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4、汴京群芳宴开,你就是血月堂的杀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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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连天,灯火仿若长龙。

依照大齐的惯例,在临近除夕的这几日,城内街道上舞龙舞狮,整夜不息。

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往年皆有宵禁,今年朝中却全然放开。

这几日的积雪仍未消融完毕,各个灯会、诗会在酒楼之中接连不断地举办。

正值年关,出门在外做生意,或是远游之人纷纷归家,亲朋们相互庆祝,猜灯谜、逛夜市。

这座天下的首善之都,夜里亦是亮如白昼。

一夜鱼龙舞!

酒香弥漫了整个汴京鳞次栉比的街道。

九大姓的大府更是挂起大红灯笼,张灯结彩,满是喜气洋洋的景象。

甚至在隆冬之时,有出府门的大家小姐,书院的俊俏学子,擦肩走过汴京街道两旁的小吃摊边。

还有带着孩童的三口百姓之家,行走在街道上。

人流如织!

辞旧迎新,欢声笑语,最为热闹。

当然要说最为热闹的地方,当属西厢楼。

西厢楼,名虽为楼,实则是汴京西城这一片烟柳之地的统称。

渐渐地也就被汴京的百姓挂在嘴边,叫得顺口。

尤其是今日群芳宴选花魁,不少人都已前往西厢楼赶去。

在通往西厢楼的几条路径街道早已人头攒动。

此时!

下午太阳落山,天色黯淡,已是酉时(下午五点),日落西山撒下的点点余晖。

华灯初上,照在一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上。

其上是一座搭建的宽大石桥——奈桥。

也是通往西厢楼的一处,连接着九大姓的谢家、李家、司马家所在的长宁街、灌南街。

奈桥宽设了五道,足够五辆马车并行,长约七八丈。

不过来往的人却没有别处多。

因为此处是官道,为九大姓所设,五条道路,只有一条道路可供百姓通行,而且还要付银子,所以来往的人并不多。

奈桥桥头,也摆着路边小摊,有十来家。

一处卖羊肉汤和馄饨、汤圆的小摊上!

做生意的一对中年夫妇,架着烧红的木炭,支着大铁锅,里面沸腾的热水冒着热泡。

汉子耐心地用大勺搅动着里面起起浮浮的白色汤圆,担心煮得黏在一块。

小摊不大,只摆着四五把桌椅,都已坐满。

如今过往的人不少,生意出奇得好,一碗汤圆的价格也提高了不少。

汉子算着今日收下的银两,是平常的好几倍,憨厚地对妻子一笑。

妇人在襦裙上擦了擦手,却没有理会自家丈夫的眼神。

而是默默留意!

在小摊内靠里面桌椅上一个细嚼慢咽喝着羊肉汤的中年儒雅男子,他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却又显得和谐。

男子身材欣长,里面穿着白色的长袍,外面披着有些名贵的貂绒裘衣。

雪白毛绒绒的领口,越发衬托得中年男子面容白皙俊朗。

他嘴唇极薄,鼻梁高挺,两鬓头发黑白交杂有些花白,原本冷淡的气质却被一对有些弯弯的眉毛和带着些许沧桑的眼眸冲淡。

男子从怀中拿出手帕擦了擦嘴,缓缓抬起头,正对上妇人的眼光,轻轻一笑。

妇人脸色一红,赶紧低下头,一只手惊慌地用桌布擦着桌子,一只手捂住胸口,心跳加快。

亲娘咧!

她在汴京多少年,从未见过如此成熟儒雅的男子。

几缕垂下的白发,更增添了其中的魅力。

刚刚在桥口走来,不知有多少路过的大姑娘都紧紧盯着男子。

有的美娇娘不爱俊采星驰的少年,而是钟情那些年龄偏大、成熟儒雅的男子。

尤其是汴京之中的一些贵妇人最为“爱不释手”。

小摊上已经吃完走了几拨人,只留下男子细嚼慢咽。

桥上不时有九大姓之中的马车过桥,都是连续十几辆的车队,趾高气昂地飞驰而过。

不一会!

男子吃完,一碗羊肉汤被他吃得见底,只有碗中飘着厚厚的油汁。

男子夸赞了一句。

“这羊肉汤油而不腻,这一口真是地道,在京师道都难寻。”

“老板是真有手艺。”

男子的声音也带着磁性,在妇人耳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浓浓好感。

“咱这是祖传的手艺,客官过奖了。”

憨厚汉子一笑试探问道:“客官,应该不是来自京师道?”

男子有些奇怪,“何出此言?”

憨厚汉子正准备开口,却被妇人连忙抢先道:

“客官,您这一身打扮自然是看不出来。”

“您的口音虽是大齐的官话雅语,但是在一些语调上还是北方腔。”

她也好奇如此“美男子”,不知来自何方?

看其气质,倒是如同汴京的九大姓一般。

但是,绝不是汴京九大姓之人,不然都会带着仆从,怎会孤零零一人。

汉子有些自得道:“平常人大概是分不出来,我们两口子在这里见惯了南北的客人。”

“老人常说南腔北调,总是在理的。”

男子一笑道:“我确实不是京师道之人,或者说不是大齐之人。”

憨厚男子一愣,不是大齐之人,又来自北方。

“北方长生天?”

男子点点头道:“我从草原而来。”

女子有些惊讶,竟然是从北方的长生天而来。

“这长生天和大齐路途遥远,客官怎么一个人来的?”

“尤其是这几年,边境乱得很,北方的蛮子多是南下打秋风,虽有李家两位镇国公常年带兵驻守,却也防备不住。”

男子一笑:“路虽远,行则将至。”

“我从今年十月就从大雪山下来,虽是不急不慢,也走了两个月。”

汉子一惊:“大雪山?”

大雪山可是长生天的圣地,寻常人进不去,常年封山,别说百姓牧民,就是大汗也不能轻易进山。

相当于大齐书院的五楼,那是夫子的住处,等闲人进不去。

要是眼前这个在路边小摊吃东西的男子去过大雪山,他是一万个不信。

而且!

大雪山离这里千里万里,路上不知有多少马匪、凶山、恶水……

一个人怎走的过,还只用了两个月,来往有军队保护的商队都要走大半年。

他却也不戳破,反而是配合问道:

“看来客官才是走南闯北,夫子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客官,不知这大雪山上有什么?”

男子一笑道:“大雪山上除了还有几个老和尚外,也就只剩雪了。”

“没什么好的,到是过了大雪山就是万里无尽的冰川了,虽没有传闻之中的鲲鹏,却能凫水的大白熊和比这桥还大的鱼,大鱼能喷出几丈高的水柱。”

“一天日头也不落下,有时候也能在天幕看见绚烂的七彩极光。”

汉子如听天书,似乎如同巷子里的老人讲古一般。

也就听听罢了。

这谁人能信,怕是五岁的孩童都骗不了。

一道略带崇敬的熟悉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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