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折臂的二先生,夫子的尸体,蛟龙潜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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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街的尽头,有一座坐北朝南,为五层楼砖木结构的硬山顶重楼式建筑,斜坡屋顶,青瓦如鳞,层层叠叠,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一层面阔、进深各六间,二层除楼梯间外为一大通间,以书橱间隔,阁前凿“勤学湖”。

其中园林以“修身,诗、书、礼、易、算、骑、射、杂”等园,作为总体建造。

此地便是“书院”。

也就平平淡淡的两个字,没有任何装饰陈述。

却是天下士子人人敬仰之地。

书院的最高处便是修身楼,也是原本夫子开始教书育人之地。

只有五层楼高,所以书院的其他建筑,为以示尊敬,甚至是桃符街都没有高于五楼的建筑。

此时!

修身楼门口。

四十名学子站立,身形挺拔如松,气息内敛而深沉,皆是修为高深之辈,聚集在一起,竟形成了一股“银瓶乍破水浆迸”般的气机,宛如蛟龙盘踞,蓄势待发。

大齐广袤,武道昌盛,璇丹九品境界者也只有数十人,然书院之中,竟独占二十席。

更令人惊叹的是,那上三境界的武道强者,书院更是占据了大齐的一半,正因如此,书院之名,才得以震慑天下。

此刻,四十人皆缄默无言,紧盯着修身楼的门梯口,仿佛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时刻。

这座修身楼,曾是夫子传道授业解惑的居所,如今则成了二、三两位先生的栖身之所,乃是书院最为神圣之地。

“先生向来守时,今日怎的过了时辰?”

有人低声问道,言语中带着一丝疑惑。

“或许先生有要事耽搁了吧。”

另一人猜测道,但语气中也是奇怪,先生向来从不逾时。

前面的中年儒生,身着青衫,面容儒雅,回首望了众人一眼,沉声道:“君子不语,非礼勿言。我们只需静心等待便是。”

几人闻言,纷纷俯首行礼,神色恭敬,不再言语。

在书院之中,尊师重道是第一要义,任何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

在这四十人之中,有十数人皆是三先生的弟子,或是再传弟子,算是一脉学问。

而二先生,一生逍遥自在不羁,游历四方,未曾收下一名能够传承其学脉技艺的弟子。

众人在月色下继续等待!

修身楼的五楼,那个传说中的圣地,夫子平日修身养性的地方,此刻却显得格外寂静。

整个汴京,乃至整个大齐,都对这个地方充满了敬畏与好奇。就连大齐的十几代国君,也未曾有幸登上这五楼一探究竟。

自夫子两百年前东海寻仙未归后,这五楼便成了二先生养病之所。

二先生,那个在书院中如神祇般存在的人物,他的病情一直是个谜,就连书院内部也知之甚少。

然而,这传说中的五楼,其实只是一层老旧的不大阁楼。

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一张略显陈旧的书桌上,桌上静静地躺着一把断成两截的剑,似乎在诉说着往昔的辉煌与沧桑。

书桌后面,一串串珠帘轻轻垂挂。

在珠帘的尽头,站着一位面目模糊的中年人,他身着一袭儒衫,静静地注视着珠帘。

他柔声道:“二师兄,我们去群芳宴了。”

珠帘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随后,一道低沉嘶哑的声音缓缓响起:“安师,此去当小心。”

安师是三先生的字,此事在书院都鲜有人知。

“物新,早就想你出书院,心心念念多年。”

苏景,字物新。

中年男子淡淡道:“物新善谋,若是只想我出书院,大可不必费这么多周章。”

“他是想知道,先生究竟在何处,到底为了什么……”

“物新执念太重了,就算得了先生的尸解法,也躲不过人祸……”

珠帘后的咳嗽声愈发沉重了,仿佛每一次呼吸都是对生命的极大消耗。

过了许久,才传来声音。

“此地有我在,你放心。”

中年男子脸上满是担忧神色,“二师兄,你的病更重了。”

夜色渐深,月光下的修身楼显得更加庄重。

良久之后!

帘子后,那道自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无奈与苍凉:“我……如今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本就该死了。咳咳……”

中年男子听后,神色黯然的低下头。

他轻声道:“这一切会结束的。”

“二师兄,先走了!”

“等一下!”

中年男子本来已经转过身,又侧了回来。

“当万事小心。”

“我省的!”

随着一道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五楼再次恢复了寂静。

帘子缓缓被一只枯瘦的手掀开,露出里面的真容。

屋内有两张低矮的白床。这只枯瘦的手的主人躺在靠外面的床上,是一个披头散发、身形消瘦的中年人。他赤裸着上身,肋骨瘦得如同皮包骨一般,断了右臂,仅剩下一只手。

这只手上密密麻麻布满眼睛,眼珠不停转动。

他微微抬头,露出一张脸,但这张脸上竟然如同白面一般,只留下来一张嘴,没有任何五官!

这张脸显得异常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更令人惊奇的是,当中年人缓缓起身时,露出了他的后背。

在后背上,竟然还有一张老人脸庞!这张脸庞看起来更为真实,仿佛刚刚的声音便是从此处发出的。

他走到月色下的书桌前,抚摸着上面的断剑。

书桌上还放着纸张,上面写着几个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但仍然可以勉强认出:“鹏北海,凤朝阳,又携书剑路茫茫。”

“到头来,书剑飘零。”

月色如水,静静地洒在五楼隔间内。

在帘子后还有一张床。

床上躺着一位身穿儒衫的高大老人,同样缺了一只手臂,不同的是那手臂如同被某种动物啃掉一般。

那牙印密密麻麻。

老人脸色红润,面相和蔼,却毫无生机。

竟是一具尸体!

若是书院的人在此,定能一眼认出这位老人的身份。

因为他的面相与书院中堂处一直悬挂的夫子画像一模一样。

中年人突然一阵剧烈咳嗽从背部发出,身体剧烈抖动。

他踉跄着身体,走到帘子后的高大老人躺着的白床边上。

颤抖拿着一只手臂,脸上只剩下的一张嘴,慢慢凑近。

背后的脸上是痛苦和满足,挣扎的神色。

五楼内响起了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群芳宴。

早就热闹非凡,两岸的治水旁早就挤满了汴京百姓,全都翘首以盼。

只等着,花魁娘子登台演出。

将群芳宴的热闹推向最高潮。

四方舞台,正对面的“邀仙楼”。

此时,时辰已经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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