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识破 怀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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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半敞的窗户,将室内染得一片朦胧。微风轻拂,悄悄将纱帐掀起,裸露的蜜色肌肤时隐时现,仔细听,淡淡的呼吸声和着风声飘散而出,衬得这个清晨更加静谧。
纱帐后,颜良左手搂着一丝不挂的沈燕北,右手在半掩的被子下暗暗动作,沈燕北疲惫不堪,却还是催促他起床去上朝,颜良置若罔闻,手掌在光滑的肌肤上游走,留下一道道深红色的指痕。
突然,颜良的手掌落在沈燕北的小腹处,眼底闪过几分疑惑。
“长宁,你近些日子胖了好多,腰都粗了一圈儿。”
一句话让半睡半醒的沈燕北猛地睁开眼睛,目光不善的瞥了颜良一眼。
颜良立刻咧开嘴角露出灿烂的笑容,“是朕眼神不好,长宁一点儿都不胖。”
沈燕北默不作声的把人从自己身上推开,起床穿衣一气呵成。
“欸,你怎么起了?再来陪朕躺会儿。”
沈燕北自顾自的穿戴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陛下若是累便歇着,我出去走走。”
“等等长宁!”
颜良匆忙坐起来,下床下到一半突然想到自己腿还断着,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燕北的背影在门口消失。
……
沈燕北走到院子里随手折了一根树枝,转身,出枪,动作凌厉……
树下,落花飞旋,沈燕北一身白衣,手中的树枝如青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衣袂翩飞间颜良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
“长宁……!”
不经意的轻喊出声,沈燕北自是听不见,颜良却不知何时红了眼角。
不远处,沈燕北干净利落的收起招式,布满细密汗珠的额头皱成了“川”字。
不过是简单舞了几招,他竟然出了一身的汗,这副身子竟虚弱到了如此地步。
“长宁,朕命人为你打造一支枪如何?你喜欢什么样的?”太监推着颜良上前。
沈燕北将树枝扔到草地上,“不用了,深宫内院,我要枪做什么?”
颜良脸色冷了下来,“你这是在怨恨朕?”
沈燕北闭口不语,颜良突然扬声道:“你不愿意留在宫里陪朕,你还想着离开对不对?”
对着空气轻轻叹了口气,沈燕北接过太监手中的轮椅说道:“我带陛下四处走走!”
“等等,沈长宁你先把话说清楚……”
对皇宫沈燕北不陌生,但他却不喜欢在这里闲逛,从前是因为流言蜚语,现在是因为他脚上的铁链。
情人,男宠,囚徒……无论哪一个身份都足以让他成为众人的焦点。
颜良张牙舞爪的喊叫着让他给出解释,沈燕北却突然有了闲情逸致到御花园赏花。
“陛下可还记得,你我初见就是在这里。”
停到湖边,沈燕北折了一只桃花递给颜良,上一刻还骂骂咧咧的皇帝陛下乖乖接了过来,宝贝似的举在胸前。
沈燕北虽然是个粗人,但从小就喜欢养花弄草,那年听说御花园新栽了一片梅林,他便央着老侯爷寻个由头带他入宫看梅花,结果天气太冷梅树没开花,梅花没看到却遇到了扰他半生的孽缘。
“朕记得那个冬天很冷,别的皇子都有厚厚的新棉衣穿,只有朕还穿着两年前的旧衣服,露胳膊露腿,冷风拼了命的往里钻,把朕冻得头昏脑涨,不小心撞到了二皇兄,结果被二皇兄推进了湖里,砸出好大一个冰窟窿……”
鼻子眼睛耳朵嘴,哪里都是冰冷的湖水,颜良眼神暗了暗,哑声道:“朕当时以为自己快死了。”
沈燕北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个微笑,像是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但这抹笑转瞬即逝,颜良以为自己看花了眼。
“我曾后悔救了陛下!”
一句话让颜良大怒,沈燕北曾经是他暗无天日的生命里的光,可现在这束光却不愿再照着他了。
“以前以为你只是做事情不择手段,后来才知道,你这个人自私又卑劣,说的话让人猜不透几分真几分假,简直虚伪至极……”
“你误解朕了,朕……你要干什么?”
望着越来越近的湖水,颜良猛地瞪大眼睛惊愕的转头看向沈燕北。
“我说过,我后悔了!”
沈燕北推着轮椅一步步朝湖边走去,“你我之间今天便做个了结罢!”
“长宁!沈长宁你听朕说……”
沈燕北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颜良面无血色,眼看整个人就要被推到湖里,他双脚踩地猛然站起来跳到一边。
沈燕北停住动作,手上用力把轮椅推到湖里,噗通一声溅起巨大水花,他面无表情的看了沈燕北完好的腿一眼,转身便走。
慌乱间颜良追了上去,“长宁你听朕解释,太医说朕的腿恢复的好,已经可以走路了。”
“我不是傻子!”
“朕是,朕是傻子!朕不该骗
', ' ')('你,但……长宁?”
走着走着沈燕北突然晕倒,颜良急忙把人抱起来赶回寝宫,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医院当值的太医便匆匆赶来。
……
颜良在外间背着手走来走去,元宝出声安慰道:“陛下莫急,侯爷他身子健硕,想必是急火攻心才晕过去的,不打紧。”
颜良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紧皱着,整个人犹如一张拉满的弓。
片刻后,年轻太医面色怪异的走出来,颜良急忙迎上去问:“人怎么样?”
“回陛……陛下,微臣医术浅薄,还请陛下恕罪!”
“莫要废话,快告诉朕里面的人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大碍?”
“大碍倒是没有,只不过……”
颜良面露不豫,年轻太医急忙道:“只不过贵人的身子特殊,还请陛下退避左右。”
颜良瞥了元宝一眼,元宝会意将屋子里的人全部赶走。
“现在能说了吗?”
年轻太医撩起衣摆跪在地上,“臣在贵人身上把出了喜脉!”
颜良愣了片刻,周身的气压瞬间降到了谷底。他和沈燕北才行过房,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这么快把出脉来,唯一的解释是,沈燕北肚子里的孩子是别人的。
呼延灼——颜良用咬碎牙的力气默念呼延灼的名字,眼底充血变成一片猩红……朕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年轻太医刚入太医院不久,不知道沈燕北的身份,更没见过双性身子的人,此时对自己在男人身上把出喜脉很是震惊,甚至开始质疑自己的医术。
“陛下,要不再请其他太医来重新诊断?”
颜良猛地抬起头,一双狠戾的眼睛直直的看向年轻太医。
“把孩子打掉,现在就去煎药!”
年轻太医眼底满是震惊,陛下竟然不觉得男人孕子奇怪还让他煎坠胎药……拨开重重疑惑他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宫中秘闻。
“陛……陛下,这胎儿怕是打不得!”
“为何?”
“贵人身子特殊,孕子不易,强行坠胎对母体的损害极大。”
“损害极大是有多大?会死吗?”
年轻太医心头一凉,回道:“不会,只是后半生怕是离不开药了。”
颜良闭上眼睛,沉默片刻后缓缓睁开眼睛沉声说道:“准备药去吧!”
“陛下……”元宝惊呼出声,脸上满是担忧的神情。
颜良淡漠的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朕能容忍他产下其他男人的骨肉?”
元宝默默低下头,年轻太医脸色变得精彩起来,啊啊啊啊啊,他听到了什么,皇帝陛下不仅在寝宫养了个会生孩子的男人,还被别的男人戴了绿帽子,刺激!
……
元宝拉着呆若木鸡的年轻太医退出寝宫,关上门嘱咐道:“动作慢些,里面是陛下心尖上的人,保不齐一会儿陛下就后悔了。”
年轻太医点点头,迈着僵硬的腿离开,元宝想了想不放心的追上去。
“刚才在寝宫里看见的听见的都忘了吧!免得招致杀身之祸。”
年轻太医打了个哆嗦,转身跪在元宝脚边,“公公救我!”
“放心,只要你不乱说陛下不会要你的命,毕竟里面那位以后还得靠你调理身子。”
元宝深深叹了口气,别说那二位,这些年他这个局外人都累了。
……
烈日当头,空中的热气胶着在一起,闷得人喘不过气来,可颜良却感受不到,他让人把下狱的贪官污吏带到午门外,亲自用刑。
短短一个时辰,颜良活活打死了十五个人,并亲眼看着酷吏把十五张人皮扒下来挂在宫门口。
青灰色的地砖被染成暗红色,血顺着地砖的缝隙流淌在午门内外,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颜良站在十五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前,鲜血从垂在衣侧的指尖滴落在地砖上。突然,他仰头大笑,癫狂的笑声衬得周围仿若人间炼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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