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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人差不多走尽了。我在杯盘狼藉中稍作收拾,想帮美芬把有价值的物品带回公寓。Tracy忽然激动地出现:“小骏,你知道美芬刚做了什么吗?她听我说完发生的一切,跑去找Mark打了他一巴掌!真不亏是美芬,好解气哦!”

我困惑地停下手头的事,转身看向Tracy。或许是酒的缘故,她的面sE绯红,声音透出轻微的颤抖。“太过分了——他有nV朋友,而且美芬也认识”,Tracy开始一GU脑地抛出破碎的句子,“彭睿也真是——还是我叫来的,你说多尴尬”,“怎么能刚认识就——,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吃相太难看了”,“对其他人——对主人,太不礼貌了”,“为什么男的总这样——”,……

我听得一头雾水。刚才发生的难道不是一段香YAn的cHa曲而已?究竟对在场的谁不礼貌了?刚离婚的彭睿和正与nV友闹别扭的Mark,需要谁的许可才能亲热吗?而这世上又有哪一对按耐不住想彼此靠近交欢的人,是能被他人所许可或阻止得了的?q1NgyU的发生,不就是这样又混乱危险又合情合理,哪怕会令旁人伤心。可感情里的开心和伤心也终究是一码归一码,各吃各的亏各欠各的帐,没法互换相抵,只在不同的轨道平行不悖。

为什么Tracy的反应如此强烈?我不理解。此刻的她有一大锅缠结交错的情绪正在T内滚火炖煮,顶上来的气泡一会儿是愤懑和被冒犯,一会儿是惩恶扬善的快意,一会儿又带着哭腔g连出自己恋Ai失意中委屈的往事。手足无措的我跟不上她急速切换的波动,也无从cHa上一嘴,沉默之余,只能尽力表达宽慰。我伸出手臂轻轻搂住Tracy的肩膀。她在发抖,几滴圆圆的泪珠滚落在泛红的脸颊,像炙热的汤羹扑腾到了锅盖。可我分辨不了她是难过抑或生气,更费解她在难过或生气什么。

我给Tracy倒了杯水,安顿她坐下。我希望尽快结束这个夜晚,埋头快速地收拾东西,打算装好袋分批拎去电梯口。美芬和Mark在狭长的电梯厅里,好像刚说完话。银白sE的电梯门表面反照出两个变形的人影,看起来都累极了。Mark垂头丧气地窝在角落,膝盖拱起就地坐着,他把手指深深地cHa进地毯的绒毛,瞥到我靠近也毫无反应。

美芬抬头看到我一把抓过我的手臂,绕到电梯的另一边低声问:“骏,Tracy还好吗?”我点头。

“哎——”,美芬长长地叹气,好像这才从杂乱混沌的事件里cH0U身出来,笑容重回她的脸。她玩笑般伸出手背,在额头上一把撸过,做出擦汗甩汗的动作,然后带着如释重负的口吻说:“Tracy不知怎么很受刺激。我跑去说了Mark几句,毕竟他nV友也是我学妹,我不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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