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2 / 2)
他望着一串串雨滴,望着黑压压天上滚动的奇形怪状的云。但就这在这时,他看到云端一道闪电嘎然而下,直直地冲到伙房前仅仅高出伙房一米多的电线杆上,他觉得那道亮光向他扑来,他一下向后仰倒,随后,听到伙房里“啪”的一声巨响,灶前的鼓风机停止了转动,而烧火的单丁一更是脸色苍白,靠倒在墙上。
良久,知青们才从惊吓中回到神来,李宝成忙问:“怎么了,怎么了?!”单丁一哆哆嗦嗦地说:“我看到鼓风机上飞来个拳头大的蓝火团,我正要动它,没想到它就炸了。。。。。。”
李宝成看到,单丁一不但说话声音抖,脸色苍白,嘴唇也变成了紫色。
徐风霞自打春节后从北京回来,就现同屋住的张燕老往房东李大虎家跑,而张燕和李大虎刚复员的弟弟关系更是亲密,有一两次,徐风霞看到这个复员大兵在院子的大榆树底下,竟然拉着张燕的手,在轻声说话,俩人靠的那个近,真有点卿卿我我,甜甜蜜蜜的了。
上第二十二章教书育人
徐风霞看不惯这一套,白了他们一眼,便进了屋。她想:是偶然的,春节,别的知青都回北京了,张燕没回,又不出地干活,天天在家呆着,和房东接触多了,自然见面话也多,自己别净瞎个想。
可是有一回,她收工回屋,猛地推门,却见那个复员大兵李金虎抱着张燕站在屋里的地上正啃呢。这是干什么啊,光天大亮的。徐风霞忍受不了,怒吼着:“滚,别在这乱搞!”
她的怒吼,让着抱着的二人一下子分开了,张燕满脸通红,木讷地站在那不知所措,而李金虎却恬着脸涎笑着说:“咋了,咋了,这是我未来婆姨,亲热也不行?”便说边退出屋。
“你这是怎么了,昏呢?”徐风霞见李金虎走了,厉声问道。
“嗨,”张燕脸上的红晕并没退去,“我们搞对象,也没犯法,至于那么大声吗?”
“你和他搞对象?”徐风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怎么了?”
“他是农民啊!”
“农民怎么了,他还在北京当过兵呢。”张燕回嘴说。
“可是,你和他搞对象,你是个北京名校的高中生啊?”
“高中生怎么了,不也是来这儿修理地球吗?”
“你嫁给他,以后前途怎么办?”
“嗨!还前途呢。”张燕两眼漫无目的地望着窗外,“咱们有前途吗?咱们的前途不就是在这儿打土坷垃吗?”张燕愤愤地说。
打土坷垃,是在初春耕地前,把去年秋末耕过的地,一冬天晾干后,大的土坷垃,用一种长柄的木制的锤子样的工具,把它打碎,再耕地时没有大的土块,好耕,也好播种了。至于为什么前一年冬天前把地耕一遍,而且是深耕,老农的话是:把藏在地里的虫子,虫卵翻到上面,让冬天的寒冷把它们冻死,第二年虫害就会减少。
这种活青壮年劳力士不干的,干这活的是老弱妇孺,女知青被队里归到老弱妇孺一类,虽然她们也抗争,新社会了,男女都一样,男人能干的,我们也能干。可是几个小队长和一个大队长都只笑笑:“干甚不是干啊,干甚不都是革命呢,有甚挑的,打土坷垃是照顾你们,挖渠,你们能干的了吗?”
看着男知青挖渠那个累劲儿,女知青们哑然了,打土坷垃就打土坷垃,谁让咱们是女的呢,太和大就差一点,太上皇和大将军就不一样,没办法啊。
于是,在这个经常刮风的地方,这个经常刮风的季节,在一片黄色的土地上,一群挥舞着坷垃棒子的老弱妇孺队伍中,增添了十几个北京来的女知青。
这的风三天两头刮。又是初春,草尖尖刚钻出地皮拢不住土,风一刮,土便来了,一股股的黄色的尘土,随着风,一团团滚过来,钻进人的头,钻进人的耳朵,钻进人的嘴里,嘴里涩涩的,一咬牙,便能听到沙沙声。
当地的女人风一来时,都用纱巾捂住头。女知青们头一天不知道,第二天便全尝到了沙德滋味,第三天便也和老乡一样,用纱巾抱住头,出现在地头了。
打坷垃的活不累,又是大家齐头并进。边说,边聊,边侃大山,东家长,李家短,南山高,西山矮,想什么说什么,有时没想,顺着嘴也说出来了,嘻嘻哈哈,倒也是欢乐,也是享受。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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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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