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破鞋(2 / 2)
周雪瑶瞅着一向冷静自持的她有点不对劲儿,随即开口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了。”
“爷在院儿里喝了一下午的酒了,夫人去看看吧……”玉玲沉默了一会儿,终是苦笑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周雪瑶最终还是没去,冷y地拒绝了玉玲,他们两个总是要划清界限的,哪怕为时已晚。伴着淅沥的雨声,她蜷缩着躺在床上,刻意地去不想那人,却仍觉得床铺上都是令人窒息的松柏香,仿佛他就在她身旁守着,在耳边轻声呢喃着一句句霸道又温柔的缠绵Ai语……
她一夜未眠,临近天亮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多是被心事缠绕,怎么也安定不下来。如此难堪的丑事在侯府抖落开,老夫人不再找她的麻烦,一定是傅君亭答允了她什么事。
绿萝绿茗进来伺候的时候,周雪瑶压低声音问过,听丫头们说,她的院里多了好些生面孔的丫鬟,身手利索,多半是练家子。她恍然,这是傅君亭怕她悄悄出走,特意留下来的,一为保护二为监看,倒让他煞费了苦心。
如此平安无事过了两天,玉玲一直劝她去看看傅君亭,毕竟一物降一物,那位爷把自己关在屋里喝得烂醉如泥,谁也说不动。
周雪瑶却置若罔闻,在榻上看那本带过来的《风物志》,可只有她知道,她看了两刻钟连一页书都没翻过去,甚至连书都拿倒了。
午后,潇雨轩。
酒坛子摆满了正屋厅堂,傅君亭嫌推杯换盏喝得不痛快,索X抱着酒坛子畅饮。酒水顺着修长白皙的颈项流下来,洒了一地的芬芳馥郁,他酒量本就不好,想起那人的如花笑靥如花,心里莫名地一阵烦躁,随手扔了手里的酒坛。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可他两天几乎没吃东西,T力不支一头栽倒在地,撑着身子爬起来,一手撕开酒坛的封装,拼命往嘴里灌酒。
越喝脑子越清醒,越喝越想那人,生气的她、妩媚的她、动情的她……一颦一笑都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了。个小没良心的,想她作甚,傅君亭甩甩脑袋,开了屋门,对着冬青沉声道:“把柴房关着的人带过来……”
那日陈氏和傅君亭各退一步,抬了周雪瑶做妾侍,可翌日她却没等到孙儿保证的请安,不由怒火中烧,觉得她周雪瑶是不知好歹,还想霸着侯夫人的位子不撒手。
尽管傅君亭让人带了话,说周姨娘受了点伤,要休养休养,陈氏仍觉得她这是得了点颜sE,就要开染坊了,随即沉了脸。后来又听闻孙儿为情所伤,整日喝闷酒,竟连屋门都不出了,这下更坐实了周雪瑶仗着孙儿宠Ai,小小的姨娘都满足不了她的胃口,真是心b天高!
陈氏火冒三丈,却也无可奈何,毕竟傅君亭终是要承袭爵位,往后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她这把老骨头总不能倚老卖老,让人诟病夺权什么的。再说都让那小蹄子做了便宜妾侍,愿意不愿意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只不过是放心不下冬月,想当初在扶云堂当差时,凭着一张巧嘴深得她的喜欢。现如今冬月犯事,触了傅君亭的霉头被关进了柴房,陈氏气急,让春桃来过几次传话,不过都让冬青驳回去了。
今个不知怎的,这位爷倒想起亲自处罚丫鬟婆子们来了,秋水临危受命来给冬月说情。虽说往日冬月做人办事不厚道,但也不能看着她受罚不管,怎么着也得留条贱命,哪怕被赶出府去呢。
别看秋水木讷,脑子里门儿清,周姨娘是世子的心头宠,动了她还有好果子吃?解铃还须系铃人,这说情当然是周雪瑶最合适了,老夫人想来也是这个意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还提醒了她几句。
只是这位新晋的姨娘“闭门不见客”,秋水无奈地央求了玉玲几句,怕回去不好交差之类的,让她跟着往潇雨轩走一趟。说实话,玉玲不大愿意掺和这事儿的,只怪冬月平时当面一套,背后T0Ng刀子,X子甚是不讨喜。可秋水厚道,她也有事要跟世子露个口风,随后半推半就的去了。
玉玲跟着秋水到了潇雨轩的时候,只见世子倚靠在院里的一棵桂花树旁,身上还是那件青sE袍子,褶皱脏W,显然是几天没换过了。傅君亭眯着眸,还乐得自在,擎着只酒壶自酌自饮,眼下两团乌青,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却也不失往日的优雅做派。
院中央的地上,婆子丫鬟被冬青带来的侍从押着用刑,一g人等被打得直哆嗦,犹以最前头的冬月最甚。只是呜呜咽咽的,话都说不清了,一缕缕血丝从嘴里源源不断的流出来,玉玲反应过来,这是世子嫌她们话多聒噪,提前让人喂了哑药。她身上一阵恶寒,为了映雪堂的那位,世子当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甘愿撕去原来温文尔雅的伪装。
板子落在众人身上,啪啪作响,执刑的都是侯府的年轻力壮的护院,不一会儿丫鬟婆子们便皮开r0U绽,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儿。当中的几个有功夫在身,打得格外狠,专挑人身上脆弱的地儿使劲,世子之前吩咐过要冬月双腿尽折,当日之仇,双倍奉还,此言果然不虚。
秋水瞅着冬月粗喘着气,却吭不出一声的濒Si模样,只觉头皮发麻,行了礼刚要上前劝两句,傅君亭鹰隼似的利眸已经扫了过来,她哆嗦着,话到嘴边都说不出了。
虽说她是世子的通房丫头,以前也没怎么近身伺候过这位爷,自然m0不透他的心思,何时见过他如此凶狠残忍的一面。秋水g脆瞥开了脸,眼不见,心为静,不教自己活受罪,她倒想起那日冬月主动请缨去惩戒周雪瑶时,对老夫人说的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侍从见着有人进了远门,以为来人说情,用刑一事就这么揭过去了,这一打岔,他们都慢慢停了手,直到世子冷冽的嗓音传来——
“接着打,爷可没让你们停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下,秋水玉玲都说不得什么了,明白傅君亭这是杀J儆猴,看谁往后还敢对周姨娘不敬!
看着冬月受罚,身上血水淋漓,傅君亭眸光暗沉,眼底猩红一片,思绪却早就不知道飘到哪儿去了。
原来他们早就圆房了,也对,本就是夫妻,都怪他这个外人cHa了一脚。是他天真,还以为能长相厮守,他甚至想过万一她不愿做妾又该怎么办,他会尽力补偿她,荣华富贵什么的不在话下。因为在他心里,她早就是他的妻,唯一的妻。
他以为她是真心的,哪怕一开始yu纵故擒,想脱离他,不过是因为他们罔顾人l有了私情,传出去不好听。后来他却能感觉到她的转变,梦魇中呼喊他的名字,夜晚相拥而眠,及至父亲身Si,她想出府前往江南,也是打算着终结他们的关系,不让他为难。
可他没想到两人已是……生米煮成熟饭。
地砖都被血水染红,变作一片猩红,凝着地上的红YAn,他的耳蜗嗡嗡作响,脑子里不适宜地浮现出春光旖旎的画面来——轻罗软帐,鸳鸯锦被,她缓缓舒展开身T,宛如一朵绽放的妖YAn红莲,动情忘我的回应,媚眼如丝,任君采撷……
傅君亭一怔……不,不对!
新婚夜那晚,他夺了她的身子,元帕还在他这儿放着,她又怎会与傅鸿光在一起?!一旦露馅儿,她还能安然无恙到丧事之后?当时牡丹来信儿时也提过,那晚她留宿清源堂并未有何异响,隔日她去收拾床铺时,也没发现燕好欢情的痕迹。
傅鸿光早年被酒sE掏空了身子,这一中风,别说行欢作乐,在床上一展雄风都困难。太医私下找他说过此事,说侯爷的病看似好转,但衰败而亡是迟早的事,他暗地里诊过脉,知道太医所言非虚,傅鸿光时日无多了,中风只是个引子。这事他和太医串好了说辞,隐瞒了祖母,怕她担心伤神,同时也开了方子,找了滋补的药材替傅鸿光续命。
后来的那日,他从军营回来,牡丹来报说方姨娘清晨前来伺候,侯爷摒退了下人,貌似是姨娘替他自渎了一番。他当时还觉得荒谬可笑,命都保不住还想着那事儿,果真是饱暖思Y1NyU,不知悔改。像傅鸿光这种重病未愈之人,平白失了JiNg元,身子也会亏损,因此那日他发了好一通脾气,方姨娘和病着的那位也缘此收敛了不少。
他猜得不错,哪有什么圆房,她就是用话激怒他,让他生了厌恶的心思放她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骗了他,她果真骗了他!
巨大的喜悦灭顶而来,冲击着他摇摆不定的身心,傅君亭猛地惊醒,双眸炙热,“砰”的一声掷了酒壶,碎瓷迸裂,酒香四溢,惊得众人都向他看来。
却见傅君亭眼中的落寞一扫而光,眼眸中的光芒大胜,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离得远,玉玲她们听不清,末了,他苦笑一声,又冷声道:“将这些刁钻妄为的狗奴才都给我逐出府去!”
秋水闻言行礼谢恩,总算没白来一趟,自己回去也好交差了。
玉玲还纳闷着,说罚就不罚了?她抬头一瞅,桂花树下哪还有世子的影子,她福灵心至,扭头瞥向屋檐,果见一抹青sE袍影飞掠而过,那方向是……映雪堂。
靓仔的话:无b纠结的一章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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