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诺18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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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今害羞地捂着面颊笑道“原来我的装扮这么烂吗?我还以为…”

“嗯。”严海也笑了“欲盖弥彰…掩耳盗铃。”

“讨厌。”叶今作势要踢他一脚。但叶家的车夫和下人在旁边看着,她不敢有太放肆亲密的举动。

“姑娘真的叫…叶今吗?”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再能相见,严海极其渴望能更了解她一些。

问名不该在纳采之后吗?被撞破了身份之后,少女心中不禁胡思乱想起来。

这一乱想,就又泛起了调皮的心思。

“锦心。”

“锦心…”严海低声念了好几遍,似要把这名字刻在自己脑海中。

叶今心中偷偷地有些吃味。早知他这般认真,不如实话实说把真名告诉他。但转念一想,他也是以为这是她的名字,才会牢记于心。

“夏州叶府,严兄可别找错了。”叶今丢下这一句,匆匆地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走出好远,她才想到严海并没有许诺过要来娶她。

可他心里定然是有我的。她欣喜而又忐忑地想。

他一定会来的。

严海打马才回到客栈,就见到齐王府派来的下人在客座上等待。

萧承煦已带着从西齐得来的解药和太医到了盛州了。

严海真是忍不住气愤懊恼,但凡这人早来一天,让他把这颗提着的心放下,他今日就可以一直送叶今到家门前了。

可听说王上得救,立了功的萧承煦被王上毫不吝啬地夸奖赏赐了一番,严海又暗自为萧承煦高兴。

承轩觉得这主仆二人自从回来就都不大对劲。

今天也是如此,三人走在路上,无意间提起上次围猎场杀熊的惊险经历,严海就又红着耳根走了神,脚下不留神差点拌个跟头把萧承煦撞倒。

“严海,你是不是病了呀?”萧承轩不明就里的发问。

“我看他是病了,”萧承煦戏谑地横了他一眼“还是害了不能解的相思病。”

“哥,我看你也是相思病。”承轩一语道破天机“上次咱们走在路上看见地上长的猫儿眼,你也像严海刚才似的偷着傻笑来着。”

“嘶,你小屁孩子懂什么!”萧承煦被撞破心事,狠狠瞪了承轩一眼“我和严海要去军营一趟,你快点回三哥府上去吧,还能赶得上用午膳。”

“严海,咱们走。”

“哎,哥你们又不带我!”承轩懊恼地直跺脚“明明是你心里有鬼,我一说你就跑!”

两人说是去军营,实际上悠哉悠哉骑马去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盛京城最大的茶楼坐落在这条主街上,时常有文人骚客聚集在此议论诗文。

萧承煦觉得这些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写出的文章气势太小,一向不屑于听他们的议论见解。

今日二人走过时,正有几人聚集在茶楼中,一人正念诵着一篇文章。

萧承煦漫不经心地听了一耳朵,竟渐渐听入了迷,干脆停下马走进茶馆朗声问“敢问各位,这篇文章是出自在座哪位公子之手?”

众人见来了生面孔,先是错愕了一阵,接着就有个热心的递上抄写的手稿来“这篇《盘龙赋》出自夏州城一位叶姓公子之手,因文章实在是气势磅礴,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这才一传十十传百,传到咱们盛京来了。”

萧承煦快速通读了一遍,也不禁轻叹一声“痛快!”

又立刻想到了什么,问跟上来的严海道“夏州叶氏,许是你倾慕之人的兄弟也说不定。”

“这叶今公子啊,屡有好文章传到京城。”一个人忽然叹惋道“文辞中可探胸襟之辽阔,抱负之深远。不知为何一直耽在那偏远的夏州,不肯来咱们京城参加科举,一展宏图呢?”

萧承煦注意到严海有一瞬间的愣怔,不禁好奇道“怎么,你认识这叶今?”

“殿下,”严海羞涩地启齿道“属下倾慕的姑娘就曾男扮女装化名叶今,与属下同游盘龙山。”

萧承煦惊地瞪圆了眼睛,忙不迭将那几张薄薄的书页又翻看了一遍,沉吟道“严海,我看作这篇赋的人,恐怕真是那位才女叶姑娘。而且——”他翻到尾页递到严海面前“你可让人家好等啊。”

尾页最末一行赫然写着成于崇德三十年七月七日夜,聊寄相思。

严海却像受了某种无形的推动,眼中忽地一亮,坚定地望向萧承煦急切道“殿下,我要去向叶家提亲。”

“怎么,忽然这么急,生怕你的才女叫别人抢了先?”萧承煦坏笑着看他。

“属下只是…不想让心爱之人等待太久。”严海羞涩地挠了挠后脑勺。

“好!这才像个男人!”萧承煦豪气万丈地朗声赞了一声“那你现在就回去争得令堂同意,我们即刻动身前往夏州!”

“我们?”严海有些茫然。

“既然把你忘在西齐边界是本王的纰漏,那本王自然要帮忙帮到底,让你顺顺当当抱得美人归。”萧承煦傲娇地一抬下巴“你也用不着太谢谢本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两人遣随从带着纳采的聘雁风尘仆仆地赶到夏州叶府,严海局促地站在门前犹豫了半天,才叩响了叶府的大门。

通传的下人去了不多时,一个面生的侍女匆匆走了出来。

“奴婢就是锦心,敢问公子是——”

“你是锦心?”

两人面面相觑。

“严海,你是不是被那叶今给骗了?”萧承煦皱起了眉头。

严海正手足无措,那侍女却像意识到了什么,眼中忽然填满喜色“可是从盛京来的严公子?我们家小姐日日念叨您,可算把您给盼来了!”

“竟然是意外之喜。”萧承煦忍俊不禁道“这位叶小姐倒是很顽皮啊,差点把自己的一段好姻缘给错过了。”

锦心匆匆地回到内院去报喜,下人们赶着去通报了老爷夫人,才将萧承煦与严海迎进门里来。

叶父进士出身,现任夏州通判,藏书甚富,善属文,工于文章,育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皆已科举中第,留任京官,女儿莞衿少有才学,但个性胆大妄为,叶父向来娇惯女儿,只要她不做出什么出格之事,都是睁一眼闭一眼任她胡闹,本想着将她许配给哪位本地才俊便罢了,没想到此番独自出门前往盘龙山观景,不仅成了一篇小有名气的辞赋,还从盛京给他招了个姑爷回来!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叶莞衿陪着笑柔声细语地哄劝着父母,严海站在堂下诚惶诚恐等候着二老发落。

萧承煦并未表明身份,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看着这各怀心事的一大家子。

叶父见严海相貌堂堂,举止得体,又听女儿说他勇敢正直,品行端正,心中对这个从天而降的女婿倒也有几分欣赏。

可听闻严海年少丧父又没有荫封,侍卫一职在他们这世代为文臣的书香门第看来,不过是个“伺候人的武官”,对严海的家室门第不甚满意。

严海正沮丧失落地不知如何是好,冷眼旁观了许久的萧承煦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地发问道“叶大人,叶夫人,在下有一事想请问二位,如今令爱已有心悦之人,想要与其相守一生,当今二位是想要爱女幸福美满一生,还只是要荣华富贵一生呢?若想要令爱幸福一生,那么在下愿为严公子的品行打包票,他定能做一个可以依靠的好丈夫,若只要她嫁得富贵人家,那么永安郡王加冠后便会被封为亲王,亲王贴身侍卫自然升为朝廷正五品上官员,外有尊贵体面,内有恩爱体恤,以在下之见,这等上好的姻缘实属世间难得,还请二位仔细考量。”

一席话竟就此说动了叶父叶母,当场点头应允了这门亲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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