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运来 卫风第21部分阅读(1 / 2)
('\t\t\t福运来卫风作者:未知
福运来卫风第21部分阅读
福运来卫风作者:未知
福运来卫风第21部分阅读
岫际怯薪簿康摹?
热闹的场面,乱跑的李信,暖融融的阳光,李固和韦素两个人总算摆脱了在屋里的时候那种压抑郁怒的情绪,韦素还乐颠颠的过去跟李信一起捣蛋,翻看地下晒的菜,还引的李信在后头追他跑。
眼前一切,如果可以凝固定格下来,就好了。
这时候没有照相机,阿福也不会画画。
所以太只是贪婪的,用眼睛看着,然后,牢牢的记住。
记住这一刻,她是多么的幸福。以后的时光,不论遇到什么样的境遇,她都尅也把这一刻拿出来,反复回味重温。
虽然她不太懂那些国家大事,可是也能看出,现在朝廷的情形是不妙,外有边患,内有天灾人祸。
就连一向不问外头事情的李固,还有总是吊儿郎当的韦素都这样……
阿福揉揉额角,秋天的阳光依旧炽烈,晒的她有点眼晕。
瑞云快步走来:“淑人。”
“嗯?”阿福转过头。
“朱夫人和朱姑娘来了。”
阿福唔了一声。
瑞云也知道这位主子和家里关系不怎么和睦,那个朱姑娘一看就像是安分人。不过瑞云向来不爱搬弄口舌,阿福当时挑她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阿喜来过几次后,王府里的人隐隐都看出来点事,也不是没有丫头和瑞云拉扯这些闲话,可是瑞云一个字也没和旁人说过。
阿福说:“好,我这就来。”
她低声和李固说了一声,李固拍拍她手:“要我过去么?”
“不用了。”
李固点点头:“留她们用饭吧。”
“好。”
阿福过去时,阿喜与朱氏在花厅里等着。
阿福从后面夹道走,这条路近。刘润正守在那里,迎上来低声说了句话。
阿福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真的?”
“嗯,前天我也是无意中才发现的。”刘润笑吟吟的,轻声问:“你要不要……嗯,看看?”
密道这种东西,阿福是闻名已久,但真要见,还是头一次。
“我母亲和妹子来了,这会儿……”
“没事,跟我来。”
阿福犹豫了一下,刘润已经转身。她转头看了一眼花厅方向,转身跟了上去。
夹道这边是一座小花园,刘润领头钻进假山洞里。阿福拎着裙角也跟了进去。
钻假山洞这种事阿福的身份年纪都不适合做了,所以虽然韦素说过这王府的假山堆叠大有意趣,阿福也没去钻过。当然,李固就更不可能了。
刘润也是整天要忙活,居然还能抽出闲心来钻山洞。
眼前忽然变黑,阿福有点不适应。
刘润停了下来,阿福隐约能看见他从地下拿起什么东西,啪的轻响之事,刘润点亮了手里的那盏小油灯。
“来,走。”刘润说:“我的眼力不用点灯也行,你拿着这个吧。”
阿福接过灯,环顾他们站的地方。
四周都是假山石,朝外看还能看见一点光亮。
“来。”
刘润朝里走,阿福有些忐忑的跟上。这假山里头的空间比想象中大一点,石头套石头,朝前看只能看见一步远,阿福觉得这里简直就是窟窿套窟窿,没走两步就得弓下身猫腰走了。
感觉已经到了尽头没路可走的时候,刘润抬手在一块石头上摸了一下,说:“你看。”
阿福探头看,那大石头上还有块小石头嵌在那里,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刘润扭着那块小石头,缓缓转动。
轻微的轰轰声音想起来,阿福端着灯的手晃了一下,灯油泼了几滴下来,差点滴在她的手上。
眼前那块大石头缓缓的转了一下,露出一条窄缝,仅容一人钻入。
“啊……”
“底下我还没有去看。”刘润说:“不过我猜这条暗道多半不是藏物所用,大概还有一个出口,应该是当时建王府的人为了以备万一留的藏身逃生途径。”
阿福端着灯,朝前凑了一点。
洞里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不过,好像除了一点点潮湿的泥土气,也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好了,你去见朱夫人朱姑娘吧,这个,唔,不急,回来我再下去探一探,探明白了,这事儿你也不能告诉旁人。”
阿福用力点头:“我知道,逃生密道要是让人知道了,那还叫什么密道!”
她的心跳怦怦的,快极了。
莫名的,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的感觉。
“嗯,回来我再去别处找找,看还有别的密道没有。”不过刘润自己也摇摇头:“不过我看,挺难的。这种密道又不是建来迷惑人用的,一般只会有一两条。嗯,如果还会有,宜心斋里说不定会有。”
“咦?”
“嗯,你看,密道这东西,是为了有危险时逃生保命吧?”
阿福说:“是啊。”
“如果在晚上在卧室,遇到有什么变故了呢?”刘润转动那块小石头哦,让大块圆石又移回原处。阿福上下扫视,看不出什么破绽来。要不是刚才瞧见,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这里会有密道的。
“是啊,如果那样的话,那么卧室里,很可能也会有一条密道吧?”
刘润点点头:“正是如此,所以我要先和你说一声,要是你也觉得可以,那就找个机会我去宜心斋寝室里找一找看。”
阿福想了想:“好,这两天我就安排。”
刘润拍拍手:“好了,先出去吧。”
阿福想了想:“那……当时韦素从内府拿了王府的构建图来……你说,会不会还有别的人知道这密道?”
刘润摇摇头:“不会。若我是当年建这王府的人,构建图上也不可能标出官道来。而且,建成之后,工匠肯定会被灭口。”
阿福在油灯微颤的光芒中打了个寒噤。
刘润走在她前头,先探头看了外面,阿福才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那小油灯。
太阳重新照耀在身上,阿福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刚才黑暗中的所见就像一个忽来倏去的幻觉一样,如此不真实。她回头看了一眼假山石洞,心中滋味复杂。
刘润把油灯接过去一口吹灭:“好了,你去花厅吧,还有人等着呢。”
“哎。”
阿福走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刘润正转过身去,盯着小花园里的池塘,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他身姿超逸犹胜池边秀颀婆娑的垂柳。
阿福突然想,刘润……他以前到底是什么人?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成了宦官呢?
这个人身上有无数的秘密,认识的越久,谜团越多。
她的脚步慢下来,继续朝前走。
一片叶子从枝头落下来,打着旋飘坠,落在了阿福脚边。
叶子还是翠绿的,却已经落了下来。
但是,秋天真的来了啊。
正文四十七秋日三
阿喜看起来比上次相见还要老实柔顺,朱氏有点忐忑不安。
虽然她看上去平静,但是阿福怎么说也是她闺女,她待阿福不那么亲,不代表阿福对她不够了解。
奇怪,阿福现在不当她们是天大麻烦了。
大概因为与现在李固与韦素担忧的事情比起来,她所要担忧的这一切,都太浅薄琐碎了吧。
“母亲不要客气,妹妹也坐吧,别多礼了。”
阿福款款落座,丫鬟奉茶上来。
阿福也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刮了两下。
以前她还觉得奇怪,这里的人为什么都茶杯不离手,来客见人头一件事都要倒茶。
现在她捧着茶,一声不吭,好像那杯茶特比好喝,是琼浆玉液一样。
朱氏轻声说:“多日不见,挺挂念的……听你妹妹说,太来了几回,你都不在府中……”
阿福唔了一声,既没说自己忙什么了,也没问阿喜是不是找她有什么事情。
朱氏抿了下嘴,转头有些犹疑的看了一眼阿喜。不过阿喜的神情异常坚定,用眼神催促她。
“是这样儿的……我们在后街那处的房子,因为买的仓促,所以,嗯,西墙北墙都在返潮,需得雇人整修。这么一来,恐怕不是一天两天能修好的。现在咱们也……”
阿福点个头:“买的仓促是不好。”
她终于接了话,朱氏松了口气:“所以,我们……”
“嗯,要搬回城外去住么?”阿福点个头:“这倒也是个办法。毕竟城外的房子也是咱家的,也整治过住了这么些日子了,秋天里乡下需要照应的地方也不少。这也不用母亲和妹妹特意过来说,差小丫头来说一声就行了,或是让哥哥来与我说一声就行了。是不是车子不齐备?这也好办,我打发人送你们回去收拾出城吧。”
朱氏下面的话给阿福堵额再也说不出来。
阿喜明显的急了,刚才低着的头也抬了起来:“姐,城外又穷又冷,冬天特别难熬,你怎么……你王府这么大地方,不如我们搬来这里住吧!”
阿福睁大眼,有些讶异的看着她:“你说什么?”
不等阿喜再出声,阿福摇头说:“这是不合礼数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惹你笑话不说,传出去实在丢人。”
阿喜被噎了一下,不过阿喜已经张了口,朱氏犹豫了一下,说:“有什么合不合礼数的,亲戚间……”
阿福站了起来,脸容凝肃:“母亲快别这样说。王府的亲戚,那是未来的王妃和王妃娘家也算得上,母亲,要是你的娘家还有人,他们能说是平贵哥哥的舅舅,找上门来要你照应么?阿喜妹妹能认这亲戚么?”
朱氏也被噎了。
阿福定定气,她也不想对朱氏这样说。
揭朱氏的疮疤也是戳她自己的痛处。
可是要让阿喜如愿以偿搬进来,那难受的日子还在后面呢。
“家里现在也算宽裕,如果觉得乡下那里住的也不拾忆,不妨先赁居,我让人帮你们找一处向阳的,绝对不阴不潮的地方,你们就先回去收拾吧。”阿福招一下手,紫玫走出来,朝朱氏阿喜微笑着说:“朱夫人,朱姑娘,我送二位出去。”
阿喜霍的站起身来,瞪了紫玫,又转头看阿福,阿福觉得自己都听到她咬牙的声音了、
阿喜胸口起伏,忽然又重重的坐了下去:“我不走!三番两次来你不见我,现在一见又要赶我走!我就不走!你觉得你嫁了王爷就了不得了,变成金凤凰了?你连娘家都不要了?要没朱家哪来的你?做人不要太忘恩负义!快来人啊,都来看看,这就要把亲娘妹妹都扫地出门啊!”
阿福摇摇头,吩咐:“请杨夫人来一趟吧。”又对朱氏说:“母亲陪妹妹先回去吧,赁房子的事我这就让人去办。”
她说完话就转身朝外走,阿喜腾的又跳起身来,可是迈出一步又停下来,到底没敢上来拉扯她。这么停一下,阿福已经出了门。
阿福觉得自己犯了错误。她一开始就该去请杨夫人来才对。
不过她没想到,阿喜现在可不比从前。少女时候的她还有矜持会害羞,可是怎么嫁到刘家再回来,好的没学到一点,泼赖的刁妇作派倒是学着了。
阿福摇摇头。
撕破脸就撕破脸吧,倒不用再夹夹掖掖躲躲藏藏的。
杨夫人来的很快,冷着脸不言不语的样子,镇的阿喜当时就一声不敢吭了。朱氏根本没敢抬头看她,脸涨的红红的,两个人被杨夫人冷冰冰的打发了。
紫玫过来,跟杨夫人说了赁房子的事情,杨夫人点点头,说:“知道了,我这就让人去办。”她看着紫玫:“今天这事儿,不许随便议论。”
“是,夫人,我一定约束她们。”
王府里没什么秘密。阿喜的嗓门又大,听见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要人不议论……那也不大容易。就算杨夫人和紫玫她们能管的住当面,人家背地里要靠着墙角咬耳朵,她们也管不着。
晚上熄了灯,几个小丫头睡在通铺上头,难免就会小声的说起白天的事来。
“是么?淑人的那个妹子真那样说啊?”
“可不是,二丫听的真真的。”
“哎唷……淑人挺和气的,她妹怎么是这样?”
“不是一个娘生的呗,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老家有个秀才,秀才娘子就整天发作家里那个妾,她生的儿子也和妾生的儿子天天的不消停……”
旁边一个人插了句:“快别说了,让人听见可吃不了兜着走呢。睡吧。”
阿福也没睡着。
她的心事分作两半,一半想着今天白天刘润带她看的地道口,一半想着阿喜与朱氏今天来做客时的样子。
朱氏明显也不赞同阿喜,只是不能不来。
有什么法子能让阿喜不能再这样利用朱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李固的手轻轻抚摸她的头发,白天的事情她也听说了。朱氏和阿喜想要搬进来,王府并非容不下。虽然说起来的确于礼不合,但是……
“阿福。”
“嗯?”
“想个法子将你的母亲接来府中吧,现在这样……她心里,应该也不好受吧?”更主要的是,阿福不好受。
李固以前听到感同身受这个词,但是他以前没有体会到过这种感觉。
阿福的为难和无奈,他现在却感同身受了。
“嗯,不太好办……”阿福的头枕在他肩膀上:“睡吧,明天再说。”
阿福模模糊糊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想起,她好像忘了件事。
哦,忘了和李固说密道的事……
这个不急,等刘润探明白了再说……对了,得叮嘱刘润千万小心,这种密道里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机关或是别的危险……
正文四十七秋日四
宫里有新的消息传来。
瑞夫人触怒皇上,被贬为美人。太后迁居东苑静养,瑞夫人随驾同往。
东苑,听起来很有意境的一个名字。
实际上……也的确是个有意境的地方。
那里是前朝遗宫,还曾有诗曰:回望云溪烟柳东,四时美景各不同。可那是曾经。百多年前,太祖不喜那处宫殿的颓败之势,于开平七年始建现在的皇城,开平十五年迁入,从此那座遗宫只留有少数宫人杂役打扫留守,人们称其为东苑。
那里鄙弃已久,就算没有狐鸣鬼哭,长草也能埋到人腰。能住人的宫院实际只剩下东苑靠繁河近的那座知易宫。
太后这一迁居,与放逐无异。
这个消息就像一颗石头投入了原本就不平静的水面。
可是奇异的是,宫中朝上反而比平时要安静的多,不光御史没有就此进言,连号称王半朝的太后胞兄左丞相王滨都没有就此发一句话。
眨眼间,风云变幻。
阿福已经不会单纯的认为,后宫的事,只是后宫女人的事。玉夫人据说出身平民,也是上次采征纳选时进的宫,除了皇帝她没有别的依仗。
上次玉夫人跌倒这件事的幕后真相,也许内情比人们一直猜想的还要复杂深沉。
皇帝看来是决意要对王家下手,但是,是打算削弱还是连根拔起……阿福猜不到。
王家根深叶茂,绝不是用什么雷霆手段可以连根扫除的,除非皇帝打算一下子清掉半个朝廷,再撤换六成地方官吏。
一场秋雨之后,遍地落叶,秋风肃杀。
阿福恍惚感觉到,似乎十来年前经历过的那段动荡又要来了。那是皇帝登基之时的腥风血雨,京城笼罩在一片腥红色的恐怖之中,余悸缠绕在人们心头,久久不散。
这不是她杞人忧天。而是……不光宫中,朝中,府里,连街上的店铺,似乎都有三四成闭了门歇业,阿福听紫玫说,光是平时的谢家巷,鹿鸣街这些热闹所在,差不多快有一半的铺子挂出了东主有事,暂歇停业的牌子。京城的这些铺子,背后多是达官贵人操持。他们的消息灵通,这种闭门歇业的举措像是高高挂起的信号灯,阿福尽管在府中足不出户,也能感觉到院墙外传来的清冷与恐惧。与王府相距不远的几座宅邸,原来晴日里常可听到丝竹悠扬,又或是唱曲唱戏的声音远远传来,阿福与李固有时花园中漫步时听到,便会驻足细细聆听。
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些声响全都没有了。
韦素与李固两个人谈话时声音很低,阿福只听到依稀的一些只字片语。皇帝另差了武将去北关替换左相王滨所荐的部将朱承道。还有其他一些消息,阿福听的似懂非懂。
秋雨之后,园中的枫叶渐次转红。风紧时,有的叶子便被吹落,在风中打转,不知该往何处去。
阿福不知道这股狂风,会吹到什么时候,一切会变成什么样。
他们能躲得过吗?
那种丰富而鲜明的颜色,若在平时,会让人觉得心旷神怡吧?
可是现在阿福看着,只觉得那颜色似血。
她的手抬起来,轻轻按住那颗明珠。
韦素后来和她说,她才知道这颗明珠来历不凡,亦是李固母亲的遗物。当时元后册封所用的吉服凤冠那些自不必说,这颗明珠就是皇帝从贡品中亲自挑拣了给元后镶额饰用的。虽然最后因为凤冠压额,这明珠没有派上用场,但是元后一直珍藏……
太阳大,可是风却凉。珠子贴着肌肤,那种感觉柔润凉滑。
阿福没仔细看过李固送与自己的那些华饰珍宝,那些东西当然精巧贵重,但是也只是精巧贵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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