的病好了之后每天都是看书,要不就是睡觉,如果他不凑近和他说话,纪浔多半是不会主动和他说话的。
纪浔话少,他话其实也不多,但是总是忍不住想和他多说一些话。纪浔和他搭话时把握着一种恰当的距离,总感觉忽远忽近的,有时感觉他在听,有时感觉他从没有在意他说过什么。
沈斯缪有处理不完的文件开不完的会议,这几天都没有去公司,导致工作量急剧增加。他中午处理工作时,纪浔一般在午睡,他比沈斯缪想象中更加嗜睡。
纪浔出来的时候,沈斯缪正蹲在地上对着一个智能机器人发愁。他双手抱在膝盖上,直角锁骨凸了起来,撑起了肩上细细的肩带,红色的裙子拖在了地上。纪浔站立在他身前时,他才发觉过来,他仰起头去看纪浔:“你起来了。”
纪浔点了一下头,他垂着眼看那个闪光的机器人说:“坏了。”
“嗯,故障了。”沈斯缪随手乱按了几个按键。这个机器人是当初从日本进口过来的,用了也有一些年份了,沈斯缪习惯了智能管理家电,坏了之后有些不习惯。
纪浔蹲了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抵在了机器人瓷白的表面上。他盯着闪烁的红光,侧了一点脸:“有工具箱吗?”
“你会修。”沈斯缪看着他说。
“不会。”纪浔简短的回答道,他左右翻看了一下:“试一试。”
沈斯缪起身去杂物间里拿了一个工具箱出来,他递给纪浔:“修不好就算了。”
“嗯。”纪浔接过了他手里的工具箱,他把工具箱打开,从里面拿出来了螺丝刀开始拆机器人,他眯着眼神情颇为专注。
沈斯缪坐在他旁边撑着手看他,纪浔穿着件黑色的卫衣,薄薄的眼皮搭下来,盯着扭动的螺丝,稍显冷感的眉目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他侧脸说:“给我手电筒。”沈斯缪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哦,好。”他拿了一个小型手电筒给纪浔。
纪浔打开了手电筒,眯着眼朝里面看去。他拿过一个十字起子开始拧里面的钉子。他眉头攒起,观察的仔细,不一会地上就堆满了螺丝钉子,机器人被拆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电路板。
沈斯缪没有穿鞋,脚向前面移了一点,踩在了一个钉子上,他缩了一下脚朝后退了一点。纪浔眼睛朝他脚看了一眼,放下手里的螺丝刀站了起来。
沈斯缪仰头看他:“怎么了。”
纪浔弯了一点腰,从后面插进他腋下把他提了起来。沈斯缪双脚挣扎着乱动:“干嘛啊。”纪浔按住了他乱动的腿,单手楼住了他的腰:“别乱动。”他把沈斯缪放在了沙发上:“地上有钉子。”说完他又回到了那被拆得七零八碎的机器人前。
沈斯缪愣了一下,然后趴在沙发上笑。他撑着手看着纪浔,懒懒地说:“闷葫芦。”
纪浔没有理他,低着头扭动着螺丝。
纪浔一脸专注,沈斯缪盯着他入了神。纪浔低着头,后颈处节骨凸出来一点。他一只手握着手电筒,一只手握着螺丝刀,手指修长骨节处凸起,手背上面有淡青色的血管,眼睛眯起看得很专注。
沈斯缪看着纪浔的侧脸,朝他说:“你有近视。”
“有一点散光。”
沈斯缪饶有兴致地盯着他:“为什么不戴眼镜。”
“偶尔会。”纪浔拿了一个试电笔,朝剪开的电线上试了试,然后低头开始修理。
沈斯缪看着他接电线,拆里面的零件,朝他又一搭没一搭地说:“你会的东西真不少。”
纪浔闻言抬头朝他笑了一下:“你才知道几样,就说不少。”
沈斯缪盯着他的笑愣了一下,纪浔一般很少会笑的这么真切,大多浅笑一下,或者是眼睛眯一下。他咽了一下口水,哑声说:“你以前修过电路吗?”
纪浔把试电笔放下了,低着头开始把地上的螺丝重新扭回去,朝他说:“我高中的时候,在一个塑胶厂修理过一个大型的机子。”
沈斯缪皱了一下眉:“塑胶厂,你高中去哪干嘛。”
“放学的时候去兼职。”他拿过手电筒朝里面照了一下:“那个厂子招了一些附近的童工,我放学就过去帮忙。有一天塑胶厂一个大型机器故障导致全厂停电,我就凑过去看。”
沈斯缪的心紧了一下:“那多危险,万一漏电了怎么办。”他眉头皱了起来:“你父母怎么回事,叫你这么小就去兼职。”
纪浔眨了一下眼睛:“小吗?”他过了会说:“我在旁边看了一下,然后拆开了那台机子,把故障的电路修好了。”他换了一把螺丝刀,开始拧外面的钉子:“后来老板还给了我五十块钱。”
沈斯缪听了他的话之后久久没有做声,他抿着嘴,从茶几上拿过了烟。
纪浔把最后一个螺丝扭上:“修好了。”
沈斯缪看着那个又重新亮光的机器人,看着纪浔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真厉害。”
', ' ')('纪浔把地上的工具整理好,按了一个按钮把空调开高了一点。沈斯缪讨厌出汗,所以室内的空调常年都是最低的,纪浔穿着卫衣都感觉到了冷意。
“会热的。”沈斯缪朝他说。
“你不冷吗?”纪浔说。
空气里面传来了淡淡的烟味,他扭过头去看。沈斯缪趴在沙发上,细长的手指上夹了一根女士烟,双腿朝后翘起,红色的裙子褪到了大腿处。两条细腿在空中轻微地晃动着,苍白的皮肤上有淡青色的掐痕,脚踝的细骨绷直,上面有一圈青紫,美的晃人眼球。
纪浔瞥了他一眼,扫视到他的裸露的腿,又收回了目光。
沈斯缪夹着烟的手臂垂下来,另一只手撑着脸,幽幽地说:“你过来一下。”
纪浔把那个机器人推倒了一边,起身去厨房洗了一个手,他朝沈斯缪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怎么了。”
沈斯缪直起了一点身子,手撑在沙发上,细细的吊带从肩上滑了下来,那根红色的肩带松松地挂在了手臂。他靠进了纪浔的怀里,葱白的手指夹着那根烟慢悠悠地抽着。
白烟往上飘,把他们的脸都笼罩在一层薄烟里,烟味带着特殊的香,闻久了感觉鼻腔里面都是那个味道。
沈斯缪懒懒地靠着纪浔说:“我有一点冷。”他抬了一点眼皮看纪浔,盯着他黑沉沉的瞳孔,轻声说:“你摸摸看。”他握住了纪浔的手,把他的手放在了大腿上,
他的皮肤冰凉又细腻,纪浔手上的水还没有干,覆盖在皮肤上带着冰凉的湿润感。沈斯缪的汗毛几乎立刻就立起来了,带着莫名的颤栗感。
纪浔嘴抿成了一条直线,垂下眼皮,漆黑的眼睛向下看着他。
沈斯缪看着他削瘦的下巴和浓黑的眼睛,心乱跳不止。
沈斯缪把一只手伸到了纪浔的面前,轻声说:“想涂指甲油。”
纪浔低头看着他的手指,指甲上涂了一层护甲油,显得指甲粉嫩圆润。
沈斯缪扭头看着纪浔淡漠的脸,笑着说:“涂什么颜色啊!”
纪浔摇了一下头。
沈斯缪把手并拢,细细地观察着自己的手指:“你去帮我把指甲油拿来。”
“在哪。”纪浔看着他的手问。
“卧室的柜子里面。”
沈斯缪看着纪浔拿了几瓶指甲油,嘴里叼了一根烟。
纪浔把指甲油放在了茶几上,问:“要什么颜色。”
“红色。”
纪浔递给他,沈斯缪没有接。他把脚往前面伸:“你给我涂。”
纪浔拿了一瓶红色的指甲油,坐在了地上。他眯着眼辨认了一下玻璃瓶上的字,咬着烟说:“脚放上来。”
纪浔坐得随意,嘴里咬着烟,烟雾顺着往上飘,让他的眉目带着点邪气。
沈斯缪伸了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膝盖上。纪浔把指甲油打开了,低着头认真地用刷子涂抹着他的指甲。
纪浔离得近,他的脚背几乎能感觉到烟头的灼烧感,刷子轻飘飘地刷在指甲盖上,带着酥酥麻麻的痒意。他几乎一动都不敢动,脚背绷得很直,露出了凸起的蓝色筋络。
刷子扫到了旁边的嫩肉,鲜艳的红溢了出来。沈斯缪的心就像被挠了一下,脚趾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别动。”纪浔咬着烟说话有些闷,他干脆握住了沈斯缪的脚放在手心里,用手把嘴里的烟拿开了,凑近仔细地观察了一下。
纪浔的手掌很大,一手就握住了他的脚,另一只夹着烟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脚趾,看了下说:“涂出来了。”
沈斯缪几乎不敢呼吸,感觉全身酥麻,就像过电一般颤栗不止。纪浔握住了他的脚仔细地观察着,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脚背上,轻轻地捏住了他的脚趾,脚缝的嫩肉被他指腹的薄茧摩擦着,那根燃烧的烟夹在他的手里,离他的脚只有一小段距离。
他觉得烧,觉得燥。
他盯着纪浔低下去的头,勾了一下嘴巴:“我的脚好看吗?”
纪浔涂得颇为专注,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
沈斯缪听着他短短地应了一声有些气闷,他轻飘飘地说:“敷衍。”
他的一只脚被纪浔握在了手里,便把另一只脚踩在了纪浔的膝盖上。
红色的裙子往下滑到了他的臀部,纪浔抬了一点眼皮,余光扫到了他大片露出来的肌肤,以及腿上青紫的痕迹。纪浔低头涂指甲油的时候,沈斯缪裙底的春光就在眼前一览无余,双腿微微地敞开,露出了白色的蕾丝内裤,中间的布料是真丝的,略厚,透着点湿润,腿根还有几个很深的牙印。
纪浔把烟又咬到了嘴里,淡淡地说:“妙妙,你走光了。”
沈斯缪露出了一抹笑,一只脚不安分地在他的膝盖上轻踩:“你又不肯看。”他用手指去摸纪浔颈后凸起来的节骨:“你太瘦了。”
纪浔挑了一下眉没有说话。
沈斯缪幽幽地说:“我身上的印迹都是你咬的。”
纪浔
', ' ')('的嘴抿直了,睫毛遮住了漆黑的眼睛,不带情绪地说:“因为你给我下药了。”
沈斯缪听出了他话里有话,脸色一下就沉了下去,反问:“被我关着不好吗?”他暗暗地想,我会好吃好喝的待着你,让你成为我一个人的笼中雀,也不会让你受一点罪,但是你的目光只能注视着我。
纪浔抬起了头,眯着眼睛注视着他,嘴边带着一抹嗤笑:“如果心甘情愿被你关着,那就是患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沈斯缪看着他嘴角的淡笑,脸色陡然扭曲,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他阴恻恻地说:“那你就准备在这里待到死吧!”
纪浔抬起了头,那双冷寂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温度,就这么静静地直视着他。
不欢而散的谈话之后,两个人互相没有搭理对方。沈斯缪知道,在这看似和平的相处之下,其实暗藏着一切不安稳因素。纪浔看似乖乖的待在这里,且一脸平静的接受着被关的事实,这让他感到不安。
晚上绫濑和子打来了电话,沈斯缪今晚不得不出门,因为安排她的事情必须做的隐秘,不然藤原泽杉就会像闻着味的狗一样,寻摸着就找过来了。藤原泽杉发起疯来,也够他头痛的了。
沈斯缪换好衣服后,看了一眼在房间里看书的纪浔,朝他说:“我可能会晚些回来。”
纪浔翻动了一下手中的书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了一下头。
楼下的司机见他走了过来,为他拉开了车门。沈斯缪坐了进去,他看着不断倒退的街景感觉眼皮跳个不停,电话又响了,沈斯缪接了放在耳边道:“和子夫人。”
和子看了一眼左右把她围住的保镖,有些不安道:“藤原先生,你什么时候到我有些怕。”
沈斯缪声音柔和地问:“怕什么。”
“太多人了。”
沈斯缪嘴角扯出了一抹薄薄的笑,他把脚搭在了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敲打着:“不用怕,那是保护你安全的人,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好的。”和子挂掉了电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保镖,睫毛不安地颤抖了一下,保证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同时,也限制了她的自由,让她无路可退。
车驶到了一座山上,山顶就有一座庄园,窗外下起了毛毛细雨。下车的时候司机为他拉开了车门,打了一把黑伞在他的头上,空气里的土腥味很重,沈斯缪从口袋里拿出了手帕,轻轻掩在鼻子上。
到了庄园门口时,一个黑西装的保镖走了过来:“沈先生,你来了。”
沈斯缪朝着里面走:“人呢?”
“在大厅里。”
走进了大厅的时候,他把沾了一点雨水的西装脱了下来,旁边的人顺手接过。
沈斯缪朝坐在沙发上的和子露出了一个笑容:“和子夫人,好久不见。”
和子的脸色苍白,清澈的瞳孔里透着无措,她站了起来,轻声道:“藤原先生。”
沈斯缪坐在了她的对面,拿出了一根烟咬在了嘴里,旁边的人巴巴地凑上去为他点了燃了。
和子没有做声,沈斯缪也不急。
他随意地靠在沙发上,脸上挂着一抹薄笑,脚搭在了膝盖上,皮鞋擦得程亮,西裤笔挺没有一丝褶皱,手里夹着的烟任它慢慢地燃烧。
偌大的客厅里面没有一个人说话,高大又面无表情的保镖站在沈斯缪的身后,这种心里压迫,让和子手指微微有些颤抖,她不会中文,嚅嗫着用日文轻声道:“藤原先生,我……”
沈斯缪打断了她:“和子夫人,既然你在这里,我就会保证藤原不会找到你。”他抽了一口烟,撩了一下眼皮:“我们也不要绕弯子了,文件我已经带来了。”
沈斯缪抖了一下烟灰,旁边的人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在了和子面前。
“和子夫人,看一下吧!”
和子拿过了那份文件,仔细地读了一遍,然后放在了桌面上。
沈斯缪朝旁边的人示意:“拿一支笔过来。”
和子握住笔停顿了几秒,最终还是签下了名字。
从庄园出来的时候保镖为他撑着伞,沈斯缪朝后看了一眼说:“多叫几个人守在这里,平时她出去的时候跟着她,但是不要叫她发现。”
沈斯缪眉头皱了一下,用手帕捂住了鼻子:“藤原可能很快会找来的。”他顿了顿露出了一抹笑:“到时候把她交给他就是了。”
保镖低着头说:“知道了,沈先生。”
坐在车子上的时候,沈斯缪望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有些烦躁。他拿出手机打开了家里的监控视频,观看着纪浔在干嘛。
他默默地看着纪浔翻动着书页,然后去了一趟厕所。又盯着监控看了一会,他皱起了眉头,纪浔去了杂物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个工具箱。他蹲坐在地上,拿出了一个小型的手电筒,对着手腕的手环仔细地观察了起来。
沈斯缪脸色阴沉地盯着他的动作,他手机里有智能控制器,只要操控一下纪浔立马就会被电流击晕,但是他舍不
', ' ')('得,受不了他受一点伤痛。
所以为什么智能机器人偏偏会在今天坏掉,纪浔又提出要工具箱修理,因为知道他今晚会出去,会带走所有的保镖。
沈斯缪嘴唇紧抿,他脸色陡然扭曲,把手机砸在了车窗玻璃上,发出了一声巨响,车子立刻发出了警示的鸣笛声。
司机从后视镜里注视着阴沉的脸色,战战兢兢地说:“沈先生。”
沈斯缪抬头注视着他,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两个字:“快开。”
沈斯缪神经质地抠弄着座位上的皮革,指甲摩擦着座位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他的眼神扭曲有癫狂,神经兮兮地念道:“想走,不可能,不可能。”
我会打断你的脚的,没有脚的鸟,还能飞到哪里去。
车子几乎以不正常的速度高速行驶着,沈斯缪抠弄着手指说:“再快一点。”
他几乎不敢看监控,唯恐纪浔已经解开了那个手环出去了。但是他没有大门的密码,他出不去的,他这样安慰着自己。
然后又神经兮兮的想,纪浔那么聪明,一个密码怎么会拦住他。沈斯缪在这种不正常的焦虑中反复地跳跃。
在车子开到楼下的时候,沈斯缪沉着脸叫了保镖在楼下守着,任何人都不能放走。
沈斯缪看着电梯不断攀升的数字,在旁边砸了一拳。
一层楼只有一个住户,没有密码根本出不去,纪浔可能还没有出去,他这样安慰自己。
按下密码的时候,沈斯缪的手都在哆嗦,他推开了门,屋子里面一片死寂,黑沉沉的没有一丝光。
沈斯缪扯了一下领带,神经质地呵呵一笑,接着就是不正常的又哭又笑,他跌跌撞撞地推开卧室的门,空的,他脸色阴沉,幽幽地轻声说:“纪浔,出来吧!不要闹了好吗?”
一片死寂。
沈斯缪把床头柜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走到客厅里开始一间一间的寻找,像是上发条一样,重复着手里的动作。
他打开了最后一间房门,空空荡荡,没有任何人,他的脸隐在黑暗里面,看起来神经又吓人,他嘴里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像哭又像笑,在空荡的房子里诡异又吓人。
身后传来了一阵烟味,很轻很淡,接着响动声在他身后出现。
沈斯缪警觉地想要回头:“纪浔。”
然后一双手捞住了他的腰,轻松地把他提了起来。他吓得不轻,双腿向前乱踢着。
下巴被人掐住了,轻轻地向旁边扭了一下。黑暗中他看见了,红火的烟头,飘出来的白烟,纪浔的眉目在阴影中略带冷意,漆黑的眼睛看着他,像是蒙了一层雾似的,又深又冷,他掐着沈斯缪的下巴,淡漠地说:“脾气发够了。”
沈斯缪回过神来,心里充斥着各种复杂的情绪,又是委屈又是愤怒。他又是想哭,又想把纪浔的腿打断,这样就哪里也去不了。
他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混蛋,放开我。”他的脚向前面乱踢乱踹,嘴里神经兮兮地乱叫道:“我以为你走了,我一定要把你的腿打断,你太不听话了。”说着说着他又带着哭腔,重复着:“我以为你跑了。”
纪浔眯了一下眼睛,他捞着沈斯缪的腰,束住了他的双手,把他脖子上的领带扯了下来,绑住了他的手。
沈斯缪高声叫道:“你想干嘛,绑了我你也出不去,楼下都是保镖。”他挣扎不停地说:“王八蛋,放开我。”
纪浔揽住了他的腰,一把扛在了肩上。
失重感让沈斯缪吓了一跳,头晕眼花地看着地板,他的脚扑腾着:“干嘛,快放开我。”
纪浔把烟夹在了手里,扛着他往沙发旁走,不冷不热地说:“摔下来,我可不管。”
他把沈斯缪放在了沙发上,然后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烟。
沈斯缪直不起身来,看着他的侧脸冷笑着说:“不是拿到了工具箱吗?怎么不跑了。”
纪浔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手里夹着那根快要燃完的烟,嘴角噙了一抹薄笑:“嗯,没有密码。”
沈斯缪笑了一声:“这个房子的门只有我的指纹能打开,密码只能从外面开启,不能从里面出去。”
纪浔把那烟头扔进了烟灰缸里:“我知道。”
“你知道。”
纪浔回头看着他:“试了一次之后,知道不能反向开锁,那么密码肯定没有用。”
沈斯缪眯了一下眼睛:“把我的手解开。”
纪浔低头把他的手腕上的领带解开了。
沈斯缪活动了一下双手,接着抬手想打他,在离他脸只有一寸的时候,又停住了。他手指蜷缩了一下,掐住了他的下巴逼迫他看向自己,阴恻恻地说:“我对你不好吗?”
纪浔拍开了他的手:“那只是你强加在我身上的好。”
沈斯缪冷笑了一声,捧住了他的脸吻了上去,两个人都在奋力地挣扎,嘴里满是血腥味。
沈斯缪扯着他身上的衣服,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抵住了纪浔的额头,气喘吁吁地说
', ' ')(':“我们做爱吧!做爱。”他看着纪浔漆黑的眼睛和脸色如常的脸,脸色僵了一下,接着说:“对做爱,我们做爱。”他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纪浔看着他神经兮兮的样子,皱了一下眉头,他看着沈斯缪说:“妙妙,你冷静一下。”
沈斯缪看着他笑了一下:“我很正常,也很冷静。”他抠着自己的手指说:“我帮你舔好不好。”
他蹲下来,开始扯纪浔的裤子,把裤子拉下去露出了里面的内裤,他隔内裤开始舔那鼓囊囊的一块。
纪浔垂着眼皮,看着沈斯缪带着红晕的脸,以及泛着湿意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面带着痴痴地迷恋。纪浔就这么静静地注视着他,嘴角带着点薄笑,他用一根手指挑起沈斯缪的下巴,看着他艳红的嘴唇上泛着湿润。他用拇指按了上去,把哪一点湿润擦干净了。
沈斯缪就这么仰着头看着他,久久地看着他。
黑暗里只有薄薄的月色,沈斯缪透过那微弱的光,看见了纪浔凸出来的喉结,削瘦的下巴,以及那双冷寂的眼,浓黑看不见低,他感到一丝害怕。
纪浔的手指伸进了他的口腔里面,指腹摸过了他的牙齿,用手指搅弄着他的舌头,指甲轻轻地刮了一下他口腔里的粘膜。沈斯缪仰着头,呜咽着不能做声,用舌头裹住他的手指吸吮。
纪浔依旧盯着他,捏住了他的舌尖。沈斯缪的口水顺着嘴角往下流,他泛红的眼睛痴痴地看着纪浔。纪浔眯了一下眼睛,凑近盯着他的舌尖,看了看鲜红的舌尖说:“伤口好了。”
沈斯缪大脑一片嗡鸣,全身血液都冻住了,他几乎忘了呼吸,就这么注视着纪浔的眼睛,试图望进他的心里。
纪浔松了手指,然后看着他说:“值得吗?。”
沈斯缪舔了一下嘴唇,斜着眼看他,咯咯地笑了起来,他说:“我愿意,我就是想要和你做爱,和你上床。”
没有值不值得,因为我想,所以值得,也因为是你。
沈斯缪趴下来把头埋在了他的胯间,他把那一块的内裤舔湿,感受着阴茎充血勃起,把内裤撑了起来。
纪浔的手垂在了两边,低着头看着沈斯缪不发一言。
沈斯缪把他的内裤拉下来,阴茎弹了出来,拍打在他的脸上,带着男性的麝香味,粗长的阴茎上面筋脉虬结,硕大的龟头上面溢出来了透明的淫水。
沈斯缪低着头含住了他的龟头,吃得津津有味。他吸吮上面的液体,用舌尖去戳龟头上的铃口。他抬着眼去看纪浔,哑声问:“你舒不舒服。”
纪浔的眉头皱起,额角冒出了青筋,他用手搭在沈斯缪的脖子上捏了捏。
沈斯缪笑了一下,他把脸埋了纪浔的胯间,吞吐着他的鸡巴,手揉搓着沉甸甸的囊袋,他眼睛都透着媚态痴痴地看着纪浔,幽幽地说:“都是精液,都射给我好不好,给我喝。”
沈斯缪嘴唇泛着水光,红润诱人,眼尾带着红晕,像是抹上去的胭脂。他的媚态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一脸纯情的说着最骚的话语。
纪浔呼吸变得沉重,睫毛搭下来遮住了眼睛。
沈斯缪又吸了几下,把龟头吸得叭叭作响,嘴角都流出了口水,粗长的性器卡在他的喉头,让他的脸憋得通红。
他把纪浔的阴茎吐了出来,舔干净柱体上面的液体。
他站起身来脱掉了身上的西裤,又脱了内裤,然后跨坐在纪浔的身上,他掰开了臀瓣用后面干涩的穴口去磨纪浔充血的阴茎。
穴口太过于紧致,硕大的龟头在上面戳弄着,只顶开了一条细缝。沈斯缪额头上面的汗都出来了,搂着纪浔的脖子用后穴去磨他的鸡巴。他张着嘴大口吐气,嘴里浪叫道:“太大了,吃不进去。”
他搂着纪浔的脖子,身子和他贴在一起相互摩擦,阴茎流出来的水把他的穴口弄的湿漉漉的,好几次阴茎离开穴口拍打在他的臀瓣上。他就这么上下蹭动着屁股,骑在纪浔身上,不停地摩擦着。
纪浔也不好受,他额角的汗都出来了,一只手紧紧地扣住了沈斯缪的腰,另一只手捏住了沈斯缪的下巴,他看着沈斯缪潮红的脸,哑声说:“痛不痛。”
沈斯缪摇了一下脑袋,他扶着纪浔的肩膀想强行坐下去。
纪浔扣住了他的腰一把抱起了他。沈斯缪叫了一声,用双腿夹住了他的腰。
纪浔把他按在了茶几上,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泡过了的红茶水,往他股间倒。沈斯缪被掐住了脖子,屁股往后高高撅起,冰凉的水落在了身上,让他忍不住害怕。
他哑声叫道:“纪浔。”
纪浔的眉头攒起,嘴巴抿得很直,手指插进了干涩的穴口里面,在里面搅动了几下,又倒了一点茶水进去。
红色的茶水落在了白皙的臀部,蜿蜒地往下流,中间粉红的穴口一张一合的呼吸着,纪浔用手插了几下,就把龟头抵了上去,然后掐住沈斯缪的腰往里面顶进去了。
没有扩张到位穴口胀得难受,沈斯缪手指泛白地抓绕桌面,他小声叫道:“纪浔,轻一点,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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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浔全部顶进去之后,松开了掐住他后颈的手,他抬起沈斯缪的下巴,浓黑的眼睛如墨一般,下颚线条绷的很紧。他的声音也有了一些变化,变得暗哑又低沉,凑在沈斯缪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受着。”
纪浔沙哑的嗓音和灼热的呼吸流进了他的耳朵里面,让他忍不住的全身颤栗。
纪浔干得很重,胯骨拍打在臀瓣上啪啪作响,穴口被干得发红,褶皱被撑开了,拼命吞吐着那根粗长的性器。
龟头压在前列腺上,让沈斯缪双脚发抖。他感觉五脏六腑都被纪浔干透了,屁股里面被填得满满的,他哑声叫:“里面好烫,好烫。”
他忍不住想回头看纪浔,纪浔站在他身后掐着他的腰,眼皮泛着一点红,嘴巴抿得很直,眉头皱着没有什么表情。他本能觉得害怕,害怕只有他一个人投入在一场情事里。
他收缩着穴道,想要夹住纪浔的阴茎,不让他出去。纪浔抬了一下眼皮,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屁股:“腿分开。”
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沈斯缪身子酥了半边,他分开了一点腿,手向后掰开了自己的臀瓣,高高向后翘起。
纪浔盯着他那被干红了的穴口,伸手按了一下他的股缝,看着那个穴口瑟缩了一下。他很轻的笑了一下,然后狠狠地撞了进去。
强烈的快感让沈斯缪的脖子高高扬起,颈侧绷起了青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嘴里喃喃道:“里面要被干烂了。”
纪浔掐着他的腰狠狠地往里面撞,根本没有给沈斯缪喘息的时间。
灼热的喘息和黏腻的水声凑在一起,沈斯缪感觉自己魂不着地,大脑一片空白,一双手掐在他的腰间不让他逃跑。
屁股湿漉漉的干出了水,穴口处起了白色的细沫。沈斯缪满脸潮红,舌尖探出来舔着发干的嘴唇。他受不了地咬住了手指,呜呜的哭泣着。
纪浔垂下眼默默地看着他,手指在他的眼角轻轻抹了一下。
纪浔撞到了一个地方,让他受不了地挣扎了起来,臀瓣发抖,双脚站不住,脖子高高地扬起,颈侧爆起了青筋。他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脚趾踩在地板上痉挛地蜷缩了起来。
纪浔射了进来,掐着他的腰不让他动弹,沈斯缪趴在茶几上大口地喘气,全身控制不住地发抖,上下牙齿撞在了一起。
纪浔抽了出来,看着浓稠的精液从他的穴里流了出来,被干得烂红的穴口糊满了白浊,一张一合的吐着精。
沈斯缪的头发湿透了,脸趴在了桌子上,牙齿还在发抖。
他感觉到纪浔走了,他全身颤抖地趴在茶几上,感觉鼻尖有点酸涩。
接着后面响起了脚步声,他看着纪浔叼着一根烟站在了一旁,火红的烟头在黑暗里亮极了,白色的烟雾就这么飘到了他的脸上。
纪浔手里拿着一块湿毛巾,用手把他后穴里的精液引了出来,然后用毛巾把他屁股上的精斑擦干净了。
纪浔把毛巾放到了一边,从茶几上拿了一个玻璃杯。他低了一点头,烟灰受不住地掉了下来。他看着沈斯缪潮红汗湿的脸,用手托住了他的下巴,把杯子里的水缓缓地倒进了他的嘴角。
淅淅沥沥的水倒进了沈斯缪红润的嘴里,来不及吞咽的水弄湿了他的脸,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流,在玻璃桌上积了浅浅的水渍。
纪浔把那杯水放了下来,依旧托着沈斯缪的脸,把黏在他额上的头发拨开了。他漆黑的眼睛盯着沈斯缪,像是能蛊惑人心似的。他凑近了一点,用手指轻轻摩擦着沈斯缪湿润的唇瓣:“明天出去吧!”
他的眼睛直视着沈斯缪。
沈斯缪望着他,点了点头。
纪浔的眼睛眯了起来,轻轻地捏了捏他的后颈,然后一把抱起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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